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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1 / 1)

永宁十一年,京郊顺县,赵氏酒馆。

春日,阳光正好,几缕柔风吹在赵有闲的脸上,躺在藤椅上惬意地品着小酒,时不时嘴里哼上两句,好不快活。

女儿归家他心情正好,可连着几日的阴天给他弄的有些烦躁,女儿回来了,他就不用盯着酒馆,可以托付给女儿,没日头,外边也冷的没法待,几天他都是在屋里消磨时光。

今日倒是让他舒心了不少。

酒馆在顺县繁华的东街,有独家酿酒的秘方,人来人往,生意也好,女儿帮忙照看着酒馆的事情,他落得清闲自在。

“老爷不好了。”

吓得赵有闲酒瓶碎了一地,忙跑到大堂去。

大堂站了十几个仆妇和小厮。

赵有闲见人穿着不敢怠慢,恭恭敬敬请了进来,“不知几位是哪个府上的妈妈?”

领头的胖妇人道,“我们乃许员外府上,贵公子将令千金许给我家公子,此次前来是为接人。”

说着拿出赵勇按了手印的字据,顺带着讲清来龙去脉。

酒馆内客人一个没走,正离开的客人也都安稳坐好了准备看戏。他们听得畅快过饮,不时小酌两口。

而赵有闲听得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直骂“逆子,逆子。”

这时他才发觉儿子几天没回家了。

赵勇外头打了人,打的还是顺县许员外郎的长子,许员外是什么人?县令都要给几分薄面的人物。

李公子妻妾无数,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竟许诺赵勇,只要赵玉竹做了他的妾,他就不再追究,赵勇二话没说就应了。

回避后堂的玉竹也在听着,此时她再也忍不住了,“我不同意,冤有头债有主,我凭什么……”

她归家不过半月。

玉竹也是苦命人,成婚那日夫君被充了军,三年后大军得胜回朝,她的丈夫却是战死沙场了,之后她足足守了一年的孝夫家才放她归家。

这还没过两天清闲日子,他那混混哥哥又给她卖了。

胖妇人只管拿人,“这可由不得你,带走。”

一时间屋内撕打了起来,赵有闲被打的鼻青脸肿,可终究双拳难敌众手,被钳制在地上动弹不得。

玉竹挣扎得更加厉害,一头撞到了柱子上。

小厮颤颤巍巍摸了一把,禀报道,“崔妈妈,人没气了。”

围观得人越来越多,酒馆外也围了几圈,听到当事人没了,一个个都主持起正义来。

“那许公子平日就欺男霸女,现如今还活活逼死了人。”

“李家也就仗着有钱嚣张。”

“听说许五小姐许给县令公子了。”

“难怪这么嚣张。”

“就是,就是,他家布匹我可再也不买了。”

瘦小的女子也插嘴,“他家首饰我也不买了。”

同伴打趣道,“你本也买不起。”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好好好,竟是个烈性女子,我们走。”人们七嘴八舌的,崔妈妈也不敢多留,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开了。

人实在太多,小厮们左赶右赶他们才出去。

待人走后,赵有闲忙将女儿抱去床上,又匆匆忙忙去请了大夫。

场面太乱,人一下都散去,一个个钱全没付就跑了,小二出门去追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追,只好开始收拾大堂。

索性酒馆对面就有一家医馆,李大夫自然也看了这出热闹,所以赵有闲一来请就拿着药箱跟着去了。

“李大夫请。”

躺在床上的玉竹慢慢睁开了眼,手撑着床坐了起来,她震惊地看着自己洁白如玉的双手,觉得不可思议,自家以种植黄花菜为生,所以玉竹不到三十岁双手粗糙,长了老茧。

百思不得其解,突然脑海中浮现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顿时头痛欲裂。

这时,一个冰冷的机械声从她的脑中响起,“检测宿主已接受记忆,绑定药材系统,成为首富即可回到现代。请问宿主是否绑定?”

玉竹一头雾水,感觉到脸上有汗水划过,直接用手擦拭了一把,竟是满手的鲜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再度晕厥。

是以,赵有闲和李大夫进门时,玉竹依旧是躺在床上。

赵有闲纳闷道,“不对啊,走之前玉竹是这样躺的吗?”

李大夫看着他满脸的伤,“你这记性,一会我也给你诊一诊。”

把脉后,李大夫有些惊讶,额头上如此严重的血窟窿只是晕了过去。可人确实没什么问题,诊断结果告知赵有闲,把开好的方子给他,又拿出金疮药来,“你这伤也别大意,每日记得抹药。”

“好,多谢李大夫。”

李大夫给玉竹上了药包扎好伤口,回到医馆将药抓好,细细叮嘱赵有闲,“每日早上换一次药,伤口平日不要碰水,一日煎一副药,晚上服用,可切莫煎糊了。”

“放心吧李大夫,我记住了,没其它事我就先回去看玉竹了。”沈有闲将银子放下便回去了。

此刻,缓过来的玉竹正望着屋顶,感叹自己前世勤勤恳恳努力挣钱,临了没命享,白白便宜了他人,或许是老天有眼,给了她继续活下去的机会,她穿越到了一个历史上没有的朝代,名叫大雍,原主和她同名同姓,也叫赵玉竹。

根据记忆,原主母亲早逝,父亲拉扯她与兄长长大,兄长早已成婚,只有独女,而她三年前出嫁,成婚当日丈夫被抓去从了军,一年前大雍大获全胜,大将军许斌班师回朝,原主的丈夫却是战死沙场,到半月前孝期一满就回了娘家。

在婆家被苛待了四年,好不容易逃出了魔窟,又被亲哥哥卖了,最后落得个一命呜呼的下场,真真是命苦啊。

她们二人也算是同病相怜了吧,她会带着她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照顾好她的家人,也让害她的人受到惩罚。

一味地消沉并不能改变现状,振作起来的玉竹很快想起来昏迷前的那个声音,在脑海里试探道,“你还在吗?”

[我在。]

“你说的可以回去是真的吗?”

[当然,绑定系统,我会给予你资源,助你成为首富,到那时你可以选择回去现代,也可以选择留下来。]

“好,我们绑定吧。”

一股电流闪过玉竹的脑海,她面露痛苦,抱住了头。

回来的赵有闲看见眼前一幕,忙将手中的药放到桌上,快步过去安抚玉竹,“爹的囡囡终于醒了,快把手放下来,大夫刚给你上了药,出了血可就白费了。”

赵有闲语气着急,却又像哄小孩子一样,玉竹听话放下了手。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神情紧张,脸上满是被殴打过的痕迹,她想起来,原主父亲在那时的争斗中也受了伤,因为原主伤势过重,赵有闲忙来忙去也没来得及处理自己的伤口。

或许是原主意识还没有完全消失,玉竹红了眼眶,带着哭腔道,“爹,我没事,您的伤……”

赵有闲擦掉玉竹脸上的泪痕,拿出李大夫给的金疮药,“孩子别哭,你给爹爹上药,这伤很快就好了。”

玉竹接过药慢慢给沈有闲涂上。

“爹,我回来了”,罪魁祸首慢悠悠从门外走进来,“哎呀,爹,妹妹你们这是怎么了。”

来人正是她的便宜哥哥赵勇,长的五大三粗,一脸胡渣,一眼看过去就不是个好人。

赵勇一副惊讶的样子,让玉竹看着恼火,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亲爹被打的遍体鳞伤,自己倒是悠哉悠哉避过风头回来了。

还没等玉竹有所动作,赵有闲就随手抄起扫帚打了起来,“混账东西,惹了祸把亲妹妹卖了,你还是人吗?”

“爹,我也不是故意的,疼,疼……”赵勇转过身跪在地上抱紧赵有闲大腿,道“爹啊,求求你救救我,那许佑说了要么银子,要么人必须给他一样,不然就要让我在牢房里过下半辈子。。”

沈有闲气道,“滚,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既害怕当初怎么敢打人的。”

赵勇连忙解释,“消消气,消消气,爹,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当时一时上头了,可那耳坠明明是我先看上的,都付了银子了,他仗着那是他家的铺子同我抢,我怎能忍下去,何况我本来是要拿着这对耳坠给莲娘赔罪的。”

赵有闲知道他这儿子是个暴脾气,谁点都能着,从小到大不知道惹了多少祸了,原以为他成家后能收收性子,现在也是夫妻不睦,“你拿几坛好酒去接人,接不回来你也不必回来了。”

玉竹站着门口,赵有闲过来时有些心虚,在他心里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总不好真叫赵勇去蹲大牢,“玉儿快进屋去,门口风大,受了寒可不好,爹去给你熬药。”

“好,多谢爹爹。”

屋内只剩下玉竹一人,她坐在凳子上想着日后该如何,怎么才能完成任务,然后顺利回家。

她盯着自己的双手,问系统,“你可以给我什么资源?”

[种子,肥料,商城之内应有尽有,不过需要用金豆兑换。]

“啊?怎么才有金豆,你提供的种子和外边买的有区别吗?”

[有,系统为你提供的皆是精品,成活率百分百。至于金豆嘛,这个来源于你的资产,现在你的金豆为零。]

玉竹沉默了,心里暗骂系统这个大骗子,她得先靠自己有了第一桶金才能和它做交易,如果没有,那她绑定的系统就是摆设。

[宿主慎言哦,我可什么都听得到。]

系统贱嗖嗖的语气更让玉竹恼火,玉竹在前世就深刻认识到一个道理,先有钱才能更有钱,一个人资产为零,那永远都是零。

“玉儿,来吃饭吧。”

玉竹没有回话,赵有闲以为她还在生气,进屋坐到旁边道,“玉儿别生气,你哥哥这事儿做的属实混账,爹想好了,把酒楼卖了,咱们回乡下也能过好日子。”

“啊?”

赵有闲,“先吃饭,你嫂嫂侄女儿也回来了。”

“好。”

酒楼是赵有闲的,他想卖便卖,玉竹也不好说什么。

桌上饭菜摆了满满一桌,鸡鸭鱼肉样样都有,中午场面太过混乱,厨房里剩下许多做好的菜,赵有闲舍不得都扔掉,晚上热了一些自家吃。

玉竹刚刚穿越过来,除了原主爹,这饭桌上原主嫂嫂侄女儿她都没什么印象,正好原主中午到晚上滴水未进,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埋头苦吃,完全没注意到桌上尴尬的氛围。

莲娘坐着,只给阿妧夹菜,自己一口没吃,她看众人吃的差不多了,拿出一张纸来递给赵有闲。

赵有闲看着那张和离书沉默了许久。

玉竹不明所以,好奇得侧过身子看纸上的内容,都是繁体字她根本不认识,玉竹内心苦笑,穿越一遭她成文盲了。

莲娘接下来的话解了她的疑惑,“我们和离了,今天下午赵勇带去的酒我也带回来了,我回来一是为了将阿妧送回来,二是把我的绣品取回。”

他们夫妻二人感情不睦不是一时半会了,甚至可以追溯到原主出嫁前,玉竹都想不起来他们为什么关系不好了,总之莲娘过的不好就是了。

现代人结婚何等容易,拿着证件去民政局就行,离婚是千难万难,又是冷静期,又是要打官司,莲娘能和离成功玉竹也为她高兴,玉竹面上不显,静静看着几人的脸色。

阿妧静悄悄的,像是早就知道一般,已被迫接受了这个事实。

赵有闲,“你准备何时归家。”

“拿了东西就走。”

莲娘拿上东西特意展开给赵有闲看,“都是我自己绣的,绣的也不好,就不留下了。”

“娘。”

莲娘出门,阿妧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只是莲娘并没有回头。

阿妧跑着出去,边跑边喊。

玉竹看了一眼赵有闲也跟着出了门。

阿妧摔倒在地上,视线里早已经没有莲娘的身影了。

夜色昏沉,只有几点星光能让人勉强看见前路,玉竹开始想念现代的路灯了,这黑灯瞎火的,脚下什么都看不清,在孩子面前被绊倒可就太丢脸了。

“啊!”

说来就来,玉竹心不在焉地走着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忙拉着阿妧快步进门并上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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