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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1 / 1)

魏知夏回府也有几日了,总和魏知芸腻在屋里也无趣得很。

习武讲求日复一日的坚持,懈怠了几日,魏知夏心中有些发虚。

万一哪日遇见师父,被他发现我偷懒,怕是又要生气了吧?

本想拉着魏知芸一块儿去演武场玩玩,但想到原身对魏知芸干的事,担心阿芸对剑PTSD,还是作罢。

空旷的演武场一角,有个瘦小的身影在挥汗如雨。

魏知夏小心翼翼接近,盯着看了一会儿,终于认出是那日镇守在父亲院前的纯情小士兵。

他的功夫虽不及师父,但也不差。

师父不在的这段时日,要不就先凑合着用吧?

“嘿,小哥!”魏知夏见小士兵终于停下,迈步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那人一惊,忙拱手低头,毕恭毕敬喊一声,“二小姐。”

“别这么客气,都是一家人。”

说罢,只见那小士兵的脸又红了红。

魏知夏:有意思。

“小哥怎么称呼?”魏知夏问道。

“二小姐贵人多忘事,小的是跟着老爷的鸿天。”鸿天又低头抱拳,毕恭毕敬。

魏知夏叹了口气,也懒得劝了。

“还有精力陪我来几个回合吗?”

鸿天一愣,点点头,“二小姐但凭吩咐。”

话音刚落,魏知夏一个转身,从一旁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把长剑,就朝鸿天的命门刺去,“接招!”

鸿天抬头迅速后退,脸上羞涩的表情褪去,变得冷酷无情。

冰冷的长剑碰撞,发出金属的击打声,让人听了心底发寒。

二人时而近身交缠,时而远距离击剑。

魏知夏虽有些招架不住,但她依然能感觉到,鸿天已经在让自己了。

自己虽有功底在,师父教得也很好,可功夫是一朝一夕一滴滴汗水练出来的,不是一蹴而就的。

爹爹身边的人,怎么可能有吃闲饭的?

魏知夏认输,她剑尖点滴,轻轻跃起,一个后空翻,双脚稳稳落地。

“承让了。”鸿天脚尖轻点地速速后退,再落脚站定。

他朝魏知夏抱拳,脸上的表情又柔和了许多,甚至有些绯红染上。

魏知夏暗道,有趣有趣,这人还有两幅面孔呢?

“天哥谦虚了,你这是在让着我呢。”

“二小姐武艺精进了许多,老爷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接下来一段时间,魏知夏不是腻着魏知芸,就是到演武场练武。

鸿天在的时候,便教些招式,不在的时候,便自己练习琢磨。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终于到了及笄礼这日。

天还未亮,魏忠明便带着魏知芸和魏知夏坐着马车往吉祥山去了。

她们的母亲余映月葬在半山腰的一片空地上,那里是魏忠明和余映月第一次相识的地方。

如今,这里建了个映月塔,塔的旁边有一间小屋,屋子里便是余映月的牌位。

这里常年有人看管,看管的老头叫老吴,虽然年纪大了,但做事倒是有条不紊。

他在这栽了树种了花,塔里供奉着的佛像擦得干干净净,佛像前摆着贡品、点着香烛,保魏家一世平安。

“老爷,大小姐,二小姐。”老吴毕恭毕敬说道。

“老吴,辛苦了。”魏忠明对他点了点头。

三人无话,分别拿了三根清香便一一对着牌位磕头祭拜。

魏知夏看着牌位上头刻着的余映月三个字,觉得熟悉,又觉得有些陌生。

魏忠明独自在小屋里留下,他有许多话想和妻子说。

魏知夏找了张椅子靠在门边坐着,里头说话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映月,我来看你了。知夏我接回府了,她虽然不是你我的亲生女儿,但不管怎么说,我终究养了她十几年,有感情了。”

“这一年来,她姐妹二人磕磕绊绊不少。知夏性子暴,对阿芸做了不少错事,但如今她知错了,映月,你也原谅她好不好?”

“空无大师前几日又派人送了信,说是又查了一遍,那块玉佩属于侯氏家族一位公子。但当年,他也仅有三岁。听说那年他们家中遭贼,玉佩不慎丢失,再也没找回,想是被知夏生母盗去或捡去罢了。”

关于身世,原主从未认真听过,只隐约知晓是被生母遗弃的。她私自觉得听了,就等于承认了自己不是魏忠明的女儿,因此不想听也不愿听。

可魏知夏好奇,她将凳子搬到老吴身旁,问道:“吴爷爷,我爹的意思是,我出生时,身上有一块刻着侯字的玉佩?”

老吴摆摆手,“不是,那玉佩,是香茗山后山上捡来的。”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这就说来话长了。”老吴摸了摸雪白的胡须,长叹了一口气。

“您说,我爱听。”魏知夏正襟危坐,认真地看着老吴。

老吴点点头,“二小姐确实是长大了,和以前不一样了,是该知道了。”

这故事从天蒙蒙亮开始说起,说到了日头高升。

原来,十六年前,东临国和西临国分裂割据,交战不断。

东临国年轻国君淳安帝当年刚刚登基,便迎来了与西临国的一场战役。

淳安帝带领着东临的一支精锐部队,与西临国兵马交战于阴山。

当年东临兵马并不强盛,淳安帝和魏忠明、陈铮落入圈套被困,最终陈铮引开西临兵马,魏忠明带着淳安帝突破重围,打得西临兵马节节败退,这才收服了西临国。

西临国君易阳帝认输,归顺于东临,每年觐见。两国就这样保持了至今十六年的和平与安宁。

就当魏忠明带着剩余的兵马回到东吉城后,却得知噩耗,母亲余映月难产,死在了香茗寺,独留下家中一个仅有三个月大的女婴,嗷嗷待哺。

原来,就在魏忠明与西临兵马交战时,余映月本还有月余才生。

那日,她带着府上的几个丫鬟,去香茗寺祈福。

一来祈愿丈夫大捷,平安归来。二来祈愿腹中的胎儿无恙,能平安出世。

可没想到,余映月忽腹痛难忍,竟有早产迹象。

可稳婆或是有些接生经验的毛嬷嬷并未随行,这些年轻的丫鬟什么也不会。寺庙中的和尚都是男子,没人能帮得上忙。

余映月便在这一片混乱中,自己为自己接生。

就在生产之时,香茗寺后山忽一阵骚乱,有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说是来寻人,带着兵器想要闯进余映月待着的屋子。

若不是住持空无大师拦着,那群人想是早就闯了进去。

经此事一闹,场面一度很混乱,房中有一阵子竟是没有一人守着。

有丫鬟忽听到几声啼哭,急忙赶回去。她进屋一看,床上地上都是血污,余映月的身下有一女婴在哇哇大哭,而余映月早已咽了气。

此女婴便是魏知夏,她们将她视为魏家的血脉带回府中精心养护,又将余映月的尸身放在冰窖中等待着魏忠明归来。

魏忠明回来后悲痛万分,他将余映月的尸身安葬在吉祥山,又去香茗寺上香,为爱妻点了一盏长明灯。

世事无常,谁也不会料到余映月竟会早产,那日寺里无人接生,魏忠明不怪香茗寺的和尚们。

他甚至特地去寻了空无大师,感谢他那日拦着那些带着兵器的男子。若不是空无大师,也许余映月腹中的胎儿也不一定保得住。

后来,听人说,空无大师在香茗寺后山发现了一个被人遗弃的女婴,应当和魏知夏差不多大。离女婴不远处的地上有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侯”字。

空无大师曾派人去侯氏查过,并未查到什么。想是这玉佩并不重要,只是放在侯氏那三岁小公子的柜中,直到多年后才发现找不见了。

再后来,东吉城有一户做糕点的陈氏夫妇,家中孩子丢失寻不见,来香茗寺求神拜佛,见到这被遗弃的女婴很是喜欢,便领养回家取名陈芸,算是积德。

这女婴,才是魏忠明和余映月的亲生女儿,魏知芸。

只是当时,魏忠明只当这女婴与知夏倒是有些缘分,并未往别处想去。

至于后来是怎么寻回的魏知芸?大概是因为她和余映月长得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魏忠明无意间在街头见到她,又查到她的身世,发现她正是当年被人遗弃香茗寺后山的女婴,才有了这大胆的猜测。

当年跟着余映月一同上寺庙的丫鬟,后来都被魏忠明打发回了老家。

他找到那个第一个发现女婴的丫鬟细细问了一番,才得知当初产床的周围有血脚印,而且魏知夏躺在余映月身下浑身很是干净,并无血污,似是被人擦拭过。

只是当年,大家都太过悲恸,又有人提出鬼神之说,说是余映月的魂魄给女婴擦拭了身子,还在床周走动,不愿离去,于是大家便都信了,并未多说多想。

后来甚至找人做了法,送余映月安然离去。

魏知夏听后唏嘘,也不知自己的生母到底是谁,是如何进的余映月的房间,又是如何偷换的女婴。

她对于是否要寻到生母,其实并无执念。只是若能寻到,定要问个明白。

魏忠明好久没有和妻子倾诉了,这说了一个早上,心中松快了许多。

祭祀结束,三人回到魏府。

此时,秋高气爽,魏府西院的花园热闹非凡。

花园后头的高台上摆上了数十张矮几和蒲团,数十名奴仆来回忙碌着。

魏知夏和魏知芸的及笄礼已然在准备了。

魏知夏回屋,在明珠和明玉的服侍下换了发髻和衣裳,本准备休息一番,却还是被爹爹拉来,和魏知芸一起在府门外迎客。

魏忠明热情地迎着客人,“刘大人!快请快请。知夏,怎么不叫刘伯伯?你小的时候还抱过你的。”

“呵呵呵,刘伯伯好。”

魏知夏陪着笑,心里嘀咕,就算是在古代,也逃不脱被家长拉着要求见人吱声的命运。

可叔伯叫了一堆,入府的都有些谁,那是一个没记住。

魏忠明说道:“方才那个刘大人与前头进去的曹大人不太对付,和胡大人倒还算熟络,知夏你去安排一下座位。”

等等!什么刘大人曹大人胡大人?我一个都对不上。

他们仨什么关系啊?他爱他爱他吗?

谁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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