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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猎(1)(1 / 1)

大业十三年秋,一年一度的秋猎就要开始了,白露那日明帝带领着皇亲国戚、官员家眷浩浩汤汤的来到京郊南山的马场,黎歌与黎帆坐在看台上,在阵阵马蹄声中她的注意力转到了下面的草场,一群穿着骑装的青年儿郎骑在马背上各个意气风发神采奕奕。

“哟!这不是我们的韩世子吗,哪阵风把你吹来了,今日不在家里喝酒反跑到这里来掺和”

韩江牵着马儿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朱绍,他身后还跟着谢玄和崔原,“怎么,你们能来我就不能了吗?”

朱绍讥笑着看着他,双手交叉走进了一步怼脸道:“能,当然能,只是你细皮嫩肉头脑粗笨,拉得开弓握得住箭吗?别到时候连马都牵不住一个不小心就摔残了怎么办呀!”

说完,身后二人捧腹大笑,谢玄道:“韩飞令是哪里跑出来怪才,他也就只会背家谱罢了!”

韩江看着他们这般笑话自己,心里顿时窝气双拳紧握,他眼里凶光毕露死死的盯着三人,正要上前却被突来的一只手拦住

他转头一看只见李权手握弓箭冲着朱绍三人说道:“你们何必笑他,飞令只不过是不喜骑射而已,哪像你们学了这些射艺也还是个半吊子,我看那还不如不学,也不用跟上的比不过,比下的也就还有余”

“你……”崔原欲发怒反被谢玄拦住,朱绍鄙视的看着他们歪嘴一笑,“半吊子?那也总比一个都不会来的好些,我看要不我们来比比,看看到底是谁的射箭之术更差”

“比就比……”韩江猛然抬眼看向他,说话间,刘瑾从不远处走过来向李权他们喊道:“阿权,飞令你们在这里干嘛?”李权看到刘瑾来了眼底就突然亮起了一道光,“若生,你可来啦,朱绍要与我们比试箭艺,可要与我们一起”言闭,一声马蹄声传来,几人纷纷看了过去;萧瑜正牵着马儿喂它吃黄豆。

朱绍看到是他老远处就喊:“无衣,看这里,快过来”萧瑜听到朱绍的声音扭头看过去,他挥手叫他过这边来,萧瑜牵着他的马走到他们这里瞧了一眼刘瑾他们,然后向朱绍问:“做什么?”

“我们正要与他们比试箭术,无衣可要介入?”哪知他还没有开口,看台上女娘们就看到了下面的萧瑜和刘瑾。其中有一人就冲着他们喊道:“快看,是太子殿下和萧无衣”

“哪里哪里,快让我看看.......”众人纷纷朝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时间,刘瑾与萧瑜变成了这里的重点关注对象。

她们中间站在最前面的朱绍之妹朱文姬朝着下面喊道:“无衣阿兄,都说你箭术非凡如今天上飞着两只大雕,何不射下一只来给我们瞧瞧”

众人向上看去,果真如朱文姬所说天上飞着两只大雕,萧瑜一眼扫过看台上的女娘们,突然停在了某一刻,他看到黎歌一手靠在栏杆上,一手参着下巴眺望远方,清风吹起她蓝色的襦裙撩拨着她的碎发。

她无意间的一个转眸就与萧瑜对视,她向他招手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他心下一悸动全然忘了他们。

朱绍在他身后问:“无衣,在看什么?我阿妹正叫你射那上面的大雕呢”

萧瑜回过神回他:“哦,我这就来......”他从马上的箭筒里拿出一只长箭,拉起箭弓眼神坚定指向上方。

待对好位置看准时机,他手一放;利箭迅速射上天空中那两只大雕,看得众人为之轰动,朱绍大喜说:“无衣好箭法,一箭双雕啊!”

动静之大引来了南阳公主刘伯媛,她让仆人给她让出道路,自己则走到前面看去,一眼便看到了那身着玄色骑装,头上束着一根红麻绳的萧瑜。

她好奇向旁边的侍女阿措问:“那下面穿着玄色衣服的是谁?”

“回公主,是萧将军家的公子,萧无衣”

“萧无衣?就是萧郎望月的那个”

“是......”伯媛在宫中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心念传言非虚。

“不知今天是不是月老的生辰,让好好的一场秋猎变成了相亲大会”黎帆对着林有光道,“我说黎家阿兄,要不我们还是出去走走吧!这里已经不适合我们待了”

黎帆默默点头道:“你说的也是,我们还是出去走走吧!”二人起身离去,独留黎歌在看台上。

那两只大雕被一箭穿身倒在地上,怎料着还没完,李权的庶妹李画云朝着下面也喊道:“阿兄,你们可不能落了后尘”

刚才萧瑜那一箭只是开头,朱绍嘚瑟的问李权,“怎么,还比吗?”

李权手握弯弓,堂堂七尺男儿怎会甘居于人下,他毫不犹豫的说:“当然比”朱绍斜笑着看他,他心下有了个注意。

他叫来随从在他耳边低语,随从认认真真的听着,随后拱手退下。

“既然要比那就得玩的刺激一点,我命人捉来了上万只白鸽,其中有一只是乌鸦,待他们把这些鸟类放生,谁要是能够在上万只白鸽当中看到乌鸦并把它射下来,谁就赢了”

“可是一旦放生,这些鸟类就都会快速飞走,万一乌鸦也飞走了怎么办,这样两方不就都赢不了吗?”刘瑾表示疑惑,他觉得朱绍设计的游戏挺滑稽的。

“既然要比箭术当然就不能单单只是比箭术啊!还要拼手速和眼速吗,看谁快,看谁准”

“那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就来打个赌好了,若是我们赢了你朱绍以后都不许欺负飞令并向他道歉,如何?”

韩江略显惊讶的看向李权,朱绍表现的很悠哉无所谓的样子,他耸了耸肩摊开手道:“好啊!可若是输了你就得给我当牛做马一个月”

“好......”李权说的很坚定,他们各自拿着箭弓站在草场上,不一会儿就看到一群侍从站在高处,他们脚下就是一个很大的笼子,里面装满了许多白鸽。

只等一声令下他们打开鸟笼,上万只白鸽飞了出来场面十分壮观,李权看着这些飞过的白鸽,在白花花的羽毛间看到了一只黑色乌鸦。

他兴奋掏起箭拉弓瞄准,朱绍见状也不管自己有没有看到直接一通乱射,吓得那群鸟类飞的更快。

李权双手颤喉咙干滚,就在万分紧张时身后的刘瑾安慰他,“放轻松阿权,不要想着赢尽管射过去,把手抬高一点”

李权照着他的话做,为了替韩江出这口恶气他不惜与朱绍打赌也是义气,不过他现在已经是脖颈冒汗。

朱绍在一通乱射下已经没了箭杆,他摸着空空的箭筒猛的看向李权,只见他轻手一放,乌鸦被他射中掉了下来。

萧瑜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所有人都为其捏一把汗;李权转过身向朱绍道:“你输了!”朱绍看着李权内心虽有一万个不愿意但事实就摆在那里,最后选择一笑而过。

他扔掉弯弓,懒懒道:“嘁!愿赌服输,韩江我向你道歉,我们走......”

朱绍带着人离开,黎歌看着这一切入神,忽然身后传来银铃般的声音,“黎娘子觉得是太子殿下好看还是我表哥好看?”黎歌回过神转身看过去,上次见面还是在皇宫里隔得很远而现在黎歌万万没想到,自己与她还能离的怎么近。

“王娘子!”

王令月微笑道:“叫我令月就行,上次见面我就看到你了,之前没有来得及与你打招呼现在就有机会了”

她走到栏杆边往下看去,“表哥和太子殿下的容貌可是世间难有,只是这两个人本应该互相友好才对,却因家族的立场不同只能被迫为敌”

王令月说着对此二人感到唏嘘,她的话让黎歌再次勾起了回忆,她想起那日在忘心亭刘瑾对她说:“有些人有些事因所站的立场不同,即便昔日再怎么友好最后也只能被迫成为敌人”

她心下不知王令月此番前来为何,更不理解为什么她要与自己说这些,便问:“不知令月姑娘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她嘴角上扬看向她,“没什么,这本就和你无关,文殊奴就全当我跟你说了废话吧!此番我前来也没别的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交朋友?”

“是啊!”王令月走上前握住黎歌的手道:“当日,你与江婉讨论我的话我可是全都听到了”黎歌回想起那日心里一惊忙回她:“这只不过是我与小婉的玩笑话,其实你不必在意的”

“我当然不会在意这些,从小到大我便听惯了许多赞美之词,皆是因为我是琅琊王氏之女,这些奉承巴结的话句句都是假的,人人都说我娇艳如牡丹,可你知道吗,其实我并不喜欢牡丹”

黎歌看着她美艳的脸庞,觉得若只是单单看表面,那么外头的人怎么说也确实没错,她的确很漂亮如牡丹般华贵。

可今日一见却觉得她的性格与这张脸皮惬然相反,真是一个有趣的灵魂。

“不喜欢牡丹那你喜欢什么呢?”

王令月看向摆在角落里的茶树盆景,一朵朵白色的茶花绽放在绿色的树梢上。

“山茶!”

黎歌顺着她看的方向看去,她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思,“①唯有山茶殊耐久,独能深月占春风,山茶花高洁孤傲,确实很配你”

她宛然一笑眼睛往下瞄到了粘在黎歌衣裙 上的泥土,“你衣服脏了,要不要回去换一件”

她往下看果真是沾了点泥土,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弄的,但现在衣服已经脏了不换肯定不行。

“也好!”

“我跟你一起走吧!”

两人走在回营的路上边走边聊,许是聊的过欢了没有看到前面来了人,黎歌与那人撞了一下,他袖子里的东西掉了出来,黎歌赶忙与他道歉:“对不起,公子没事吧!”

男子嫌弃的拍打着衣服,一抬眸瞬间瞪大了双眼,“江威?”她看向地上的东西脸色大变,忙蹲下拿起质问:“这是当日我送与你阿姊的石榴簪怎么会在你手上?”

“什么你的,这分明就是我自己买的,这世上相似的东西多了去了,总不能看到什么就说是你的吧!快把它还给我”

江威伸手就要夺走结果却抓了个空,“你说这是你的,那你说你是从哪里得来的?”面对黎歌的质问他逃避着她的眼神,支支吾吾的回答:“我是在,在,在......”

“你是想说是在东市里买的吧?”黎歌抢话道,“这只石榴花簪整个大宋也就只有一只,是我阿翁特地让人给我定制的用的是鎏金工艺,上面还有我之前不小心磕坏的一角后来补了回去,你说这是你的,不可能吧!江威”

江威暗自咬牙切齿,“那又如何,反正你给了我姊姊,我拿了就是我的”听到这话,她怔了怔神情复杂的看着他,“江威,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可是你阿姊”

“那又怎样?要我说她就是蠢好好的王妃不当偏要嫁去什么北朝,与哪些茹毛饮血的蛮族同居屋檐下也不知是何滋味,怕过不了几日被弄死了,尸首都......”他话还没有说完,啪!的一声,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把一旁的王令月吓了一跳,黎歌愤怒的朝着江威就是一个巴掌。

他被打先是愣了愣,随后指着黎歌哭道:“你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她可是你阿姊啊!没想到你怎么没用满口恶毒,尽然咒她去死。”

王令月上前拉开黎歌,说:“先镇定一下,现在还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就在她说完,侧面就传来刘瑾的声音,“怎么回事?”

江威看到刘瑾过来立马跑到刘瑾身边跪下抱住他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告状,“太子殿下可要为阿威做主啊!黎歌好歹毒的心肠抢了我送给家家的发簪还动手打我,你看我的脸都被她打出个巴掌印来了”

黎歌上前就要与他对质一番反被王令月拦住,刘瑾看着啼哭的江威叫后面的侍从拉开他,哪知他硬是不肯死要抱着他的大腿。

刘瑾无奈只好说:“阿威,阿威,啧!你这样抱着我,我要怎么给你做主啊?”

江威一听马上放手,刘瑾让他起来,随后看向黎歌她们,他走到二人面前,;王令月向他行礼,刘瑾看着黎歌不情愿的面容,道:“把簪子给他”

话一出,黎歌连连摇头觉得不可置信,他竟然只听江威的一面之词。“为什么?你宁可相信他也不愿听我一句陈述”

“文殊奴,你何必与一个十五岁的小儿计较”

“我计较?,这本就是我的东西”她冲着刘瑾大喊,刘瑾也不惯着她严肃道:“文殊奴,听话......”

她看着刘瑾对自己这般怒颜,极不情愿的掏出花簪放到他手上然后甩袖而去,王令月见状立马跟其身后

“殿下,黎姑娘好像生气了”侍从上前道,

刘瑾呼出一段长气,说:“让她先静静吧!我晚点再找她说清楚”

回到营帐的黎歌越想越气不过,看到桌子上的花瓶抬手就要将它砸碎,却不料王令月及时赶来阻止道:“这可是白瓷,有市无价的你确定就要砸了吗?”

黎歌一听马上冷静了下来,她看向这个瓷器宝贝似的抱着放好它。

“这就不砸了?早知道我就不说了,其实这白瓷我想黎太史的库房里应该也不缺这一个,你砸了待会让你阿翁给你补上不就行了吗?”

黎歌看着道:“你快别取笑我了......”二人坐了下来,黎歌喝了一口茶水后心情舒畅了许多。

“你还在生殿下的气呀?”

“没有!”

“没有吗?怎么感觉你还是不爽快,不就是个石榴簪子吗?你何必与一个小儿置气,你可不知道,江威可是被他阿翁宠坏了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你今日要是赢了他,完了他晚上过来寻你报仇可就坏了!”

黎歌越听越觉得离谱,她反问:“天子脚下他还能反了不成?”

“那可说不准,如今皇室宗亲子弟之间尚且自相残杀更何况是这些纨绔子弟,在这个乱世又有几个人是正常的”

王令月的话像是提醒了她,她忘了自己是身处在刘宋末世,不是一千多年以后人人自由平等的国家。

“那我还多谢你提醒我,不然我都忘了这些”她挤出一个微笑,这时王令月的婢女走进来在她耳边悄悄言语着,她面色沉重眨了眨眼睛。

随后转过头跟黎歌说:“我还有事就不坐了,改天找个机会我们再续”

二人起身道别,黎歌眼看着她离开,她走到脸盆架上洗了把脸瞬间清爽了许多,心中恼怒索性也不想他了躺在贵妃榻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残月当空,秋风萧瑟。花叶落山岗,万物归尘。一只蓝蝶飞动着翅膀来到一户人家的营帐里面,停驻在烛台上呆呆的观望着周围的环境。

直到看见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妇人端着一盘肉脯和一杯酒水进来,它扇动着翅膀飞向她从她的脸庞绕过,趁着布帘还没有完全放下快速的飞了出去。

“夫君,你要的肉脯我拿来了”

江子尚躺在榻上眯着眼睛,听到胡氏叫他睁开了双眼,起身穿好鞋坐在蒲团上。

他正要拿起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她:“那个东西你带来了没有?”

胡氏忙点头说:“带来了,带来了......”她笑着从袖子拿出一小包江子尚要的东西,她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当着他的面倒入酒水里。

胡氏面带微笑看着江子尚一口一口喝下,她不说话只是默默的低头跪在他旁边,周围只能听到他吃东西大声咀嚼的声音。

秋风吹动着外面的树枝沙沙响,时不时还能到几只猫头鹰的和山林里野猫的叫声。

突然“哐当”一声,酒杯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就是喘气声,胡氏冷漠的抬起头看向已经鼻孔眼睛流血的江子尚。

她冲着他挤出一个渗人的微笑,江子尚看着她一脸难以置信的问:“为什么?”

胡氏轻声道:“夫君,你不是很喜欢吃五石散吗,我怕你吃不够就多给你加了点剂量,好让你一次吃个够!”

胡氏身子挪进了些,她替江子尚整理着衣襟,看着丈夫濒死她没有展现出一丝害怕。

“你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好意思跟我说为什么,当初真是瞎了眼没有听阿翁的话,自我嫁给你那一天起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过,你总说我不贤惠每每无事就是非打即骂,我为你生儿育女你却要将我的小婉嫁于一个鳏夫,最后她被逼无奈去往北朝和亲,从此我们母女相隔千里,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可她终究还活着不是吗?”此时江子尚已经口吐鲜血,用尽气力说出这句话,“我们终身不能够再相见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你别再挣扎了,江威要晚点才会回来,你安心睡吧!”

江子尚痛苦的嗷嚎着直到毒素蔓延至全身,他眼睛睁大盯着她死不瞑目,胡氏替他盖上了眼说:“睡吧!安心到那边去,你不会孤单的”

胡氏就这样跪坐在她死去的丈夫面前,她重重的闭上了眼明明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对这一切,可真看到自己的计谋成功了,报了多年的积压在心底里的怨气,眼眶还是红了

就在这时江威从外面高兴的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装蝈蝈的竹筒,一进来就看到倒在地上的父亲和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的母亲。

这凝重的气氛让他顿感大事不妙,他缓缓走进瞧见地上张着嘴巴的尸体,吓得他忘拿稳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家家......”

听到了儿子唤她,胡氏忙回过头看去,“回来啦!你都看到了”她起身一步步走向江威,他喉结滚动直觉在告诉他面前的人很危险,转身就要跑却被胡氏抓住衣领,拿出事先藏起来的匕首狠狠的刺进了他心脏的位置。

江威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尽然会对自己疼下杀手,他缓慢的挪动着疼痛的身体看向他母亲,江威难受的跪在地上,问:“家家,你为什么杀我?”

在他的记忆里母亲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存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她是那么的可怕,没有了往日的温婉贤淑只有面目狰狞像是一个吃人的女罗刹。

最后,他带着愤怒、不甘、难过和不理解大声哭喊着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我是你儿子啊!”

看着儿子嘴里流出大量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衣裳,作为母亲的她还是破防了,她跪在地上抚摸着江威的脸痛哭道:“对不起,阿威,是家家对不住你,家家向你道歉”

母子俩相互看着对方,一个表现的不理解一个早已经是痛彻心扉,胡氏替他整理着前边的碎发,用颤抖着嘴唇说道:“我的儿,你是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呀!罢了,如今你也长不大了,别害怕,家家会陪着你走下去,这会子你也不用辛苦了,永永远远的做着快乐、娇纵、任性的男孩,没有人会逼着你背书,逼着你听课,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子”

她抱着江威的尸体在他耳边柔声道,此刻她痛的面目扭曲口吐鲜血,用尽力气推到旁边的烛台,火苗碰到布帐立马燃了起来,大火吞噬着这里的一切把痛苦烧成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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