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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1 / 1)

“大姐姐,你们是不是也是来找阿庆哥的?”

白南衣看着眼前这个不过七八岁的稚童,有些惊讶的问道:“你知道阿庆在哪里吗?”

稚童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阿庆哥最疼阿音了,以前阿音想看后山的瀑布,但身体不好下不了床,都是阿庆哥背着去看的,有好吃的都会先紧着阿音吃。”

白南衣试探的问“阿音是阿庆的妹妹吗?,也是张屠夫的亲女儿?”

稚童点了点了头“是啊,阿音姐比我还大一些呢,人可好了,还给我编过花环呢。”

可是一路走来都没听说过,张家还有个孩子,如果说村口那村妇是忘记说了,不可能陈奶奶也没提起过,按理来说张阿庆这么多年一直在她那抓药,如果有说过,陈奶奶不可能不提。

唯一的解释就是,阿音她很早之前就死了。

白南衣又问“那阿音后来去哪里?”

提起这件事,稚童明亮的眼睛里,露出难过的神情。

“阿音姐,出生就身体不好,大夫都说活不过十五,她爹赌钱老输,家里就没钱了,索性就不给她治了,就这样一直拖着,突然有一天我就再也没见过阿音姐了,后面听我阿娘说,阿音姐被她爹给扔到山里喂野狼了。”

白南衣没想到会是这样,她自小在灵云宗长大,父母在山下有妖作乱时,经常要出很久的远门,虽时常不在自己身边。

但白南衣知道,他们都很爱自己,包括这把彼牙,也是母亲遍寻东洲,花费了许多心血才炼制成。

更别说宗门里其他长老和同门,彼此都没有血缘关系,但常年相伴,互相扶持早已亲如一家人。

一直在处于这种生活中的白南衣,今日听到这些话,不由得有些惊愕,这世上居然有人会扔掉自己亲生的孩子。

多么可笑啊,这人性是如此的丑陋。

不同于白南衣的惊愕,长留听到这番话,一直都很平静,像是这件事情很稀松平常,如同他自己也是亲历者一般。

白南衣蹲下,抚上稚童的头,轻声道:“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不怕我跟刚刚那群人是一伙的,也是来找你阿庆哥麻烦的怎么办。”

听到白南衣这么说,孩童立马摇跟拨浪鼓似的摇头“我听爷爷说,泉溪镇附近住了很厉害的隐世高人,他们都会法术,所以镇子附近都没有妖魔鬼怪,在荒地那里我看到你施法了,姐姐你肯定是会法术的仙女。”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手势,好像是在模仿白南衣写符咒的样子。

长留双手环抱,听到孩童这么说,忍不住答了一句“你这小娃娃眼光还挺不错的。”

孩童停下比划,继而扯住白南衣的袖子,言语恳求“那你们能不能帮帮阿庆哥,不被那群坏人找到,阿庆哥人真的很好的,要是被他们抓到,肯定会挨打的。”

稚童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白南衣,白南衣看着眼前心地善良的稚子,想到医馆的陈奶奶,突然觉得这尘世有些讽刺,父亲的恶毒,和这些陌生人的关怀,此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南衣点了点头,安慰他“好,姐姐答应你,不过你不能再跟其他人说你阿庆哥的事情了,小心被那群坏人听到哦。”

稚童连忙答应,还摆了一个封嘴的手势,稚童再三嘱托后,便依依不舍的回家去了。

那孩童走后,白南衣认真思索着那孩童的话。

阿音生了重病,被张屠夫扔出家门之后,如果没被野狼吃掉,而是先被阿庆找到了,阿音生了重病,又无家可归,那他肯定会将阿音藏起来,拖着病体他们不会跑远,应该还躲在这附近。

白南衣打算先去后山瀑布那查看一番,阿音之前即便病的不能下床也要去看,说不定在那能找到些线索,没想到白南衣还没出声,长留就先开口了。

“他们肯定还在这附近,此处群山环绕,想必他应该将阿音藏在附近某个山中的洞穴里,我们去后山瀑布那看看吧。”

白南衣嗯了一声,便跟在长留身后一起往瀑布走去。

沿着后山方向走了好一段,听见水流声越来越近,白南衣拨开灌木丛,入眼便如山水画一般。

正值春雨时节,瀑布水流一泻千里,潭中青石迎着垂直而下的水流撞击,岿然不动,因着落下时溅起的水花,使得空气中也弥漫着厚重的水汽。

白南衣望着眼前的风景,不禁深吸了一口气,此处跟她太苍山练功的地方很像。

不由得想离瀑布近些,白南衣步伐也快了许多,感慨道:“没想到此处有这么山清水秀的地方。”

长留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语气不紧不慢“风景不错,就是这里水流大了些,早知道早上不洗头了。”

白南衣抬头一看,这才注意长留额间的碎发已被水汽弄湿沾在了一处,身上也被淋湿了,脸上挂满了细细的水珠。

而自己的身上一点水珠也没有,因着位置原因,水流淋不到她身上,全淋在长留一个人身上了。白南衣有些不好意思,刚刚只顾着看风景,倒没想过长留在她身侧会被淋湿。

她连忙将背后的背的那把伞撑开,将伞面往长留那边倾斜,这共乘一把伞下,白南衣才发现长留竟比自己还高一整个头,救他的时候只觉得他瘦弱不堪,没想到手得举得很高,才能保证伞面不会压住他的头。

“抱歉,我一时看风景走神了。”

白南衣声音比刚才低了许多,边说边从袖中拿出一个白色的手绢递给长留“你擦下脸吧。”

长留接过手绢,擦拭着脸上的水珠,垂眸看了眼白南衣,唇角不自觉上扬。

长留观察了圈彼牙,出手抚上了伞骨,继而摸了摸伞面。

颇为惊奇的赞叹“你这伞不错,天蚕冰丝混合银山火鼠毛为伞面,太阴玄铁为伞骨,伞顶的避水青玉珠,这些材料举世难寻,整个东洲大陆都难得。”

白南衣心里不免惊奇,他居然能将自己这把伞的材料,说的一清二楚。

“你们灵云宗不是以剑道冠绝天下吗,怎么你的本命武器是把伞?”

白南衣自己从未透露过自己来处,一看就是初梨那小子说的,也不知道那天下午,他到底跟长留说了多少事情,真是个漏嘴勺,别人稍微拿几张冷门丹方,他就什么都交代了,真是令人扶额。

还没等白南衣回答,长留便又开口道:“是伞剑?”

“是,没想到你对炼器颇为了解,这把伞剑我给它取名彼牙。”

初梨那小糊涂,研究草药还行,炼器可是一无所知,想来也不是他说的,白南衣以为长留只是一个普通修士,没想到他就这样打眼一看,就能分辨伞的材料,就算是一般的炼器师也很难做到。

长留缓缓说道:“这名字很特别,以前为了了解一个人,看过几本关于材料锻造的书,雕虫小技罢了。”

他这话,许是自谦,毕竟炼器一术难度不亚于炼丹。

不过是萍水相逢,他既是来帮自己的,也不好过多猜想下去,毕竟等张阿庆的事解决了,她要和初梨北上恒曲,到时候自然是要告别的。

白南衣岔开了话题,轻声说:“我们继续往前走吧,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入口,说不定他们就在这附近。”

长留“嗯”了一声,从白南衣手中接过伞,不由她拒绝。

“你这样举着太累了,前方地势陡峭,还是我来撑伞吧。”

白南衣还想说自己从小修行这点不算什么,见长留一脸诚挚的眼神,便咽了回去,“嗯”了一声,便松了手,任他撑着伞。

共乘一伞后,两人步子慢了些,越靠近瀑布,水流越发湍急。

环顾四周,白南衣在一片青苔处发现了被人踩踏的痕迹,脚印深浅不一的往旁边的山侧上延伸。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循着踪迹来到侧边的山坡上,发现了一处隐秘的洞口,入口被长长的爬山虎给遮挡住,若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好似跟着山体嫩绿融为一体。

“想来就是这里了,我们进去看看。”

白南衣拨开爬山虎,发现里面视线昏暗,入口也极为狭窄。

白南衣转过身说道:“此处入口可能通向山体内部,里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先进去,你紧跟我身后。”

白南衣先进去,将从乾坤袋召唤出一张符箓,用灵力催动,霎时间,手上的符箓变成了一团火焰,漂浮在空中,为洞中漆黑的环境,带来了光亮。

长留将伞收好,紧跟白南衣一同进入洞穴中,借着火焰的光亮,才看清这洞中通道,远比外面看到的更窄,狭窄到只能容纳一人通行。

洞中道路曲折,不过越往里走,明显能感觉到周身的空间越来越宽。

步行数百米后,洞中的空间豁然空旷起来,左边竟然是在外面所看到瀑布,包裹着这里,形成了天然的水幕。

长留开口道:“此处果然是藏身的好地方。”

白南衣又唤出了几束火焰,分散着空间四处,顿时整个地方亮了许多。

白南衣发现此处摆放着简单的草席和被褥,和木头搭起来的简单桌椅,破旧的炉子上还熬着药,还冒着盈盈热气,白南衣走近闻着那药香,好像是治疗心绞痛的方子,难不成阿英的病和心疾有关,只不过这药里还加了点蒙汗药。

白南衣还没细想,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你别碰那药,不然我跟你们拼了。”

听到背后有声音,白南衣转身,入目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手上举着一把柴刀,未长开的英气面容,眼神中带着一丝狠厉,想来眼前之人便是张阿庆。

为了确认,白南衣轻声问道“你是张阿庆?”

见张阿庆不吭声,白南衣往他面前走去,继续说道:“炉子上熬的药是给你妹妹阿音煎的吗?”

这句话像是激发了他的怒火,他猛地持刀向白南衣砍去,但还未近身,便被一旁靠在岩石的长留,给狠狠摁倒在地,手上的柴刀也随之掉在了一旁。

被摁倒后的张阿庆拳脚并用,想挣脱开来,可力量的悬殊,导致他挣脱不开,活像一只螳螂。

张阿庆便用脚去勾柴刀,可还没勾到,长留转而扼住了他喉咙,趁机封住了他穴道,使他浑身动弹不得。

“下手轻点!”

白南衣语气有些着急,看着被死死压在地上的张阿庆,她生怕长留一个不小心,真给张阿庆掐死了。

长留刚想开口回答,一只黑猫从暗处跳了出来,一口咬在长留手上,长留想甩掉那只黑猫,却不料那黑猫死死不松口,被咬处隐隐渗出了血。

长留眸子冷了冷,脸上露出肃杀的神情,另一只手给了那黑猫一记手刀。

抽手抓起那猫,正准备掐死时,白南衣连忙用灵力将黑猫护住,声音急促道:“先别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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