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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钟离空回头看向学院队伍,把当初第一次进入壁画世界的人点出来,“伢子,乐游,景同。我们这边四个人。”分别是同德学院的伢子,云鹿学院的乐游,广开学院的景同。加上他,一共四个,实力都是不错的人选。

兰德也在捕猎队点了当初的四个人,没有厚此薄彼,众人都没有异议。

“桃子,你在这里带着绒毛毛黄昏它们等我,”钟离空没有丝毫迟疑,留下俩妖兽就踏进裂空中,后面的人紧随其后,八个人一起消失在洞口中。

洞口并没有关闭,仿佛一个巨口,在注视着众人。

而此时的钟离空,踏入裂空之后,就发觉自己身边空无一人,他身处在一处百米圆台上,对面正站着一个孔武有力,肌肉虬结的壮汉,看见他,狰狞的咧嘴笑道:“呵呵,你运气真好,竟然遇见了我。”

钟离空丝毫不为他的外形所惧,行礼道:“在下钟离空。”

壮汉不拘小节的撩了撩耳朵,十分不尊重对手的样子,说道:“我叫空我,你见到我,记得同那个老不死的家伙说一声,那年的赌约是他输了,让他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

这人是...

“敢问可是空我武皇前辈?”钟离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确认一次。

“你这小辈是不是耳朵不好使?我叫空我,你说我是不是武皇?!要是真计较起来,我的确不算是空我武皇,只是他的一缕残魂。”空我皱着眉不乐意的说道,待在这鸟地方那么久,要不是很久没见着人,他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还真是空我武皇,钟离空大喜,想得到了自己胸口的恶秽,上前问道:“小辈失礼,敢问前辈可有办法将我胸口的恶秽取出来?”

“唔?”空我打量了他片刻,确实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认真一看被气得不行,怒道,“小子,你身上的灵魂和□□并不相符,你是个夺舍者?!”

钟离空心中一惊,不知道自己怎么被看清了,他躲过空我暴怒的一击后,辩解道:“我忘记我为何会在这具身体里,又为何是这具身体,您可以看见,我的生活被体内的恶秽弄得苦不堪言,如果可以,我并不想自己种下这个阵法,害得养我的爹娘死去。”

空我的拳头在他的脸面前停下,却不是听信他的话,而是冷笑道:“既然你忘了,那我就让你记起来,放轻松,别抵抗我!”

空我一掌拍向他的脑袋,钟离空下意识的想逃离,但是他记着他说的话,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想的,他抵抗着自己的本能,硬生生的接下这一掌。

‘轰——’的一声在他的脑海里回荡,他感觉不到这一掌的疼痛,而是迷失在脑海里涌现出来的记忆。

“娘,你为什么要哭?”小小的幼崽支棱着短短的脚,想替她擦眼泪,又害怕的看着房门外守卫的人,“娘,他们是谁?他们说魔王会过来,魔王又是谁?我爹为什么不在这?”

画面一转,幼崽在一旁发脾气,对面的妇人红着眼眶……

“他们说我是个杂种,娘,我们不要在这里生活,我要回去找爹...”长大一点的幼崽哭着说道,“我爹呢?他为什么不来救我们?”

“啪!”眼红一脸怒气的妇人狠狠打一巴掌后,又懊悔的抱着他痛哭。

“娘,你别哭,我不回去了。”小幼崽顶着红肿的半边脸,乖巧的说道,眼泪半掉不掉。

画面又转,原来这才是我爹...

少年这么多年来彻彻底底明白自己的身份,他是个混血魔族,血统不纯正,在这里是最低等的存在。

他和其他几个血缘上的兄弟根本没有可比性,经常被打的鼻青脸肿,魔王也不曾管过,他娘亲只是个凡者,根本无力应付其他夫人。

为了让娘亲好过,他拼命读书,学习其他魔族嗤之以鼻的卷轴制作,炼制一些有奇怪作用的丹药,还有各种样式的武器,暗器,总算能在魔王面前露脸,让其他杂役能对娘亲好一些。

只是娘被困在魔宫中,终日郁郁寡欢,就连好不容易争取到机会,带她出去游玩,也不见她能开心一些,他知道,娘亲并不快乐。

但是魔王的女人,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魔宫之中,就凭现在的他,根本无力带她离开。

他只能把这个愿望埋在心底,更加努力的学习,哪怕遍体鳞伤,也要一遍一遍缠着他那些兄弟一起练武,学艺,斩杀魔界妖兽,后来乃至魔界都有人知道,魔宫之中有个不怕死的半血魔族六少主。

然而那一日,他在魔界边界回来,听闻娘亲自绝身亡,赶到时,娘亲已经焚化成灰烬,他打听那日的消息,众人却闪烁其词,好不容易在一处打听到。

原来那日是边界魔族大将看上娘亲,欲求魔王赏赐,魔王面上震怒,私下魔将却轻松来到娘亲的房中,娘亲不堪其辱,自尽而亡。

魔王为了掩饰罪行,三缄其口,将娘亲的死轻飘飘揭过。

少年忍辱偷生,在接下来十年中为了走近魔将身边报仇,隐去姓名化身小兵,终有一日找到机会,将魔将引入裂渊之中,还大胆地给裂渊的妖兽下烈性□□,生生把魔将搞得不成人形,憋屈而死。

这一手青年做的很隐晦,无人怀疑到他身上,他这十年佯装不知情,在藏书中得知一个方法,能以恶秽灌至全身,提升自己力量的禁忌之术,为何禁忌,正是因为使用这种力量后,会一定程度影响人的神志,甚至爆发开来还会使武者和凡者变得好战嗜血,给星云界和魔界都会带来灭顶之灾。

青年对星云界乃至魔界没有一丝好感,他接受了这个秘术,并且隐去其中的危机,告知魔王,魔王果然大喜,勒令完善这个阵法,在魔界各处步下阵法,用来吸收恶秽,并在青年灵魂中一点一点刻下阵法,忍受着被镌刻灵魂的痛苦,青年在密室中日日惨叫,但是疼痛如影随形,在最后一笔成功的时候。

他成功拖着苍白千疮百孔的身体,找到魔王的风流债,钟皇后,钟皇后与皇上两情相悦,却被魔王强行占有怀了孩子,钟皇后在皇上的劝说之下,留下这个孩子,又有特殊仪器隐藏,一时之间魔王还真没办法察觉到这个孩子,但是却被青年无意间查到了。

钟皇后心中痛恨魔王,青年跟钟皇后达下协议,暂时占领幼儿的身体,幼儿的魂魄沉睡在安魂珠中,待他大仇得报,将把这具身体还给他,其中的武者天赋一概不取,名利地位也都给他。

也不知道钟皇后用了什么办法说服皇上的,那对养他的爹娘则是她派下来照顾的奴仆,周围的人知道此子身上玄乎,但是他住在这里一天,他们每年就能得到不少赏银,很多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他们住在这里,还改了口供。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小孩的身份是个皇子,否则不敢让自己的孩子这样对待他。

青年的灵魂被放入幼儿时,为了避免被魔王发现,他封印了记忆,抹去自己的痕迹,没想到最后还是被魔族的人发现找上门来。

这些年来他一直跟擎元学院的人一起,力量也在慢慢增高,派过去的人都被杀了,魔王才知道,这个人控制不住了,后来干脆不劝解,直接下杀手,招招致命,都被他躲过去。

脑海中的晕眩慢慢消失,他又回到圆台上,庞大的情感侵袭着他的心,幼崽时期的懵懂委屈,少年时期的懂事倔强,青年时期的隐忍谋算,娘死后的悲伤,种下阵法的痛苦哀嚎,让他的灵魂都颤栗起来,他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来。

原来,原来他的名字叫厉空,他做的事情确实是心有谋算,不算清白。

空我摸摸下巴,他得知这具身体的魂魄还在安魂珠养着,态度总算好点,但是仍然不赞同的说道:“你这孩子,过于鲁莽,你这样,置千千万万的人于何地?他们也有父母妻儿,没有人想要自己的家人死。”他又想到这小子记忆里的涂魍和血雾虫,顿时觉得棘手。

“你这血雾虫,若是换我本人来还有一丝希望,但是我如今只是一个残魂,能帮你恢复记忆就不错了,我在这里呆的发毛,就是因为当年本体说这里可以痛快的打架,没想到这么多年都没人进来,我连出都出不去长悬绿林,不管是应付血雾虫,还是那个叫涂魍的家伙,现在的我都办不到。”

然后他想到所看到记忆中怒海琼山里的华阳大人,心里有底了,“你们去见过华阳了吧,既然她出手,就代表你这件事情有回转的余地,既然这样,你就顺其自然,带着那个女娃娃走下去,路走多了,或许就有路了。”

厉空此时已经从记忆中出来,苍白的脸色都好多了,灵魂的颤栗也都停止了,提起桃软,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空我不欲多说什么,左掌心一碰右边的拳头,笑道:“收拾好心情了?既然没有异议,那就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实力!”

厉空抽出无锋剑,眉眼凌厉道:“请前辈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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