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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1 / 1)

虞洁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脑晕晕乎乎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

外面传来嘈杂的喧哗声,周围是无尽的黑暗,像是汹涌的潮水淹没了她,逼仄狭窄的空间毫无规律地一顿一顿震颤着。

虞洁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一乘封闭的马车上。

虞洁试着动了动,全身都被绳索捆缚着,头上还被绑了一个眼罩,好在耳朵没有被堵住,还能听见声音。

她心里一沉,下意识地想要喊叫,嘴里却被堵着一团布,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动了几下无果,终于慢慢冷静下来,思索起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朝食时候去了崇光坊,午后回返时听到从前线退回的逃兵叫嚷着“兵败了”,紧接着整个洛京都像是被油锅煮沸了,到处都是慌乱的人群与车马堵住了行程。

而在虞洁记忆的最后,乘坐的马车忽然侧翻,一股奇异的香气传开,她竟然就那么昏迷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是这样的处境了。

她忽然惊恐起来:以往只听说洛京的暗处不太平,到处都有拐卖妇孺的捣子和争斗仇杀的帮派,总不至于自己运气这般差,许多才出了一次宫城就遇上了?

虞洁猛地挣扎起来,却不防头“砰”的一声撞上了车厢的顶部,痛得她眼中闪出了泪花。

外面似乎有了回应,马车微微一滞,随后继续前行,这让虞洁再次确定了心中的想法:自己这是被人绑架了。

“唔唔唔……”她奋力呼叫,却只能从喉间发出微弱的声音,淹没在辚辚的车轮转动声里。

虞洁挣扎地累了,像是终于放弃了,她沉默地躺在黑暗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马车的颠簸越来越大,原先还是比较平稳的前进,到了后来已是几个呼吸就会震动一次,硌得人生疼。虞洁有心想骂,但骂不出来。

外面的喧哗声此起彼落,始终没有停过,哪怕是在马车里,虞洁也能听出其中流露出的慌乱与惊恐之意俨然,渐渐还有加剧之势。

她忽然反应过来:原本马车应是还在洛京城内,因此路面较为平缓;等渐渐出城,路面越发崎岖,所以才会这样颠簸;而越往城外去,朝廷的管理越是松散,也越能听到这样喧乱的声音。

虞洁顿时心急如焚,即便处于被捆绑禁锢难以动弹的情况下,她也更希望自己位于一个更熟悉的地方,而不是从未到过的陌生之地。

但事情的发展显然不遵从虞洁的想法,马车绕过几个弯,一路畅通无阻,她想象中会拦截马车检查的各坊吏士像是不存在一样,任凭通行如故。

外面的喧哗声又慢慢地微弱远去了,马车应是开往比较荒僻的地方,虞洁已经开始绝望地想着自己的归宿:

会被卖到风月花楼吧?不会被逼着做花魁接客吧?听说许多豪贵公子经常出入那种地方,要是被认出来了怎么办?会帮忙给赎身吗?不会被趁机收作禁脔、关在不见天日的暗室里、日夜遭受□□吧?听说好多世家子弟私下里都不是什么好人……

虞洁对自己的处境持以悲观态度,这一切都源于她倾城的姿容。从小一起长大的太子大兄曾不吝溢美之词,赞誉她“仙姿玉颜、光莹皎洁”的美貌;去年及笄礼时,京中素有才名的少年俊彦鲁游之也专门为她写过一首赞诗,当时颇为自得,却没想到如今成了取祸之源。

越想越可怕,最终化作一腔委屈:“要是这次能平安回去,以后再也不出宫了!”

虞洁不久前莫名地多了一门婚事,她一直对此不满,但大约也知道身为世族贵女,这种事情是避免不了的。然而那个未婚夫婿忽然暴死,讶然之余却也不乏暗自窃喜,今日前去祭悼一番,也算是尽了作为未婚妻的一份心意……

——但谁能想到就这样被人绑走了呢?

时常出入宫禁的小亭子曾说起过,洛京城里每日都有被拐骗劫走的良家女子,但那大多是身份低下的中原平民;如她这样的北族贵女出入都有护卫随从,通常也不是那些不法之徒的目标。

然而这种事情并非绝对,一旦真的被那些歹人找到机会掳掠走,恐怕也难再有脱逃的机会。

莫非是有人要害我……

虞洁心里陡然有了这样的明悟,紧接着马车猛地一顿,最终戛然而止,似乎是到了目的地,车厢的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

虞洁顿时紧张起来,两只粗壮有力的手毫不客气地伸过来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架着提溜出来。

虞洁看不见,但仍是忍不住开始挣扎,但囚禁她的人应当也是训练有素的武士,自始至终不说一句话,抓着她的时候,她只能感受到有巨大的力量禁锢着自己,难以动弹。

架着虞洁的人似乎有什么顾忌,仅只是紧抓着她的手臂,而不敢碰到她的其余身体部位,这让虞洁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一路被马车颠簸着送来,整个人晕晕乎乎的,飘飘然如在空中。这时候蒙着眼,脚尖终于有了触及地面的实感,但还没有来得及踩实,就被这样半提半拽着走。

虞洁又感觉手臂上传来了剧烈的酸痛,她呜呜地摇晃着头,想让他们松开些,至少让她自己走。但似乎被人当作了无力的挣扎,身后蓦地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把她吓了一大跳——

“别白费力气了,你逃不掉的。”

这声音低沉沙哑,不同于平日里见到的那些宦者发出的尖利叫嚷,只能让人联想到终年不见天日的死士,阴冷而危险。

“虞姑娘……暂且这样称呼你吧,你的身份、来历我们都知道,自然会给你应有的尊贵待遇。但也希望你乖乖配合,莫要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你们到底是谁……

虞洁想这样问,却始终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而身后的那人说完了这句话后也不再言语,任凭她被架着往前艰难地走。

鼻尖传来馥郁的花草香气,虞洁很快辨别出了其中几种辩识度较高的名贵品类;远处隐约传来淙淙的流水声,不像是天然形成河湖,反倒有点像是那种被人工布置的流泉飞瀑。

几乎是一瞬间,虞洁就醒悟过来:这里应是某个世家权贵在城外购置的一处庄园产业,专门用来藏匿、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阴私之事。

真的要被幽囚起来、沦为禁脔了……

虞洁悲哀地想着,不防两边架着她走的人忽然停下,身后那个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宋先生?”

“果然是个美人呢,我见犹怜。”前方出现了另一个声音,阴惨惨的,诡谲中带着少许猥琐,令人从心底里感到一种恶心与不适,“难怪主上花这么大的力气、甚至不惜耗费我一瓶极珍贵的‘失魂散’也要将她掳来这里……果然是物有所值啊!”

“宋先生。”虞洁感觉到那个阴沉的声音从后面转移到了前方,声音的主人走起路来悄无声息,“她是主上的女人,请不要打她的主意了!”

才不是呢……

虞洁在心里大叫,又是气愤又是羞恼,还带着深深的恐慌与哀戚。

她在心里面快速地思考着,却从来没有关于这个宋先生的半点印象。

“我当然知道这是主上的女人。”那个宋先生说着,似乎绕着她转了一圈,虞洁似乎能感觉到那火热而带有侵略的目光隔着自己单薄的衣裙肆无忌惮地打量着。

“唉,可惜……”猥琐的声音叹息着,转而又问,“主上还没有来?”

“没有。”男人答,“前线传来败报,全城哗然,几乎引起动乱。主上还在……”

他忽然住口不说,引得虞洁心中焦躁,她还想再打探一些关于那个“主上”的更多消息,但很显然这些人比她想象的要警觉得多。

“哈哈,差点忘了,得先把这位小美人安顿好。”那宋先生再次发出了猥琐的怪笑声,“那就这样吧,等主上回来了记得通知我……”

但就在下一刻,一声满是怒意的暴喝骤然打断了他的笑声——

“宋士道,你果然在这里!”

周围响起一片金属连击的声音,很多豪贵人家都用长线悬挂铜制的铃铛以作示警,这时候铃铛被人扯响,一霎时虞洁耳畔都是纷纷扰扰的杂音。

那个低沉的声音倏地变高了许多:“该是青海派的那些人……宋先生,你的行踪暴露了!”

那个宋先生更是有些慌乱:“该死,怎么会,这里明明……”

话未说完,马蹄飞踏、刀剑相击、锋刃贯穿人体与惨叫呼喝怒骂的声音旋风般席卷过来,把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压迫地喘不过气来。

远处喊杀声大作,是这处地方的守卫们纷纷迎上了来犯者。这越发坚定了虞洁的猜测:这里果然是一处城外的庄园产业。

“叛徒,受死!”这群新来的不速之客狂叫怒骂着,他们的人数似乎不少,马蹄裹挟着刀锋,忽然自远及近发起突袭,谁也没有防备。

于是就有几匹马载着骑士疾驰着冲杀来,虞洁身边“铮”地响起一片抽刃出鞘之声,听起来竟有二三十人之多。这大为出乎她的意料,她还以为掳走自己的只是某个权贵门下七八个不要命的死士呢。

冲过来的骑士人数不多,似乎被这众人缠住了,兵刃斫击、铮然连响,还有人马受创发出尖利的叫声,虞洁被蒙着眼,只觉得黑暗之中死亡如影随形,离自己是那样近,那样危险。

“不要慌,对面人少……”那个声音低沉的男人最先恢复了冷静,但当他还要说下去时,一道破空声呼啸而过!

“小心对面投枪……”

那个男子顿时闷哼一声,紧接着是刀剑坠落在地的声音,看样子他受了不轻的伤,连武器也握不住了。周围一片骚乱,架着虞洁前进的两个武士忍不住一迟疑,可见此人多半是那种有威信的头领。

“这,这可如何是好……”在这样的危急时刻,那被三番两次点名叫宋士道的人却显得窘迫而无能,只顾着叫嚷,却没有一点应对的手段。

“快,先把她带走!”那低沉男子显然是咬着牙发令,虽然没有明指,但所有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我是哪里招惹了你吗?

虞洁在心里恨得咬牙,但好在很快有另一个清亮的女子声音响起,带着如同切断寒冰、斩落飞雪的凛冽:“宋老贼,竟还敢为非作歹、残害无辜女子!”

沉重的步伐响起,一阵厉风扫过虞洁左右身侧,惨嚎与重物倒地的闷声同时响起,左右两边的武士忽地松了手,她的身子顿时松了下来。几点水珠落上脸颊,带着余温,应该是血,虞洁还没有来得及思索反应,电光火石的那一瞬间,冰冷的锋刃从她被背身捆绑的绳索间切割而过,她双手一轻,这才惊觉已经解脱了束缚。

狂喜与振奋轰然涌上心间,来不及多想,虞洁下意识地去摘眼罩与塞在嘴里的布,那个低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少有的惊惶与慌乱:“不能让她看到!杀!”

几乎是与此同时,那个女子也发出一道惊呼:“嘿,小心!”

锋刃与锋刃的交击突兀地在虞洁面前震颤而鸣,刮擦出难听的噪音,直面这一波冲击的虞洁耳朵嗡嗡的乱响,她尖叫着腿软软地向一边倾倒。

落地是泥土与兰草的芬芳,还带着些未化开的残雪的冰冷,刺入肌肤。

——倒是没有摔疼。

虞洁顾不得呼痛,连忙扯下眼罩。

长久被禁锢在黑暗里,忽然重见天日,还是让姑娘有些不适,但这时正值阴天傍晚、暮色渐深,她很快适应了光线,看清楚了这里的一切:

莫说那草木蓊郁葱茏,雪后又平添冷色银辉;也不必说那朱檐高楼,精绝细致;而蓬蓬流泉、阆苑亭轩,一片如诗如画的景致之间,到处都是手持刀剑、彼此搏杀的武士。

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策着马来回冲突,他们的衣着与武器不尽相同,大多是穿着青白的麻、葛布衣,挥舞着短矛、长剑、手戟等形形色色的兵刃,还有人挺着一柄军中骁骑才用的长槊轮转如飞、左右横击,展现出不俗的骑术。

但更多的人穿着皮质的革甲与灰黑色的筩袖劲装,要害处都镶着铁以加固防护,他们从斗篷与袍袖下掣出赤鞘、黄缨、有兽环装饰的直刃佩刀,迎击那些突如其来的骑马武士。

惨烈的厮杀在她面前展开,骑马的武士浑然不顾自身的安危,不断地策马冲入人群里;而佩刀武士们竟也殊死不退,任凭被奔马撞飞、马蹄践踏,也要奋力向前劈刺砍杀。

这样血腥而可怖的场景是虞洁过往养尊处优的十五年时光里从未见过的景象,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精致优美的庭园一时成了佛门修行僧口中的无间地狱。

她分明置身其中,却只是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看客。

或许是在马车里被关久了,眩晕和恶心的冲击之感退去后,虞洁只剩下了麻木和茫然,但大概的消息总算是理清了:那些穿着统一服饰的佩刀武士是把她掳掠到这里的罪魁祸首,而那些骑马者似乎是追逐那个声音猥琐的“宋先生”而来,竟误打误撞把她救了下来。

……宋先生?

虞洁心里面猛地划过一个念头。她从没听说过那个所谓的“宋士道”,但想起刚才摘下眼罩时,曾听到那个声音低沉的男人不顾主上的责罚悍然下令杀了自己,大概是怕泄露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吧?

……或者,他原本就是自己认识的人,唯恐暴露身份,牵连出这场绑架真正的幕后黑手?

虞洁的眼睛越来越亮,忙不迭地在混乱厮杀的人群里找寻熟悉的面孔,却不防一个佩刀武士已靠了过来。

等到长刀挥起斩落、一束冷光闪烁在眼角时,虞洁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马蹄声里,一柄暗红色的诡异长锋后发先至、突刺而来!

弯曲如蛇的枪尖穿透躯体、而后拔出,尸身无力栽倒、刀锋擦着耳畔而过的一刻,虞洁分明地看到了性命的脆弱与轻微。

她像是被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一个清亮得有些熟悉的女子声音将她唤醒:“快别愣着了,这里危险!”

虞洁恍惚地朝她看去,入眼处是一张英气勃勃的俏脸,女子将头发高挽束起,精致冷艳的眉眼间回荡着一股凛然肃杀之气。

她穿着一副老旧的革甲,腰间佩着短剑,外面裹着一袭轻便的赤袍,手持八尺长的曲刃蛇矛,乘马而来,竟如一团炽烈跳动的火焰!

英姿飒然的赤衣女子并未过多注意到虞洁,只是本着好心提醒了这个被掳掠来的少女一声,转而望见被一群黑衣武士簇拥保护着的老头,他畏畏缩缩地左右张望,若不是一身太过耀眼的锦衣华服实在遮盖不住,他早就逃远了。

“宋老贼在那里!”赤衣女子朗声大呼,举矛遥指,其余的骑士闻声望去,顿时都红了眼,不顾一切地要冲过去。

但周围涌出的黑衣武士越来越多,从突袭开始直到现在,已经有上百个武士出现在这里,所用的武器也不再只有环首长刀,还有各种各样的长柄枪矛与盾牌,最后甚至有人擎出了弓弩。

“糟了!”赤衣女子霍然变色,勒马而止,“避箭……”

话音未落,转眼之间,黑衣武士们扣弦发矢,十几支箭同时飞出,骑马者们不及反应,纷纷中箭惨叫,被旁侧的黑衣人举□□穿胸膛、腰腹、臂腿、心口,人和马一起栽倒。

“怎么会……”骑马而来的袭击者里,有人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叛徒哪来的那么多人手?”

那是一个面容肃穆的中年男子,激战到此时,创痕累累,青色披风上已满是血迹。他奋力将手中长刀下劈,荡开左右两边刺来的长矛,却不料坐骑悲鸣着中箭倒毙,将他掀落下来。

黑衣武士们一拥而上,乱刀斩下!

“七叔!”赤衣女子惊叫,来不及伤怀,黑衣人们潮水般涌过来,阻住了她去相救的道路。

“哈哈哈……”那宋先生见形势已然逆转,也不再逃了,远远地传出他嚣张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温士昭,你一路追杀宋某到洛京,好大的威风!恐怕没想到这里会是你的葬身之地吧?”

那个用长槊的骑士怒吼策马冲过来,半路被两位黑衣武士挥刀斩断马腿,他跌落在人群之中,只余半声咆哮。

“——楚儿快走!”

赤衣女子咬着唇,捏紧了蛇矛,泪水从眼角淌下:“堂兄……”

她再不迟疑,调转马头就走,几支箭矢飕飕地飞来,她挥刃一格,断箭如飞花碎玉般落下。

前面转出几个黑衣武士,抽刀出鞘,阻住去路,但就在下一刻,暗红的蛇矛疾风骤雨般点出,武士们仰面而倒,喉头各自飙出一束血花。

“快,快拦住……”宋士道远远地叫道,但很快被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蠢货,别再顾着你青海派的家务事了……快先把她抓回来!”

“什么?”宋士道呆了一下,很快意识到男人说的“她”不是那个赤衣女子,正是刚才被掳来的虞洁,女孩儿一身素白衣裙,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说不出的凄美。

“糟了!”宋士道从人群里看见那个骑马的赤衣女子行经过虞洁,稍稍一缓,一手就将她提溜上了马,而后加速急行,转眼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宋士道看着庭园满地的尸身与鲜血手足冰冷,他知道今天掠来的那个少女对主上颇为重要,为了她,主上甚至不惜筹谋策划了半年之久,如今却因为自己引发的意外而毁于一旦……一想到此事的后果,宋士道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

一个面目普通的男人捂着血流不止的右臂慢慢走来,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的装束和其他武士所差无几,都是灰黑的袍服与革甲,但身上自有淡淡威势,让人不敢轻易忽视。

宋士道不管不顾,一把抓住了他:“独孤敬,你就躲在一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跑了……”

“撒手!”独孤敬冷冷地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蠢货!”

“你说什么……”

“闭嘴啊蠢货!”独孤敬忽然发作,“要是被她认出了我,莫说你我,连主上都会有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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