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百微书院>女生耽美>玉水明沙> 第9章 怀娠之喜得迁居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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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怀娠之喜得迁居照拂(1 / 1)

九曲长廊玲珑蜿蜒,湖光水阔,玉镜冰轮。烟霏云敛,天色金祺,墨色写就黛山,是远方一抹疏朗淡影。

前几日闻帝近幸太液湖,特来此偶遇,虽不报许多盼,却仍心存求取一眸之地。扶于红木栏杆处,零星鱼儿翻浪、藏尾,在一泊净湖里,镌写一笔最有生机的山水画痕,收引拂风与水波。

踮脚远眺,数置幽岛,广筑亭台,满栽菡萏。

白衍瑾将事务安排妥当后,换一身窃蓝色常服,往太液池耳往,姝丽身姿袅袅,仔细分辨便是傅湘容。

抬步至人身侧“傅采女,可巧”

“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如坠在惊喜与茫然的云端,拂身做礼,敛眸闪过一丝窃喜。因不知其有无启予皇帝,故并未袒露偶遇之意。

折扇虚扶,示意人起身。满池玉莲正好。想起李清照一词,误入藕花深处。如今倒是不用误的。

“您也来游玩泛舟?” 弯眸浅笑,纯净无辜的眸底藏匿些许狡黠。“妾一人实在无趣、能否斗胆邀您一道?” 二者距离堪近,娇憨意味是十足十的。

白衍瑾召来管事,将最近出一叶小舟调过来,取来御膳房内新酿的米酒。先行一步跃上小舟,待稳定之后。伸出手予人“来”

抻手递予,半纳掌心,脚下轻盈,半步一跨稳稳落下。

小心稳稳端坐于船尾沿边,舟体随波晃荡,脚下虚浮如水上轻功,倒有些紧张:“您要自个划吗?” 薄雾暂歇,菡萏娇蕊嵌着颗颗剔透的玉珠子,便如恰似菱花镜上行。

将折扇并着酒送至娇娘手中,淡淡嗯了一声。

船桨滑动,荡起层层涟漪,不多时以至藕花深处,比人高的莲叶将人遮盖起来。只有星星点点的光漏进来,不失为一种美。

讨过她手中的酒,单手撑头,侧躺于舟上。一派慵懒模样。

“尝尝。御膳房这米酒,味甘”

朝空中虚晃两下,饮尽杯里清酿,带三分情痴:“借您的光、是好香的酒。” 绯红霞光已然飞上脸颊,雨色衬花容,连耳下玉珠也炆热。

“往常不见湘容过来,今儿兴致不错”含了两分笑

“妾吃酒上脸,您可不准笑。”葇荑轻抚玉面,卿卿且去,一枕浓休,如压清河,不知归路:“会道心有灵犀呢?” 看取菡萏近,应知不媣心。

旖旎红霞染面,这米酒并不醉人,只怕是女娘家自己的手段,并不打算戳穿。

“好,孤信”扬手将酒壶丢入。

信手折下几株莲花,放于小舟内,纸鸢可以乘着风直摇而上,她的风在哪儿。并不妄断。

“坐好,回去了”待扁舟摇晃着到了岸边,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傅采女喝醉了,给她安排个轿子送回去。今日的事,谁也不能提”

撇了眼船上的莲,再度开口“各宫主位都送一株去”待人应答。俯身贴于傅氏耳边:“丫头,孤知道你没醉,今日的事莫提”将折扇留于人。转身而去。

时间总是很快,再是明光散下的晨了。起后端坐在镜前,睨了窗棂外日光瞳朦,由着下人盥薇,自顾自添了妆容。

早间用膳时,才抿口鱼豆羹,便莫名胸闷恶心,呕意生轻掩唇,桃眸潋滟泪花坠角边,堪堪压下抚首而闭目。片刻听询月事,随即一愣,才会过意,一时惊喜交加,心也砰砰直跳。傅氏细细一算,真是半月,起初只当水土不服调,现看向姑姑眸底暗喜,捏紧丝帕,稳了心神,遂请太医掌脉。

阖眸淡歇,不肖片刻其之恭贺,道为喜脉。连问三声当真,即拿银子打点太医,又遣春华亲报陛下,轻抚小腹,显柔情意。

白衍瑾正忙于事务,案牍劳形,近来江南水患刚歇,北地又起狼烟。新铺一密折,上疏:宁胡将军死守边关。孤令虎贲将军窦卿,建威将军李卿夹道而上,共迎贼寇。

而后太医同傅氏身边奴婢一道来时,心下了然。耐心听其说完。

轻柔眉心,将心中不满压下,让太医回去,只交代“既傅氏的孩子是你瞧的,后头还是你照顾,退下吧”

抬手让女婢走近些“你家采女初怀辛苦,你先回去。孤一会儿就去看她”

待人离,于暗道送出书信往各处。冷了冷眸色,若是此番处理不好,这将军也可换人来当。

因是继位之后首次有嫔御遇喜,再为人父,只盼是个皇子才好。急匆匆往披香去。入内便瞧见了人。声切切:“莫动”

春华得信时,便呼孕吐反复,酸水尽出。再叫婆娑泪眼不得受,慢望容色疲态、也仅一刻钟头。揽裳堪堪支塌伏作问安、螓首而露,轻瘦几分。衔气发虚、眼眸见着人莹光亮亮、浅唇皓齿,喜从心切:“陛下...”

“太医讲,估摸一个半月多...”不过及笄之年,便要为人母,心有迫容,更多肆意惶恐。扯一抹羞憨的笑,似是忆起当时闺乐。抬手半空,是想牵拉广藿大掌。

于她榻前顺势坐下,细细听人言。后想起前几日的事,只瞪了她一眼:“胡闹,那日如何饮得了酒?”

苦津泛腹暖、暗解相思意。鸦睫水点点,细细望人面。抿唇桃花口脂碰上舌尖、扮作嗔娇委屈:“那时还不知有小儿再腹中呢...”

将她柔荑纳入掌中,又替她掖了掖被角:“是要做娘的人了。该更小心些”

抬手让人将安胎的补品以及其他一并取进来。【金瓜子一盒,银瓜子两盒,玉如意一柄,云锦五匹,话本子十本】

“这是慰你有孕辛苦,有的打赏奴才用,有的自己解闷儿。天儿热时便不要出去了。有什么不懂的,去问问祝嫔,她也生养过,有经验”

“公主生的可爱,妾见着都觉艳羡。” 乌睫半卷,借余光瞟一眼,翁声翁气道:“陛下...喜欢皇子还是公主?”

如今已有平璋公主,自是希望有个皇儿,可自有上天注定,如何能改。只做宽慰“都好,若是公主,便可同平璋一起插花点香,若是皇子,那便文治武功都要学”

逢侍端呈安胎药,味浓色黑,两弯柳叶眉似蹙非蹙,抻手细拨衣角,双臂后撑作势起身:“闻着便苦。”

那漆黑如墨的药汁,软声轻哄“乖,为了孩儿也要喝下去才是”接过药碗亲自喝了一口,面色如常“还好,不是很苦”

调羹翻腾滚气,细煨小口,几下见底。攢眉蹙成一团,嘴角流挂黑褐药渍:“您喂着甜——” 弱女娠期,孤身对应,眼底情爱似如水满则溢。

抻臂拢抱、环人劲腰,似依人小鸟,贪恋广藿龙衔气:“恕妾逾矩。湘容贪似想您一直陪着,可您是属天下的...”张绮罗幔帷,垂楚组连纲,顺言含笑,敛眸收神:“妾会好好护着孩儿,不让您繁心。”非讲入骨红豆,直言袒露缥缈绛珠心声:“求您...”

“这话说的小气,可你女儿家心意也是珍贵”也允她另一个恩典才好。

“明儿收拾了细软,搬去琼华阁(衍庆宫暖阁),撷暖心细,会照顾好你的”将人用被子紧紧裹住,不漏一丝口子。缓缓再语“你先好好休息,改日孤去衍庆见你”

三四日后傅湘容总算完成了迁居事宜,而这厢和玉蓁得息后便依着令去琼华探望,少许时间后离琼华,昂首瞧天际,乘撵至太医署寻傅氏脉案无恙、心安。欲回玉德,后改道至福宁,途中遣奴誊抄份(脉案),携此求见陛下。

而此刻福宁殿中,白衍瑾因天降大旱于北地,上报之时已有一月未有雨,难民已有,若再任其发展。恐要怨声载道。特令户部处理赈灾一事。

当颐清端来一盏绿豆糖水时,也被孤扔在地上:“灾民尚不果腹,孤又怎么能用这些!明日起,不必送往福宁了”

外头宫侍躲躲闪闪,欲言又止。抄起桌案的笔便扔了出去:“糊涂东西!有事就给孤滚进来回话!没事,看孤不扒了你的皮!”宫侍只颤微求饶,说和夫人求见。才暂压火气,请人入内。

雕梁画栋显辉煌,小奴拨扉而入,才足跨阶便闻内盛怒,却未之怯色,挺脊而入、只闻足音。

“臣妾给陛下请安”

轻柔眉心,抬手虚扶:“起吧”泠音浅浅,接过她手中的茶,思绪一点一点回拢,眼中逐渐清明。

和玉蓁垂睫瞧坤舆狼藉之态,侧眸意侍收拾,个儿又躬身敛宽袖拾起狼毫,轻声

“都下去吧”

遣侍退去,另柔荑敛裾踏阶而上,狼毫轻搁案几,只微微抬首,将案旁茶盏捧之奉予,轻叹息

“陛下莫气,仔细身子”

宫闱女子不干政,遂而不问其中缘由,只出声安抚着。再拟出傅氏孕脉案,呈他跟前

“傅采女今儿搬入衍庆宫,臣妾才看望过,又顺便去太医署查了身子状况,瞧她无虞才安心”

将脉案取来一并瞧了,将她柔荑握住,往一旁榻上坐“她昨儿孤才去瞧过,太医也同孤汇报过,她虽年幼,底子却好。撷暖不用太过用心,伤了自己的身子”

和玉蓁也顺势落榻,柔荑亦紧握他掌,攥紧掌心,眸含情脉,不由暖了几分

白衍瑾亲手将她鬓边碎发别于耳后,笑着同她打趣:“成帝昏庸,还有班婕妤。光武帝有阴丽华,孤的撷暖与她们相比,毫不逊色”

“陛下看重臣妾才将人挪至衍庆,撷暖怎能不上心?再者说,能为瑾郎分忧,撷暖不辛苦的”

窗涌清风,尘光渐辉,一息娇娥楚楚,闻趣意、便佯嗔怪,娇声

“您高屋建瓴,成帝怎能与您相量,撷暖亦然不是班婕妤,玉蓁只是瑾郎的撷暖”

白衍瑾正了正衣袍,转而问到:“今日来,就只是为了告诉孤,傅氏身子无恙?”

温软靠怀,渐直脊、温声

“入夏近,湘容为之双身,臣妾恐冰例等不足,便吩咐其孕期按宝林之位来侍奉,以弥不便,但若按之宝林,又恐拂香闻、泽兰脸面…”

拢了拢她的腰身,亲昵刮了她鼻尖一下“这就够了,孤让傅氏与你同住,一则在你眼皮子底下,内务府那帮子奴才更上心些,二来这添丁之喜,孤亦希望撷暖也予孤一回”

添冰,即使前朝诸事再过吃紧,也不可省了女人的。

“她们都是东宫上来的旧人,傅氏一来不过有孕就比着她们的例,确实不佳。一应份例照旧,只单开一项银两予傅氏。只为她有孕辛苦,这银子究竟要往何处使,你心里有数便是。”

“是,都听瑾郎的”

言罢,颊色绯红、身子微颤,只默默于他怀中慵坐,遂而闲谈一二。

将她抱入怀中,下颏枕于她肩窝处。懒懒开口:“撷暖别动,让孤靠一会儿”

待赤阳斜照,归了玉德。斜卧榻间,持扇柄摇一二,照帝言(只补贴银子)吩咐下去。忖度须臾,再添言

“罢了,终归是双身子,除银两外其他份例便于玉德中拨一部分予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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