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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消雾散(1 / 1)

温宁安生气归生气,上了秦昭序的车,还是选择和伊布坐后排,方便照顾它。

路虎沿主干道直行,大约二十分钟车程,眼前出现绿树掩映的围墙和铁门,里头是一栋全然独立的白色双层别墅。

汽车开到门口,铁门自动循轨道滑向两侧,温宁安望窗外,庭院路灯的暖光熨贴温馨,诺大的房子,却不见管家或保姆。

别墅全屋智能灯控,路虎滑入车库,主厅水晶吊灯自动点亮,明净的落地窗倒映庭前山茶花树,咔哒一声,半透明纱帘徐徐降下。

“先吃点东西,等会儿带你参观。”秦昭序下车,没牵温宁安。初到他的地盘,怕她没安全感。

伊布跳下车,脑袋东张西望,它跟随温宁安奔波近一年,换过数次出租房,都快忘记在私家花园奔跑撒欢的畅快自由。

别墅一层,哑光深灰色的开放式厨房,连通客厅。流理台面的油盐酱醋瓶罐,有明显使用痕迹。

温宁安见秦昭序脱外套卷袖子,诧异问:“你下厨?”

秦昭序从冰箱取食材,转身放在岛台,掀起眼皮撩一眼,笑着调侃,“或者你来?”

温宁安认真思考了下,“我只能保证把食物弄熟。”

秦昭序闻言勾嘴角,“在旁边陪我就好。”他洗过手,握刀切牛肉,动作娴熟,叠码腌制的肉片厚薄均匀。

“要做生滚粥?”温宁安看他把砂锅端在支架,猜测道。

“是。”

“我喜欢广东菜,”温宁安自顾自点一下头,扫眼备料,“能多加鱼片吗?”

“还真把我当厨师啊。”秦昭序抬手臂,使唤她,“帮我手表摘下来。”

手表是AP的皇家橡树系列,蓝宝石水晶玻璃表镜,白色陶瓷表带。表盘全镂空设计,搭载天文显示和打簧报时功能,入眼皆是繁琐复杂的机芯结构。

温咏广从前也爱买表,温宁安耳濡目染略知一二。秦昭序手上这只,应该是定制款,价格能抵寻常人家一套房。不难看出,秦昭序对于小年夜聚餐十分重视。

折叠表扣被解开,与此同时,秦昭序的声音,从头顶飘到她耳朵,“在想什么?”

温宁安抬头,岛台吊灯的光落入她眼睛,眸光细碎朦胧,像拢住漫天星芒的夜晚海面,漂亮得不像话。

“在想,你晚上是和谁聚餐?”

“陈家。”

秦昭序的回答,太过坦荡太过平静,温宁安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哦。”

大理石餐桌台中央,白瓷条纹花瓶,插了束新鲜桔梗。秦昭序端来生滚粥,放到温宁安面前。

温宁安问:“你的那份呢?不是也说饿。”

“骗你的,只是为了带你来这里。”秦昭序坐她对面,“要帮伊布准备什么吗?”

温宁安摇头,“它不能再吃,该减肥了。”

秦昭序按遥控,落地窗纱帘复又升起,萨摩耶正在庭前花园攀茶花树。他收回目光,专注地看温宁安喝粥。

温宁安披着头发,夹在耳后,一低头便垂下几缕。实在影响就餐体验,她不抱期望地向秦昭序求助,“你家有头绳吗或夹子吗?”

“没有,下次给你准备。”

温宁安不语,埋头喝粥,心中有个声音叫嚣:撩拨话术张口就来,花花公子!

秦昭序食指松弛地扣两下台面,无奈又好笑地望着温宁安,“你又在想什么?不要过度脑补分析我的话,我就是单纯的字面意思。”

温宁安舀起一块鱼片,“没想什么。”

“是吗?我还以为你心里在骂我。”

温宁安噎了一下,岔开话题,“你平时一个人住?”

“嗯,我不喜欢家里有别人。”秦昭序说,“保洁和园丁白天上门,管家每周采购两次。”

温宁安原以为秦昭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儿,没想到厨艺水平相当不错,她喝完了一整碗。

“我能借用盥洗室吗?”温宁安的生活习惯,吃完饭必漱口,否则浑身难受。

“前走左拐。”秦昭序下巴微扬。

温宁安处理完,回客厅,秦昭序正背对她,躬身将锅碗筷勺放入洗碗机。青筋微显的小臂,长裤包裹的腰腿线条,勾勒出一副极有吸引力的身材。

如此居家温馨的场景,叫温宁安一时有些恍惚。秦昭序注意到身后的温宁安,问想不想参观别墅,她点点头,莫名乖巧。

别墅内饰大同小异,参观独居男性的住所,多少有些冒犯,因此温宁安提议,去别墅外边逛一逛。

“竟然还有个网球场?”

秦昭序带她到别墅后方,绿地和球网跳入眼帘,还有一台炭素黑手推车造型的网球发球机。

温宁安停下脚步,坐在长条椅休息,对着球场感叹:“怪不得你技术那么好。”

“你也不赖。”秦昭序立在她面前,隔大衣衣袖,小心珍重地托起当日受伤的手腕,“还疼吗?”

明明在谈论手腕,却都不看手腕,浓稠夜色里,秦昭序与温宁安不甘落下风般彼此对视。

温宁安率先打破僵持。她一歪头,天真无邪,又带点懵懂不自知的魅惑,“如果说疼,好像在暗示你来安慰我。”

秦昭序笑笑,煞有其事道:“想要我的安慰,大可以明示,难道我会不给?”

“也许呢。”温宁安收回手腕,放在身体两侧,垂下头,脚尖来回蹭石板路面。

氛围很好,适合花前月下亲昵暧昧,可是与秦昭序纠缠的代价太大,温宁安本能想躲避。

“秦昭序,我们聊聊吧。”

秦昭序似有所感,俯身捧起她的脸,“进屋聊?”

“不要,就在这里说。”温宁安在他暖热的掌心里摇头,眼神清澈,不带任何伪装,“你肯定能看出来,我是对你有一点好感,否则你也不会有恃无恐地来和我牵手。”

“温宁安......”

“等一下,听我说完。”被他打乱一瞬思绪,在脑海稍作整理,温宁安继续道,“你说过,以后会和陈家孙女订婚结婚,可对我的那些举动算什么意思呢?只是想上床吗?还是在寻找单身前最后的刺激?”

秦昭序:......

单身前最后的刺激,她哪里学会这些乱七八糟玩意儿?

温宁安依照自己的逻辑分析,通篇大论,论证两人的关系应当及时喊停,并且越想越困惑,问:“秦昭序,你对每一个想上床对象,都那么有耐心?”

秦昭序唇角平直,恢复成不好亲近的秦总模样。庭院太安静了,围墙树影幽幽,清淡月光像一层白霜,铺在网球场草地。

半晌,秦昭序开口问:“说完没有。”

“没有,”温宁安实话实说,“但你的表情,让我不太敢继续。”

秦昭序忽然笑了,“温宁安,你才应该是有恃无恐的那个人。如果只想上床,我有的是办法达成目的,但不巧,我还有点喜欢你,想让你心甘情愿陪我一段时间。”

“所谓心甘情愿......”秦昭序眼眸向下,锁住温宁安的唇瓣,身体凑近到能分享彼此呼吸的距离,他说,“我现在要吻你,如果你推开,我会立即停下。如果你不推开,那就是,心甘情愿。”

说完,不给她太多反应时间,重重地吻在女孩柔软唇瓣,带着些许薄怒。他的吻来势汹汹,令人头脑发昏失去理智,温宁安招架不住,身体不断向后仰。

秦昭序察觉,手摁住她后脑勺,逼她更深入地接吻。

唇舌交缠的水声,无端溢满欲色,温宁安故意在秦昭序最沉浸难忍的时刻,手臂攀上他肩膀,轻轻一推,示意喊停。

下一秒,秦昭序舌头离开她口腔。

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意犹未尽,因欲求不满而沙哑喘息声,干涩粗粝,周围空气生出脸红心跳的热度。

“温宁安,这种时候叫停,是在考验我?我合格吗?”秦昭序说话间,热气喷在温宁安细白脖颈。他肆无忌惮地盯着她,杂念丛生,想咬她好多地方。

温宁安嘴唇糜艳绯红,才二十一岁,就一副会勾人的无辜表情,“合格吧,姑且算你有点喜欢我。”

秦昭序搞不懂年轻女孩的想法,因喜欢而上床,和单纯想上床,区别很大吗。

“既然合格,我可不可以继续。”

“不行。”

秦昭序这回没理,抄起温宁安双腿,把人打横抱起。调换位置,他坐在长椅,而温宁安整个人坐他怀里,被抱着搂着亲吻。

“秦昭序......”温宁安头微微偏开,“如果继续相处,万一我陷进去了,对你的感情,从好感变成喜欢,或变成爱,那怎么办?”

秦昭序微顿,继而咬她精致小巧的耳垂,“别喜欢上我,我只希望你对我有所求。”

温宁安多聪明,稍一琢磨,就明白秦昭序的意思,他希望两人关系停留在某种可以量化的“交易”位置。

她想,这个男人,真是温柔又残忍。

虚无缥缈的希冀,终于可以彻彻底底熄灭。自打游轮那晚,她仿佛落入迷雾遍布的孤岛,漫无目的周旋久,不停地奔跑寻找出口。

她一个人,跑过荒草野地,跑过静默村庄,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听见秦昭序说“我只希望你对我有所求”,终于停下脚步。

忽地,儿时熟悉的货轮汽笛,穿破层层雾障来到耳畔。她在原地等啊,等啊,终于等到一抹熹微天光跃出地平线。迷雾被光驱散,原来那辆货轮如同她最爱的过往岁月,正呜咽着一去不复返。

温宁安及时收回所有情感悸动。

她将自己抽离到一定高度,思考秦昭序的提议。无论从哪方面而言,对她都是利大于弊。

只是,人真的能永远控制自己的情感吗?

“秦昭序,给我时间,我想一想。”

“要多久?”

“我也不确定,等我完全想清楚。”

秦昭序喉结滚动,忍耐欲望的声音很性感,“你确实有恃无恐,自己发现了吗?”

温宁安主动伏在他身上,吻他喉结,挑眼看他。既像安抚讨好,又像在勾引。秦昭序搂她腰的手臂猛然收紧。

茶花树下的伊布,在旁边灌木丛扒见一只网球,衔在嘴里,摇摇尾巴去找温宁安,想讨好它的小主人。温宁安当年上网球课,它几乎每节陪同,帮忙捡过不少球。

咦,刚才两人还在屋里呢。

伊布绕别墅一圈,走走停停,终于在后院的网球场找到温宁安,她被秦昭序圈抱在怀里。那个男人搂抱的姿势,占有欲和保护欲十足,仿佛怀中藏着世界上最好的珍宝,谁也不准碰。

伊布悄悄后退到墙角,低下头,把嘴里的网球放在空地,心情很好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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