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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1 / 1)

“阿嚏!”喷嚏声突兀响起,王師深夜进南豫王宫面见传闻中的南豫国君郑蘅,还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了。

夏夜繁星点点,明月当空,南豫王宫却显得分外寂静。

王師此番秘密入宫并不想传出消息,只是没想到南豫国君会如此冷遇。

对于南豫国君郑蘅,王師所得情报不多,只是知晓他想要北笱国的死生花。

现下两国战事起因便是如此,北笱国君羞辱南豫国使者在先,而后南豫国君便放言征兵欲图一雪前耻。

两国兵马调动,北笱国军队因连年胜战而盛极一时,自然是不把羸弱多年的南豫国放在眼里,便有如今突袭南豫国的战火。

这场原本在列国眼中胜负早已注定的战事,却在数月之内僵持不下,让列国纷纷对南豫国刮目相看。

王師虽不是东谟国太子,却也不甘默默无闻,自然是要趁着混水,渔翁得利。

南豫王宫殿门大开,宫卫戒备森严,从思绪中回神的王師独自入内殿。

只见殿内灯火昏暗,主座之上南豫国君佩戴金制面具,身形修长,虽是瞧不清模样神情,却自有一番威压仪态,让人畏惧。

“东谟国使者来访,请入座。”侍官缓缓出声。

王師对外隐藏身份,行礼落座道:“谢南豫国君接见。”

高座之上的郑蘅看向王師,早已派人调查他的真实身份,举杯道:“南豫国危之际,东谟使者来访,莫非与边境之战有关?”

这场战事不仅南豫国内多有分歧,各怀鬼胎的列国亦是多有使者试探风向意图搅混水。

“陛下圣明,臣今夜密访是为两国联盟而来。”王師饮酒,心里意外南豫国君的直白,倒也不避讳,先行一番吹捧,“今南豫国将士奋战之勇猛天下皆知,那北笱国连年战事,意图吞并列国之心昭然若揭,若是能遭此重击,天下归宁,乃陛下之奇功也!”

北笱国强,列国惧怕,若是能借着南豫国将其陷入战争泥沼,这对东谟而言有利无害,所以王師想要这场战事愈演愈烈。

而郑蘅又何尝不知王師的心思,列国利益纠纷只有你死我活,联盟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东谟若是夹道出兵,北笱国陷入腹背受敌境况,必将迅速退兵。”

“东谟出兵,恐怕不可。”

王師又不傻,出兵除非有必胜把握,否则一旦北笱国缓过神,东谟国亦是危险。

郑蘅墨眸里透出鄙夷质问:“若不出兵,谈何联盟?”

这王師明面拉拢联盟,实则却不打算出任何兵马,看来煽风点火才是此行目的。

“东谟可借粮运道,用以援助阻击北笱国的南豫将士,如何?”王師见南豫国君不受吹捧,只得稍稍退让。

南豫国实力不强,又多年内斗,国库必定空虚,若是有东谟国的粮食相助,无疑是有好处的。

而王師则打算拿这点好处来换的更大的土地利益,没想南豫国君再次拒绝提议。

“南豫国军士粮草充足,暂无需借粮,反倒是北笱国孤军深入,粮草补给过长,若是东谟国能派兵截断粮道,那北笱国将受重创。”郑蘅知道王師是想给这场战火添油,自然不可能让东谟国独善其身。

此时的王師才隐约感受到这位南豫国君的心思,他是想要让东谟国牵连战火分担北笱国兵力!

“陛下,东谟无意参与两国战事,看来联盟是谈不拢了。”

可话音落下,大殿之内出现数十位持刀宫卫,王師习武多年本欲拔剑,却发现深感无力,视线落在杯盏之物,只得假装镇定出声:“陛下,难道要对一个小小使者赶尽杀绝?”

看来是这酒水有问题!

郑蘅幽幽放下手中杯盏,清润嗓音满是冷冽道:“区区使者自是不必如此,只不过东谟国君幼子的尊贵身份不能忽视。”

语落,王師心生不悦,奈何中计,只得压下愤愤情绪,暗想自己的身份看来早已暴露了!

“我并非东谟太子,恐怕不够格做质子。”很快王師恢复镇定,暗想现下只能示软,否则这阴沉狠毒的南豫国君真会下死手,“更何况扣押来访使者,若是传出去岂不是有损南豫国名?”

郑蘅不为所动的看着巧言令色的王師应答:“寡人无意与东谟为敌,只是想要你暂留南豫国都游玩一段时日,切莫慌张。”

两人眼神交触之时,王師深知南豫国君心思绝不止如此!

现下自己的东谟王族身份暴露,恐怕很快就会被编排成东谟与南豫两国意图联盟,假消息一旦传出,那便极有可能以假乱真。

“既然如此,哪就恭敬不如从命,我就暂时留在南豫国都。”王師不得不承认自己轻敌了。

现下成了瓮中鳖,恐怕若是不能促和两国联盟,必定凶多吉少!

郑蘅见王師识趣不再抗争,便放过他的小命,派宫卫日夜看守,以防他逃出都城。

这夜过后东谟国君之子来访消息迅速传遍南豫国都。

可王師却不甘就此牵制,多番打探消息试图寻求逃离机会。

丞相裴绍如今风头正盛,王師请送大批银钱,多次上门拜访赴宴。

某日裴兰在园子里跟钟氏一对儿女玩放风筝,便听了些前堂的事。

“那王公子是东谟王室王族,近来跟公公频频在府中赴宴走的很近,相公一直不太高兴。”钟淑娴低声担忧念叨。

裴兰右手握着团扇的细长扇柄扇风,视线望着天上的螃蟹风筝出声:“一个东谟王族跑到南豫国都行事如此张扬,大哥哥是担心他另有图谋吧。”

钟淑娴看向神色平静的裴兰意外道:“小姑子倒是说出跟相公一样的话,现在南豫国战火未停,外头很多事乱着呢。”

“是啊,这个王師不走,恐怕战事有扩大的迹象。”裴兰记得小说里王師跟女主走的很近,后来东谟北笱两国夹击南豫国。

可现在怎么感觉好像王師反水了啊?

正当裴兰满心困惑剧情突变之时,王師倒是很合时宜的再次出现于园中,步履缓慢走近出声:“裴姑娘好雅心。”

裴兰冷不防的起了身鸡皮疙瘩,本来以为上回王師一口一个兰妹妹已经足够膈应,没想到他装正经的时候更是肉麻。

不过裴兰看见王師身后不远处亭内醉醺醺的裴绍以及管事等人,心知他可能是顾虑裴绍才夹起尾巴做人。

“王公子你挡着我晒太阳了。”裴兰不客气的说着。

王師中了药,现下精神怏怏,倒没计较她出声:“裴姑娘以前不是不爱晒太阳吗?”

裴兰不语,暗想以前是怕被晒黑,现在养生第一,自然就不那么讲究。

钟淑娴意外裴兰跟王公子的对话,心想她们好似以前认识?

而对于钟氏的好奇打量目光,裴兰装作视而不见,一双美眸侧目瞪向来找茬的王師,心想这人比书呆子不知趣多了!

王師却一点都不介怀裴兰的嫌弃,反而觉得有意思的紧,顾自靠着廊道,视线瞥向远处酒醉的裴绍,心想这老家伙钱财照收却装起糊涂,实在是让人牙根痒痒!

可一日讨不到解药,王師就是个废人,犹如砧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裴姑娘如此貌美,在下一见倾心,不如嫁与我吧?”王師心生一计,假若顺势迎娶裴兰,自己就跟裴绍是姻亲,那总归要方便许多吧。

钟淑娴震惊不已,裴兰更觉得王師比书呆子病的还严重,果断打消自己先前想要诓骗王師的心思。

这狗皮膏药一旦碰上,恐怕撕都撕不掉!

“王公子,小姑子已有婚配人家。”钟淑娴先一步回神忙出声解释,以免闹出不必要的误会。

这话让王師很是意外,目光打量春光明媚的裴兰,只见她一身秀红牡丹袖纹长裳,夏花也不及她灿烂招眼,如此妙人儿,怎么能许给他人做妻呢!

“不知是哪家公子?”王師耐不住本性怒意,暗想干脆下手弄死那人得了!

钟淑娴微怔,觉得这王公子杀气腾腾不太好惹,一时不好言语。

可裴兰却不甚在意王師的臭脾气,明眸间盈盈笑意,纤纤玉手握着团扇轻指一处,甜亮嗓音悠悠道:“喏,他来了。”

说话间,王師偏头一看,没想到竟然是灵幽谷那个穷书生!

郑蘅听闻王師近来频频往裴府行进,想起过去王師对裴兰的荡漾心思,连忙来看看情况。

结果远远看见裴兰对王師笑脸相迎,两人似乎聊的很愉快,郑蘅心生郁闷,更是急切。

自从上回跟裴兰闹不合,郑蘅一直不敢露面,唯恐惹她不高兴。

只是王師在东谟国有诸多妾室,花心成性,裴兰应当不可能看上这种浪子!

待郑蘅沉闷来到这方,钟淑娴连忙起身,目光看向裴兰寻求帮助。

这一个是东谟王族,另一个是隐瞒身份的南豫国君,哪一个都不能冒犯啊。

裴兰会意出声:“嫂嫂,静儿武儿累了,您先带着他们两回去吧。”

这是非之地。人太多,反而更复杂。

“好。”钟淑娴见此,自然不欲多待。

待亭内落得些清净,裴兰偏头探手挑了颗青枣,故意不去看书呆子落下的热切目光。

王師耐不住安静,满是揶揄的看向穷书生,不耐烦的出声:“你倒是好手段啊。”

郑蘅蹙眉,迎上王師挑衅目光,困惑道:“此话怎讲?”

“你与兰妹妹的订婚算是捷足先登,不过还未成婚,我还是有机会。”王師并不知穷书生的来历底细,只是傲气认为他的家室绝对比不上自己的王族身份。

“你最好注意称呼,她已是我的未婚妻,否则会玷污她的名声。”郑蘅很不喜王師对裴兰的亲昵称呼,可又不知裴兰现下心思如何,目光忐忑看了过去,柔声询问,“他方才是不是轻薄你了?”

如果裴兰表露出半分不高兴,郑蘅现下就令人将王師关入大牢,非得折磨一番不可!

裴兰看戏般迎上书呆子关切目光,心里恶趣味的想,如果自己偏袒王師,那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没办法,谁让裴兰心里还记着书呆子把自己骗的团团转这个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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