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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7 章(1 / 1)

裴兰目光落在用膳的郑蘅俊秀面容,这人挺直身背端正坐姿,许是朝服的缘故,哪怕是用膳,亦显得一幅严谨模样。

唉,年纪轻轻的帅小伙怎么就一幅老学者气质。

要不是裴兰从小认识,真该怀疑他是不是穿越或者重生。

否则追人,怎么一点激情都没有!

但凡换个别人,裴兰都不会心软犹豫不决,反而会果断拒绝对方的表白。

“莫非我脸上有什么东西?”郑蘅停筷,按耐不住困惑的迎上裴兰探究目光询问。

从刚才郑蘅就察觉到裴兰的目光总是会看过来。

“没什么,随便看看。”裴兰模糊的应着,果断拉开话题询问,“对了,今天有查到宫廷御医的消息吗?”

郑蘅点头应:“宫廷御医名为贾思,没有妻儿子女,亦没有来访亲友,他常年独居,好似在隐藏一切消息。”

裴兰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竟然还真问到些消息,执筷夹起鸡翅放置郑蘅碗中,好奇道:“按你这么说,贾思独身一人蛰伏南豫王宫几十年布局,这人可不简单啊。”

郑蘅看着碗中鸡翅,唇角上扬的应:“是啊,我已派人严密监视他,这回他一旦露出马脚,绝不让他有任何逃离的机会。”

“我倒觉得他不会逃。”裴兰用汤勺盛着鸡蛋羹,打算拌饭吃,自顾补充道,“一个人为完成计划能够独身几十年,没有任何亲人好友,这种人不像是贪生怕死的类型。”

郑蘅眼露不解道:“你的意思是他是死士?”

死士,一旦达成计划,即会掩藏所有秘密离开人世。

裴兰用木勺盛着裹满鲜香鸡蛋羹的米饭,吃了大口,脸颊微鼓鼓的点头应:“嗯,很有可能。”

或许等贾思对郑蘅献上皂玉花,他就会有所动作了。

郑蘅面露严肃道:“我不能让他死的这么痛快!”

裴兰看向难掩报仇心思的郑蘅,只得出声:“那你就下令急需皂玉花,让他尽快入宫,到时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或许还能阻止他的计划。”

更重要的是裴兰也能够看着点郑蘅,以免他行事过于暴虐无道。

“好。”郑蘅面上消了几分严肃,方才恢复冷静道。

这方两人用完膳,各自沐浴更衣。

夜间,水榭里灯火朦胧,香炉弥漫烟雾,裴兰先行入内,手中挥动团扇,并不见某人身影。

水榭里蚊虫不少,所以香炉里燃的香有驱蚊作用,裴兰透气的坐在临湖旁,目光望向盛满繁星的湖面,探手轻触水面撩拨,温凉的,很舒适。

郑蘅入内便见一身柳绿素衣的裴兰临水拨弄玩水,她那一双玉足轻落在黝黑水面晃悠,如璞玉般洁白无瑕,诱人遐想。

“这样,不冷么?”郑蘅移开目光走近询问。

裴兰侧身靠着漆木栏杆,藕臂搭在一侧,偏头看向走近而来的少年人,眼前一亮的应:“白日里热,这会水还温着呢,不信,你也来试试?”

郑蘅身量修长挺拔,一身简便长袍却更显气质不凡,晚风轻拂动他一角衣袍,大抵玉树临风也不过眼前景象。

“好。”郑蘅不待犹豫,便应下动作。

湖水确实正是温热舒适,郑蘅探手将长袍提至一旁以免落水,视线瞥见裴兰那纤细脚踝,喉间微紧的,偏头移开目光。

夜风带有白日里的闷热,并不凉快,却能稍稍缓解郑蘅心间的燥热。

耳旁除却蝉鸣声,便是裴兰双足拨弄水面的水声,清缓却撩人。

郑蘅脑海里不由得回想当年无意间撞见裴兰沐浴朦胧光景,蓬勃热意一下从耳间钻进心腔,好似星火燎原般汹涌。

郑蘅觉得这时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否则自己怕是会被无端念想活活烧死不可,便强装镇定的思索道:

“今日你父亲提议道中秋相聚一事,我便邀约你母亲等兄弟下月入宫赴宴,这事先前用膳时忘了与你说。”

裴兰停了晃悠水面的双足,稀奇的看向主动出声的郑蘅,奈何两人背对灯光,因此看不太清他的神情变化。

“好啊,宫里来人才热闹,我正觉得养病无聊呢。”裴兰放弃观察郑蘅,目光看向湖面皎洁月光,顺话说着,“不过我觉得裴绍肯定目的不纯,他这人势利的很,你不要太任由他胡来,否则南豫国其他势力必定会心生不满,现在南豫国陷入战事之中,对局势不好。”

郑蘅见裴兰心里顾全大局,又记挂着自己,嗓音满是柔和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只是怕你在中间觉得为难。”

裴兰轻笑一声,偏头看向郑蘅打趣道:“我就怕你心里没数,一味的去扶持裴家势力,到时影响南豫根基,可就危险了。”

小说里郑蘅对裴绍等一大家子最初是非常不错,否则郑蘅不会让裴绍为丞相,更不会让裴徽那个草包做将军带兵打仗。

结果裴徽投降不成反被杀,牵连无辜南豫士兵,至于裴绍更是收受敌国贿赂,大行党争敌对排除异己,可以说是严重拖郑蘅后腿。

估计其中跟身为郑蘅王后的原主脱不了干系。

所以裴兰更不想让郑蘅因为自己而对裴家有任何提拔之心。

如果能够在这一步跟小说原主做的完全不同,裴兰觉得或许就有机会改变悲剧结局呢!

郑蘅意外裴兰的反应询问:“你就不想让裴家在南豫国声名显赫吗?”

南豫国君的历代王后母族,通常都会因王后受宠而家族昌盛享尽荣华富贵,所以选后才受众多世家大族的亲睐瞩目。

可裴兰却像是逃避火坑一般,总是想要推脱避闪,这让郑蘅困惑,又有些无措。

假若裴兰什么都不需要,那自己该拿什么来留住她呢?

裴兰并不知道郑蘅会因为自己的规劝,而生出慌张不安,眉眼带笑道:“夏天的花开的再漂亮,可秋冬一到该凋零的还是得凋零,世上没有长久不衰的繁华梦,就算是泼天富贵,有时也能活生生把人砸死啊。”

小说里裴绍一心为荣华富贵,到头来南豫国一败,裴府灭族之后,裴绍死前苦心藏匿的财宝,统统成了别的收藏品,实在是充满讽刺意味。

郑蘅愕然地看着裴兰洒脱言语,夜风拂动她的青丝,烛光朦胧落在周身,一时之间竟觉得她或许真是知天命的世外高人。

平日里那爱说笑的裴兰,似乎在此刻显得格外遥远模糊,甚至郑蘅都有些觉得她们是两个人。

“你的想法,总是这么让人出乎意料。”郑蘅缓和心神,尽量平复不安思绪的说着。

裴兰眉眼弯弯的笑了笑,抬手挽起耳旁飞舞的几缕细发应:“我这可是真理啊,总之你不要太重用裴家的人,尤其是裴绍和裴徽,关键时间,他们肯定会……!”

话语还来不及说出口,裴兰忽然忍不住咳嗽,探手遮住口鼻,“咳咳……”

郑蘅以为是夜风让她受凉,连忙将双脚从水中移出,赤足踩在地板去拿薄毯,而后匆匆回来裹住裴兰单薄身段,担忧道:“这儿冷,你还是别贪玩水了吧?”

裴兰见郑蘅满眼里的担忧,只得配合从水中移出双足,面上一幅玩笑姿态道:“好吧,不过我刚才只是说话太急,一时呛着而已,你别大惊小怪扰着艾芹她们休息了。”

郑蘅抿唇瞧着裴兰言笑晏晏模样,莫名有些生气,自顾自寻来长巾擦拭她滴落水珠的双足,隐隐有些凉人。

裴兰没想到郑蘅会做的这么习惯,一时也不好从他掌心移开脚,只得偏头看向窗外皎洁明月,右手不动声色轻垂落温热水面,掌心丝丝鲜红血迹晕染,而后沉入湖面般消散干净。

方才突然的不适,实在来的太奇怪了,裴兰怀疑大概是因为自己想要改变剧情点的缘故吧。

“好了。”郑蘅替裴兰擦净双足,又换上长袜,方才沉闷出声。

语音未落,忽地一双纤细白嫩的手闯入眼帘,隐隐还能看见水润残留。

郑蘅抬眸便看见这双手的主人明眸里笑意浓烈,甜亮嗓音让人生不起半分厌唤:“劳烦你帮我把手也一并擦干净吧?”

裴兰看出郑蘅在生气,却一点都不担心,反而觉得有趣。

因为印象之中郑蘅对自己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甚至自己不用出声,他都会主动考虑照顾恩惠裴家。

眼见郑蘅顺从擦拭干净自己的双手,裴兰心生感慨他怎么能对自己脾气这么好呢。

相比于裴兰的有趣,郑蘅则是陷入自责,早知就不该让她玩水。

待裴兰躺回竹榻,郑蘅方才睡在矮榻,只是情绪仍旧不高,沉闷无声。

裴兰盖着薄毯,目光看向矮榻上躺的笔直的人,出声唤:“书呆子,你睡着了吗?”

从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裴兰慢慢的就很少唤他书呆子了。

“没有。”郑蘅闻声,稍稍侧身应,墨眸看向整张小脸裹在薄毯里的人,“你睡不着?”

“嗯,我白天睡太久了。”裴兰现在知道自己不能说太多,只能换个法子,“以后你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跟我多说说呗?”

既然不能主动点明要害,那就只能被动的等郑蘅跟自己提及剧情,再行委婉劝阻应对行事了。

郑蘅视线落在裴兰明亮眼眸,暗想她当真是一点都顾虑自己的身子,欲言又止的移开目光应:“好,你早些休息吧。”

如果可以,郑蘅其实不想让裴兰操劳伤身,但是她满眼的渴望,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裴兰没想到郑蘅连问都不问就答允,心里松了口气,配合的闭上眼出声:“行,那你要说话算数哦。”

先前那猛烈的伤害着实让裴兰吃了一惊,现下裴兰真是有些怕自己会突然下线。

如果自己突然离世,那郑蘅该怎么办呢?

这一想法冒出时,裴兰竟然都不敢想象郑蘅的剧情会变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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