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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散58(1 / 1)

傅钲一大早就醒了,李冶打电话来汇报案子的进展,他听完后对李冶说:“不是由你接手了吗?你决定就行。”

李冶在那边哭喊:“钲哥,我们不能没有你啊。”

傅钲乐了:“滚犊子吧,恶心。”

两人又说了一阵,挂了电话见时间还早,出门跑了几圈,回来一看,一大家子全起了,围在客厅不知道干什么。

换了鞋走过去才发现他媳妇在和爷爷下棋呢。

下的是围棋,黑白两字在棋盘上厮杀,他看了看,势均力敌,黑子已成犄角之势插入腹地,但白子绕道后方即将攻略城池。

过程很精彩,就连他爸也端着保温杯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没人发现他回来,他上楼洗个澡下来,还没散呢,到厨房转了一圈,好么,早餐还没出锅.......

最终白子失了三目,黑子获胜。

傅爷爷将黑子放到棋盒里,看着叶凝玉面露赞赏,这孩子沉稳大气,知进退,识大体:“承让承让,孙媳妇棋艺不错啊。”

叶凝玉微微一笑:“爷爷谦虚了,常听傅钲说您年轻时征战沙场,屡建奇功,果然是宝刀未老啊。”

一旁余老爷子也跃跃欲试,余恒远围棋下得也好,以前还常和他下棋,后来接手长鸣后,哪还有时间啊。

他和傅亲家下了太多年,彼此都熟悉路数了,下着也没意思。

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新棋友,水平还不差,他可看出来了,刚才是故意输了三个子,他得杀一局:“来来来,外孙媳妇,咱俩来一局。”

余女士急忙拦下:“爸,还没吃早餐呢。”

傅首长也说道:“让孩子歇歇吧,来日方长,先吃饭。”

“啊,我的粥!”张婶这才想起锅里的粥,大叫一声急急往厨房跑,却看到傅钲已经将吃的都端到桌上了。

“可以了。”

吃完早餐,叶凝玉见傅钲还没回去的意思,私下偷偷问他:“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傅钲逗她:“我看你们相处得很好啊,多待两天。”都快成团宠了,一家人围着转,他这名副其实的大少爷地位都快不如狗了。

叶凝玉:“你还不回局里?”

傅钲捏了下她秀气的鼻尖:“还没过门就赶我了?嗯?”

叶凝玉拍开他的手,蹙眉压低嗓音唤道:“傅钲。”她平日里说话本来就轻柔,就算压低语调,也没什么威力,反而还觉得有趣。

傅钲:“啊,不是啊,那不走了。”

叶凝玉掉头就走。

“唉?唉唉,老婆你别生气啊。”傅钲急忙追上去,将人拉进怀里,叶凝玉冷着脸,就是不看他。

傅钲见将人惹急了,也不敢再闹,只得无奈地对她说:“总得让余恒远的事先有个定论吧,我就算现在回去,也不能接手的,我们有八大纪律。”

“那他的事什么时候有定论?”

“也就这两天,他说那些钱都是买了店里的古玩,只要能对得上,价值也相符,问题不会太大。”

“古玩?”

“嗯,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喜欢古玩。”

叶凝玉若有所思,她看了眼手上的镯子,心里腾起不详的预感。

傅钲又接着说道:“那家店有点古怪,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这两天李冶他们正对店里的东西登记造册,可能今天就完事了,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好。对了,那个村子还没有消息吗?”

傅钲摇摇头,知道她问的是有梧桐树的村子,可查了不少资料,都没有一点线索:“前晚抓到一个和案子有关的嫌疑人,古玩店很有可能也和他们有关,希望能有个突破口。”

叶凝玉暗自自责,要不是她这烂记性,说不定早就找到了。

傅钲想起关于案子还有些事要问问她,他总觉得叶凝玉知道的比他多。

最近太忙,两人在一起时间比较少,现在正好有时间。

刚要说话,却听到余女士在院子里喊了一声:“哎呀!傅钲,你快来啊,你当爸爸了。”

两人听到这话楞在原地,傅钲视线盯着叶凝玉从头往下,停在她肚子的位置。

叶凝玉气得拍他一巴掌:“你看我干什么!”

傅钲急忙立证清白:“我发誓,我从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叶凝玉白他一眼,往院子走去,傅钲问心无愧,也不知她妈搞什么鬼。

余女士嗓门太大,把隔壁阮院长都惊动了,更别说家里两位老爷子。

傅爷爷边走边骂:“这混账东西干了什么,不是凝凝的,别想进我傅家的门。”

他外公也气咻咻的:“就是,来了就打出去。”

院子里,余女士双手捧着一个东西,满脸笑容,时不时还听到手心里传来叽叽叽的声音,浑然不觉她的一番话引起多大的波动。

傅爷爷张望一番,没看到其他人的影子,问:“人呢?”

阮院士按捺不住好奇,疾声问:“傅钲的孩子在哪?快给我瞧瞧。”

此时,叶凝玉和傅钲也到了,傅爷爷看到傅钲,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你干了什么好事?!”

傅钲一头雾水,问他妈:“妈,你乱说什么?”

余女士还没反应过来,见傅钲挨骂,也觉得挺奇怪的:“爸,你们刚才说什么呢?骂他干什么?”

阮院士提醒她:“傅钲的孩子呢?”

“什么孩子?”

余老爷子回过味来:“你说傅钲当爸爸了,是指这个?”说着指指她手心里的小鸡仔。

余女士还挺兴奋的:“是啊是啊,爸,你看,多可爱啊。”她摊开手,一只浅黄色毛茸茸的小鸡伸着脖子打量着这陌生的世界,头顶上还顶着半边蛋壳。

余老爷子扭头就和傅爷爷说:“亲家,我对不起你啊。”

傅爷爷叹口气:“唉,还能咋的,将就着过吧。老阮,你死心吧,我家没家丑让你看,回去吧。”

阮院士......

叶凝玉抵着唇眼睛笑成一弯月牙,傅钲可要气死了,无缘无故挨顿骂,差点就让他急性心梗:“妈,你干什么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余女士:“这鸡不是你带回来的吗?鸡舍还是你搭的呢,而且孵鸡的窝还用的你衣服,不是你儿子是什么?”

傅钲......

余女士:“怎么,你不想认?”

傅钲气急,朝他妈喊:“我认什么认啊!”

余女士见他这态度不太高兴,捧着小鸡到叶凝玉面前:“凝凝,你瞧可爱不可爱?”

叶凝玉看了看,小鸡仔眼珠子圆溜溜的,像两颗黑曜石,骨碌骨碌转个不停,细长的喙时不时张开,发出轻微的叫声,别说还挺好玩的。

“嗯,可爱。”

两人像是找到共同语言,捧着小鸡到屋里玩去了,说是要给小鸡洗澡,再做两套衣服......

傅钲一言难尽的看着叶凝玉的背影,算了,还是早点离开吧。

他是行动派,吃了晚饭就打算离开,余女士拉着叶凝玉的手,万分不舍:“凝凝,要不你让他自己走得了,别管他,你再留两天。”

傅钲!!!

他问他爸:“爸,您和我说实话,我是不是捡来的?”

傅首长笑着安慰他:“你妈一直想要女儿来着,奈何你自己不争气啊。”

傅钲:“这也要怪我?不应该怪您吗?”

“臭小子,快滚吧。”

傅钲将人拉到车上,她妈还在喋喋不休的说:“凝凝,下次你来,咱俩带格格去体检一下。”

“好啊。”

哦,格格是他们为小鸡仔取的名字,当时两人还翻了好一会字典呢,比给他取名字隆重多了,真是人不如鸡系列。

傅钲先回了清溪涧,换了车便回警局边的房子里,叶凝玉想回棺材铺,他没准,当着她的面给丝丝打电话,让丝丝替她收拾东西,找人去取回来。

笑话,他还能再让余恒远钻空子?

趁他洗澡的时候,叶凝玉给余恒远打电话,问他手镯怎么取。

这玩意她试了好几次,发现很难取下。

余恒远似乎预料到了,只说取不下,要取只能砸了。

叶凝玉现在可不去考虑有没有用的问题了,总觉得是个炸弹,她不是不想砸,可傅钲也不知为什么,盯她盯得紧,砸的话动静太大,反而是此地无银,只能祈祷别被他发现。

可祈祷没用,当天晚上傅钲就收到羊羊羊发来的余恒远购买古玩的清单,基本都是首饰。

金额,图片都有,每一件物品还有现存保留地点,都能对得上。

其中一件很眼熟,红翡翠团花纹丝扣环,金额三百六十万,现存地点是:送小师妹。

“钲哥,除了这个手镯,其他都找到了,但是这个小师妹是谁余恒远一直没说,我们还在查。”

傅钲点燃一支烟叼在嘴里,又仔仔细细看了几遍,尼古丁的味道从口腔传到肺里,像是有了重量撞击着他体内各个器官。

妈的,这烟是假的吧,怎么越抽越苦。

“不用找了,这个没问题。”

“咦,钲哥,你怎么知道?”

“就这样,挂了。”

叶凝玉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傅钲在阳台抽烟,抽的不少,大老远就闻到一股烟味,叶凝玉咳了一声,傅钲急忙将烟掐了:“抱歉。”

“怎么了?”

“没事,我去洗把脸。”

傅钲过了一会儿才出来,叶凝玉抱着抱枕在沙发发呆。

傅钲走过去将人抱到腿上,下巴抵在她肩上,叶凝玉放松身体依偎过去,傅钲轻啄她侧脸,喃喃细语地喊她名字:“阿玉,阿玉……”

“嗯,我在。”叶凝玉感觉他情绪有点低落,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抬手轻轻抚摸他脸颊。

傅钲大掌覆在她柔软的手背上,用脸蹭了蹭,无意中碰到她手腕上温凉的镯子,握着她的手凑到眼前看了看:“挺漂亮的,很喜欢?”

叶凝玉心里七上八下的,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还,还可以。”主要是有用。

“嗯。”傅钲将她放下,“我去打个电话。”

“好。”

傅钲又去了阳台,也不知打给谁,叶凝玉听得不太清楚,只依稀听他说:“对,转七百二十万出来,现在。”

挂了电话又鼓捣手机一会才进来,像如释负重一样对她说:“阿玉,我虽然不是很有钱,但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竭尽全力去实现,你——不要放弃我。”

那一瞬,叶凝玉忽然意识到傅钲可能知道了什么,可他不想捅破窗户纸,叶凝玉也不知如何说。

她抱住傅钲,头枕在他炙热的胸膛,满腔情意汇成一句话:“君心似我心,不负相思意。”

纵使他们前路茫茫,可总要走上一遭才知道最后的结局。

可他们都不知道,两人在一起坦诚很重要,自以为不说是为对方好,可有时候越是这样越是把自己困在牛角尖里,伤了自己,也伤了他人。

爱情是片荆棘丛生的林,经历过鲜血淋漓才能开出璀璨的花。

傅钲带叶凝玉和羊羊羊张力凡一起去了“君再来”,本来不应该耽误这么两天的,但店里的东西实在太昂贵了,只好先做个登记。

纹身男叫赵小明,是店里打杂的,还有一位鉴定师叫米义,店铺老板王麒,很少来店里,大事小事都是米义负责。

按理说赵小明只是一打工的,他的事不应该连累东家。

可傅钲在抓捕的时候,在店里找到一把弩。

天井里一侧靠墙的位置种了一排紫竹,有些紫竹已经砍下削成拇指粗的大小,竹身还刻有圆形的图案,也有一些弩箭半成品,箭头是三棱形状,箭尖涂成红色,和那晚在巷子里偷袭他的一模一样。

傅钲将米义一起带回警局,出现这么大的事,王麒竟然一直没出现,留的电话也无人接听,再查身份证竟然是假的,于是傅钲便打算搜店。

羊羊羊他们连夜突审两人,米义除了知道店里正常经营情况外一问三不知。

他是本地人,四十多岁年纪,有老有小,背景干净,来这店里五年多了,朝九晚五不住店。

赵小明来的时间比他长,住在店里,曾因故意伤害罪判了三年,出来后就到了“君再来”,平日里不太做事,但时不时出门,也不说去哪,那些弩箭都是他做的,据说是老板的吩咐。

这店里看似管事的是米义,但不如说是赵小明,毕竟和老板联系最多的还是他。

几人到了店里,这里构造和棺材铺很像,前方临街商铺,中间天井,后面是一排厢房。

商铺宽敞,博古架上陈列着不少古玩,大大小小都有,有些架子还带着橱窗,放着一些看着精致的物品。

但古玩店的压堂货都在后院呢,后院单独设了间贵宾室,里面的东西价格不菲,余恒远便是这里的常客。

叶凝玉刚进到天井只觉一股阴冷的风吹来,这炎热的季节,到这还觉得冷。

“是不是感觉有点冷?”傅钲问。

“嗯。”

傅钲有备而来,从包里把提前准备好的外套搭在她肩上:“我之前刚过来的时候,就觉得这院子有点冷,这种冷和平日的冷还有点不一样,具体的我也形容不出来,就像——就像寒气一个劲往身体里钻。”

“对对对,我们也有这种感觉。”羊羊羊和张力凡也附和说。

叶凝玉看了一圈,这个天井地势比四周高,正对的墙面上做了镂空的装饰花纹,一间厢房的门和前厅遥遥相对,屋檐对着天井做成尖锐的棱角,像是一把利刃插入心腹。

“房屋风水讲究藏风聚气,可这里中高两低,门门相对,顶上还有个金字煞,风气四散,聚不了阳,自是阴冷。”

“难道他们不懂吗?为什么要弄个风水这么差的房子?”

叶凝玉指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说:“挖挖看,说不定有惊喜。”

张力凡找来铁锹和傅钲两人按着她指的方向挖,还好四周预留了花坛位置,不然要是钢筋水泥,估计得开挖掘机来了。

挖了一米深左右便挖到硬物,两人掏出来一看,是个巴掌大小的木质盒子,盒盖上用火漆封口,盒子上面还绘着一些图案。

几人仔细辨认一番,看到那图案是一个青面獠牙的小鬼,脚上踩着一堆元宝,头上顶着一口棺材,上面还有两个字“曹十”。

两人接着挖了其他方向,又找出三个同样的木盒,只是上面的字不同。

“李九,张四,汪仁,嫂子,这好像是人名?”

叶凝玉:“对,中间这里应该还有一个,朱光。”她用脚点点天井中心位置。

傅钲将四个盒子排列在一起,看了看她站的位置:“这里不太好挖。”

“不用挖,这就行了。”

“这是什么?”

“五鬼运财术,只不过运的是阴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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