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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兴亡繁华梦(1 / 1)

“快把寝殿的门打开”

刘瑾抱着受伤的黎歌大步走向崇政殿内,身后跟着许多宫婢宦官,他们不敢有一丝怠慢,前面领路的赶紧走过去把寝殿的门打开

刘瑾看着黎歌头上的血窟窿眼加快了脚步,萧瑜已经跑去叫御医,剩下的事就都交给白硕和韩江去处理

他跨进寝殿门槛将黎歌轻轻放到床上,扭头看向面前的老宫婢说:“郑宫令,这里就先交给你了,照顾好她”

“诺!殿下放心”

他满心不舍的起身离开,宫女过来给黎歌擦拭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刘瑾刚一出去陈监就迎面走来跟他说:“殿下,黎太史在宫外求见”

刚平了一桩动乱现在又来事,刘瑾觉得奇怪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家吗?怎么突然来了建康宫,莫非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

“黎太史?他怎么过来了?”

“他说此前黎姑娘回了趟家,说今晚会回来和他一起用膳,等了许久不见来人却听到殿下已经进宫,想着黎姑娘肯定也在,这次来就是为了带女儿回家”

此话一出刘瑾眼中闪过一丝忐忑,这可就棘手了,他不耐道:“让他进来吧!我也想见见黎太史”

“诺!”

刘瑾走在后面脑中编织着语言准备待会见到黎帆的时候要怎么糊弄过去,他看见黎帆穿着常服过来,想是刚知道的事情才匆匆忙忙赶到宫里,他的消息倒是快。

黎帆看见刘瑾过来作势要向他下跪行礼,“臣黎帆.....”

“黎太史快快免礼”刘瑾直接打断他的话制止他将要触碰到地面的膝盖,客气道:“不知黎太史怎得突然进宫来了?”

“臣听闻今日宫里闹了宫变,刀光剑影的怪是吓人,臣想着我儿自小便是从棉花窝里长大的,跟着殿下恐怕惹您心烦,还是让臣带回去养着吧!”

黎帆左右望了望不见女儿身影,他又好声好气对着刘瑾问:“殿下,我女儿呢?”

刘瑾不好和他说实话,况且黎帆一把年纪了这要是把黎歌从台阶滚下去的事说于他听,对他的打击可不小,于是便瞒着他说:“文殊奴,她,她...我没带她过来”

刘瑾躲闪着黎帆的眼神,他瞧见刘瑾衣服上的那一抹鲜红的血渍,心中莫名感到不安对着他道:“殿下,你这血是?”

刘瑾低头看见自己身上沾染的血忙解释道:“这是我自己身上的,刚才闹宫变打斗时被人划了一刀,黎太史不信你看我的手差点被人破开了花”

刘瑾为了打消黎太史心中的疑虑伸出右手给他瞧了一眼又马上放到后背,看到那手心处有这一道深深的伤疤且没来及做处理已经结成了血痂

可他无论如何都要看见黎歌才罢休,“既然殿下说歌儿在别宫,那臣就不打扰殿下了,臣去别宫接她回家”

说罢他就要走刘瑾上前拦住,说:“慢着!黎太史年纪大了还是在家里待着吧,过几天,过几天我就让文殊奴回家来看你”

“我只是去接我女儿回家殿下这般慌张做什么,怎么难道我这个做阿翁的连见自己女儿一面都没有资格了嘛,老臣不管,老臣今天就要带我女儿走,殿下百般阻拦莫非我儿就在这里被你藏起来了”

黎帆已经失去耐心,见刘瑾还是不肯说他干脆学起了街上的泼辣妇冲着大殿周围叫喊:“歌儿,黎歌,你在哪儿呀!阿翁来接你回家了,你怎么能躲着不见我呢?不是说好了要陪我一起用晚膳的吗,歌儿.......”

“黎太史,黎太史,唉您听我说呀,文殊奴只是累了她想要休息,我已经让她到偏殿睡下了”刘瑾只道心累,无论怎么说就是瞒住他

“是吗,那我更应该去看看她才是,睡在殿下宫里像什么话呀还是跟我回家好了”说着他又要朝着偏殿方向走去

刘瑾都纠结要不要把实情告诉他,没等他开口萧瑜和司马衍就从门口进来

二人见黎帆在这都心觉不妙,萧瑜率先打破僵局笑问:“黎伯伯好久不见您了,这是要去哪儿呀?”

黎帆看到他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萧瑜已经在御医署包扎好了腰间的伤口,倒是这司马衍过来干什么呢?

他脸上懵懵的指着司马衍问:“御医令,你来做什么?”

“额......”司马衍看见前面刘瑾对他摆手,即刻领会到他的意思,说:“我是来给殿下看病的,黎太史这是?”

“我是过来找我女儿的,你们可有看到她”

萧瑜和司马衍二人对看一眼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异口同声回答:“没有”

黎帆眼盯着他们总觉得这三人都在瞒着自己,刘瑾走过来柔声安抚他:“黎太史也是思女心切,不如这样,先让陈监带着您到西殿坐会儿,晚点文殊奴醒来我再叫您过去”

黎帆想了想一直闹着要见他们肯定不会让自己去见便先妥协答应:“那好吧!臣听殿下的就是”

他放下心叫来陈监吩咐道:“你带着黎太史去西殿吧!”

“诺”

黎帆跟着陈监离开,刘瑾直到看他走出才带着萧瑜二人进入寝殿

“我们快进去吧!”

……

黎帆走了几步放慢了脚步,他不相信刘瑾他们对自己说的话,黎歌虽然喜爱殿下但是绝不可能躲着不见自己阿翁的时候,像这样大的事黎歌一定不会不出现在刘瑾身边,这不像是她的作为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突然停下脚步掉头走回去,陈监扭头看见人又到回崇政殿急忙向他喊道:“黎太史您去哪呀,西殿在这边”

黎帆身材已经发福许久没运动的他跑起来有点吃力,他跨进殿门从侧面进入长长的玄关,雕花窗户上他的身影印着烛火的亮光一晃而过

他心跳加速一股锥心刺骨的痛从心底里透出,他再也无法淡定的去想,现在女儿还是平安的

往左转便看见许多宦官站在玄关两侧手上拿着宫灯,这便是帝王的居室,听到里边传出的声音他更肯定刘瑾他们一定在里边,黎歌也一定在里边

此时黎帆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被捆住一般,每迈出一步都极其艰难,他一小步一小步走到门口用手扶住门边,看见自己女儿就躺在床上,额头上那一口看得吓人的血窟窿,司马衍正要拿着针给她缝合伤口

黎帆跨过门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神情恍惚直直的看着她,刘瑾还站在一侧扭头看见黎帆突然来访心里吓了一跳,这下可瞒不住了

他走过去向他解释:“黎太史,您听我说,文殊奴她......”

黎帆推开刘瑾径直走向床边,司马衍识趣的暂且先让开一条道,看见女儿安安静静的睡着,压抑在心中的悲痛终于爆发,他弯下腰用自己苍老的双手轻轻抚摸着黎歌脸,再到鼻子、眼睛和头发然后到那伤口的时候手止不住的颤抖

他咬紧牙关泪眼汪汪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泪水滴落到黎歌脸上,喉咙梗塞痛哭道:“文殊奴我的儿,阿翁来看你了,你这是怎么了,痛不痛啊?你睁开眼睛告诉阿翁好不好,歌儿可不能丢下阿翁一个人在这世上,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刘瑾和萧瑜走上前,劝导他:“黎太史,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这里还是要让御医令替文殊奴缝合伤口,何不与我们离开一会儿别耽误了文殊奴的病情”

“是啊黎伯伯,一切还是她的病情要紧,您一直在这哭也不是个事啊!”

他二人好言相劝却不料反被黎帆痛骂一番,他指着两边愤愤道:“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打起架来不要命没分寸,要造反就造反好了干嘛要搭上我的文殊奴,尤其是你刘瑾”

黎帆一个拳头打在刘瑾胸口,力气虽不大却也让他半个身子往后仰,“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她离开我没多久就变成这个样子,你是怎么照顾的?”

刘瑾内心自责不已只能默默埋下头低声下气道:“是若生的错,是我没有看好他,要是黎太史仍不解气你便打我吧,若生受得”

“我倒是想打你,可是打了又有什么用,我就这有黎歌一个女儿,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黎帆冲着刘瑾重声大骂,刘瑾咬着唇不做声,她现在变成这样自己也不好受跟何况是黎帆

萧瑜哄劝道:“黎伯伯,我们三个人在这也是给御医令添堵,人家还等着给文殊奴缝合伤口呢,您跟无衣离开一会,好不好嘛!”

黎帆望上瞧了眼司马衍,他手上还拿着银针,心头一紧捂着胸口看不得这个差点背过身去,萧瑜赶紧扶住他的胳膊,右手揽着他的肩膀轻声说:“黎伯伯可要挺住身子,我想要是文殊奴知道了也一定会生气的是不是,我们先离开会吧”

黎帆再气愤也不敢耽误女儿治疗,只好依从萧瑜跟着他离开,刘瑾跟在后面跨门槛的时候怕他摔倒伸手握住他的臂膀,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走出,路上黎帆还对着他两发泄不满情绪

“我女儿可不能白白受这个罪,到底是谁干的?”

刘瑾一五一十把黎歌如何摔下去这一阶段的事情都告诉了黎帆,“刘子义谋反我们忙着对付都没有注意到文殊奴,等刘子义伏诛却没料到刘子山见大势已去乘机绑了她为质来威胁我们,谁料争执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两个人就掉了下去”

“那他人呢?”

“关进诏狱了”刘瑾不敢与黎帆对视故而只跟在他后边一个拳头的距离,三人来到离寝殿右边的茶室,刘瑾叫了人去打了盆洗脸水过来,自己则走到长桌案边拿起提壶打开盖子,然后将旁边水壶里的水倒入提壶里边准备烧水给他煮茶

外面宦官端着一盆洗脸水过来,萧瑜让他放到黎帆桌边,他亲自给他拧干了毛巾递到黎帆面前,说:“黎伯伯,先擦擦脸吧!泪渍都粘在脸上怪是难受的”

黎帆摸了摸脸,他刚才哭的恨这泪水一干弄得自己脸上硬邦邦的,他接过萧瑜手上的毛巾上下擦了擦便放回盆里,萧瑜又让宦官将水盆端出去

此时整个茶室安静的无声,黎帆捂着脸整个身子靠在扶手上,萧瑜坐在他旁边眼睛看着刘瑾往烧开的提壶里边放茶叶,接着又往里边搁点盐、红枣、姜片和陈皮,等了一刻钟才拿了快布握着壶耳将茶倒入早早就准备好的杯子里

他把一杯端给萧瑜,另一杯他走到黎帆面前眼里沁出一抹柔和的光泽,声音清润说:“黎太史,夜里寒凉先喝口茶暖暖身子吧”

黎帆抬眼望向他不论是身份还是辈分他都不好不接,于是伸出双手接过对他说了句:“臣谢过殿下”

刘瑾淡然一笑,见他喝了一口才不紧不慢的把刚才在煮茶时酝酿的事跟他说出来:“黎太史,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商量”

“何事?”

“您刚才也看到了,文殊奴的伤势想来一时半会也好不了,还是暂且先在宫里养着等她醒了我再让您带回去”

黎帆没急着回他,放下茶杯喉咙里咳嗽了两声,叹气道:“唉!她在这我也不放心呐”

“我知道黎太史挂心文殊奴,以后您可随意出入崇政殿,这样一来也不怕时时见不到她”

他见刘瑾是真心实意对着黎歌,眼下她的伤势确实是不宜挪动,况且待在宫里离御医署近不用让御医老是出宫,罢了!暂且在宫里待几天吧,等她醒了再做打算

黎帆想想觉得刘瑾说的不错也只好答应:“好吧,只要她能够好起来我没什么好说的”

这时司马衍走过来,看见这里人多立马就收住了腿放缓脚步,黎帆马上从椅子上站起走上前去抓住他的手腕焦急询问:“我女儿如何了?”

司马衍看了眼刘瑾二人很是为难,他拍了拍黎帆的手安抚道:“黎太史别着急,我已经缝合好了文殊奴的伤口,只是她醒来可能还要花点时间,其它并无大碍”

“真的?”

“黎太史先过去看看吧!文殊奴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黎帆情急一时没听懂司马衍的话就撇下他们自己一个人过去了,刘瑾赶忙喊了外面的内官过去跟着

现在支开了黎帆司马衍赶紧关上门才敢跟他们说实话,刘瑾从刚刚他的表情里察觉出其它的意思便问:“御医令,你是不是还有话,文殊奴她到底如何了?”

司马衍一脸苦涩实在是太难说出口,“她,她,殿下,你们可得先做好心理准备”

二人心下一落感觉魂魄不稳,萧瑜不相信他刚才听到的上前质问:“什么叫做好心理准备,这是什么意思啊!”

司马衍解释道:“我给她缝合了伤口,但是她刚才出了那么多血能活着已经是命大了,换句话说就是文殊奴她可能会变成木僵,以后能不能醒过来就得看天意了”

听到“木僵”两个字,刘瑾人瞬间僵住整个身子站不稳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嘴唇不断重复着司马衍刚才说的话,“木僵,木僵......”

萧瑜还是不肯相信他说的,“不可能,你一定有什么办法救她,要什么药材只要你提就算是长在悬崖峭壁之上我都给你弄来”

“这不是一副药就能解决的事,她是摔坏了脑子醒不来了,你也知道木僵是什么,古往今来变成木僵的人可就没醒来过的”

这则消息像是一道惊雷,击在这干燥多事的秋季,萧瑜往后退扶着桌子艰难呼吸,此时韩江从外面走进来看见里边大家都死气沉沉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脑子懵圈

他过来就是来向禀告罪臣宗室的事,如今看自己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刘瑾见状先开口问他:“飞令,你过来有何事啊?”

“禀殿下,刘子义和刘子山的家眷已经全部抓获,就在刚刚不久刘子山在牢里醒来,怒骂殿下对其不公,我已经让人给拔了舌头”

刘瑾一下子站起缓缓走向他,韩江察觉到他眼中泛着愠怒即刻低下头,刘瑾压着火气说:“他怎么还活着?他不是应该死了吗?”

“这,臣不知”

刘瑾还是没有控制住大声发泄心中怒火,“他和文殊奴一起从高台上滚下怎么就他没事,为什么不是他醒不来,你给我传令下去让诏狱里的人有什么本事全都拿出来,给我好好伺候他们,我要刘子义和刘子山生不如死,若是文殊奴有事我让他二人连着一众家眷一起陪葬”

韩江虽不知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听到关乎黎歌那表兄会生气也就再正常不过了,“诺,臣这就下去办”

刘瑾强忍着痛只能紧紧闭上眼仰头叹息,期间他还有事要忙就没有在寝殿照顾着,萧瑜过去看了一眼便怀着难过不舍的走了,倒是黎帆陪着她到半夜才因为身子熬不过离开

临到丑时二刻刘瑾才将之前刘休留下来的烂摊子处理完,现在夜已深四下无人之际他才悄悄来到寝殿

借着烛火的光亮注视着黎歌的脸,她就这样闭着眼静静躺着,刘瑾握着她的手说:“文殊奴,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刚刚黎太史过来看你了,嚷嚷着要带你走最后给我劝回去了,司马衍说你会变成木僵以后再也醒不过来,当时我一听到这事就吓得腿软,后来想了想也没事,你能活着就行日子还长着呢,左右也养得起你我等你醒过来,不急的啊!”

他说的心里都不敢相信,不知是在安慰听不见的黎歌还是在安慰他自己,最终还是没忍住情绪崩溃泪水决堤,抱着黎歌身体哭的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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