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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的激将法(1 / 1)

“你放心,陛下不会杀你的,他最多只是给你些苦差事罢了。可你要是不替我办这件事,我立刻就杀了你。”

“……”

张程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真的觉得三观被重塑了,他发誓日后定要离这些个漂亮女人远远的。

“只要你的能力够,还是能得重用的,这事办成了我保你仕途平坦如何?”

白芙妗这招威逼利诱用的可是炉火纯青,张程还是动了心思应下了。

白芙妗这下总算是舒心了,放开了张程自顾自的洗漱了起来。

将打湿的帕子往张程脸上一扔,白芙妗又挂起了昨夜那般惑人的笑:“张郎日后为陛下办事可要严记不得碰酒,若是因为你醉酒出了疏漏……”

“唯!”

张程想着这事儿若要办成,他就得先问清楚白芙妗的名讳:“程还请姑娘告知名讳。”

“季芙。”

“季芙?!”

张程真的肠子都悔青了,若非同名同姓,他就不仅是睡个娘娘那么简单了。他要入仕途自是提前探听好了那些宫中秘闻的,没记错的话,陛下还是皇子时先皇后钦点的准皇子妃正是季芙。

季家少主季芙这个准皇子妃的含金量可不是开玩笑的,只要她一句话,立刻就能被陛下亲自迎回宫入主中宫的。

这可是准皇后啊!别人仅仅只是与后妃挂个勾都能被处死,他张程碰了未来皇后……还要他在陛下面前宣扬,前后都是死路一条了。

这下真是上了贼船,骑虎难下了。

“姑,小姐!您就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这话小的哪敢舞到陛下面前去。”

“行了,我说了他不会动你便不会动你。我对外的名字是白芙妗,你到时可别说错了。”

“……唯。”

张程愁眉苦脸的应下,然后就被白芙妗毫不留情的给了送客令送走了。

新科状元殿试结束之后陛下都会给时间回乡告慰祖宗,再然后陛下会召回赋予官职。

张程是盛京本地人,所以他昨日才会被同窗拉到天上人间庆贺。陛下给了他三日的时间,明日便是他入宫觐见的日子。

他一出房门就回家直奔张家宗祠,噌的一下就跪地磕了响亮的三个头。

“祖宗在上,族子张程昨夜行差踏错,惹了滔天大祸。程自知罪孽深重,可家中父母年迈还需人照料。明日面见陛下所行之事,还请诸位在天有灵,保佑程明日平安还家。”

张程在宗祠跪了一整夜,在早朝快结束的时候才起身整理仪容入宫。

张程被御前的小太监指引着带到了宣政殿,摆满奏折的案桌下是榜眼慕栎与探花赵甫,年轻的帝王萧炎凛在案桌之后手拿朱砂笔批着奏折。

待张程行过礼,萧炎凛才抬眼睨视下方。看着这三位气宇轩昂的人才,他的心情还算不错。官位封赏他给的很爽快,慕栎和赵甫一个去了刑部一个去了礼部,只有张程依着惯例被送进了翰林院。

“想来爱卿们还未用过早膳,不若随朕一起去偏殿用膳吧。”

“唯。”

封赏过后张程他们是得前往各自的岗位上做职位交接的,萧炎凛也不是什么严厉的上司,自然不会让手下的人饿着肚子去替他办事。

宣政殿的偏殿与正殿有些距离,中间是一处风景怡人的花圃。

张程心不在焉的被慕栎和赵甫夹在中间,他偷撇了领先几步的萧炎凛,纠结了好一阵才狠下心与慕栎两人聊起了白芙妗交代的事情。

“慕兄与赵兄在殿试结束后可有好生庆贺?”

赵甫笑着回道:“我与慕兄一同去了郊外的远黛山踏青,程弟有此问,想来这几日过得不错。”

慕栎与赵甫也是盛京人,不过二人家境比张程要好上些许。他们还挺喜欢跟张程这种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打交道的,所以与张程关系还算不错。

“还不是守岑,前夜非拉着我去天上人间喝花酒,说是庆祝我高中。”

“天上人间?那程弟可是有什么艳福?”

男人么,总是会下意识的将喝花酒与艳遇挂钩,赵甫此话正中张程下怀。

张程的眼睛控制不住的就往前头的萧炎凛身上瞟,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惧意,他装作不经意的抬高了声音:“赵兄这话可是问到点子上了,我在那还真碰上了位风姿卓绝的姑娘,这段露水情缘我至今都还在回味呢。”

“哦?真有这般妙人?不知是哪位姑娘?”

“说起来二位也认识,那姑娘便是前将军白習家的嫡女白芙妗白小姐。”

处决白家的圣旨下来的那日,白芙妗便在盛京出了名,慕栎与赵甫确实是听过。

只是还不等他们开口,萧炎凛就猛的转身,刺人的冷意投射在张程的身上:“你说你和谁?”

“回陛下,是白芙妗白小姐。”

张程真的差点就跪下了,皇帝的死亡视线谁见了不腿软。他不敢抬头直视圣颜,只是感觉到了投射在自己身上在沉默中暴涨的杀意。

他闭着眼睛在心中疯狂默念“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或许是他的祈祷见效了,又或许是白芙妗真的太了解萧炎凛了,萧炎凛居然真的没有当场让人打死他。

那股杀意没多久就消散了,张程大着胆子偷偷抬头,却正好与萧炎凛打量的视线对上。

“呆头呆脑、体虚身弱,皮囊也只是中等,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挑中你的!”

萧炎凛的脸色很难看,但张程也清楚了自己暂时是逃过一劫,就算被如此贬低也不敢吱声。

等萧炎凛朝着来时的方向拂袖离去后,张程才瘫坐在地上擦脑袋上的冷汗。

向来话少的慕栎察觉到了些异样,语气古怪的问:“听说白小姐在太后的宫里养过些时日,难不成她还是陛下的老相好?你碰了陛下的人?”

张程讪笑两下打了个哈哈,这种名头他哪敢认,若非白芙妗要求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得藏着带进棺材里。

只是能成为榜眼与探花的也不是蠢人,他这样慕栎与逐渐回过味来的赵甫一瞧就知道是与不是了。

赵甫敬佩的拍了拍张程的肩膀:“程弟当真胆识过人,甫佩服。”

那姿态怎么看都像是在幸灾乐祸,就连慕栎也干巴巴的说了句保重。陛下虽不是暴戾之人,但是没有男人能接受自己被带帽子,就算今日没杀张程日后也少不了给他小鞋穿。

张程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也无可奈何,只哭丧着脸自己摸索去了翰林院做交接。

这样一闹,也没人敢提早膳的事了。

印桉方才听了那话便知道事情大发了,跟在大步流星的萧炎凛后头屁都不敢放。

果然,压抑了一路的萧炎凛进了门就爆发了,抄起桌上的茶盏就往地上砸。

萧炎凛凶狠的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横扫出去还不解气,又一脚踹翻了案桌。因为忧思难解而苍白的面色被气得挂上了绯色,打理妥帖的发丝也乱了,垂在他的身前摇晃。

地上宫人跪了一地,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印桉也是等萧炎凛发泄完了才敢凑上去。

“陛下若真气不过大可将张大人拖出去杖杀了。”

萧炎凛阴着脸往被踹翻的案桌上靠:“张程哪里来的胆子,他敢在朕面前提起,背后还不是阿芙的授意。”

“一个棋子罢了,有什么好杀的。”

“小姐她……”

印桉试图宽慰一二,却还是没能组织出合适的话语来。

“阿芙就是想拿此事逼着朕去见她罢了。”

正如白芙妗了解萧炎凛那样,萧炎凛也对白芙妗的小心思一清二楚,可他偏不想如了白芙妗的意:“朕偏不去。”

“……你明日去君府一趟,将君二小姐接来,朕要封妃。”

不就是激将法么,哼!他也会!他倒要看看最后到底是白芙妗先撑不住还是他先忍不住。

自己主子印桉还是了解的,他用脚趾都能想到,先服软的肯定是自己主子。

但萧炎凛和白芙妗两人较劲这么些年了,印桉也早习惯了,他劝不动就只能看着萧炎凛作死了。

张程觉得自己已经将萧炎凛得罪狠了,如今能保他的也就只有白芙妗了,于是便毫不犹豫的抱上了白芙妗的大腿。当天夜里就屁颠屁颠的跑去天上人间找白芙妗汇报了,那会儿白芙妗还笑得得意的很。

可第二天封妃的圣旨下来了她就笑不出来了,萧炎凛那个死人不仅没上钩还给她反击回来了。

白芙妗气得砸了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他有本事封妃没本事来见我?!”

“姑娘!冷静!冷静!”

白芙妗与萧炎凛不愧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有些习惯不能说不像只能说一模一样,比如这一生气就砸东西的败家习惯。

“萧翼晟什么时候回来?”

“约莫三日后吧。”

白芙妗狞笑着:“我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萧炎凛心里头最大的刺便是萧翼晟了,她就不信她睡了萧翼晟还吊不来这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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