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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变幻之(1 / 1)

和田玉大小刚好地镶嵌在戒托上,周围又镶嵌着红碧玺,戴在徐静念纤弱的手上,贵气而收敛。

大清早,她一进膳厅,慕容嫣就看见了她的新首饰。

慕容嫣惊奇地出声:“云华,你这双手啊,戴什么都好看,衬得这戒指都不一般了。”

“是朗谦昨儿个上午带我去‘福人楼’买的。”

慕容嫣瞥了眼身旁稳如泰山的丈夫黎清瑜,寻思这起承转合的路数,分明是蓄谋已久。

她默不作声地撇撇嘴,心里暗想:这算什么?每回要给个巴掌了,提前给颗红枣吗?

可明面上,她灿若春风,不露声色地咬着后槽牙:“这小子有心。”

内心却小声嘀咕:这小子又一声不响地突然离家,分明是一心要把自己名声搞臭,一心想往伪君子那条路走啊!

她看着满心欢喜的徐静念,那副单纯的模样,不禁叹息又心疼。

突然,外头仆人来报:“老爷、夫人、少夫人。老爷,商会那边来人了。”

黎清瑜不留痕迹地垂眼顷刻,便说道:“你们先用早膳。”

说完,他便起身,悠然离去。

等婆媳二人快用完早膳的时候,就见黎清瑜回来了。

黎清瑜刚坐下:“商会活动临时改在明天中午了。”

“怎么突然改时间了?”慕容嫣问。

他没有回答,而是说:“我们今天就得动身了。”

慕容嫣蹙了蹙眉头,望了眼对面的徐静念,左右为难,陷入沉思。

徐静念看明白其意:“母亲放心,昨天父亲还说我身子已经好多了。您宽心,我无碍的。”

“云华,本来定的是几日后的。本想有我们在家里陪你,所以就放心朗谦出门了。我们这次是要去天津,不在北平。”

“那正好,您和父亲回去看看。父亲离家这些年,定然也想家。”

“可这若是去了……”

“母亲,您放心吧。府里这些人呢,也不是我一个人。”

“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

黎清瑜沉着开口:“事情一结束,我们就赶回来。”

早膳进程又恢复如常,结束后,东苑紧锣密鼓地收拾行李。

徐静念准备去东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的时候,便听见碎嘴子的仆人,又在私下嚼着舌根子。

“这少爷怎么又离家了?”

“说是南边的产业出了点问题。”

“这么着急啊?这少爷拢共就放假两个月,先前跑了一个多星期。如今少奶奶都有了,怎么还往外跑。”

“这事儿,是少爷主动跟老爷请缨的。老爷还拦着,是少爷不愿意留下陪着少奶奶。”

“为什么啊?可少爷这一月以来,对少奶奶,还挺悉心照顾的。”

“不过是,沾了点儿母凭子贵罢了。若真的上心,怎么还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借机离开?”

“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事,才不得已离开的吧。”

“好像可以让别人去,但少爷不放心别人办,执意亲自去。”

徐静念听着那些闲言碎语,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在乎了。

黎轩君对她的改变,他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的。

况且,对方对孩子是只字不提,只让她着重自己。

昨日回徐府,林芷也告知她,徐傅文虽未来得及问询走失那一事,但避重就轻地将辛夷服药的真相与黎轩君讲清楚了。

所有的改变源头,根本不是仆人所说的“母凭子贵”。

就听菱翠冷哼一声,又说:“说不定,这孩子本就不是少爷心甘情愿要的!”

徐静念听着她那阴阳怪气、左顾而言他的言论,气恼地攥起了拳头。

“小姐。”青黛在一旁担忧地唤了声。

徐静念的心绪已乱,转身带着丫鬟回西苑去了。

“小姐,那菱翠是黎夫人的人。我们去将事情告知夫人,她肯定能给您做主的。”回到房里的青黛给徐静念出着主意。

“用完午膳,父亲和母亲就要出门了。这时候,揪着这个事情,不妥。”徐静念此刻已冷静下来。

“她就仗着来府里日子最长,跟夫人的时候最长。我听说当时夫人知道她也同样属兔,就留下了她。这个家里,她就跟半个女主人一样。”石蜜愤恨地说着。

青黛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小姐进门后,她胆子这么大!”

“小姐,黎夫人那么疼你,一定会好好教训她的。”石蜜在一旁附和。

“既然她能待在母亲身边这么久,说明她做事稳妥细致,想必母亲也习惯用她了。若是处置了她,这次母亲外出就不方便了。”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觉得自家小姐考虑周全,有些气馁地低着头。

“这事儿,等他们回来再说吧。”徐静念不容置喙地说着,又换了个思路开导她们,“反正她要跟母亲出门,我们也见不到她。俗话说,“眼不见为净”嘛!”

待午膳过后,黎清瑜和慕容嫣动身出府,徐静念送至门口。

慕容嫣心中万般不舍与徐静念分离,牵着她的手:“云华,你在家里可要照顾好自己。”

徐静念眼眸含笑:“好的,母亲。您和父亲外出,也要万事小心。”

两人依依惜别,徐静念望着离去的汽车消失在视野里,才进了府。

回到屋内准备午休的徐静念,悄然想起上午仆人的对话。

所谓“恃宠而骄”,可这宠源于何来,又将在何时终结?

她内心也隐隐地害怕起来。

因被思虑所扰,她许久才渐渐睡去。

好不容易睡着的徐静念被青黛唤醒:“小姐,那个人又来了!”

徐静念睡意朦胧地醒来:“谁啊?”

“就是那个……那个姓丁的。”

“丁莫邨?”

“就是他!他还带了好些人来!”

“他来干什么?”

“说有事找您。”

“找我?有事?”

等徐静念匆匆赶到厅堂的时候,就见厅堂外站了一行丁莫邨的手下,而丁莫邨本人背手站在厅堂里。

“丁先生。”徐静念唤道。

“云华弟妹。”

“听说您找我有事?”

“听闻弟妹怀有麟儿,特来恭贺。”

徐静念眼神暗冷,紧合牙齿,压着嘴角,不自觉地小臂交叠环抱着腹部。

因为她身子的原因,须暂避锋芒,所以没有将有身孕的消息往外宣布。

只有黎府和徐府,以及给她抓药的“华安堂”内部人知道。

丁莫邨自顾自地说着:“听说,弟妹六月二十七日下午,带着贴身丫鬟出门去了?”

徐静念感觉胸腔都颤了一下,内心压制着翻江倒海的恐惧,掩住满腹的疑虑,故作镇定地望着他。

丁莫邨继续说道:“就是你去买书那天。”

徐静念心下一紧,牵强地扯起嘴角:“您这般神通广大,连我去书店买书都知道?那日我是去买书了,怎么了?”

俨然,对方这套打太极式问话,她已经谙熟于心,又幸亏她早做了准备。

“弟妹……”丁莫邨一瞬不瞬地注视她,眼神尖刻而锐利,“为何在去书店的途中下了车?”

“我回家拿个东西。”

丁莫邨假装霎时的沉吟:“嘶,可你并没有回黎府啊?”

“丁先生,我虽出嫁了,可娘家也是家啊!我回的是娘家。”

徐静念此时已经适应与对方的过招,掌握了一定的技巧。

“是吗?”丁莫邨言语里都是质疑。

徐静念听出了对方并不肯定的语气,心里不禁冷哼:这种故弄玄虚、没有证据的老把式套话,还想再故技重施地拿来诓骗我?

她挺直了腰板,回道:“是啊!”

丁莫邨垂眼转了转,随后笑道:“我就是随便问问。”

徐静念自然是不信的:“您来,就是问我这个事情?”

丁莫邨似在思考,少许的停顿后:“我收到消息,你的舅妈孟瑛……回北平了。”

徐静念眸子一抖动,双手交叠掩盖内心的慌乱和紧张,压着嗓音怕露出颤音:“是吗?”

“她没跟你联系?”

“舅舅不在了,她都没回来。如今她回来了,会跟我联系?”

“也是……你舅舅这么疼你,他死了,她都没回来看一眼……”丁莫邨死死盯着徐静念,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他一字一顿地说着,“你恨孟瑛吗?”

徐静念抬了抬下颚,咬着后槽牙:“自然!”

丁莫邨阴沉沉地笑了笑:“弟妹,你那舅舅……可是叛党。我们怀疑,你那舅妈也是同谋。”

对方步步紧逼的策略,徐静念于四个月前就领教过了。

她感觉周身起了寒颤,没有开口回应。

就听丁莫邨冷眼道:“如果孟瑛联系你,还请弟妹通知在下。你是朗谦贤弟的妻子,若是被牵连其中,就不太好办了。毕竟……叛党的下场,你也见到了。”

徐静念与他对视,攥紧了拳头,指尖藏在手掌下狠狠掐着。

她挤出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露破绽:“那是自然的。”

徐静念送走了浩浩荡荡的不速之客,回到了西苑。

她坐在房里,脑海中有四个问题:

他如何得知我怀有身孕?

他如何得知我那天的行踪?

他怎么不问为何家中只剩我?

舅妈不是说短时间不在北平吗?

她心底浮现起一个大胆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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