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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 / 1)

奥丝塔拉不得不放弃和德拉科一起去图书馆的计划,她把课本丢给德拉科,跟麦格教授一起去了校长办公室。

“橘子汽水。”

三楼的入口处,随着麦格教授念出奇怪的口令,一个螺旋楼梯缓缓下落。

在奥丝塔拉走上楼梯后,麦格教授就离开了,她独自一人来到了八楼的校长室。

这是一个相当有趣的房间,里面摆满了各种神奇的小玩意,还有一只通体火红的大鸟栖息在镀金树枝上。

墙上摆满了相框,里面都是霍格沃兹历任校长,他们有一些向奥丝塔拉点头致意,有一些则对她视若无睹。

年迈但是颇有精神的老人坐在房间中央的桌子后,穿这一件华丽但是有点怪诞的长袍,在他旁边的架子上还放着那顶破烂帽子,似乎在她进来前,一人一帽正在交谈。

奥丝塔拉捻住袍子的一角,向邓布利多微微欠身,对这位伟大的白巫师致以敬礼:

“日安,邓布利多校长,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来了,孩子。我们很久没见了,也许你应该不介意在校长室,陪我喝一会下午茶。”

听着邓布利多和蔼的话,奥丝塔拉心里出现一万个问号,他过于熟稔的语气让她敏锐的察觉到,这可能是一个了解旧日往事的机会。

她做出不解的表情,迷茫地说:

“是的,校长,但是恕我提问,你的意思是我们之前见过吗?”

邓布利多没有马上回答她,他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带她到了窗边,那里摆着一张小圆桌,还有两把藤条椅。

他坐上其中一把,银白色的胡子在阳光下呈现温暖的金色,他抬起手,示意她坐到对面。

在奥丝塔拉坐定后,桌上出现了两个空茶杯。

“红茶,还是牛奶?”

“红茶就可以,校长。”

话音刚落,一个茶壶从里面的房间飞出,姿态优雅地给两个空杯子都倒满了热腾腾的红茶,邓布利多一挥手,桌子上出现了一盘奶油蛋糕,上面插着两片柠檬。

“我想今天,你应该会想吃蛋糕。”

邓布利多眼神里流露出几分俏皮,俨然是一个童心未泯的好校长,他认真地、慈祥地看着对面这个继承了她母亲容貌的女孩,对她说:

“生日快乐,孩子。”

“噢!谢谢您,校长。”

她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受宠若惊,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都像一个因为受到生日祝福而喜出望外的孩子。

奥丝塔拉需要在邓布利多这里得到母亲更多的信息。如果母亲的死因无关紧要,她就不会被蒙蔽到现在,还对真相一无所知。

她才不相信邓布利多是真的来给她过生日的。尽管有的时候,他看起来是有些疯疯癫癫。

在奥丝塔拉略带惊讶的目光里,邓布利多苍老的脸上浮现出笑意,他从身后取出了一封信。“事实上,很多年前,你的父亲华德·博克先生曾把这个交给我。也是那个时候,我见到了你。”

看到信上娟秀的署名以后,奥丝塔拉呼吸短暂的凝滞了,她从邓布利多手里接过信件,摩挲着那个名字——伏尔雅·怀特。

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的母亲已经死了那么多年,可是只要每年收到她的信,就好像母亲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注视着她的成长,母亲每年都会写自己在她那么大的时候发生的事,那是一段相当快乐的童年时光,可是她读出的每个字都写满了遗憾。

就是因为母亲的爱是真的,她曾经拥有炽热自由的人生也是真的,她的死亡才更加真实。

在奥丝塔拉无法真正意义上拥抱母亲的时候,所有真实的爱,都变成了虚妄的迷雾。

这种由爱衍生出来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奥丝塔拉,诱使她困顿在无处发泄的恨意中。

“校长,”奥丝塔拉收好信件,手指捏上红茶的杯柄,斟酌着语气,用带着希冀,微微颤抖的声音说:“我父亲一直不肯告诉我母亲的任何事,您是否可以告诉我,她的死因。”

“是和伏地魔有关,对吗?”

这个猜测并非空穴来风。大人想要瞒住孩子一些事的时候,他们的封锁大多含有可以挖掘的漏洞,以孩子小巧玲珑的身形,钻过去,不是什么难事。

邓布利多静默了一瞬,他将十指相对,放在身前,缓缓开口道:

“是的。这是她获得神秘人信任的代价,他最擅长的手段就是把玩别人的生命,在他们的脖颈套上恐惧的绳索。当伏地魔死亡的时候,被他诅咒的人也会随之凋零。”

他顿了顿,抬手招来了那只火红的大鸟:“你的父亲不愿意让你知道这些事,他一直希望可以有朝一日,可以将她再从死神手里拉回来,带到你的面前。”

不可否认,很美好的托词,用来作为逃避的借口,任何人都无法再指责他了。

邓布利多愿意告诉她的,比她想象中的更多。这跟她一直以来受到的信息封锁并不对等。

是交换,还是把她推入棋盘?先告诉她母亲死亡真正的凶手,把恨摆上明面,然后用父亲的爱,栓上了她的脚踝。

奥丝塔拉垂下了眼睛,遮住眼里的冷漠,语气颇为遗憾说道:

“是的,他带走了母亲的灵魂。可是校长,我有一点不明白,如果母亲的灵魂没有消散,为什么她不是幽灵?父亲又为什么要带着它四处奔波?”

面对她抛出的新的疑问,邓布利多却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孩子,它太神秘太深奥了。但是你的母亲,她给你留下了一件礼物。”

邓布利多认真的注视着她的脸庞,语调平缓有力:

“在你的眼睛里。也许,它可以帮你找到你所有想知道的答案。”

站在邓布利多手臂上的大鸟发出一声啼鸣,邓布利多架着它,来到了奥丝塔拉面前。凤凰缓缓弯下身子,奥丝塔拉抬头,对上了它湿润的眼。

一滴眼泪落到了她的左眼里,奥丝塔拉感受到暖意从眼睛开始蔓延,逐渐包裹了她的全身。邓布利多将大鸟送回了原本它站立的枝桠:“福克斯已经年老了,凤凰的眼泪可以治愈一切伤害。但是这需要时间。”

“我不明白,校长……”

他用那双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睛看着奥丝塔拉,眼里闪烁着光芒:

“答案在你的眼睛里,孩子。噢,你的朋友在找你,大概我们聊的太久了。”

德拉科来找她了?在校长室门口?

奥丝塔拉站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德拉科是不是在楼下,但是邓布利多已经下了逐客令,至少今天,他不会再透露给她半个字了。

他给了奥丝塔拉答案,但扣住了时间的锁链,同样来说,他想获得的报酬,也不在当下。

奥丝塔拉思考了一下邓布利多的年纪,觉得这个期限不会太长。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信,话语间倒是有了几分真诚,她像一个好好学生一样,向邓布利多道谢:

“今天的事情真的非常感谢您,邓布利多校长。请问桌子上的蛋糕我可以带走吗?”

“当然可以。我年轻的时候也很喜欢吃甜品,相当美妙的滋味,能让人短暂的忘记烦恼。”邓布利多再次露出了和蔼慈祥的微笑,桌上的蛋糕自动打包成一个漂亮的盒子,稳稳地飞到了奥丝塔拉的怀中。她拿着蛋糕向邓布利多挥手告别,在握到门把的一刻,奥丝塔拉转过身向邓布利多粲然一笑:

“愿梅林保佑你,先生。”

说完,她拉开了门,离开了校长室。

等螺旋楼梯缓缓降下后,奥丝塔拉看见了依靠在墙边的一颗浅金色脑袋,微微有些怔愣。

她目光落在他手上,注意到他没有拿着课本,显然是回了休息室后,才出来找她的。

在看见奥丝塔拉那一刻,德拉科就从依靠的墙边离开,一边靠近一边说:

“邓布利多跟你说什么了?居然说了那么久?”

当他看清奥丝塔拉的脸的时候,德拉科的语气变了:

“瑞娅,发生什么事了?”

在离开校长室的时候,奥丝塔拉的心情已经跌到了谷底。她收起了笑意,眼睛像不化的冰霜,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怒气。

如果不是看见了德拉科,她的心情可能还要更糟。

永无止境的等待,拐弯抹角的答案。他们心知肚明的真相,却永远不肯直白的告诉她一切,而是把这些作为诱饵,让她落入那个,被粉饰为“长大”的愚蠢圈套。

父亲是这样,邓布利多也是这样。

鉴于刚才邓布利多报出了德拉科的行踪,奥丝塔拉不敢在他可能掌控的范围里说些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气,轻快地说道:

“没什么,邓布利多跟我说了一些母亲以前的事情。”

她拎起了蛋糕,晃了两下:“还祝我生日快乐。”

德拉科微微抬了一下眉毛,转了话头,跟奥丝塔拉聊起一些可有可无的闲话,两个人一起离开三楼,回到了休息室。

现在正值晚饭时间,休息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在德拉科眼神的逼迫下,她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他跟我说了我母亲的死因。跟伏地魔有关。”

听到这个名字,德拉科皱了皱眉:“神秘人?”

“是的。可是除了这个,他什么也不肯告诉我。”

奥丝塔拉向德拉科隐瞒了自己的眼睛。

很显然,伏地魔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一个搅动风云的大人物死在了所谓“大难不死的男孩”手上,再无任何其他转机,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那些死在他手下不计其数的生命,简直就是个笑话。

母亲不平常的死,她那没有消散的灵魂,恰恰是有力的证明。

一想到伏地魔还有复生的可能,她的母亲却间接的被他的愚蠢给害死,奥丝塔拉内心充满了矛盾。

她隐约意识到,这并不是简单的猜谜语,也许会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危险。

所幸,在听到伏地魔的名字后,德拉科没有继续追问,他似乎在忌惮什么。

奥丝塔拉捏准了这一点。

劳伦先生告诉过她,卢修斯一家曾经为黑魔王效力,现在他们一家把自己洗脱的一干二净,最怕和黑魔王沾上边。

也许德拉科还没有接触真相,但是他不一定一无所知。

半晌后,德拉科先打破了沉默:

“别吃这个了。”他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蛋糕,“我让我妈妈做了,你吃那个就行。”

奥丝塔拉打量着他的神色,不免发出感叹,德拉科拥有着她此生都不会再得到的东西,一个完整的家庭,对家庭的信任和依靠,还有父母对他宠溺的爱。

他拥有无所不能的父亲,温柔细致的母亲,所以他很快可以抛却未知的恐惧,因为他有足够美好的过去和现在。

她不再继续细想下去,这只会让她觉得背后空无一人。

“茜茜阿姨?她这么突然给你做了个蛋糕?”

奥丝塔拉抬头,对上了德拉科的眼睛,发现里面写着明晃晃的两个大字——蠢货。

“我说了,我让她做的,今天寄过来。”

他已经站了起来,大步走向了寝室,并且拎走了桌上的蛋糕。

“你要自己要偷吃?”

“不,扔给克拉布和高尔。”

过了一会,他拿着一个中等大小的盒子回来了:“走吧,我知道有一个地方。”

走在去黑湖的路上,德拉科一直喋喋不休的抱怨。他抱怨奥丝塔拉一直不肯告诉潘西他们她的生日,然后又自己补充到,说就他一个人知道也不错。

他们一起吐槽宾斯教授的课,嘲笑奇洛老师,把能说的坏话都说了个遍。

她不再用善意伪装自己,也许是今天心情不佳,她比平时更加刁钻,痛痛快快地挖苦、讥讽、用高频率的愚蠢来概括一些看着就傻兮兮的同学。

在德拉科比平时还要聒噪的念叨里,奥丝塔拉觉得有一根羽毛在她的肚子里飘荡,她捕捉着这奇怪的感觉,嘴角不自觉的抿出了愉悦的弧度。

小马尔福先生知道自己想安慰心情不好的人的时候,话会变多吗?奥丝塔拉从来不想知道,所有关于德拉科的问题的答案。

如果未知的事情是迷雾,那么困在这片名叫德拉科的迷雾时,她反而沉迷于可以共享到他得到的爱。

“你莫名其妙怪笑什么?”

德拉科嘴上这么说,却跟着你一起笑起来。

就好像两个人真的因为刚才他随口乱扯的那些话感到高兴一样。

在点亮蜡烛后,奥丝塔拉看着摇曳的烛火,虔诚的闭上了眼睛。

——母亲,我努力用你的心来对待世界,可是我无法控制我的眼。它总包含愤怒,猜忌,冷漠,傲慢,还有无际的孤独。过去我祈求你的降临,凝滞的曾经不肯将你解放,这个愿望未能实现,现在我重新许愿,我希望,未来德拉科还能在我身边。

她睁开眼睛,吹灭了蜡烛,果不其然听见了德拉科好奇地追问她的愿望。

奥丝塔拉拔掉蜡烛,拿起蛋糕刀一刀切在上面,十分认真地回答:

“我许愿今年斯莱特林会获得学院杯。”

“为什么你要许愿这种理所应当的事情?”

德拉科不可置信,他不能想象还有哪个学院可以夺走斯莱特林的荣耀。

更令他奇怪的是奥丝塔拉听了以后显得很高兴,她吃着蛋糕模糊不清的赞同着,语调说不出的雀跃:

“是的,这是理所应当的。”

就像看到美杜莎魔眼的人,都会留在彼岸与黑夜之地相接的地方,永远不能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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