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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1 / 1)

“手在摸什么呢?不想要了?”,被何不言抱在怀里的何不语开口呵斥身侧那个,手脚不干净的坏家伙。

这么想不开偷到他们头上了,就在刚刚,这人就一副图谋不轨的模样,偷偷摸摸的尾随了他们两个好一会,眼睛还来回不停的观察这周围,还露出那种像打量货物一般令人毛骨悚然的恶心眼神。

那人贼眉鼠眼的反复打量面前这两个贵气的小孩,长得真精致,卖出去想必能赚一大笔,就是看起来像大户人家的孩子。

他贼心不死的左右望了望,得想个办法把肥羊弄到角落,先故意偷走他们的钱包,然后等他们追过来,然后,就在他对自己完美的计划,和即将到手的银钱感到兴奋时,他听到了身后,自他身后传来的沉重而具有压迫性的脚步声。

那人本能性的回头,只消得一眼他就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似的,果断转身灰溜溜的快步离开了。

在这种闹市里,不管怎么样都最好不要惹这种人。

何不言并没有注意到对方不对劲的举止,他只是放心的松了口气庆幸着对方有所顾忌,还好是在闹市上,若是这歹人起了坏心,他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妹妹。

集市上特别热闹,欢乐的气氛冲淡了刚刚的剑拔弩张,丰富的各类吃食小玩意儿看的何不言目不暇接,一时都花了眼睛,他勉强咽了口口水转头看向昏昏欲睡的妹妹,“妹妹,想吃什么?”,裹了糖浆的糖葫芦看起来特别好吃。

何不语其实对逛集市没什么兴趣,只是看哥哥想出来玩才答应的,“要糖葫芦。”,聪慧如她,怎么会看不出何不言想要什么呢。

他的妹妹年龄小,胃口也小,随便咬了几口就不肯吃了,剩下的就全被喜甜的兄长吃完了。

看着何不言吃到喜欢的食物露出的亮晶晶的眼神,她心情就好了不少,悬在心上的阴郁之气便散了个七七八八。

他们是偷偷出来玩的,府上没人跟来,所以得万事小心。

两个小孩子自以为躲的很好,甚至是从侧门偷偷溜出去的,但其实刚出门就被人发现了,家里怕出事儿就派了几个生面孔的打手跟着。

长相乖巧的妹妹,经常会对别人说一些非常凶狠的话,而这似乎是遗传自母亲的。

毕竟掌家的是何夫人,口灿莲花可是常备技能,要压住霖安郡一些嚣张的家伙,放狠话和风厉雷行的手段是必不可少的。

天恩七年

农历八月廿三

天光乍现,万物归寂。

暴雨倾盆,天地不分。

霖安郡正值雨季,多日都是绵绵细雨的天气,今日不同,在一声震天颤地的响雷之后,这天就像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破口,大颗大颗的雨滴倾泻而下,砸的池塘里开的讨喜的荷花都直往荷叶下躲。

今日是霖安郡郡王府夫人生产的日子。

府上的丫鬟焦急而慌乱的驱赶着不请自来的乌鸦。

乌鸦这种鸟类还挺邪乎的。

这种大喜的日子绝不能让这些没眼力见的东西惊扰了主人。

何晨安伸手止住了他们手忙脚乱驱赶乌鸦的动作,“不必驱赶它们。”,下着如此大的暴雨,这些乌鸦不顾被淋湿羽毛飞不起来的危险来到这里,必有其因,不必驱赶。

夫人的生产时间似乎有些长,等的他都有一点心焦,何晨安五岁的儿子何不言似乎察觉到父亲的焦急,懂事的从桌子那里端了杯温热的水递给父亲,感受到儿子的担忧,何晨安伸手抱起何不言安抚的拍着他的脊背,“缄语也在担心,不过放心,她会好好的。”。

在雨水哗啦啦的声音里,从内室响起了一声响亮的来自婴儿的啼哭声。

“恭喜大人,是位漂亮的女孩。”,稳婆笑容满面的在众人的簇拥中,快步走向那位心急如焚的大人面前。

推门而入的何晨安喜悦的捧起叶明妍脱力的手,他的妻子如释重负的看着身边襁褓中的孩子,发出一声柔云般的叹气,“我就说是女儿,安安静静的。”。

何不语从混沌的中缠绕中睁开眼睛,透过仿佛罩了层纱的眼眸去观察外界。

这里是哪里?她是在宿舍里吗?

为什么会有不熟悉的声音,是隔壁宿舍来窜门的吗?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没上床,而她的床帘也不是这个颜色。

是关空调了吗?

在夏天,她们宿舍平均温度是16度。

好奇怪,大脑运作都开始变慢了,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令人恍惚的感觉。

“我的小语儿真让人放心,乖乖的不哭不闹,哎呀,你哥哥小时候可是天天哭天天的闹,折腾的呀。”,声音,还有,虚幻的人影,进入她模糊视线之中的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

虽然面色苍白,面露疲惫,但是这些无法阻挡她袭人的贵气。

何不语明显没有转过弯,她突然看不懂现在的情况,直到现在她还不肯相信的以为这是谁的恶作剧。

她仔细的看着周围,这才犹疑的发现自己的视角是位于这个房间上空,就在何不语意识到这一点后,一直手结结实实的按住了她的肩膀,不等何不语有什么动作就被一股莫名的力气推下了下去,直直的跌进了一个温暖的地方。

她陷入了一种古怪的朦胧之中。

也就是说她现在是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婴儿,是梦吗?

千万得是一个梦。

毕竟她还有一个月就要联考了。

于是她再一次陷入了柔软的黑暗里。

时间飞逝,岁月如梭,她已经在这个世间呆了五年了。

第一次有意识的时候应该是她这具身体刚刚出生的时候,而真正具有自我意识的时候

何不语,这具身体的名字,也是她的名字。

而那个在掉眼泪的是何不语的哥哥,他叫何不言。

她是一个美术生,在集训里使劲儿画画,在一次通宵里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一睁眼就相当离谱的成了何夫人的女儿,而家父名为何晨安,是中原霖安郡的郡王。

听到熟悉的名字,本来以为是个巧合,凑巧一个姓而已,但当得知她兄长的名字的时候,被裹在襁褓里的何不语差点儿跳起来。

这是集训前,她还没追完的一本小说的角色。

何不言,上一个叫何不言的是小说里青麟宗第七任掌门。

原书里他的妹妹叫何不语。

何不语。

一个可怜的小姑娘,七岁因为高热而夭折了。

何不言,何不语?

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她回头看了眼蹲在池塘前的小男孩,何不言。那么现在是何不言的小时候?

这本书她前些时间读过,如果她没有计算错误的话,这里应该是小说正式剧情线开始的前百四年。

在幼小的身体里的她陷入了手足无措的状态。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明明只是通宵了几天而已。

她不愿相信摆在面前赤裸裸的现实。

穿书这种事,当做小说看看,打发时间还行,但是自己遇见了,对她来说并不是值得高兴的事。

“妹妹,妹妹,怎么了,别哭,别哭。”,本来在凉亭里乖乖睡觉的妹妹突然哭了起来,把何不言吓得把喂鱼的小碟子都打翻了。

何不语囫囵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她没想哭的,这只是思念在扰乱她的情绪而已,“只是做梦了。”,何不言以为妹妹是做噩梦吓到了,手忙脚乱的安慰她。

“没事儿,没事儿,那只是个梦而已,不害怕,不害怕。”,确实,那只是个梦而已,她尽力的自我安慰着。

何不言还学着母亲的模样轻轻拍着妹妹微微颤抖的脊背。

既然都能穿书了。

那这个世界会不会也是个梦?

说不定这是她压力太大精神给她创造的一个梦。

她抱着这样天真的想法再一次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能不能让她回去。

何夫人牵起自己打扮的精致可爱的小姑娘。

每年农历冬月二十二就是参拜鸿熙武神的日子,她的家人每年总是风雨无阻的去参拜,而且绝对会带上她,虽然她平常的衣物不差,但是比起去参拜的时候穿的衣服,就显得格外朴素。

鸿熙武神,嘶,原著里好像有提过他。

对,荒郊野岭的,相比于其他地方来说建的有些寒酸的大殿,男女主在那里避难过,一般这里会是感情升温的绝佳地方,但是,避完难后感情根本没有升温,毕竟在鸿熙武神面前,他们动作收敛的堪称第一次见面。

何不语都不用跟着娘亲的动作来。

她会。

这仪式她可是看了五年,毕竟从她满月开始,就从没有缺席过这种参拜。

在参拜结束后的不久。

“小结巴,小结巴!爹是大鼠,家是鼠窝。”,小孩的恶意是纯粹的恶意,先生总是表扬何不言,他们不懂,为什么一个说话结结巴巴的人会被先生频频夸奖。

但是家里的大人说起小结巴的父亲时总是带着嘲笑。

一个瘦瘦的小崽子还一脸怨气的,拿着笔往何不言脸上丢。

他娘昨日又说他了,因为这个小结巴。

他们一边骂一边指指点点,态度相当嚣张,虽然他们不太懂从大人嘴里听来的那些词语的含义,但是不妨碍他们说出来。

何不言没有反抗,他只是站在原地,被砸到的那只眼睛不受控制的流下生理盐水。

于是一个没注意就被另外一个人推倒在地。

摔了一身土。

“你就只会哭吗?”,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熟悉声音从何不言的背后传来,女孩的声音刻意的拔高了几分,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戾气,“再说他一句,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这令何不言心下一震,是妹妹的声音。

“不语,别过来!”,他被吓了一跳,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在结实的土地上蹭了一手脏兮兮的土,欺负他可以,但是不可以让他们欺负妹妹,他连滚带爬的爬起来,甚至还没把眼角因为疼痛,而流出来的眼泪擦干净。

他伸出双臂像老母鸡一样往自己妹妹面前护,结果被何不语压肩膀扒拉到一边去。

令他惊掉下巴的是,面前几个看起来非常嚣张的小孩儿,在看到他妹妹的时候像是看到什么恶刹似的撒腿就跑。

相当果断,连滚带爬,头也不回的跑了。

吵嚷嚷的环境一下子安静下来,简直就是附带清场效果的静音键。

何不语没有追击,只是转头看向自己不成器的兄长,她气势汹汹的叉着腰,一脸恨铁不成钢,一张嘴就是和母亲一模似样的语调,“哎呀,就这样让人欺负是吧?被揉圆搓扁是吧?”。

何不言目不转睛的盯着妹妹,他傻了好一会儿才动了动嘴唇,瞪着眼睛慢慢挤出几个字来,“爹不让跟他们一般见识,也不让我欺负人,我是大孩子了。”。

“不能欺负人?”,何不语长长呼了口气,翻了个白眼,脸上就差写上嫌弃两字。

“我又不是没有看到,那明明就是他们欺负你,看来娘说的你完全没听,你要是还任人欺负,我回去就告诉娘。”。

霖安郡的郡王,也就是他们的父亲,在王位继承战中被自己的母妃用封王提前拨了出去,幸免于难。

他性格本就是不争不抢,安分守己的类型,到这块富庶的封地上,也是安安分分的什么也不管。

时间久了,乡绅郡霸也就都缺乏敬畏开始我行我素,何晨安的儿子,便也遭受到了那些富商子弟的欺负。

而何夫人则只管生意和府里事务,上次见儿子受伤了,几乎是耳提面命的让她的孩子们在外边不能任人欺负,若是伤了人背后有他们撑腰。

书里从来没有写到过光风霁月的何掌门小时候是这个可怜样子,跟人说话还会结巴,

被欺负了都不还手的小孩。

她不禁仔细的再一次打量起面前这个灰头土脸的男孩。

原文是怎么描述他来着?

描述的篇幅还挺多的,似乎是原文女主和男主一起被罚,跪在地上的女主看到的他。

何不言对那一段印象很深。

【她偷偷的抬起头,一眼便瞥见一抹月白,那人站在高台之上,众星捧月。

他仿佛在望着众生,但那眼里却只有一片虚无。

他微微垂眸,墨玉般的眼睛不经意扫过台下众人,如此俊秀一人,却面色苍白的像脆弱的瓷器,但这倒显得他微微挑起的眼尾上的飞红格外醒目。

明明是谪仙之姿,却有勾魂夺魄之力。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确实是风华绝代,不过,他现在也是一个认死理的小孩。

好了,我现在有他的黑历史了。

以后他若惹我生气,便大声给他情景再现的朗诵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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