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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1 / 1)

这千秋教如此诡谲,不管是出现的时机还是处事的风格都暗含着浓重的杀气。

李教循简直坐立不安。

真是好大的胆子,什么龙潭虎穴也敢自己闯。

难不成她还真厉害到能上天入地不成?

接着,徐来说了宋清的计划安排——就是她要打入千秋教内部看看。因为从她的危机嗅觉来看,这不会就是这么简单的□□组织。其后必定有巨大的阴谋!

不论是从对方的打入手段,还是隐匿行径。这更像是一种有组织、预谋的侵略……

侵略?

她连想到了此刻的形势!

十年的经营,真是野心勃勃啊~

在群山之间的天然遮蔽下,他们蛰伏了十载。

无怪乎他们被人赶到南都了……

己方不慎,怎能怪敌人过精。

不过是太极两仪的推拉与撕扯罢了。

敌强我弱,低弱我强。

适者生存!

某一刻,宋清忽然想到——若是她投身到北戎,自己的境况是否会不一样。

但,事实是,往事难再,世事难改。

来都来了,不能再做无妄他想了。

其实就是此行最初,她的本心就当是被禁锢久了,出来放放风。

没想到,这事情查着查着,竟有了北戎的身影。

那么,对于对方放话要整个云朝全境的这句狠话,现在单拎出来看,确实是有几分底气在的。

在蒙昧的社会形态下,教会的这种形式,真的会成为一股庞大的对抗势力。

千秋教,一听就不靠谱。

文化水平低下,毫无内涵可言。

这老寨主命真够硬的,吃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好好地在活着。这哪里用求仙问药啊,直接拜拜自己就好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百无禁忌。

另一边的商议还在如火如荼进行中,最后的结果不得而知,只知道李大人最终的面色和缓了不少。

在逐渐落幕的天色下,众人开始行动了起来。

宋清此刻正在峭壁上攀岩,她协调地调动着自己的每一块肌肉,精准地落脚,停顿,控制……

这山峰陡峭崎岖,是一个天然的攀岩场。

只是对于没有防护的当下而言,这真就是拿命去赌。

几近垂直的岩壁山峭,光秃秃的一切,只有逐渐隐匿的天幕陪衬,显得她愈发地孤寂了。

正常路径的山底有老虎,去不得!

经过再三考虑之后,宋清决定攀岩而下。

这山高大,虎饲地的范围不包含在这整座山。也因此,她能省力一些,有机可乘。

如若不然,那真就是搏虎拼命,杀出一条血路。

会受伤不说,有没有命在那都不一定了。

并且,她必须在天色完全落下时,到达她的目的地。摸黑攀岩,无异于找死。

想想要是这一行最后的结果是坠崖而亡,那简直会是憋屈死。

为了这口气,宋清也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地落脚,腾挪,转移。

好在以前受过的训练更多,很多东西都是刻在灵魂里的动作。压根不需要大脑太多的反应,她的本能就已经给出了完美的答案。

“呼~”双脚落地,她终于能坐下来歇会儿了。

得亏是在半山腰,这要是山顶,想都不要想。

她循着植被的生长方向,最后找到了水源——一条小溪。

这一边人迹罕至,植被茂盛,或许便是他们也没想到能有人以这么刁钻的角度来到这西北角。

没有巡逻与守卫,给了宋清很大的便利。

由于乏力疲惫,她并没有马上离开此地。

而是寻了一处凹进去的岩壁休息了起来,食物,水源,这里都能找到,当务之急是应该休养生息,恢复武力值。

且她还要想想,下一步的行动应该落脚在何处。

不知为何,这种久违的困境求生感,让她回想起了从前自己野心勃勃的过往。

这样的处境于她而言是家常便饭,换句话说,今天的这一切,让她点燃了那么一点沸腾的热血。

只是现在,她只需要遵循自己的意愿来行事,多了,很多的……自由~

刚被洗净的白面勾起了一抹笑意,真是时移世易,她竟然也能有今天。

头顶是璀璨的星空,脚下是踏实的土地,眼前是无边的丛绿,身后是坚实的岩壁。

于旷野中得真解,于山水间见真我。

她终于只是宋清了。

只是,一个单纯的、干净的……本我了!!

真好!

真好!!

她熟练地生火猎食,明明是危机四伏的现状,她的嘴角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恍然间,她想起了刚才——

那些女子自愿回到囚牢里,最后请她落锁。

在那名有些莽撞的女子经过她的时候,她对她如是说道:“如若不是因我,您也不会打草惊蛇。这一地的尸体,恰恰暴露了您的行踪。不管您嘴上如何严厉,可事实就是您救了我。”她武艺高强,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不动声色地探听消息,但最后却是最大动干戈的那一种。

死了这么多人,不管她的目的在何,往后定是戒严森森,阻力重重。

宋清倒有些讶然。

锁门的手一顿,只冷冷回了一句:“多虑了。”

那女子郑重行礼,认真道:“今日是我鲁莽,往后定三思而后行。”

宋清见这人眼神坚定,也不见任何因被人羞辱过从而就此萎靡不振的神色,只暗暗地点了点头,心里道,是个有胆色的。

“你不错!”她最后只留下了这句话,便径直转身离去。

在她没有看到的角度里,那名女子的眼神却是更坚定无前了。

“什么?”一道粗粝的嗓音响起,语气浑厚却不乏兴奋:“竟有人从监牢里逃了?守卫也全都死光了?”

您这是高兴啊还是高兴啊,您这高兴地简直不要太明显好吧!

这教里的人呢都还在呢……

青峰寨二当家石拓业面露沉重,试图装作悲痛的样子。

看守牢狱的人大多都是叛变青峰寨的叛徒,死不足惜。

这些人为了所谓的‘将来’果断选择千秋教,这牢狱便就是千秋教的‘杰作’之一。

他们虽是悍匪,但之前做的也大多是劫富济贫的事儿,要不是之前日子过不下去,世道艰难,谁会落草为寇,变成上不了台面的人。

自从那劳什子天使来了之后,他们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可手里的杀孽,不想干的事儿却也越来越多了。

而今大当家的有所悟,却也为时已晚。

大错已成,积重难返……

现在猛然间听到新变化,这谁不高兴?

说不定这转机它就来了呢!

是吧?!

穿着金玉黄袍的千秋教长老一脸沉闷地盯着石拓业:“这人行事狠厉,所有人都是被一剑封喉、一击毙命。此人若是不除,恐成后患!”

石拓业点点头:她/他终于来了!

“长老说得是,我们一定要找到这个人,一绝后患!!”

找到这个人,然后一绝你们这群后患。

“您放心,别的不说,便就是这石青岭都难叫她/他逃脱。请长老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某人粗声应答,信誓旦旦道。

一身繁复的长老睨了他一眼,眼里并无半点尊重,只当石拓业是一名无脑打手,宣告完自己的指令之后,便长袖一甩,高傲离去。

没等对方走远,这边就已经憋不住了:“呸,什么东西!你看他那嚣张玩意劲儿,真拿自己当根葱了,拿着鸡毛当令箭,什么玩意儿~”

旁边的瘦高个儿也不敢捂他的嘴,只是不停地双手合十,求求他别再说了。

要说那也能不能小声点儿说。

石拓业看着张也不停地双手合十做祈祷状,不明所以:“你也魔怔了?拜老子干啥,老子一巴掌把你扇晕。”

张也无奈望天:俺只恨自己是个哑巴!

“对了,那王桑是怎么回事儿,看着挺机灵的一个人,买点东西都花这么半天?你让下面的人去瞧瞧,他是不是不要命了。”

这月底马上就要到了,他要是没能赶回来,那真是自找死路了。

军帐牢狱里的王桑凄惨一笑,对着身侧同样被捆绑的王五说道:“没想到啊~我聪明一世,竟然要落得如此下场。”

王五压根没回话,可这凝滞的空气无不在质疑:聪明一世?

您是不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但凡您长点心眼,咱们就不会既上当又被逮了。

还感慨放话,学什么英雄豪杰。

王五:“你没事儿吧?”

王桑欣慰地答道:“没事儿!”只是一时感慨罢了!

王五:“没事儿就闭嘴。”

王桑:“……”五大三粗的憨货,一点情怀都没有。

这马上都要月底了,就算没死在这些人的手里,他们也活不了多久。到时候估计还得活活疼死,想想都悲催。

牢狱外的安长年俊朗的面孔都要皱成包子了,这都是什么玩意儿?他们之前就是跟这些人大德,还他么输了?

丢人!

丢死人了…

他瞥了一眼身侧的李教循:“你确定这些人能用?”不会反噬吧?

刚开始李教循是挺自信的,现在……心情有些复杂。

他此刻忽然理解从前宋清说的,所谓的智商盆地了。

智商盆地,这就是了。

这整个石青岭的人脑子都不大机灵!

一夜幽静,清晨伊始,宋清在晨间的鸟鸣间醒来。

叽叽喳喳的鸟群,偶尔看,颇有野趣。这常听,只恨不得将这群死鸟都给炖汤。

更不用说还有数不清的虫鸣野叫,什么田园风光,不被虫蚁咬死都好了。

这不都快十一月底了吗,咋还这么闹腾。

宋清一脸疲惫,感觉在外头的生活体验还不如山洞里呢!

自由啊,这可不就是自由的代价。

糊了一脸溪涧水之后,冰凉的清水送回了一点她的理智。

燥郁的心也逐渐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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