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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1 / 1)

余幸几乎立刻就确定了那头黑色的野兽也是凌氏一族的成员——而且很可能他们之间还有特殊的联络方式。

她对着盐二道:“不用跑了,没跟上来。”

余云辉将信将疑:“真的吗?我明明看到.....”

余幸斩钉截铁:“你眼花了。”

现下天色已然近亮,再往前一段,林子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开垦的田地。

有田地就代表着有村落有人烟,一般来说,野兽是不会往人类的聚居地靠近的,相对来说也会安全一些。

而镖队的那些人也正在此游移不定——他们当然不愿意涉嫌险去跟野兽对上,但如果把货物弄丢,跟雇主也没法交代,说不定还要赔几倍的钱。

一趟下来出了力气又亏本,谁心里也不舒坦。

此时他们看到余幸等人好生生的回来,便狐疑的道:“那头野兽没追上来?”

“哪有什么野兽,是林子里一匹野鹿,开始我们也吓了一跳,后来发现看错了。”

余幸状似好心的道:“不过你们的车和货都不要了吗?我看有些人往那边去了,如果再不拿走,可能就要被别人捡漏了。”

清晨进林子的也不在少数,大都是猎人,去检查提前设下的陷阱或者捕兽夹,看有没有意外收获。

镖头闻言,果然意动,他看看自己队伍里身强力壮的成员,再看看逐渐亮起来的天色,最终一咬牙一招手:“走,回去!把东西拉上!”

余幸却道:“那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这荒山野岭的实在太吓人了,我们宁愿绕远一点去城镇那边走。”

镖头道:“你们自己决定不跟着走,银币是不退的。”

余幸做出劫后余生的后怕表情:“那便不退了吧。总好过再睡在野地里。”

见她一副怂样,镖队也懒得搭理,自顾自回去取货物。

而余幸和中年货商则继续朝着前方,往远处村庄的方向走去。

村庄很小,可能一共也就几十户人家的样子,庄户人家起的早,即使是冬天,也有人早早起床外出,在街上走动。

盐二去找人问路,大约二十分钟后回来。

“今天镇上有庙会,村里一会儿有车去镇上,咱们可以跟在后面一起走。”

“镇子驿站里肯定有卖地图的,到时候看看就知道怎么走了。”

他做事总是考虑很周到,余幸也松了口气,并同时再次懊悔反思:“也怪我,都没仔细打听镖队名声,才碰上这么倒霉的事情,也连累你们。”

余云辉真心实意道:“这不是你的责任,你是个好人。”

中年汉子也乐呵呵道:“这话不假,妹子,你人真不错,我以前跟的那个镖队这段时间要跑一条新线路,才选了这个镖队。”

“要是没有你帮衬着,我可能昨天晚上就喂了狼了。碰上这种事谁也不愿意,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不久,村里的牛车便出来了。

老牛拉着板车,上面有个简陋的棚子,上面坐着一车的人,挤得满满当当。

大都是女人,还跟着几个小孩,看样子都是要去赶庙会的。

牛车速度很慢,道路又曲折弯绕,但好在镇子并不太远,两辆马车跟在后面,从云雾缭绕走到天光大亮,终于来到了镇子上。

看着熙熙往往的人群和街道两旁的摊贩,余幸终于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无论是体力消耗还是精神消耗,都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

几人在集市上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从驿站买了地图继续赶路,虽说也耽误了一些时间,但终于是在傍晚前回到了桾都。

跟中年汉子告别后,盐二把车赶到了北城的快餐店,停放在院子里。

斯柳匆忙上来:“听说在路上遇见狼了?”

余幸便知道,可能是凌朝已经先他们一步回到了这里。

她笑着道:“只是听起来吓人,没事的。”

又指着余云辉:“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老乡,余云辉,先要在店里帮忙一段时间...这是斯柳,在店里做管事的。”

双方都互相打了招呼,余幸便找人带着余云辉去火锅店宿舍那边,安置行李去了。

斯柳忍不住道:“怎么会遇到狼呢?一路上都是官道。”

余幸讪讪的:“嗨,也怪我,回来的时候挑镖队没上心,跟着他们走的荒郊野道,那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跟他们也没什么道理可以讲。”

“对了,凌氏一族里有没有纯玄色的猫?这次遇上狼群,多亏了他搭救。”

斯柳:“有的,殿下的二堂哥是玄色。这个花色不多见,好几辈里才出一个,这一代里也就他自己。”

余幸感慨:“黑色确实是很威风,我还以为那是一头豹子呢,差点吓死我。”

斯柳笑道:“那位殿下喜欢在外面野游,不喜欢被人寻到踪迹,但他能辨认出您。”

余幸吃惊:“他能认出我?可是我从没见过他啊?”

斯柳:“他们一族的五感比常人更灵敏一些,您身上有殿下的气味,他知道你们是很亲近的人,看您遇到危险,必然会出手相帮的。”

“靠气味就能闻出来啊...还真方便。”

余幸在家结结实实补觉一天,隔天出门,远远就瞧见街尾那边似乎是有人吵起来,于是便跟去看热闹。

原来是一家布庄雇佣镖队给送一批货物,因为跟这家镖队之前也合作过几次,从没出过纰漏,所以只粗粗核验就打算直接把货搬进仓库。

没想到有个伙计更细心些,在其中一匹布料上发现了破痕。

管事儿的吓了大跳,连忙便找人仔细检查每匹布料。

这批料子太珍贵了,都是镶嵌了金丝银丝要制作礼服的,单是原材料加起来就差不多要两百金币,如果出了纰漏,不是他们这些人能赔得起的。

而送来货物的两个伙计却趁机偷偷要走,但几乎是立刻,他们便被发现并抓回来了,双方争得面红耳赤,都各自推诿责任,几乎要打起来。

余幸一下便认出,这正是她来时跟随的那个镖队。

地上散着许多料子,上面也的确是很多破痕,她猜测可能是那天晚上被狼抓坏的。

不过余幸只乐的看热闹,并没有打算出去作证——诚然,镖队里没什么好人,但这个布庄管事和伙计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曾经亲眼看到他们将瑕疵染色的布料卖给顾客,并在对方愤怒找上门时倒打一耙,说自己是几十年的老店,不会拿声誉开玩笑云云。

又或者故意把一些陈年布料重新染色做成时新的花样,当做新布来售卖,虽说样子看上去差不多,但其实质量要大打折扣。

余幸对于这样的传闻听说了不少,此时也乐意见得双方狗咬狗场面。

布庄管事虽然横惯了,但那些镖队走南闯北也都是些混溜子,双方硬碰硬,大概都讨不来好。

她站在人堆里,看的心满意足,直到晌午时分人散的差不多了,才意犹未尽的回去了。

但刚回到店里,就听店里的伙计说凌寻来了,原本似乎是打算定一桌酒席,但不知为什么,突然去跟余云辉说话,此时两人还在房间里聊天。

余幸一脸茫然:“...他俩认识吗?”

斯柳:“应该不认识吧?”

余幸:“那,去看看?”

“走。”

房间里,凌寻极风雅的摇着扇子,饶有兴致的逗弄桌上的一尾鱼。

当然不是一条真正的鱼,而是一个木雕,这个木雕的内里被掏空,并装上机关,只要拧紧上弦,金鱼木雕便可以真鱼一样活蹦乱跳。

“只要装上这个机关,就会动起来?”

“别的木雕也可以吗?”

余云辉看着这个浑身金光闪闪的人,直觉此人非富即贵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便尽量小心谦卑的道:“是,也不一定是木雕,其余的外壳也可以。”

“机关很简单,您要是想要,我可以把制作方法写下来。”

凌寻正准备说什么,门却被敲响了,他嗅到余幸和斯柳的气味,便道:“请进。”

余幸进门,看到桌上的鱼:“这个木雕,我记得坏掉了。”

木雕是余幸去逛夜市的时候淘来的,原本是立在一个底架上,可以用提线控制左右摇摆,有点像她小时候见过的提线木偶玩具,她觉得新奇便买了回来。

可惜质量不太好,只玩了几次就坏掉了,没想到竟然被余云辉重新修好了。

余幸用手指拨弄两下,感慨道:“真有巧思,这比原来好玩多了。”

凌寻挑眉:“这位余云辉先生是余老板的客人?”

余幸道:“是我的老乡,暂时在这里落脚,看看以后要去别的行业发展的。”

凌寻哗啦把扇子一收,起身诚恳道:“那我便不用担心会夺人所爱了,这位先生,你愿意跟我合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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