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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不知归路(1 / 1)

“阿翁......”

下昼申时三刻黎歌才从别宫到达家门口,黎帆望眼欲穿早已经出来在门口迎接,她一下马车就上前过去拉过她的手,完全沉静在女儿回来的喜悦中,压根没有想着要提郑氏失踪的事情,“回来啦!走走走吃饭去”

这一路颠簸她正好也饿了便顺着黎帆应下,但黎歌仍旧想着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故而在挽着黎帆走路的时候便向他询问:“阿翁,今日中午你捎过来的信我看了,既然人是在李府丢的,我打算明日去一趟李府看看”

“要我说当初你就很该将人带过来,为什么偏偏要答应放到别人家里,眼下她一个女孩子若是遭遇不测,你和李权又该如何处理?”

黎歌听出黎帆话语里略有不满,当初和他说的时候黎帆就和自己提过一嘴要不要把人接过来,她想着黎帆本就身体不好哪里有什么精力去照顾人,更何况自从给王氏办事黎家四面时不时就有人盯着不好就怎么明目张胆的带进来啊!

说来也是自己糊涂不再想想办法想着李权和自己曾是同窗彼此认识熟悉,放他那里也是不错想也没想就直接答应了,如今酿成现在这样的结果多少也有自己的一份责任

黎歌冷静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人再说急也没有用,我听说去往徐州的商船明日就要开走了?”

“是啊,若是这船一开走就得再等一个月左右,今天中午兰叶还给李权带话问我能不能问问船家宽限一些时日,这人家都是做生意的赶着时间呢问了也是摇头不愿,哪有那么好说话”

黎歌喃喃道:“这么快?这一时半会肯定是难以找到人的,无疑于大海捞针实在是难办啊!”黎歌一脸懊恼怪自己当时怎么就这么蠢,要是那天果断强势的把人带回来说不定也不会有今天那么多的事情了,父女二人皆沉默不语,随后黎歌陪着黎帆用完晚膳就早早的回到海棠阁

傍晚,夜风萧瑟,雨水稀稀疏疏的拍打着屋顶上方的砖瓦,这是夏季最后的一场雨再过几天气温骤降又要添秋装了

砰砰砰......

“谁啊?”后门被人敲响声音之大掩盖过了下雨声,阿芳闻声从躺椅上做起穿上鞋拿过放在角落里的伞就匆匆过去,当她把门打开的那一刻险些吓了一跳,面前一个抱着琵琶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的小姑娘站在她面前

她以为她是个小乞丐大晚上跑过来要饭的就跟她说了一句,“你等着啊!我进去给你拿碗粥来”正准备转身她一把将她拉住,眼神里似是含着泪,哀求道:“求求你,我,我要见你们家主,我求求你让我见见黎太史,我有话和他说”

阿芳眉头紧蹙心中疑虑,这个小乞丐为何要见自己家主,她和气笑问:“姑娘,你找我们家主有什么事吗?不如你先告诉我,我会帮你转告家主等明日你再过来”

她急忙摇头,“不行不行,求求你,请你让我见黎太史一面就一面”说着她作势要跪下,阿芳见状忙抬手要阻止,“诶,姑娘,有话好好说犯不着跪我”

“求求你,让我见一面就一面”郑氏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阿芳瞧着她这可怜样,全身湿哒哒想着是连夜跑过来的,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怜悯,到底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不忍心她就在黑暗的雨天里被风雨吹打

阿芳最终心软正要开口让她进来郑氏却突然倒下,阿芳心上一跳快速扶住她,“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

夜里黎歌躺在床上左右翻身辗转难眠,终是烦心事扰心弄得她一晚上都难闭眼,听着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书案上的烛火晃动不停,照的她甚是烦心索性不睡了从床上坐起,下床穿好鞋去找几本书看

寒花提着灯笼轻手轻脚的从下面走上来,一眼便看见站在书架边执着灯摸索着书本的黎歌

她悄声叫道:“姑娘”

黎歌听见声音扭过头看去,惊讶询问:“寒花,这么晚还不睡,是有什么事吗?”在微弱烛光的照射下黎歌看见寒花面上很是急切,想来应当是不好的事情心里立即做好准备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寒花走到黎歌身边,说:“姑娘,郑姑娘找到了?”黎歌骤然一怔半信半疑,“真的?”

“千真万确,姑娘若是不信大可前去查看,就在刚才郑姑娘突然敲响了家里的后门,当时是阿芳给她开的,一见到人就哭着喊着说要见家主,阿芳问了两句结果人就突然晕倒了”

心心念念的人突然就出现黎歌这下站不住了,往衣架上拿了一件披风就急匆匆的走下楼梯,撑着雨伞踏雨赶往厨娘阿芳的屋子,一进到里面她就急着问:“阿芳,人怎么样了?”

黎歌的声音传进,阿芳刚给人换完一件赶紧的衣服听见黎歌的声音忙放下手中的帕子迎上去,“姑娘,您可来了,好在寒花提醒我才知这就是姑娘要找的人,我见到她的时候淋了一身的雨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和她说了没两句人就在我面前晕过去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我给她换了件干净的衣服”

黎歌走过去看见躺在床上的阿樱面色红晕发出微弱的呼吸声,她皱眉将手搭在人家额头上一摸十分滚烫,黎歌将手抽回吩咐寒花,“去打冷水过来”

“诺”

“姑娘,这是怎么了?”阿芬看不懂黎歌所为,方才她只顾着给人换衣服完全没有发现到哪里不对劲,黎歌深呼一段气方才看见她脸色涨红气息奄奄就觉得是发烧了便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真如自己所料

怕是淋了一夜的雨给冻的只是现在夜已深建邺各坊都已经宵禁到了点别人都已经睡下,谁会愿意晚上下那么大的雨跑到别人家里给人看病,只能委屈阿樱等到明天天亮了

黎歌向阿芳解释道:“她发烧了,所以我让寒花去打盆冷水过来”黎歌走了一路腿酸便直接坐在中间的饭桌边的椅子上打算在这里守着她,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尽快处理

“姑娘,奴婢这里简陋破烂不堪,要不您还是先回屋里休息去吧!这里就交给奴婢来处理好了”身为婢子见主子小姐坐在自己屋里这心里面总是过意不去,黎歌这一举动让她十分惶恐

黎歌瞧出她的心思微微摇头道:“不碍事,忙了一晚上你也累了先去歇息吧,这里交给我就是了,放心,我自己可以顾得来”

眼见黎歌态度坚决,阿芳也拗不过她只好应下,“诺,奴婢告退”

她向黎歌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快要走出门时还不忘往回偷瞄一眼,生怕黎歌在这里待着会不惯,看罢才给她关上门,阿芳一走屋子里就剩下她与郑氏二人,屋内光线幽暗只有饭桌上的一盏烛灯给这个黑暗的屋子提供了一点微弱的亮光

黎歌望向躺在床上的阿樱心里五味杂陈,到底也是可怜之人,想想要是真如上次她们所说刘瑾没有选择自己而是她,或许现在坐在龙椅上的人就是刘瑾而不是刘休了吧!

黎歌心中自责不已认为这所发生的一切皆因自己而起,但很快她又觉得不对,若是按照历史走向,即使没有自己刘瑾也会因政变而被废,不管他选择了谁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的,只是过程会不同罢了

这样一想黎歌不禁更加为这个小姑娘感到怜惜,十五六岁如花似玉的年纪却与家人天人永隔,要知道无论作何选择郑氏一族都必会遭到诛灭该是有多么痛心,似乎一切都是被命运安排好了的,即使过程横生变故也无法阻止最终结果

黎歌坐在那里看着烛火冥想发呆,床上的阿樱踢了下被子,她听到响动走上前又重新给她盖好复又坐回原位,期间寒花端着盆冷水过来给她敷上冷毛巾,两个人就坐在饭桌边守了一夜,寒花顶不住最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黎歌倒是比她耐扛,硬是熬到子时三刻直到眼皮止不住往下掉的时候才趴下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屋内,沉睡中一股柔意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发,黎歌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望去见是黎帆,“阿翁,你怎么过来了?”她打了个哈欠满是疲惫揉了揉眼睛还想再睡,黎帆顺势坐下,说:“我一大早起来就听到你在这里守了一夜,人现在如何了?”

黎歌回眼望去阿樱还在睡没有醒来,守了一夜喂了些米水给她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索性起身过去看看。

黎歌走过去将毛巾拿开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告诉黎帆,“还有点烫不过没有像昨晚那样了,喂了些米汤给她又来回折腾到半夜也不知她这两天去了哪里,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成这样”

“你也累了一夜,先回去洗漱一番,我已经派人到外面请大夫过来,大概半个时辰后就到”黎歌感觉到自己身体支撑不下去,可能是连续几天操劳再加上精神总是处在一个紧绷的状态,她不得不先暂时离开一会

“那我先回去一趟,半个时辰后我再过来”

“嗯,记得让人捎句话给李权莫让他们干着急”

“知道了......”黎歌叫醒寒花跟着自己回去,离开的时候看见兰叶便让他将阿樱找到的事情告知与李权免得他在那边着急,走在海棠阁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提不上气,昏昏沉沉的没有一点精气神,好想睡一觉黎歌给自己疯狂摇头试图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点

在海棠阁稍作休息半个时辰后婢女传话大夫已经过来她才从椅子上睁眼起身,本来要叫醒寒花可见她趴在桌子上睡得沉,呼噜声一阵一阵的想着就不叫了让她睡个够,于是自己换了件衣服就匆匆赶过去

“阿翁......”黎歌扶住黎帆的手臂转眼望向床边,人已经在给她诊脉便自觉的沉下声免得人家分心,“这里就交给你啦,我该去喝药了”

“那阿翁慢走”黎帆拄着拐杖被人搀扶着慢慢走出这间干燥狭窄的屋子,这时大夫给诊断完脸上挂着一丝难色

“大夫,她这是怎么了?”黎歌迫切想要知道病情,对方向她连连摇头“难说啊!我方才观其脉相其体内筋骨寸断又探了探鼻息发现气息不匀,按鄙人之前的诊断过得经历怕是被人动用了杖刑”

黎歌听后眼睛骤然一惊,“可她身上也没伤啊,怎就说是被动用了杖刑”

大夫听后立马闭上眼撇过头冲她摆了摆手,说:“不是这样的,姑娘身处闺中有所不知这杖责之刑可分两种,一种是就如姑娘刚才所言行刑之人被打的皮开肉绽,表面看上去是触目惊心但却只伤其皮肉回家调养几天也就能够下床走路了,另一种就是像现在这位姑娘一样,虽是表面无伤但早已经是被打的伤及筋骨,一般这种就算是用汤药调理一段时日也不能见好,姑娘最好还是要早做准备”

此言如晴天霹雳响让一向沉静的她感觉要沉下去般一下子腿软起来,伸手摸索着椅子回头看了眼就在自己后面便直接坐下,大夫见她这样更是一言不发毕竟一般人遇到这样的事谁又能表现的风轻云淡,黎歌稍作定神询问道:“可有救治的办法?”

黎歌抬眼看着他对方深呼出一段气音面色沉重向她摇头,“鄙人最多也只能开些方子先吊着命,还是劝姑娘要早做打算”

黎歌急了话语间都像是在相求,“大夫我求求你,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治她的,只要能救她我黎家愿谢万金”

黎歌万般恳求最终还是被推辞,他为难道:“姑娘,不是鄙人不救是根本就救不了啊!方才也说了若是这姑娘受了点皮外伤还好,可是这下手之人实在是狠辣,其内里已经是筋骨寸断,脉象更是时有时无断断续续,要想救得了她难呐!”

黎歌听着大夫的一席话满是无奈,感觉自己被抽了一半的魂,冷静许久只能向现实妥协,她挥了挥让人下去,“我知道了,大夫折腾一路辛苦了,阿芳带他下去领赏钱吧!”

“鄙人谢过姑娘”他向黎歌弯身行礼而后便跟着阿芳离开,黎歌烦躁的用手抚摸着脸,想着她要是醒来该如何编造段谎言来瞒过她

“黎姊姊,咳咳.......”

阿樱忽然一声有气无力的叫唤将黎歌从烦躁中拉回,黎歌暂且放下烦心走过去关切询问:“阿樱,你醒了,你睡了一晚上想是饿了吧要不要吃点?”

她摇头干燥的嘴唇开口道:“黎姊姊方才你与别人的谈话我已经听到了”

黎歌急忙安慰,“阿樱,你千万别气馁,过会儿我就让人下帖子去请宫里的御医过来帮你.....”

郑氏打断她,无力道:“不必,我这个身子已经废了,当日我被卢夫人赶出家门无路可去,恰好袁硕邀请只能勉强接受,原想着过了一晚我就来找你们,谁知这个袁硕他是个禽兽,就在他把我带回家之后我就被他,就被他......”

黎歌心里一惊,问:“怎会有这样的事?”阿樱说道难言之处心中悲痛止不住的抽泣,黎歌看着心疼用衣袖给她擦去脸上的泪珠,等到她哭累了又继续说:“我原以为他和权师兄是一样的人哪知却是个畜生,事后很快就被他的妻子方氏知晓,那方氏是个泼辣跋扈的主,知晓后便命人打了我三十大板还灌了红花汤又叫人扔进柴房关了一夜,最后还是一个看不下去的烧火小厮偷偷放我出来”

郑氏讲诉着这几日的遭遇,哭得撕心裂肺悲痛欲绝,黎歌再怎么柔语安慰开导也无济于事

李权从被兰叶告知阿樱找到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迫切的想要见到她,谁知这刚被兰叶带到这里就听见阿樱在和黎歌哭诉,他在门外听着咬着牙紧握双手整个身子都在抖,万万没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母亲和袁硕干出来的

气愤到极致他就准备要推开门进去,兰叶见不妥赶紧阻止他,“公子稍安勿躁,郑姑娘现在情绪还不稳定你进去恐怕也是惹她伤心,不如先到前厅吃杯茶稍后再过来吧”

“你放开我.....”李权甩开他,黎歌在里面听到动静心知李权来了便让她先躺着,“我出去看看,你先好好休息”

她起身大步走出门后又随手关上,见李权面色凶狠她轻唤一声,“权师兄,这是在做什么?”

“姑娘.......”

黎歌瞄了一眼兰叶又继续看向李权,想着阿樱还在里面他又还在气头上便打算拉着他到别处去,于是正色道:“阿樱睡着了有什么事跟我到别处去说”

眼见黎歌跟自己认真起来李权只能窝着一腔火气先跟她走,三人来到前厅黎歌示意兰叶把门关上,见四下无人她才开口:“我也不多说了,想必刚才权师兄都已经全部听入耳,这会子师兄打算如何?”

李权这一路过来还没有消气,大声怒道:“袁硕这个畜生,他怎么敢……”他一拳砸在桌案上,摆在上面的物品都跟着震动,李权瞪视着地面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无意间看见摆在一侧的长剑直接走过去拿过

黎歌心头一怔大喊:“权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兰叶见状急忙上前拦住,李权拔了剑鞘就要提着剑去问罪愤怒让他无法冷静难以思考

“放开我,我要去袁家砍了那畜生”兰叶在他身后紧紧抱住他,李权奋力挣扎着,黎歌见势立马从他手中抢过长剑扔在一边,厉声道:“你去了也无用,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你就算是提着剑把他砍了阿樱也已经这样了,再者他是你表弟,他死了难道袁家会放过你,最终还不是连累到卢夫人和你阿翁”

李权听着她的话喘着气逐渐放弃挣扎,一股无力绝望感涌上心头,兰叶松开他弯身一手靠在桌上,忽又想到这事还是因卢母导致的结果,这会子怎么说也得回去跟母亲说说,她竟如此狠心说赶人走就赶人走丝毫不给人一条活路

“可不能就怎么算了,我定要回去一趟问问”说罢,李权大步朝着门外走去,“师兄你要去哪?”黎歌在他身后大喊想要将他叫住,可是对方就像脱了缰绳的马一样就是不停下来,眼见李权怒气冲冲的走了,怕他会做出不好的事来想要跟上去,自己追没两步,阿芳又找到了自己

“姑娘,姑娘不好了,郑姑娘她又晕过去了”黎歌看向李权离开的方向,左右为难之际她也只能放弃追逐他,调转方向跟着她去解决阿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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