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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名改姓安照照(1 / 1)

“老爷,二公子已经三日滴水未进了!”守在门口的嬷嬷焦急禀报。

“把门打开!”纪元禄吩咐门口守卫。

前脚刚迈入门内,二子纪琮左便跪了上来,“父亲,求您放孩儿出去吧!”

十七岁的纪琮左,已是军中四品郎将,常年征战,便使他颜面凌冽,也掩盖不住棱角分明俊美的脸庞,束发一丝不苟,着白色圆领袍衫,上勾金丝连珠纹,腰间黑色束带,吊着一块青云佩,更显矜贵!

纪元禄俯身把他扶起,“左儿,你为何不懂为父的苦心呢!”

纪琮左起身,已是堂堂七尺好男儿,肩阔腰窄,玉树挺拔。

“父亲,孩儿懂得,但是,夕照妹妹一日没有寻着,孩儿就一日不得安心,朝廷现下遍地抓她……”纪琮左话还没说完就被父亲打断了。

“你也晓得朝廷正在四处抓她!”父亲大声呵斥,知此子一向执拗,纪元禄又放下威严,软言相劝,“左儿,我知道你待你义父感情深厚,我又何尝不是,我与李将军一路惺惺相惜,正因如此,此时才绝不能出头!”

纪琮左不语,道理他都懂得,可是想到义父独女如今仍下落不明,让他怎能坐以待毙,何以告慰义父义母在天之灵。

“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纪府,你若寻到那李小妹,你以为朝廷会放任不管?”纪太尉如是分解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呀,左儿,等风声不急,我们再悄悄派人去寻便可。”

纪琮左何尝不知其中的道理,“可是,只怕到时,妹妹已经……”他实在不忍继续往下说,那李小妹才满七岁,从小娇生惯养,如今满门抄斩,朝廷四处捕抓,让她如何活下去,只怕到时再寻凶多吉少。

纪元禄怎能想不到,他沉默片刻,“那便是她的造化!”

纪琮左万万没想到,父亲竟能说出此等无情无义之言,父亲与义父可是被美赞为大覃王朝的将相和,如今却只想独善其身。

“父亲!”纪琮左绝望道。

纪太尉睥他一眼,拂袖而去,“锁上!没有我的准许不准开门!”

“可是二公子几日未曾进食……”嬷嬷只担心纪琮左的身子。

“那便由他饿着!”纪元禄厉声道,嬷嬷听到一哆嗦,吓得不敢再言语,低着头静待老爷离去。

琮左无奈,转身折入书房,侧墙之上是一副他的骑马弯弓射雁图,在苍茫的荒漠之中,他策马奔腾在炽日之下,仰身在马背上,正对空中一大雁弯弓射箭,英气十足,飒爽非常。

“辰川哥哥,你看我画的像不像?”稚子的奶音尤在耳旁,这是夕照四岁时着的第一幅大幅丹青。

“你如何知晓我在大漠的模样?”眼前白如凝脂的小脸庞,一双美目扇着修长的眼睫,框子里似镶入两粒黑宝石,纪琮左打趣问道。

小人儿的小脸一仰,甚是得意,“我偏知道,我肖想一下便能知晓!”

纪琮左忍不住用手指刮一下她俏丽的小鼻头,“妹妹真是聪慧!”引得小人儿咯咯笑开。

“辰川哥哥,若我长大,也随你和爹爹一起去征战,如何?”小人儿一脸神往。

“那你要速速长大,不然天下太平便无处征战了!”纪琮左继续引逗,实则夕照妹妹甚是可爱。

“那我现在便随你们去如何?”小东西急切道,额上沁着丝丝细汗,想是果然着急。

“那可不行,夜间你若想娘亲哭闹又当如何!”

小东西沉思片刻,坚定道,“我与辰川哥哥在一处,便不会想娘亲了!”

陷入沉思,纪琮左凌冽的面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

夜间,守卫四下看好,便悄悄把门打开,“将军,受苦了!”

“无妨!”纪琮左着一身黑色夜行衣,道了一句便要匆忙离去,但又回身瞥视两人,两手各从颈后砍下,两人顺势而倒。

纪琮左悄然摸入将军府,四处细查,许是过于心急,许是今夜无月漆黑,加之整个府邸被毁的破烂不堪,纪琮左不慎脚下被什物牵绊,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将军府他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自幼因着崇拜大将军,又因着父亲与大将军情同手足,垂髻之时便拜在大将军门下,大将军原本不收门徒,便改口称作义父,并赐了“辰川”的小字,意为男儿应如星辰山川般宽阔。

将军长年征战,每每回城,纪琮左便会住进将军府,与大将军习武,大将军早先无子,便待他视如己出,原本肖想往后如得一子,便与纪琮左结为兄弟,不想多年以后才得一女,大将军很是惋惜了一些时日,直到独女渐长,可爱非常,才算安心落意。

纪琮左一间一间细细查找,从外院到内院,从前厅到寝室,从正房到厢房,越找越心急如焚,眼看时间已经过了许久,仍是没有一点线索,琮左正欲轻声呼唤夕照姓名,不想脑后狠狠遭一闷棍,便无知觉,应声倒地。

夕照藏身门后,这一棍是使了狠劲的,贼人倒地,她又对其踢打一脚,长吁一口气。

夜里互闻院内有动静,不像猫狗鼠儿,便悄悄起身,果然有贼人,本是想匿在门后静观其变,不想他竟向她这间摸来,只得拿起手边门闩备着。

府上是待不住了,一会儿贼人醒来她是万万对付不了的,于是摸黑寻到狗洞,先钻出去找地方躲将一晚再说。

纪琮左虽然年仅十七岁,但十三岁便随义父征战沙场,几经逢凶化吉,惊心动魄,今日竟会遭此暗算,也算实属不易。

须臾之后,纪琮左扶着后脑起身,竟然还有一些眩晕,袭击之人早已不知所踪。

转念一想,谁会在此深夜之时来这荒芜的将军府呢,而且这力道定不是成人,忽然豁然开朗,必是他那可怜的夕照妹妹。

如此思量,便急切呼喊,“得安!得安!”得安本是夕照乳名,爹娘本想她一生得安,岂料小小年纪便不得安宁。

见无人回应,纪琮左又速速翻墙而出,四处找寻又不得方向,眼见天边已漏微光,夕照的踪迹又遍寻不得,琮左不得不折返回府,也算不是一无所获,至少知晓妹妹还活着。

琮左匆匆赶回家中,不料家中已是因着他的出府鸡飞狗跳,两守卫被吊在半空,已被打得皮开肉绽。

“父亲!”纪琮左上前阻拦打手,“是我打晕他二人出府的,怨不得他们!”

纪元禄冷哼一声,“门锁毫无损坏,必是他二人开锁将你放出,如若再要包庇,便往死里打!”

一旁长兄纪琮之慌张拦下还要上前的纪琮左,并暗示摇头。

只等两守卫再无气力呼喊,纪元禄才命人住了手,“来人!”管家急走上前,“卸下来扔进柴房,去找郎中来看!”管家赶紧着人去办。

“把二公子关进祠堂,去向列祖列宗领罪,谁胆敢再将其放出,下场如他二人!”说罢向琮左瞋视一眼,愤然离去!

再说夕照半夜从府邸逃出,无处可去,寻寻觅觅一间破庙,不想里面全是乞丐,呼噜声此起彼伏。

夕照蹑手蹑脚进去,竟无处容身,举目四望,佛像后有一处缝隙,夕照便悄声爬上去,好在身量细小,窝进去还算舒服,便不知不觉睡了去。

正睡着深沉,竟有人不停打扰,甚是烦恼。夕照缓缓睁眼,眼下一张腌臜小脸渐渐清晰,这不是偷包子的小贼吗。

“你怎的睡在这里?”小贼仰着头,眨着圆豆一般的小眼睛。

夕照感觉浑身无力,欲张嘴言语,竟没有发出一个音,现下天早已大白,每日此时夕照也该去寻些吃食了,但今日却丝毫不愿动弹。

“烁儿,何人在那?”一妇人声音虚浮,在不远处问道。

“母亲,是我上次与你说的那女娃!”小贼转头对应道。

妇人行动迟缓,拖着步子走来,“脸色如此发红,定是温病。”她伸手抚上夕照额头,再次确认,“还好,还好,”她边点头边收了手,“与我把她抱下来吧!”

二人将夕照抱下,扶到庙内一处稻草上躺下,“取来水与她喝一些!”妇人吩咐道。

不多时,夕照便觉口边一丝清凉,于是赶紧张口吞咽起来,“多谢大娘!”总算能吐露一些声音。

“烁儿,去寻些吃食吧,”妇人转头与那烁儿吩咐,“小心些!”

半晌之后,夕照吃上了烁儿乞来的一些窝头烂菜,谁能料想昔日将军府千金小姐今日竟沦落的如此凄惨。

那小贼名唤宁烁,并非京城人,父亲本是当地一小户读书人家,因病早亡,家乡受灾便破落了,与母亲一路行乞至此,路途中遭了罪,身体便一直没有恢复。

宁烁仅六岁,矮小瘦弱,前些日子与夕照打架便不是对手,但却聪明伶俐,每每外出,必能带回吃食,有时会被揍的鼻青脸肿,也未曾空手而归过。

此破庙日间并无甚人,乞丐们多出门行乞,夜间便会人满为患,因着宁烁母子照看,夕照在此也有了一席之地。夕照与她母子说自己唤作安照照,父母早亡,便流浪至此。

几日以后,夕照渐好,自觉不便在此白吃白喝宁烁母子,便想告辞而去。

“安姑娘既无家可归,不如便与我们母子为伴如何?”宁烁母亲说道。

听她如是说,夕照有些动心,她母子待她很好,与他们在一处至少互相帮衬每日能找些吃的来。

踌躇片刻便答应了下来,每日便与宁烁出门行乞,乞不上时便会去偷窃,二人配合起来,得手居多。

这日,夕照与宁烁分头行乞,许是女娃的缘故,夕照总能得些食物或者碎钱,人群中恍惚瞥见一抹熟悉的背影,身量修长,英姿焕发,准是她的辰川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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