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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开端(1 / 1)

关山月已经有两天联系不到父母了。

打电话也无人接听,只有忙音从手机里传出。

由于家里前不久接连中两次彩票大奖,从天而降的惊喜让父母都辞去工作,导致现在无法从他们工作地点打听情况。

思来想去,关山月还是下定决心——去警察局报案失踪。

等做完笔录,太阳已经在地平线上摇摇欲坠。

回到家里,环视着一楼空旷的客厅,关山月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应该是从半年前,就有些许迹象。父母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他们有时候也变得神神叨叨,总在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

从天而降的意外之财让一家三口这辈子都吃喝不愁,不菲的奖金让关山月欣喜若狂,自然也就将父母的这点小异常抛到脑后。

然而好景不长……

还没高兴多久,父母便失踪了。

想到这里,关山月就感觉有一种不安的情绪缠绕着自己。

月亮已经高悬在天空,惨白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落进来。

她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中,打开自己的电脑,登录父母的手机账号。

万幸父母手机的自动定位没有关闭,他们近一周的行程都清晰可见。

“最后去的地方会是哪里呢?”关山月喃喃自语,屏幕的光映在她的脸上,衬得她脸庞愈发苍白。

看到父母手机最后的定位地点时,关山月微微皱起眉头——她想过千万种可能,但怎么都没想过是个桌游馆。

怎么会是个——桌游馆?

自己父母谈不上封建,但也不新潮。他们怎么会去桌游吧?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

面对可能是唯一的线索,关山月还是默默把桌游馆的名字记下来:安亚的桌游馆。

桌游馆名字听上去也很奇怪……

千万种疑虑萦绕在关山月的心头,就在她拿起手机准备查查那个桌游馆的情况时,一阵不由分说的困意袭来,让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太阳刚露出一点,关山月便惊醒了,昨晚手机在脖子下硌了一夜,几乎让人落枕。

看到自己在沙发上睡了一晚,关山月心里也有些懊恼,估计是昨天白天去学校,又去警察局,忙碌一天,才直接累得睡着。

想到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办,关山月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到卫生间用凉水拍了拍脸,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收拾好东西,关山月准备直接去那个桌游馆看看情况——她在路上还不忘翻了翻评价,大多都是好评,看上去似乎是个很普通的桌游馆。

安亚的桌游馆在市中心,看上去占地面积不小,没想到寸土寸金的地段还能有这么大的桌游馆。

老板估计是个有钱人,关山月心里冒出来这个念头。

她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反应。

又敲了敲门。

还是没有反应……

关山月只能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猜测估计是因为自己来得太早,才扑了个空;就在她都已经准备折返回家的时候,却听到桌游馆大门嘎吱一声。

门开了!

关山月心里惊喜万分,仿佛被打开的是她的希望之门。

关山月期待着看着桌游馆里面的情况,只见来开门的是一个身穿黑色执事服的男人,他脸上还挂着惺忪的睡意与满满的不耐烦,似乎急着想把关山月应付走,“抱歉,我们上午不营业。”

他的声音意外地好听,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力量。

看到对方匆匆说完便想直接关门,关山月眼疾手快地向前一步用脚卡住门,“我不是来打桌游的,我是来找人的!”说着她从衣服口袋中掏出照片,“我父母失踪了,他们最后来的地方可能是这里,请问您见过他们没有?”

“真是可怜的孩子,”那个男人扫了一眼照片,松开了准备关门的手,“或许你可以进来喝杯水。”

虽然被一个看上去没比自己大几岁的人称呼成孩子让关山月略感别扭,但为了打探父母的下落,她还是跟着眼前的男人走到桌游馆里面。

“谢谢…”关山月拘谨地走到吧台旁,余光看到一楼角落还有上下的楼梯。

这桌游馆还有二楼吗?关山月有些奇怪,刚刚自己在外面,似乎没看到建筑有二楼啊?

那个男人走到吧台里倒了一杯柠檬水,塞到关山月手中,“这杯免费。”

“谢谢,我叫关山月,请问您曾经见过我父母吗?”关山月指着照片,想抓住机会再努力一下。

眼前的男人这才想起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安亚,我也是这里的老板。”

老板为桌游馆取名可是异常的直白与敷衍啊,关山月心里腹诽一句。

“不过我这里可不是小蝌蚪找妈妈的地方。”对方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又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找爸爸也不行。”

听到这里,关山月失望地抬起头,不巧正好和安亚对视,他英俊到过分的脸庞上毫无波澜,如同沉静的湖水,没有半点人类的情感,这让一股无名冷气从关山月尾椎窜上来,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最后的希望被浇灭,关山月转身离开,准备回去等警察消息。

不料变故突生,一个足有两百斤的男人毫无征兆地从二楼冲下来,轰隆隆地阵势就像是地震一样。

这个肉球一下就将关山月撞翻在地,一张黑色的卡片随之从男人口袋掉落出来。

关山月被撞得头晕眼花,但出于教养,她还是捡起卡片准备还给别人,“先生,你的东西。”

不料那个男人就像被投入火堆的纸片一般,在关山月面前瞬间化成黑色的飞灰飘散开来。

关山月吓得倒退一步,不料撞进安亚怀里。

“真麻烦,”安亚打了个哈欠抱怨一声,右手箍住关山月手腕,左手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她手中的卡片,“已获得角色卡,人物已导入。”

关山月心中警铃大作,安亚的手就像金属一样冰凉,他根本就没有人类应有的体温!

危险!危险!

还没反应过来老板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关山月便感到一阵强风吹过,迷了眼睛,等自己再次睁眼,眼前的场景已经变了。

“二楼而已,不要害怕。”安亚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关山月看到二楼的摆设装修和一楼类似,也是几张桌椅,但和空荡荡的一楼不同,这里寥寥坐着几个人,有男有女,高矮胖瘦,美丑妍媸,不一而论。

怎么会有人这么早就过来打桌游?这家店到底是怎么回事?关山月感觉自己不仅没找到父母的消息,反而陷在更深的泥沼中。

安亚举着关山月的手,“给大家介绍一下,新人。”说是介绍,但他语气淡漠,就好像小孩子介绍自己的新玩具一般。

“这是什么情况?”关山月挣脱开来,恼怒地盯着安亚。

刚刚一切都是魔术吗?还是那杯水里面有致幻药,这些都是自己的幻觉?难道老板以桌游店为掩护,实际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肮脏勾当?

割腰子一类的传言涌上关山月心头,我会不会死在这里?若是再给一次机会,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踏入这家店一步的!

关山月紧张地打量着四周环境,就像是一个被扔到陌生环境的小兽,想用张牙舞爪的动作来掩盖心里的惶恐不安。

其他旁人抬眼一看,见怪不怪。

“来玩游戏吧。”安亚无视了关山月的态度,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玩游戏的。”关山月戒备地往后退几步,就像受惊的奶猫一样,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唔,只要碰到角色卡,就代表你同意加入游戏~”安亚的语气就像哄小孩,拿出了他少得可怜的耐心。

没想到还有如此坑爹的用户协议,最近几个月来不安的感觉在这一刻攀登到顶点,关山月感到自己被一张看不见的网束缚住,呼吸也愈发困难。

“也许,这样你能找到你爸妈?”安亚加了砝码,企图让关山月答应下来。

但这并不足以诱惑关山月,她可以回去等,回去等警察告知自己父母的消息,而不是现在加入到奇怪的游戏中。

就在关山月偷偷挪动脚步,准备跑出去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两声骰子落地的声音。

紧接着,她便感觉自己像是被安亚魅惑一般,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好。”

“好孩子。”安亚脸上泛起愉悦的笑容,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关山月的头发。

他的动作虽然轻柔得就像是情人的爱抚,但依旧让关山月感到不寒而栗,甚至整个身体都被什么冻结一样。

会不会父母曾经也是这里的玩家?她心底浮现出这么一个可怕的猜测。

安亚看着关山月还站在原地,便把她向前推了一把,“去问问规则吧。”

关山月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随后又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想找手机联系警察,但发现自己带来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甚至父母的照片都没了。反而那个黑色卡片变成一个人物表格,自己手里莫名其妙出现一支笔,还有一个红色的五面体骰子。

看上去,是让自己填表?

关山月有种预感,一旦自己填写人物表,就彻底出不去了。

关山月不想参加这个鬼游戏,但想到在自己眼前死去的男人,心底就泛起一阵恶寒,只能慢腾腾地朝着其他人走去。借这个机会,她还偷偷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安亚,在心里盘算自己该怎么出去。

安亚堵在楼梯口,显然不可能直接从楼梯口下去,万一惹怒老板,说不准还有更糟的后果;那窗户呢?二楼的窗户都有限位器,窗户只能开一点点用于通风,根本不足以通过一个人。

看来自己今天是跑不出这五指山,关山月心里叹气一声,只能硬着头皮参与游戏。

她拿着笔和表格走到一个年轻女孩面前,“您好,请问这个是什么游戏?有什么规则?”

那个女孩根本不搭理自己,翻个白眼便直接侧过身去。

开局就碰一鼻子灰,关山月神色讪讪,又扭过头看一眼安亚,只见他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俯瞰人间游戏——这让关山月很不爽。

知道安亚不可能再给自己提供什么帮助后,关山月只好搜寻下一个愿意说明规则的好心人。

正好看到一个看着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冲自己勾勾手,示意自己过去。如今别的没有办法,关山月只好坐在他对面。

男孩头发微卷,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健康的光泽;穿着一个粉色针织毛衣,柔软的看上去没有任何攻击性,就连长相也是偏幼态可爱型。

“我叫周倜,风流倜傥的倜。”男孩似乎是不忍关山月继续碰壁,才好心地给她解释一番,“这个是跑团游戏。”

关山月对此异常陌生,只好坐下来,继续听周倜的讲解。

“安亚是主持人,也叫守密人;我们就是玩家,也叫调查员。和剧本杀类似,我们要遵循角色特点去探索模组,调查真相;模组就是副本。”

说到这里,周倜好像想到什么重要东西一样,又补了一句,“当然,真相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活下来,以及——不要疯。”

“疯?”关山月略有疑惑,难道自己之前在一楼碰到的男人就是在这里玩游戏而疯了吗?

“是的,有时候调查真相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周倜低下头抓了下自己的头发,看上去也很苦恼,“这一句两句话说不清,你以后会明白的。另外,我们的各项技能需要通过骰子判定。”

似乎是为了让关山月更好理解,周倜拿出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吊坠放在关山月面前。

是一个骰子,但是与普通的正方体骰子不同,这个泛着金属光泽的骰子是一个正多面体。关山月翻看后,才确认是个正十面体。

“为什么我们俩的骰子不一样?”关山月把自己的骰子摆到旁边,心不在焉地拨弄两下。

“这不重要,它只是调查员的身份象征。在游戏中,你要进行技能的时候就可以扔骰子,安亚会公布骰子结果。所以在这个游戏中运气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听明白周倜的话之后,关山月哑然失笑:“所以,是过家家?”

“可以这么说。”周倜面露尴尬,“顶配版过家家。”

关山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大早起来,竟被强行拉来玩过家家游戏。

“那这又是什么?”她指着手里的表格问道。

“角色卡,选定职业要慎重,因为职业不能改动。不同职业有不同技能,当然如果你能合理说服守密人的话,他也会允许你点非本职业技能的。”

“技能很重要,”周倜说着面色戚戚,似乎是回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算多,因为我只参加过一次模组。反正上次一个队友角色卡是外国人,由于模组背景不同,他不会当地语言,由于语言不通,什么信息都得不到,开局人就没了。”

虽然周倜没有具体解释人是怎么没的,但刚刚那个胖子的惨状历历在目,想到自己可能落个一样的下场,关山月的肩膀还是不自然抖动一下。

突然,安亚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四面八方响起。

“你们是某个学校的学生,最近,学校附近发生了好几起失踪案件,让学生们人心惶惶;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也是为了冲淡这种恐慌的情绪,你们的共同朋友纪宁邀请你们去他家庄园参加他的生日聚会。你们都答应了,如今正在去庄园的车上……”

随着安亚对模组背景的介绍,关山月感到一股大力开始拉扯自己的身体,来不及细想用什么职业切入模组最好,匆匆在角色卡的职业栏里写下学生,又凭直觉分配好技能点数。

随着模组的加载,巨量信息涌入自己脑海。

等关山月再次缓过神来,看到眼前除了周倜还多一个齐刘海女生。自己正坐在一个七座的商务车里,显然,这是在去纪宁家的路上。

“因为有新人参与,提供自我介绍环节。”安亚难得网开一面。

“我叫关山月,是学校侦查专业的学生,我和纪宁是同一届的学生。”

关山月用一句话概括自己的身份后,又看了眼车上的其他人——那些应该都是NPC,现在他们都被禁锢住了,就像是定格照片。

显然,现在全世界只有三位调查员能活动。

“我叫周倜,风流倜傥的倜;是学校表演专业的学生,和纪宁是同班同学。”

齐刘海显然很怕生,说话声音比蚊子还小,“我,我叫阿凝,和纪宁是同一个社团的……”

关山月感到随着阿凝话音落地,整个世界便恢复活力,汽车行驶的声音,旁人聊天说笑的声音,一时间都传到自己耳朵里面。

“所有人,聆听检定。”安亚的话从天边响起,随后关山月又听到熟悉的骰子落地声。

“关山月,成功。”

“周倜,失败。”

“阿凝,困难成功。”

听到安亚报出骰子的检定结果后,周倜略有迷茫地看了一眼周围,感觉自己耳朵里面只有环境嘈杂的声音,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声响。

可关山月和阿凝却听到了司机的喃喃自语。

“他们怎么还要去那个地方啊?”

不仅如此,阿凝更清晰地听到司机的小声抱怨。

“那里以前死过那么多人,真晦气,要不是这次额外加了钱,我还不愿意跑这一趟。”

“待会我可要快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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