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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1 / 1)

魏知夏眉头一挑,转身朝爹爹和皇上看了眼,又回过头。

“说,解药是什么?!”

晋王哆嗦着跪在地上,“毒是易泷给的,我也不知道解药。此人阴狠,喜炼毒,身上常年备着解药。在他身上搜一搜,也许能搜出来。”

魏知夏转眼看向一旁被压制着一直没有说话的易泷。

只见他面色平静,苍白的面容上一双狭长的眼睛冷冷地看着晋王,紧接着轻轻一笑。

魏知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皇上威严的声音响起,“搜!”

可半晌,都未从易泷身上搜出一丁点东西。

易泷仰天大笑,“没错,是我炼的毒。怎么?这偌大的东临,连个能解毒的人都没有?想要解药?”

魏知夏走至易泷身边,摊开手,“拿来。”

“那你凑近些,我告诉你……”

易泷声音蛊惑,朝魏知夏勾了勾手指头。

魏知夏一愣,咬了咬下唇决定信他一回。

易泷在魏知夏耳边低声轻语,“别傻了,解药我是不会给你的,你们也别费功夫找了,找不到的。能拉着陈秋野垫背,我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你……!”魏知夏怒目瞪圆看着易泷。

易泷却还是悠悠然一幅无所谓的样子,他叹了口气,伸出戴着镣铐的手,在魏知夏脸上划过,“只是可惜了,没能得到你。这东临的大好河山,我本来还想和你共享呢。”

魏知夏脸色一变,“别碰我!个死变态,阴阳怪气,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眼看着从晋王和易泷这是拿不到解药的信息了,魏知夏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忽地想到了什么,她朝皇上俯身,请求道:“皇上,可否将晋王和易泷关在一处?既然易景帝这么助人为乐,帮着晋王篡位,那这晋王被我下了迷药,让易景帝帮帮他,不过就是举手之劳嘛。”

“你……!”易泷苍白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震怒的神色。

皇上咳了几声,大手一挥,“不可。都押下去吧。”

魏知夏悻悻地回到霖安殿内,师父平静地躺在榻上,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几乎看不出别的异常。

就好像只是睡着了,天亮了,就会醒来。

可惜,外头晨光熹微之时,师父依然紧闭着双眼,安静祥和。

晋王和易泷被押入大牢后,魏忠明赶来霖安殿,将知夏和陈秋野接回府。

走出霖安殿时,天色已然大亮。

今日是个艳阳日,金色的阳光洒在琉璃瓦上,反射出夺目的光芒。

不时有鸟雀飞过,带来清脆的啼鸣。

殿外宫人来来往往,脸色平静,似乎今日与往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魏知夏低头看着殿外的地面,干干净净,就连缝隙处,都看不见任何的脏污。

只有些许水渍尚未干涸。

昨夜发生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没有尸体,没有鲜血。

仔细嗅,方能嗅到这空气中,带着的一丝丝血腥味。

“走吧。”魏忠明拍了拍知夏的肩膀,往皇宫外走去。

一路上,魏忠明的脸色都极差,魏知夏犹豫了半晌,终于朝父亲挪了挪屁股,“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啊?”

“刚刚。”

“啊?你刚刚才知道我们的计划?那为何我们到霖安殿外时,你就已经在了?”

魏忠明胡乱地摸了一把脸,“哦,你说东方晋这事儿啊。知道的不久吧,大概……从东方晋想当你爹开始。”

“啊?那你说的刚刚知道,指的是什么事儿啊?”

“没什么。”魏忠明神色复杂地看了眼躺在马车后头榻上的陈秋野,岔开了话题,“是岩海告诉我的。”

“岩海?他不是父母病了,回老家去了吗?”

有段时日没见着岩海了,后来魏知夏向鸿天问起,才知晓他回了老家。

可以啊,请事假期间照常工作,还搞了个这么大的情报给爹爹。

魏忠明没有回答,叹了口气说道:“岩海是东方晋的人。”

魏知夏:???

“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也是被逼无奈,东方晋以岩海父母的性命为要挟,逼着他监视着府上我们的一举一动。许多情报,都是岩海给出去的。你是不是收到过东方晋给你留的纸条,也是岩海放的。”

难怪,是府上的人就不难理解了。

可以自由出入,又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东方晋若是能说到做到,留岩海父母一条命,也不至于被我们耍得团团转。”

“什么意思?东方晋杀了岩海父母?”魏知夏说出了那个她最不希望得到的答案。

可惜,魏忠明点了点头。

“东方晋觉得岩海的利用价值到此为止了,他知晓许多秘密,留不得。先杀了他的父母,后又派人企图杀害岩海。”

“岩海逃过一劫,知晓父母被害后,震怒,将所有一切都告诉了我。那日,他自觉对不起我,本想自戕,被我拦下。”

“他也只是被人逼迫,身不由己。事已至此,死解决不了问题。”

魏知夏叹了口气,她不像爹爹与岩海有着十几年的感情。即使岩海是被逼无奈,但他的所作所为,是在助纣为虐,原谅的话,她说不出口。

若是一开始,岩海便将自己的难处告诉魏忠明,也许会是不一样的结局。

“所以……后来爹爹几次给我虎符,都只是在配合我演戏?”

“嗯。我知道东方晋有谋反之心的当下便去找了皇上。这才知道,皇上、秋野,包括你,其实早就知道此事,并且已经在谋划中。”

“我本来还怪皇上不信任我。后来……那日除夕宫宴,我见到东方晋,当真是忍不住骂他狗贼。”魏忠明苦笑摇头,还是皇上了解自己,这计划若是一早便被自己知晓,恐怕早就露了马脚。

“那既然爹爹已经知晓了,为何不告诉我和陈将军?你都不知道我为了骗……额……智取那虎符,脑子都快烧干了。”

魏忠明无辜地摊了摊手,“皇上不让我说。说是这样好让你俩演得更像一些,这智……取虎符,总是要一些挫折,才能在东方晋面前演得更真切些。”

魏知夏啧啧点头,不愧是皇上,高手,高手。

就像一个开了上帝视角的看客,在那儿欣赏爹爹和自己互相飙戏呢。

“那……东方晋和易泷现下是关入牢狱了?”

“嗯,押入了天牢。太医给东方晋喂了解药,可他一直说我们是在骗他,药性还在,一会儿这不舒服,一会儿那不舒服,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还喂了解药啊……”

魏忠明见知夏挠了挠头,还是忍不住问道:“所以……那个究竟是不是那种迷药,到底哪里搞来的?”

“我哪有什么迷药。那个就是我随便从地上捡来的……也许是马蹄子上带来的污泥之类的脏东西吧……”

魏忠明万万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回答。

他又气又好笑,摇摇头,半晌只憋出了一句,“你啊你……”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东临百姓只知道那日皇城的方向很是嘈杂,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因为第二日,太阳依旧升起,生活依旧充满了烟火气。

至于东方晋和易泷如何处置,还有那些晋王党羽如何处置,也不是魏知夏该关心的事情了。

*

本着救命恩人负责到底的原则,魏知夏在魏府给师父腾出了个房间,好照顾他。

金海也被魏知夏拉着,住进了魏府。

可好几日过去了,师父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太医们束手无策,全东临的神医请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易泷那边就更不必说了,确实什么也搜不出,他也不肯就解药说一个字。

魏知夏这几日忽然看透了些什么,开始求神拜佛。

只是拜完的第二日,师父依旧毫无起色。

魏知夏口中所求之人已经从扁鹊,换到了华佗,又换到了张仲景、孙思邈、李时珍。

“总不能,让我求白求恩吧?”

这日,魏知夏将将醒来,屋外一阵骚乱,金海在庭芳苑的院子里朝里喊着,“二小姐!二小姐!我家公子醒了!!”

醒了???!!!

看来拜一些神医还是有点用的。

魏知夏连洗漱都来不及,披上斗篷,便往师父的屋子去了。

推开门,那双熟悉的眼睛朝自己看来。

“师父!!!”魏知夏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把抱住了陈秋野。

陈秋野闷哼一声,脸上表情痛苦。

“怎……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伤口还疼吗?”魏知夏紧张地在陈秋野身上胡乱摸着。

不过躺了这么几天,也就每日喂进去一点汤汤水水,师父瘦了,摸着硌手。

陈秋野一把抓住不安分的手,开了口。

他的声音还带这些沙哑和虚弱,“伤口还有点疼,不过无大碍,再休养几日应当就好了。”

“那毒呢?是不是醒来,就说明太医给的药是对症的?”

陈秋野摇摇头,“还不清楚。魏将军已经帮我去请太医了,等太医来了,看过之后才知道。”

“你都不知道那个东方晋和易泷有多可恶!那天你昏过去后,我替你教训了一下他们!”

魏知夏咬牙切齿,正准备和师父说说自己的光荣事迹,屋外脚步声传来。

是府上的小厮带着太医进来了。

只见太医眼中带着惊喜,伸手皱眉,认认真真给陈秋野把脉。

魏知夏见不好打扰,便退至屋外等候。

正百无聊赖之时,府上一小厮匆匆忙忙赶来。

“二小姐,府外有两个泼皮无赖,非要见你,我……我快拦不住了。”

“泼皮无赖?谁啊?说了什么事儿吗?”

“说是叫四喜和五福,求二小姐救救王家二公子。”

“王图遂?”他怎么了?病了?

病了让王尚书找个郎中,甚至请个太医,都不为过吧?

来找自己是作甚?

哦不对,他爹王康作为晋王党羽,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大牢中了。

一旁明珠思忖片刻,猜测道:“东方晋一事,不仅王尚书,整个王府也必然受到牵连。也许是今日王府被抄,王家二公子被带走押入大狱,他俩想求二小姐去求求情?”

凭魏知夏对小王的了解,他顶多算是被不懂事的爹殃及,绝对没有一丝异心。

不论是作为好朋友,还是作为小王的大姐大,总得努努力拉他一把。

魏知夏想了想对小厮说道:“你去问问可是此事?若是,告诉他们我知道了,能帮的忙我会尽量帮的,让他们先回去吧。”

小厮离开后,魏知夏来回踱步,她想了想对明珠说道:“你在这儿等着太医,有结果了告诉我。我去找爹爹说说此事。”

明珠一把拉住魏知夏,“二小姐,你当真要为那王图遂说请?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魏知夏笑笑,“我自有分寸。”

屋子里头,陈秋野的眉头,皱了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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