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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前路2(1 / 1)

这一路,两人都相处得更为紧密,从苗疆出来两人朝着江南走,这个距离日夜兼程也需要半个多月,幸亏这任务时间并不短,陈萩同玄钦的步伐自然也没那么着急。

苗疆外的地方属于边界,人烟稀少,头几天两个人甚至是在野外度过的,陈萩睡在树上,玄钦就坐在树底下,要是碰上下雨就只有一把破伞撑着,从前一人倒还好,如今两个人,那把破伞还不一定能遮住多少雨水。

茫茫山林中,雨雾翻滚,只剩二人身上泛着光。

找了个山洞避雨,这样的大雨连带着生火的木材都不好找。

等木材拾回来的时候,两个人的身上早就湿得透顶,粘腻的沾在身上,些许有些难受。

玄钦的发丝很短,贴在脸上有一种出浴的感觉。

陈萩把木材点燃,火苗燃起来以后才有些暖意。

“把衣裳脱下来吧。”玄钦在一旁解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陈萩看着嘴里嘟囔了两句,着手解自己的腰带。

“你刚刚那么小声说什么?”玄钦将湿掉的衣服展开放在火堆旁临时架起来的木架上,轻声询问。

那么小的嘟囔声他都听得见,只是听得不清楚。

“没什么。玄钦大师听岔了。”陈萩脱下衣服,玄钦伸手给他接了过去,闻言笑了,这人拐着歪说自己。

陈萩没去看玄钦,这种情况下赤裸相对总是让人觉得有些羞涩,更何况现在两人关系不一定。陈萩以往不在意,现在倒有些在意起来了。

玄钦也没有看他,从包袱里拿了干粮给陈萩。两个人坐在火堆旁吃了起来,静谧得诡异,只有木材燃烧的噼啪声跟外面的雨声。

一阵阵扣人心弦,听得人昏昏欲睡,这样的声音里什么都不会显得突兀。

两人在山洞里等到了第二天雨停,陈萩打着哈欠,他的脖子上有些星星点点的印子,不太明显,但也没那么低调。至少除了玄钦没人会凑近看他的脖子。

穿好衣服就得接着出发,又走了两天才走到边陲小镇,不是特别繁华的地方,镇上就一家勉强称得上客栈的地方。

环境差得也不比山洞好到哪去。两个人要了一间房,这个镇说是镇,不如说是个大点的村子。镇上多是老弱妇孺,至于青壮年去哪了,他俩也没有那个心思去关心。

从二人踏进这个地方就觉得有些蹊跷,虽说是老弱妇孺,但是那眼神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些瘆人,更何况陈萩闻到了很淡的血腥味,他自幼杀人,血腥味对他来说是最敏感的味道,甚至里面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腐臭味,像是有什么东西烂掉了一样。

他跟玄钦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玄钦给陈萩打了热水洗漱,细致的样子让陈萩有些恍惚。

“玄钦,好像有点不真实。”陈萩低头看着给自己擦脚的男人,闷声说了一句。

“嗯,贫僧也觉得。”玄钦眉眼低垂,手上的动作不停,回应着他的话。

他跟陈萩之间无论什么关系总有一种飘渺及瞬的感觉,不太真实,仿佛一觉睡醒什么都会消散一样。

但这也只是一种感觉,无需过分庸人自扰。

陈萩看着他的没说话,直到玄钦将他的双脚上的水珠擦拭干净才抬眼看着他。

“但是贫僧觉得只要江呈安在眼前就是真实的。”他说的笃定。陈萩点了点头。

两个人近来都颇累,明天还得赶路,洗漱完早早就歇下了,完全没注意外头的动静。

原本只有老弱妇孺的镇子突然出现一批青壮年,围在客栈底下。

“又来了两个祭品,这次可以好好打牙祭了。”

“不过这两不像之前那个胖子,这么点肉也不够吃啊。”

“有肉就不错了。咱这地方这么偏僻,能有人路过已经是很难的事了。”

底下的人窃窃私语,声音很小,就怕把上面睡着的两个人吵醒。

玄钦听着声响睁开眼睛,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听着。

“有人。”陈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玄钦伸手将人揽到怀里,低声细语。

“睡吧,贫僧会解决。”

“还是我去吧,出家人,少杀生。”陈萩打了个哈欠,玄钦没说话,捂着他的眼睛,呼吸匀称。

好一会才听到开门声,脚步声轻而杂乱,一直到两人的床榻前,四周被人围得严严实实。

手中的大刀捏紧,手汗粘稠,以往都不会这样,怎么这次反倒还紧张起来了。

手起刀落间床上一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砍下去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睁眼吓傻了。

这冲击力跟一个死人突然睁眼差不多。

那人的眼睛幽深,平淡,看自己的眼神仿佛看死人一般。

他出神了。等他回过神来时手上的刀已经不见了,反而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眼神四下看,自己带来的人都悄无声息的倒下了。

冰凉的刀搁在自己的脖子上有些渗人。

“杀人,我可比你利索得多。”耳边响起阴恻恻的声音,他额头冷汗直冒,视线范围内只能看见一点点绿色,像是眼睛。

玄钦已经从床上起来把房间的灯点上,他看着一地倒在地上的人,皱起了眉头。

纵使这一路走来见过许多奇特的人,但这些人的样子让他觉得匪夷所思。他随意摘下一个人的面罩,发现这人脸跟腐烂一样,带着一些让人作呕的腥臭味。

他俩可以确信,入镇的时候闻到的腐臭味就是从这些人身上发出的。

“真恶心。”陈萩皱着眉头,刀压在他的脖子上用力,那人怂了,吓得浑身发抖。

“大侠饶命,我们也不想的,是小的有眼无珠。你饶小的一条命吧!”他吓得尿裤子了。陈萩闻着恶心,只想一刀解决他,但是被玄钦拦住了。

“放开他吧,贫僧有些话问他。”玄钦柔声说道。陈萩把刀甩到一边,那人瞬间瘫软在了地上。

“你们因何这副样子,又因何要吃人。”玄钦坐在一旁,陈萩踹了踹地上躺着的人,这些人只是晕过去了,并没有死。

“大师,我们这个地方是受诅咒了的,这地处苗疆跟大陆交界,以前也是没什么事发生的,后来来了个人,看样子像是个苗疆人,因着我们这的县官把他得罪了,他就不知道施了什么法,凡是弱冠以上的男子都会变成现在这样,只有靠吃人维持生命,要是一年不吃就得活活化脓而死。运气好的能活到四十多岁就能慢慢恢复正常,运气差的还不到三十岁就化脓而死,长此以往,这的人是越来越少,我们也养成了吃人的习惯。”

那人瘫在地上娓娓道来。

他说要玄钦跟陈萩都没有说话,沉寂许久,陈萩把晕倒的人全都踹了起来,让他们都走了。

这种事说不上对错,就算把这些人杀了也救不了什么。

“明日我给萨满休书一封,跟他说说这的情况就好了。”陈萩跟玄钦换了个房间,刚刚那个房间味道着实有点难闻。

第二天,陈萩给萨满飞鸽传书过去,而玄钦就给镇上的人问诊,昨天晚上出现的那群青壮年都是这些人家里人,只不过生得骇人,人都胆小,他们这样留在家里也不好,所以集体住到山上去了,什么时候镇子里来生人了再来饱餐一顿。

这些人除了吃人以外,人头要当做祭品摆放在祭台上,据说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要是只顾着自己吃不放祭品,转天就得死人。

玄钦发现这些人的脉象确实很奇怪,像蛊毒,但这东西他没办法解决,只有靠萨满到时候安排人来解决这种事。

同时,玄钦还给他们开了去腐臭味的方子。

在镇子待了两天,陈萩收到了萨满的回信,信里说这可能是一种蛊,已经派人在来的路上了。

玄钦把这件事跟镇上的人说了一下,这些人并没有显得多高兴,反而有些惊恐,再来一个苗疆人,那会不会又是一场灾难,于他们而言,这更像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尽管如此,有些人还是抱着一些希望在里面的。

两人不能待太久,陈萩收到萨满的回信以后就要启程。他们没时间留下来等这种事解决。

茫茫烈日,陈萩跟玄钦经过一个又一个地方,沈尘轻经常给陈萩写信过来,陈萩犹豫了许久才跟沈尘轻在信里说了玄钦的事情。陈萩不知道沈尘轻看见那封信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但是大师姐很清楚。

那天,沈尘轻吃饭的时候收到了陈萩的回信,他像往常一样,以为只是一些普通的回信,就当着师姐他们的面前打开看了起来。

只是看着看着沈尘轻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整个人忍不住发抖,连纸张都拿不稳,眼睛红得充血,抿着嘴,喉咙发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胸口剧烈起伏。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他这动作弄得所有人都恐慌起来,以为是之前受伤落下的后遗症,搁下碗筷就去诊治。只有大师姐那起信件扫了一眼。

心里有数了。

“行了,不过是忧思惊郁了,让他休息两天就好了。”大师姐将信塞回沈尘轻手里,指挥着人将沈尘轻抬回房间休息。

沈尘轻长这么大,头一次因为怄气养病,他后悔得不行,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当什么正人君子,现在从小养大的奶娃娃跟别人跑了。还是个秃驴,沈尘轻怄得恼怒,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呼吸都泛着血腥味。

他从前说给陈萩绝对的自由,等他出去外面见识了以后还在自己身边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但是真到了这时候沈尘轻却没有那么坦荡了。

但木已成舟的事情他除了怄气以外也没有什么办法。他想过杀下山去找陈萩,除开任务繁忙不说,真见到陈萩二人他又应该如何应对。

感情这种事就是个选择题,无论选择哪一个都是错误。

另一边的陈萩打了好几个喷嚏,估计是有人在背后念叨他,自他给沈尘轻传信以后,陈萩已经好几天没有收到沈尘轻的回信了,他们如今已经快要到江南了。陈萩又要开始忙碌了,玄钦则要做自己的事情。

陈萩杀人,玄钦救人,这两凑到一起倒是有趣。

玄钦租了个小院作为暂时落脚的地方,他同陈萩住在哪里,陈萩白天睡觉,晚上就出去调查任务目标,玄钦白天出门问诊,天擦黑才回来,两人碰面的机会倒是不多。

玄钦在江南待了几天,走访下来只觉得这地方有些不一样,城中的兵力布防有些奇怪,好像兵力多了许多。

他好歹也是进出过皇城的人,也游历过那么多城镇,这点不对劲的地方玄钦还是能看出来的。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陈萩这么多天都是大晚上出去,有的时候会带伤回来,玄钦思虑了许久还是给京都那边修书一封过去了。

等玄钦的书信到京都的时候,收信的是十五。玄钦外出游历的这大半年,金教跟影教暂时回到了莫乏手里。

如今朝中局势变化莫测,莫乏整日都待在皇帝身边,皇帝年岁越大越怕死,除了莫乏以外还招了些道人在宫中炼制丹药。莫乏同那些道人整日在宫中忙碌,没有多少时间管理金影,教内一切事物都交给了十一跟十五二人处理,除非大事不然不需要惊动他。

莫说莫乏大师现在忙碌,就是皇帝沉醉长命之术,连带朝堂当中的局势都看不清楚。

朝政交给了太子和以丞相为首的几位朝中重臣,摄政王也分担了部分权力。

但是皇帝并不是只有太子一个儿子,底下还有贵妃所生的三皇子跟嫔所生的六皇子。

这三人是皇帝底下已经弱冠拥有自己势力的皇子。皇帝现在的年岁对这些人来说正是夺权的准备时候。

丞相是三皇子的外公,朝中以丞相为主的大臣起码有三分之一。

而太子的母妃皇后并没有权贵做靠山,她能坐上这个位置全凭皇帝的喜爱。她的儿子能当上太子多的也是有这部分关系在里面。

但是这并不妨碍太子培养自己的势力,朝中那些古板的老臣只效忠皇帝,谁是太子他们就拥护谁。

而六皇子的母妃也是无权无势的小官之女,他要夺权可比前面两位难多了。

只不过这样的皇子对摄政王来说可是最好的选择对象。扶持这样的皇子上位,最大的权利还是会在自己手上。

三方人马个怀心思,搅得朝堂跟整个大陆乌烟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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