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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 / 1)

此时的白婉如正坐在桌前吃得口沫横飞。她像个饿死鬼般凭借一双筷子消灭了平均每一道菜的二分之一,把在一旁服侍的宫女吓得不敢说话。

在到寝宫之前,她在马车上挥别了兰心,因为又冷又饿在马车上睡着了。一醒来就更饿了,被风一吹冷得她直哆嗦,偏偏她的披风还拿给金梦晗了。

一进寝宫,里面不仅建筑辉煌还有暖气。哦,那个朝代来说应该是煤炉。

等等,都立春了这皇帝还在用炉子烤火……

“啧,身体虚。”

白婉如正吐槽着,就看见了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各色菜品,顿时眼冒星光。

不愧是皇帝的寝宫,吃那么好,连桌子都那么大,不像嫔妃的那个桌子小小的。

她再次在心里感叹,身体却已经诚实的来到桌前坐下。

“请问这个我可以吃吗?”

白婉如期待地抬头望着首领太监问,她时刻谨记在外保持有礼貌的大学生好品性。

首领太监被她问懵了,他结结巴巴地回答:“这、这就是为您和皇上准备的。”

“多谢。”

得到肯定的白婉如立马拿上筷子开席,又把太监吓了一跳,弯着腰轻声提醒:“娘娘,皇上还没来呢,您……”

白婉如嘴里含着酱香鸭子腿,含糊不清道:“这是两人份的菜吗,哎无事无事,你们再上一份吧。”

不等首领太监再次开口,她又开始啃猪蹄了。

首领太监缓缓闭上欲劝说的嘴,抬手擦了把汗。一旁的小太监悄声问:“师傅,这如何是好?”

“还能如何,还不快去让人重新再上一桌。要是皇上等会来了看见,小心掉脑袋。”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

白婉如全然没在意两人的看她的眼神,咂咂嘴又开始对那盘荷包里脊下嘴了。

“啊好香……”

她吃得十分满足,首领太监叹了口气让殿里所有的下人退下,悄悄把门关上了。

商愽琰此时坐在书案前处理今日上奏的折子,首领太监进来通报:“皇上,白婉仪娘娘已经在殿里等着了,太后让奴才来请您尽快前去。”

“朕还有些折子没批,便让她等一会儿吧。”

“这……”

太监被太后叮嘱,却又想劝不敢劝,只好让人给皇上端来参茶自己默默退下了。

商愽琰看着手里的折子,是晋王。前些日子他私下里和晋王联系,让他去汴州寻一人。此人名唐岑峥,是宫中老臣唐麟煜的孙子,先帝在世时唐麟煜手握军中大权。如今他与儿子亦离世,家中一切都交付于唯一的嫡孙,偏偏这个嫡孙对宫中事物毫不关心,兵权在握却隐居这偏僻之处。

宫中其余拥有一半兵权的大臣早就对此不满,想让他交出手里的兵符,但因着唐麟煜有先帝圣旨,无人敢造次。

商愽琰私下托晋王把人带回来,他需要他的那份兵权。根据卫林暗地调查,白庭域那边已经开始准备了,他安排了一大批暗卫潜伏于宫中,但商愽琰手中并无兵权。

他放下手中折子,食指敲击着书案思考。白婉如以往的恶行京城无人不知,他并不想去见她,却很好奇今晚她又会做出些什么。

待他到太明殿后,白婉如已经坐在桌边睡着了。她用手撑着头,仍止不住的一直点头,如小鸡啄米般。

“便这么困吗?”

商愽琰走到她身边问。

白婉如揉了揉眼,见到眼前人立马起身行礼。

“起来吧,坐下用膳。”

商愽琰自顾自坐下拿起双筷,余光瞄到那人不为所动,他在心里冷笑:还真是谨慎。于是嘲道:“怎么,怕有毒?”

白婉如摇头,“皇上,这是单独为您准备的菜肴。”她有些不好意思道:“臣妾……已经吃过了。”

商愽琰愣了一分,这话他倒是没料到。不过片刻他又恢复神色,这女子还是如以往那般不守规矩。

一旁的首领太监连忙解释:“皇上赎罪,白婉仪娘娘来之前还未进食,说是太饿了便先用膳,让奴才多备了一份菜给您。”

“无妨,你退下吧。”

“是。”

商愽琰看了眼站着很不自在的白婉如,“你若站着无事便坐下陪朕饮酒。”

白婉如坐下后又开始坐如针毡了。她在桌底紧张抖着腿,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把自己面前那杯酒当作水一饮而尽了。

她还是紧张,就又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商愽琰不过吃个鹅肝的时间,那壶酒就只剩一杯的量了。他默默饮了一口最后的一杯酒,有些辛辣甜腻。

这般难喝,她怎么跟催命似的喝那么快?

商愽琰奇怪地看着她,此时白婉如两颊绯红,双眸一泓醉意,微微倾斜着身子,熏醉的笑容在唇边挂着。

他起身准备离开,却在走过她身边时被一把拉住。

他低头,对上她朦胧的眼神。

“去哪儿?”她问。

他不答,厌烦地想要甩开,无奈被拽得格外的紧。

“要回家了吗?”

他还是不应,白婉如自顾自念叨了起来。

“对哦,这里就是你的家,真好。”她笑了起来,下一秒嘴又一瘪道:“那我家在哪儿啊?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待在这个破宫里啊!为什么我不能回家!”

像是控诉般的,她道出了心中不满,接着嚎啕痛哭:“我的毕业论文还没写完呜呜呜……”

“……”

商愽琰冷着脸看她“发疯”,起初以为她只是装醉,但下一秒白婉如就挂在了他大腿上。

她抱着他的大腿嚎:“皇帝大哥,放我回去吧求求你,你那么厉害一定有办法的。”

“……”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不早了先睡吧。”

他不想再应付她,哪知白婉如听见“睡”字更加哀嚎:“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学生,单身二十多年连男人手都没摸过,一来你就要睡我还有没有王法了!!”

嚎完接着又呜咽哭泣。

商愽琰被闹得脑仁疼,右手一把抓住她的后背衣料把她上半身剥离自己的大腿。

白婉如张嘴又要嚎,被商愽琰眼疾手快塞了一张她自个儿身上的手帕进嘴,她便只得“呜呜”发声。

右手传来温热,肌肤相接触间商愽琰这才发觉她穿的是一袭薄纱,应是那些宫人为她侍寝衣裳。他一时挪不开脚,只得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然后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内室床榻上。

他再看向白婉如时,她已经不闹了。许是先前闹得累了,此时她躺在榻上面色红润,呼吸均匀地睡着。

商愽琰取出她嘴里的手绢,盯着她看了几分,左手袖口里伸出一把利刃。银亮的刀面印出红烛的微光,刀体很小最适合藏匿衣袖之中。

他手持刀刃抵住她的颈项,白婉如皱了皱眉,睫毛微颤间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刀刃上。

“……”

他放下刀刃用袖口擦拭上面的泪,转身走出了太明殿。

第二日白婉如一觉醒来便接到封自己为婕妤的圣旨。她迷迷糊糊爬起来接旨,听到内容后一脸懵,揉了揉眼还是不知道发什么何事。

兰心过来服侍她洗漱时高兴得像捡了一百两银子,对着她念念叨叨:“贺喜娘娘,这可是好事啊。”

白婉如嘟囔:“不就涨了一小个位分……”

“娘娘慎言!”兰心急忙打断她,“这话可不能说,皇上是看重娘娘的。”

“……”这叫什么看重。

白婉如无言,在兰心服侍她洗漱前她已确认昨夜衣着完整,只是不记得发生了何事。最后一段记忆便是她坐在那紧张的一个劲灌酒喝。

“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吧……”

她宽慰自己,也暗发誓再也不喝酒误事了。

好在商愽琰只让她侍寝了一次,往后的日子他都在忙着政务。白婉如乐得清闲,每天除了让后厨给她做那夜同款大餐之外还乐此不疲地往怡和宫跑。

用她的话来说是为了让白归荑早日忆起那日发生的事。实际上她对这两人如何落水毫不关心,就算知道原因也无法助她回家,她只纯纯闲来无事罢了。

一开始白归荑对白婉如这阵子来得如此频繁很是防备,后来她发现白婉如并无任何行动只是单纯喜欢来串门。她有些烦躁,便吩咐荷叶带来了一品红的粉料,每日洒一些在糕点上。

白婉如坐在怡和宫里吃着点心,喝着白归荑上好的茶,一口甜腻的糕点一口清香的茶,日子简直不要太舒适。

白归荑依旧保持淡淡的笑容:“妹妹慢点吃,小心噎着。”

她嘴里还含着一块,手又伸向盘子里的糕点,含糊不清答:“多谢姐姐关心,您这里的百花糕可真好吃,是我那儿的后厨做不出来的。”

“你若喜欢,不如本宫把这厨子送与你。”

白婉如摇头,“这厨子是为姐姐做事的,怎能随意调换呢。况且我与姐姐住的不远,常来便是。”

白归荑听见这话太阳穴猛地跳了一跳,有些头疼了。她闭眼轻按了几下,下一秒一双温热的手覆在她太阳穴开始轻柔却有力地按摩起来。

手法很是娴熟,像是她那早已去世的亲人。白归荑睁眼正巧对上白婉如带着笑意的眼眸,她看得有些出神,仿佛下一秒就要听见那声“姐姐”。

“姐姐?你头还疼吗?”

白婉如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这不可能是她牵挂的那人,她甚至有些气自己为何会把这样一个恶毒之人与自己的至亲相联系。

“本宫无事,你何时学会给人按摩?”

白婉如随便编了个理由:“前几日我头疼请了太医,他教与兰心的我便看会了。”

白归荑不关心这些,她道:“本宫要休息一会儿,你先回宫吧。”

白婉如也没有多说,行礼退下了。

宫里又归于平静,荷叶上前来服侍,问:“娘娘日日被这样折腾,真是辛苦。”

白归荑看了眼那盘未吃完的点心,道:“本宫有些头疼,你去太医院请白婕妤前些日子请过的那位太医,听说他会按摩。”

“是。”

流云缓动,夕阳西下,余辉渐渐退却缀上繁星点点。

白婉如坐在宫门前的石凳上,倚着柱子仰头看星星。兰心从宫门外进来见这幅模样,以为她是未能侍寝忧愁,劝道:“娘娘别等了,夜里风大。”

她没有反应,兰心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说:“皇上今夜已经去了宁才人那儿。”

还是没有回应,兰心歪头瞧她,才发现她竟已睡着了。兰心叹了一口气,叫来了下人将她抬进去。

白婉如睡得很安稳,在梦里她见到许久不见的姐姐,与她赏同一个月亮。而先前她正望着这宫里的黑夜好奇,为何不见那一轮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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