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苏嘉佟的方向，比神欢扬起笑容。
“佟佟～”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滑过去，“我推荐给你的剧你看完了吗？”
“看完啦！”
苏嘉佟说着把自己的头戴式耳机取下，兴奋地跟比神欢讲起那剧来。她眉目飞扬如数家珍，掐着手指跟比神话说起这剧的高光，看着比比神欢这个安利人还兴奋。
比神欢拿了包薯片递给她。
“我们边吃边聊！”
“好啊好啊～”
而后的一个小时里，她们畅聊剧情，越聊越开心，可比神欢心里的怪异，越来越压不下。
“所以，你是在谴责你的同事不务正业带坏你？”
胥清芸听完比神欢所说，疑惑道。
难得不用守晚修，她一吃完饭便被比神欢拉进房间聊天，听她讲今天在公司发生的事。但她不是很懂比神欢想表达什么。
“你要背刺她？这么没良心可是要被我挂到厕所让广大臭嘴人士审判的啊。”
“滚，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胥清芸当然是在开玩笑，她又道，“那你快说直接一点，不然我听不懂你要说什么。”
比神欢便皱着眉严肃地和她分析：“那部剧有两部，大概八十集，我前天晚上安利给她的，但她今天上午就全部看完了，一点没跳。”
“你要和我说她追剧快？”
“no，”比神欢摇头，“给她推荐这部剧，其实是我的一个测试。”
“现在已经是我在粤池工作的第四个星期了，这四个星期里我基本没见过她工作，每天就是陪我玩，我是锦鲤稍微闲点很正常吧，她又是为什么呢？”
“这个追剧速度测试就可以证明她肯定没怎么工作过。”
“嘶……你这么说是有点怪哦……”
“是吧！”听胥清芸认可她，比神欢激动地打了个响指，然后她又道，“除了她以外，我感觉我也很奇怪。”
“你怎么啦？”
“我不是文案策划嘛，虽然主职是锦鲤，但文案策划的活我怎么都要做一点吧。”
“刚开始的时候，夏迪让我写一百条激励语，说是要挂在公司的各个角落激励大家好好工作好好生活。”
“我写完之后问他什么时候做出来贴墙上，他又说经考虑，贴字影响美观，就不贴了。”
“虽然有点扯淡有点离谱，但好歹算是个工作吧，你知道我最近每天都在干什么吗？”
捧哏胥清芸：“做什么？”
“我每天在写食堂菜单！”
天知道她的一天有多废物，每天早上九点半到公司上班，花五分钟写好菜单发给食堂的人便开始无所事事地玩乐，和苏嘉佟聊天，然后下午便是与崇池两个小时的共处，再然后就是公费团建，然后就下班了……
虽然人总在幻想彻底躺平还能有钱拿，但当这种生活真的来临，并长期持续，人就会开始不安，开始恐慌。
“我该不会真的进入骗子公司了吧？”
“你们老总不是随随便便就送了你一根金手链吗？那么财大气粗，不至于吧？”
“可是我一颗肾起码能值两根那手链。”
“那团建耗资？”
“那我还有一颗肾。”
“那十八万？”
“那……那我还有一颗心脏。”
比神欢不肯落下风，“我还有肝肺脑子，还有血，总而言之我超贵。”
虽然这堆值钱的东西，组成了若非遇到奇遇就将月薪三千的汉语言文学毕业生，啊，也就是比神欢，但比神欢还是要大声喊
对！老娘就是超贵！超值钱！！！
“行行行，你说的是。既然你怀疑你们公司是骗子公司，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用我闪亮的双眸仔细观察，看我的怀疑究竟是真是假。”
“现在只是怀疑啦，毕竟我同事人都挺好的，不像坏人。佟佟肯定是好人，就算她是骗子公司的一员，她肯定也是受迫于人，我相信她。”
“行，祝你成功。”
胥清芸突然接了短信，学校又要开学科会，她便只能叹了口气急匆匆地动起来。
“哎！你这就走啦？不陪我详细计划一下吗？！”
“我很忙的宝宝，”她扎着头发往外走，“毕竟你要真遇到骗子公司，我还得养你是不是～”
“在家乖乖等我赚钱吧～”
说得有理。比神欢认可地点点头。
已走至大门口的胥清芸突然折返回来，扒拉着房门皱着眉问比神欢：“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你负责写食堂菜单？”
是很惊恐的语气，比神欢不解，“是啊，怎么了？”
“那你该不会每天都让他们吃豆角吧？”
“不然呢？”比神欢更不解了，“豆角多好吃，我下午茶菜单上也写豆角的。”
“如此人间美味，又逢丰盛时节，自然要多多享用。”
“OMG……”胥清芸一拍脑袋，物理和心理的头都疼了起来。
“我开始同情你的同事们了……
“……啊？”
虽然心里的戏比钱包里的子还多，但第二日的比神欢还是尽职上班，踩着点到了公司楼下。
怎么说，毕竟人不能为了虚无缥缈的猜测放弃唾手可得的财富，你说对吧。
她一边走进大门，一边清点着手上的东西。
“豆浆，虾饺，莲蓉包，叉烧包……”
“怎么好像少了……”
“啊！老板没给我豆角包！”她有些恼怒地小声嘟囔着，毕竟少给什么不好，怎么能少给最最重要的豆角包呢？
突然却听见旁边有人噗呲笑了，比神欢疑惑地侧头，那二人走在她旁边，正在努力憋笑。
“嗯？”
她没明白这二人在笑什么，想了下，她问
“你们也少了豆角包？”
那二人又噗呲一声，这回她们没憋住笑，二人在比神欢旁边狂笑起来，差点抽过气去。
“？”比神欢更疑惑了。
好怪的同事啊，她在心里感叹。
不知是不是在她旁边笑出声的那两个人影响了她，比神欢从大门往五楼，一路上总觉得有很多人在瞄自己。
因为是锦鲤，她之前走在路上也会有人看她，但她入职已一个月，这种现象本是越来越少了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大家又对她产生兴趣了呢……
而且为什么总觉得此次的注视比过往更加炽热了些……
难道是他们终于擦亮自己的双眼看见她耀眼的美貌了吗？比神欢自恋地想了下，但也只是一下，毕竟……
你会看着自己欣赏的美貌笑出猪叫吗？很明显不会。
比神欢无语地喝了一口豆浆，斜了一眼面前的那同事。
“别笑了，别人还以为我们在电梯里杀猪呢。”
她此话一出，那人笑得更欢了，一声又一声猪叫的猪叫更密集地传来。电梯里其他人也笑了，好像以为这样比神欢就会不知道他们刚刚在偷偷笑她一样。
出了电梯，比神欢一甩头发。
哎，故意说笑话让他们有机会笑，免得同事憋笑憋死，我真是，太善良了。
“佟佟，今天的我有什么异常吗？”
比神欢疑惑地苏嘉佟面前转了个圈，让她看看问题究竟出现在哪。
苏嘉佟吃着比神欢帮忙带的虾饺，仔细地看了下，又喝了口豆浆。
“没有啊，和平时一样漂亮。”
“就是……肚子好像胖了一点点。”
“靠，”比神欢一把捂住自己的腰，“不是要你看这个好嘛？”
最近的日子滋润，她不可避免地长胖了点。
“那要看什么嘛？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啊？”苏嘉佟疑惑道。她思索起网上类似的视频来，倒吸一口冷气，升起几分危机感来。
“难道这是新裙子？不是啊……难道用了新色号口红？不是啊……难道换了新美瞳？不是啊……阿西，到底哪里不一样？”
苏嘉佟咬着牙努力思索着。
“啊，我知道了！是新牌子的遮瑕！这质感一看就不一样！”
“……那是没弄好卡粉了……”
比神欢无语地把扒拉着自己脸使劲观察的苏嘉佟推开，“我是想说我今天哪里不一样，怎么同事们好像都在偷笑我？”
“这样啊。”苏嘉佟闻言松下一口气来，继续吃虾饺。
“不知道耶……你看着和平时没有区别啊……”
“我也觉得，肯定是他们自己有问题。”比神欢自我认可地点了点头。她拿起自己的杯子，打算去茶水间打点水喝。
走了两步她又折返回来。
“我的眼影是新的。”
苏嘉佟看着她谴责的眼神，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