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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1 / 1)

此事被皇帝以误会为缘由,活着稀泥处理了一番。

成阳侯夫人不过被申斥了几句就轻轻放过,毕竟成阳侯是开国勋贵,当今圣上就是靠的这些勋贵的支持才能力压淮安王,在太后的扶持下上位。

听到这个结果,金玉奴倒也没生气,反正她向来奉行自己的仇自己报,从不指望别人。

大概是有点心虚,皇帝终于想起来他这苦命的侄女,命人给他们赐了一顶大帐好作休息。

回去的路上,沈翊一路沉默不语。

金玉奴则牵着他的手,不停地问他:“夫君,你生气吗?”

她其实大概搞清楚了,沈翊的煞气恢复,可能和恨意有关,一旦有什么让他生气发怒的事情,引起了他心中的恨意,这个鼎炉就会立刻煞气充沛。

只可惜她摸了一路的手,也没摸到一点煞气。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

大帐内部还算干净宽敞,日常器具也一应俱全,金玉奴往铺了软被的床榻上一躺,挠着肚皮,开始想着今天这债要找谁讨。

首先是永嘉,罪魁祸首,还好意思装病,正好连着上次的事一起,罚她吃癞蛤蟆。

其次是皇后,始作俑者,得给她找点事情忙一忙,比如后妃争个宠什么的,免得一天到晚来自己这里找茬。

最后是那个永安伯夫人和成阳侯夫人,虾兵蟹将,一人送一个臭屁大礼包,让她们连续三天,天天放响屁。

至于袁启,金玉奴觉得不能这么简单地放过他,虽然罪不至死,但她有的是法子,让对方生不如死。

想清楚了复仇计划,金玉奴美滋滋地坐起来,恰好看到沈翊拄着拐杖进了大帐。

刚才在门口,沈翊说有事情要联系郭将军,留在门口和那两个侍卫交代了一些事情。

金玉奴见人进来也不多问,只是热情地扑过去,把人扶到了床边:“快过来快过来,看看这个床是不是很软!”

沈翊被她按在床上,简单地解释了一下:“郭将军那里有些事情,刚刚将那两名护卫叫了回去。”

金玉奴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四下看看,悄声道:“你是不是怀疑他们当中有人向皇后告密了?”

沈翊笑了,如冰雪初融,带着少有的柔软与亲昵:“还挺聪明。”

“那是。”金玉奴得意,她母亲一直说她是青丘最聪明的小宝贝,谁都没她脑袋瓜子好使。

沈翊低头看向她的手臂:“让我看看伤口。”

金玉奴手上的牙印不过是障眼法,一炷香的功夫就没了,此时只好重新幻化了几个,好在沈翊面前卖卖惨。

沈翊托着她的小臂认真看了一会:“下次受了伤不许瞒着我,这次幸好没蛇毒,若遇到的都是毒蛇,你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金玉奴看着沈翊的神情,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调皮受伤,母亲也是这么训导她的。

虽然带着几分严厉,却也满满都是关爱和担忧。

金玉奴心里一热,扑到了沈翊的手臂上,撒娇道:“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沈翊轻轻摸着她的发顶,余光瞥向那几个牙印,越看越觉得不对。

“你刚才……好像是五个牙印,我怎么数着现在好像多了两个。”

金玉奴眨了眨眼睛,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你刚才漏看了吧,一直都是七个呀。”

沈翊没说什么,金玉奴赶紧心虚地换了个话题。

“啊,对了,你既然知道那阿密香涂抹之后会让人全身腐烂,为何不早说?”

沈翊沉默了一会,才清了清嗓子道:“因为……那是我骗他们的。”

“你胡说的?”金玉奴一愣,歪头问他,“所以涂抹了阿密香不会全身溃烂?”

沈翊摇摇头:“不知道,不过……那秘香无药可洗,秘香会一直持续很长的时间。”

其实他少年时曾听父亲说过,那些引蛇的女子一旦涂抹了此香后,不论用这么方法,都会一直引蛇,他们不能将人留在军中。

可一旦放走,她们又会偷偷跑回来引蛇。

所以……没有一个女子能活过三天。

但这些事情没有必要让眼前的少女知道。

其实在他原本的计划中,是要想办法拖延时间,好引郭将军前来说出这个秘密,到时候只要用蛇一试便知道。

却没想到临时出了那场变故。

金玉奴趴在沈翊的心口处,侧着头。

她安静听了一会,又发了会呆,忽然站起来气愤道:“那些蛮人可太坏了。”

那些被涂抹了秘香的少女,就算她们的部族打了胜仗也无法再回到原本的家里,因此不论输赢,迎接他们的只有死亡。

她们肯定不是自愿的,她们的父亲母亲肯定也不同意。

可是她们为了保护父母亲,不得不这么做。

就像她们咒狐一族,只因为身怀诅咒仙君的咒眼,便被人当成杀人利刃,过后又无情抛弃,屠灭满门。

眼眶微微发红,金玉奴的整个身体跟着不停发颤,这是要控制不住暴走的前兆。

沈翊不知道公主为什么忽然这么愤怒和悲伤,赶紧将人拢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又像摸猫咪一样,来回轻抚,替她顺气。

“没事了,不气了。”

好半天,金玉奴终于回过神来,赶紧将冒出了一点的利爪收起,然后搂住沈翊的脖子,略带委屈地点点头,勉强将心中的怒意压住。

*

傍晚的时候,沈翊拄着拐杖在大帐外面活动,金玉奴则悠闲地靠在椅子上,用「千里」偷看各处八卦。

成阳侯夫人正在她的帐中独自用晚膳,几个儿媳妇老老实实地站在后面立规矩,大概是白天丢了面子,便越要摆威风,把几个儿媳妇使得团团转不说,还动辄因为一点小事就极不给脸面地训斥一番。

金玉奴的法力因为这些天的修炼已大有长进,只见她轻轻地捏了一个指诀,正在大声呵斥的成阳侯夫人便大声放了一个响屁。

臭破天际。

几个儿媳妇刚才还哭丧着脸,这会子一个个只能艰难地憋气加憋笑。

成阳侯夫人脸色一红,还要再骂,恰好成阳侯酒足饭饱,赴宴归来。

成阳侯夫人脸色瞬间铁青,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一个响屁再次崩出。

金玉奴乐得不行,捂着肚子龇牙咧嘴一番,又换了个大帐。

皇帝正在和他新纳的两个小美人喝酒,你一口我一口,浓情蜜意的,皇后突然闯了进来,说有要事要和皇帝商量。

两个小美人柔柔弱弱的,自然不敢和皇后争宠,只能哀哀怨怨,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帐篷。

原本迫于皇后威严的皇帝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心口一热,怒发冲冠地一拍桌。

“皇后,朕今日累了,要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

两个小美人在皇后铁青的脸色中,欢天喜地地被留了下来,还运气爆棚地被抬了位份。

金玉奴见皇帝开始脱衣服,觉得有些辣眼睛,便挠了挠下巴,不感兴趣地换了个帐篷。

最后一个帐篷里,永嘉正躺在床上生气,袁启则靠在床边,不住地说些甜言蜜语。

永嘉对他早没“从柔福手里抢来的就是好”这种念想了,心里又气又烦,正要将人赶走,袁启忽然道:“公主,等渡了江,到了扬水,微臣家里有一座汤泉老宅,那里春有百花,夏有秋月,一年四季温泉水流不断,最是适合公主养身。”

永嘉心念一动,问他:“谁说我父亲要去扬水了,这不是还没决定吗。”

袁启见永嘉终于肯正眼看自己,不由得心中一喜,忍不住将父亲嘱咐自己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

“我父亲说,渡江之事已是八九不离十,只不过碍于赵将军不同意才一直僵持,待过几日将赵良辅那个老匹夫打发去业城剿匪,我们便可一路南下,到时候木已成舟,陛下在扬水建立南朝,那老匹夫还能怎么办,造反吗?”

其实永嘉也早就烦透了现在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若是能南下,她便可以重新享受到嫡公主的待遇和派头。

想到这里,再看向袁启的目光便柔和了很多。

袁家乃是江南望族,累世富庶,自己若是嫁给了他,等到了江南,自然有她的好日子。

永嘉转过身,含羞带笑,刚要喊一声袁哥哥,忽然一只癞蛤蟆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一头扎进了永嘉的嘴里。

永嘉忍不住尖叫一声,嘴巴一张,原本只进了一个头的癞蛤蟆一下子醋溜进了半个身子。

金玉奴龇着牙欣赏了一会大帐里鸡飞狗跳的盛况,恰好沈翊活动完毕,她只好恋恋不舍地切断了千里,扶着沈翊进了大帐。

吃完晚饭后,郭将军又派了两个侍卫过来,说上次时间匆忙,没来得及细挑,这次这两个乃是他的亲卫,让沈翊放心。

沈翊倒也没推辞,直接将人收下。

……

入夜,深山之中,万籁俱寂。

沈翊慢慢从床榻上坐起,确认睡在大帐另一侧的公主没有被吵醒后,轻轻拍了拍手。

黑暗中,一盏烛火亮起。

两名侍卫单膝跪在沈翊身边,神色肃穆。

“信。”

其中一名侍卫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到了沈翊手上。

信是郭巨写的,详细交代了自己找到这两名侍卫的经过,以及伤情。

沈翊看完后,本想直接将信烧掉,但在火舌舔上来之前,考虑到燃烧后会有又烟气,便又重新将信折好,放回了袖中。

他取过一名侍卫递来的纸和笔,在其背上写下自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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