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百微书院>女生耽美>穿成亡国之君的疯后> 第九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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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1 / 1)

裴兰回神,垂眸看向榻上神情恹恹的郑蘅,只得落座榻旁出声:“你现在头还疼吗?”

郑蘅视线迎上裴兰关切目光,摇头应:“已经不疼了。”

“我看你这头疼的毛病应该不是一两日了吧。”裴兰瞧着郑蘅有些苍白的面色,从袖中取出手帕擦拭他额旁细汗,猜不准他是国事而劳神过度,还是因为他幼年遭遇而落下阴影病疾,只得装严肃的试探,“你要是不对我说真话,我现在就赶你出去,以后再也不许你进来!”

郑蘅目光一瞬都不曾移开,怔怔地看着裴兰少见的严肃模样,只得如实应:“过去亦时常发作,只是今日这回较为严重了些,我没想过要骗你。”

梦魇,常年困扰着郑蘅,头疼对于郑蘅反而不那么难以忍受。

“你不是懂医术嘛,怎么不给自己治啊?”裴兰知道郑蘅沉闷寡言,多半是隐忍不发,心里没来由的气他真是藏的极好,自己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郑蘅不明白裴兰为何听见自己的实话,却仍旧不高兴,只得解释应:“我的医术远不如沈大夫,更何况这等心神损耗之症比寻常疾病难治。”

“你自己不会治,为什么还不找御医?”裴兰要不是见郑蘅现在脸色不好,否则就该说他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郑蘅墨眸微微黯淡,摇头应:“我不信他们。”

南豫宫廷之中的斗争谋害,实在是太多了。

裴兰一愣,很快明白郑蘅讳疾忌医的原因,不由得联想先前宫廷御医所言。

难道当年厉太子的突然发疯,有可能是被人蓄意下du?

“你知道你的父王当年也有过这些症状吗?”裴兰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郑蘅宁愿自己学医或是硬抗,也不愿意让人诊治了。

封建制度的帝王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利,容易招惹无数人的觊觎。

郑蘅见裴兰突然提及父王,不免心急撑起身的出声解释:“我知道,只是我与父王的病症并不相同,你不要担心。”

所以,郑蘅绝不会像父王一次次伤害母后那般伤害裴兰!

“你躺好,我当然知道啊。”裴兰没想到郑蘅会误会自己的话,探手将他按在榻上,“你的病是心病,而你父王的病,我怀疑是毒,二者自然不同。”

郑蘅震惊裴兰的话,顺从她的动作躺在榻上出声:“你的意思是指父王的疯病是有人蓄意谋害?”

当年郑蘅年岁实在太小了。

母后一直担心父王伤害自己,所以并不常让郑蘅接近精神失常的父王。

而母后死后,郑蘅被老国君留在王宫,至于父王则被迁至宫外太子府静养,更是不知情况。

裴兰见郑蘅似乎并不知情,只得出声:“我以为你一直不让人诊治就是心生怀疑,难道没有得到什么风声?”

“没有,当年是因老国君曾中过毒,所以我才多加小心。”郑蘅知道宫廷之中处处都是杀机四伏,纵使是一国之君亦难以设防,却没料到自己的父王也极有可能是为人所害。

父王,当时只是南豫太子而已,并无实权,什么人会想要致他身败名裂?

“看来你们家是得罪人了啊?”裴兰本以为厉太子被人以毒物谋害就已经够胆大,没想到就连当时的老国君都生命危险。

这不像是奔着夺权,更像灭族复仇之类的剧情。

郑蘅摇头应:“现下还未知,不过你是如何推测怀疑父王之事?”

当初郑蘅没有听老国君提及过半句,更不曾得知关于父王中毒的消息。

所以郑蘅一直都没怀疑过父王发疯的来由。

裴兰便索性与郑蘅交待宫廷御医的话,以及自己假传郑蘅的命令让李将军去跟踪查探,面上满是得意道:“如果这回抓到实证,我可是帮了你大忙!”

“那老御医在宫中享受厚禄数十年,竟生如此杀心,实在该死!”郑蘅听完裴兰话语,顿时勃然大怒,更不禁后怕自己曾让他多次给裴兰诊治,真是大意了。

“你别急着生气,兴许我推测错了呢。”裴兰有些不习惯在自己面前向来沉稳温雅的郑蘅,此刻竟显露出如此强烈杀意,好似一头即将失控的猛兽,让人畏惧。

这实在是太像小说里描述的那位宁杀错不放过的亡国之君了。

郑蘅感受到裴兰的不适,稍稍收敛暴虐性情颔首道:“我见过老御医提及的皂玉花,此花在夜间子时盛开,奇香扑鼻,却只开一个时辰,那时父王极其喜爱,日夜颠倒只为观花开。”

现下想来,父王那时的神智就已经不太清晰。

“看来宫廷御医想给你安排皂玉花,估计是想旧技重施。”裴兰探手拍了拍郑蘅的肩,视线落在他紧皱的眉头,探手,指腹停在他的眉间轻揉,“郑蘅,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我建议你最好冷静调查事情原委,毕竟那宫廷御医似乎这么多年只针对你们南豫王室,至少要查清是有什么往事纠纷,好吗?”

最好不要滥杀无辜,以及利用国君之权肆意迁怒于人,裴兰觉得这对郑蘅并非什么好事。

郑蘅感受着裴兰指腹停留在眉间的轻柔力道,心间无名火稍稍减缓许多应:“好。”

虽然郑蘅恨不得现下就亲手处死那宫廷御医,但是很显然裴兰并不喜欢自己如此行事手段。

她不喜欢的,郑蘅不想去做。

至少有些事,不能当着她的面去做。

裴兰听到回应,却并不放心,看向郑蘅阴郁沉闷的面容,心想这件事关乎郑蘅父母之死,想来让他保持冷静,恐怕并不容易。

夜幕落下之时,裴兰跟郑蘅一处用膳,宫殿内里烛光摇曳,分外静谧。

郑蘅心里有事,没有多少胃口,裴兰给他强行投喂一碗鸡汤,方才作罢。

“时候不早了,我……”郑蘅打算寻个由头离开王后宫殿去查探情况。

可话语还未说完,只见裴兰扑闪着她那水灵灵的眼眸,不容置疑的出声:“你今晚在我这睡吧。”

郑蘅冷不防晕眩跌进她的眼眸,莫说思索推脱之词,就连一个拒绝的字眼都说不出来了。

这还是裴兰第一次让自己留宿!

戌时,夜色深处已见繁星点缀,水榭里蝉鸣声喧嚣,可静候其中的郑蘅却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待外侧脚步声临近,郑蘅局促的竟不知该是站是坐,这般不安姿态,大抵随身伺候的侍官瞧见都会暗自称奇。

裴兰缓缓由外入内,手里提着一盏灯笼,暗自回想先前艾芹害羞退离的画面,心想这姐姐八成是误会了什么!

今夜裴兰之所以让郑蘅留宿,只是因为担心他会趁自己不备去处置宫廷御医。

小说里郑蘅大怒之时,株连十族之事都干的出来。

到时不止宫廷御医的至亲三族遭受到灭族之祸,更惨的是与宫廷御医来往的好友同事都会牵连其中,实在是太过极端。

小说里曾详细描述过一段灭族之人的刑罚。

他们并非爽快的一刀处死,而是受凌迟之刑,从耳至足一刀刀折磨致死,而这等血腥刑罚在小说里,只不过郑蘅最常用的手段之一。

裴兰不想让郑蘅被情绪所吞噬控制,否则他真有可能一步步面目全非,直至完全成为小说里的亡国之君。

“你来了。”

这一声清润嗓音召回裴兰的思绪,视线投落静坐在竹榻的修长身影。

这会郑蘅已然沐浴更衣,没有白日里的繁琐常服,只一身纹饰简单的月白长袍,却将他衬的如天上明月,不染一尘。

那深邃墨眸里沾染些裴兰手中灯笼的光亮,增添几分暖意,不似他白日那般阴沉低郁,更似朝气蓬勃的翩翩少年郎。

裴兰虽然时常言语打趣郑蘅生的一张俊秀面容,却从未如此时一般清晰感受到他的俊美。

并非郑蘅五官生的阴柔之美,而是因性子使然,让他那本是锐利眉目增添几分忧郁,所以才显得柔和,不那么气势凌人。

“你要、喝茶吗?”郑蘅大多注视着裴兰,却很少会被她如此凝视,连带倒茶动作都不尽利索。

裴兰看出郑蘅的慌张,视线落在他泛红的耳廓,心想看来误会的不止艾芹啊。

“嗯。”裴兰落座一旁,接过茶水喝了口,目光故意盯着他,“茶水还不错,你要喝吗?”

平日里郑蘅总是如此看自己,裴兰很不自在,偏偏怎么说他都不改,现下算是小小的报复咯。

正当裴兰心里偷笑时,只见郑蘅自顾要去倒茶,便故意递着手里的茶,揶揄道:“这回我的茶没喝完,你不喝吗?”

上回郑蘅拿自己茶盏喝水,裴兰可还记着呢,自然忘不了打趣他。

本以为郑蘅会犹豫不决,谁想郑蘅这个古板性子,竟然真顺从调戏的就着裴兰手中茶盏饮尽茶水。

“裴兰,我能亲你吗?”郑蘅心跳早已如鼓声般躁动,茶水润过干涩喉间,却远远不能解渴,目光落在裴兰含笑美眸,犹如燎原之火将一切理智烧毁干净,低声询问。

语毕,裴兰才意识到事情似乎变得有些严重了!

那往日里波澜不惊的墨眸,此时仿佛燃着熊熊大火,就连裴兰都感受到郑蘅的隐忍。

“不能。”

郑蘅难以掩饰失落,好似整个人在盛夏烈阳里突然跌进深寒水池一般,热度迅速消退,寒冷刺骨逼近,难受至极。

早该知道裴兰对自己没有那等心思的。

逃离的念头,迅速在郑蘅脑袋里的钻出,占据所有思绪。

再待下去,郑蘅担心自己会做出让裴兰不高兴的举动!

正当郑蘅欲寻借口离去之时,脸颊却忽地落下轻绵的触感,墨眸眨也不眨的看着骤然离近而远离的熟悉面容,险些以为自己生出幻觉,讶异出声:“你、刚才亲了我?”

裴兰拉开距离,恍若无事人般的迎上郑蘅探询目光道:“对啊,不可以吗?”

“可以的。”郑蘅怔怔地看着裴兰,嘴角上扬的应着,心跳声甚至比先前还要快,真是要了命。

而见着郑蘅一幅纯情少男模样的裴兰,心想只不过亲下脸而已,他不会激动要呆坐一宿吧。

他这样子搞得裴兰没来由觉得自己刚才好像犯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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