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小明的贴心关怀,水无怜奈身姿摇曳着回到入江台长身边。
此时乐队曲调一变,主人公西园寺真吾与妻子西园寺真理携手走花路入场,聚会焦点出现灯光转换,气氛顿时热烈起来,夫妇俩笑容满面地迎接来自客人的祝福。
经验丰富的司仪感情充沛地说着热场词,妙语连珠惹得宾客欢笑不止。
两位正主都不再是小年轻,可眼神交汇间还能明显腻着情意,难怪特地举办了结婚纪念庆典,在豪门中称得上是模范夫妻了。
不过联想到背后的花边新闻,反到不好评价。
小明没有把注意力浪费在观察他们是否是真爱上,踮起脚尖宛若尼斯湖水怪伸长脖子苦苦搜寻安室透的踪迹。
按说个人高马大的男子应该挺好找,她可能有些看习惯了对方的金发,别的不说,在人堆里还是很醒目嘛!
哪像现在,完美混入人群,果然侦探都是撒手没。
提着裙边正要侧身,对面的人也恰好转过来,碰撞之下,高而细的鞋跟重心不稳微微摇晃,一双手扶住她的肩,掌心有点凉。
“这次的见面方式还算正常。”
八神亚当穿着正统的棕色西装三件套,仿佛老派英伦绅士轻抚过肘部抬手时曲起的褶皱,整了整袖扣,神色自然地打趣了一句。
小明:麻了。
这位哥恐怕也是个老倒霉蛋,否则怎么总是出现在搞事现场?
“你是来公干的?”她掩着嘴暗戳戳问。
八神亚当一怔,摇摇头说:“之前帮过西园寺社长一点小忙,他邀请我就来了。”
联系他的记者身份,有内味了,杀人动机内味。
要问吗?要挑战人家的职业道德吗?可说不定能得到重要信息!小明陷入挣扎。
导致她没听到司仪那句,“有请灯光照到的来宾与西园寺社长夫妇共舞。”
这种环节都是事先走过流程的,当然不可能随机,灯光师肯定专门找站在一起的年轻男女,难道弄两个糟老头子上去?
所以小明还在头脑风暴如何开口的时候,手腕上传来一股力道,整个人不自觉被牵引到舞池中。
身形有些跌跌撞撞,八神亚当已搭上她的腰,歉意地笑笑,“只能请你配合了。”
谁知下一秒对方一脸正经把他的手拿开,反过来搂住他的腰。
八神亚当:?
小明:没有人可以让我带妹王者跳女步,没有人!
而我们的打野在干什么呢?哦,他在打野。
安室透:是的,我开龙了!
吞口重彦进入会场的那一刻,安室透巧妙占据隐蔽位置盯紧了他,眼见对方略显焦躁地喝了杯酒,不停四处张望。
很好,肯定是在找同伙。
安室透这么想,认为不是同伙也是利益相关人,或许可能是组织成员。
正思索着,猛然间血液翻腾后颈如同过电般战栗,身体迅速拉起警戒。他感受到了藏于黑暗的相似气息,并非刑事部长那种外放威势,阴冷粘稠蠢蠢欲动。
像他在组织中表现出那样。
是公安的伙伴?还是组织?
明目张胆加入名流汇聚的宴会,看来组织能量比他想象中更大。
没准某个功成名就的企业家暗地里就是罪恶的爪牙。安室透一秒都不敢松懈,吞口重彦好像也有所顾忌,与相识的人粗略打过招呼,随后打定主意似的开始有目的移动。
最终找上了,枡山宪三?
所谓父母的朋友?如果他是那个组织的一员……
呼吸仿佛被扼住,眼瞳闪烁着痛苦憎恨,带走艾莲娜医生的意外事故会不会是他们?万一是他们!
强压下心中的动荡狂潮,安室透借桌面刀叉的反光发现那两个人离场,毫不犹豫地跟上去。
无论接近接近明美有什么目的,绝不会让你们有伤害她的机会。
枡山宪三非常谨慎,表现得就是个温和无害的老头,直到进入酒店待客室锁上门,回绝所有窥视后才暴露了本来面目。
“你到底在慌什么?”他语气中隐含不耐。
但对吞口重彦来说不亚于赤裸裸的威胁,“你之前保证过不会把我跟泥参会暗中来往的秘密上报组织!我也按照约定给过你报酬了,你可不能出尔反尔!”
枡山宪三压根不懂吞口重彦的意思,“你在说什么?谁出尔反尔?”他又不是善心大发,只为了捏住一个把柄好让对方为他做事,怎么会自毁长城呢。
“不是你又是谁!故意把那些非法交易的视频发给我,恐吓我!总不是泥参会自己干的吧。”吞口重彦的声调因害怕而提高。
证据?枡山宪三意识到不对劲,联想起网上正闹得沸沸扬扬的泥参会机密泄露事件,原以为只是针对某几个人设计的,莫非泥参会已经没用到被窃取了所有资料?
看来吞口重彦的秘密也在其中了,他必定是留下无可辩驳的证据才会一被威胁就六神无主。
更糟糕的是像网上争论的那样,假如针对泥参会的真是那个锤神,他不接受任何求和手段,哪怕吞口重彦愿意倾家荡产最终也会被曝光的。
但从没听说另外的人被私底下恐吓,总不能锤神对吞口重彦就能网开一面,他这种做法更像是刻意搞吞口重彦的心态,为了顺藤摸瓜还是?万一牵扯到自己……
不行!
枡山宪三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他有光鲜的身份,手底下却不够干净,怕只怕会通过他发现组织的秘密,到时候他不死也得死了。
心念电转间枡山宪三有了决断,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吞口重彦已经被盯上了,等到事情曝光组织为了保密也会下令除掉他。
不妨把这个日子提前,总好过让那位先生察觉自己的异心。
“不要紧张!”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吞口重彦,让他乖乖等死。
安静地,一无所知地走向灭亡。
枡山宪三笃定地说:“我们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对方无非想勒索你,这点小钱我可以帮你出!你让他把证据销毁就行。”
见他肯帮忙,证明组织并没有想舍弃自己,吞口重彦的焦躁疑虑打消了些许,颤着手擦汗,“但,但我怕,他既然掌握了这个,会不会与组织有关的都……”
“那你就更不必担心了。”
枡山宪三神情阴狠而自傲,“我们可不是善男信女,任何企图泄露机密的人,不管藏在哪里都会被组织找出来杀死!”
“所以你要用心和他交涉,稳住他,懂吗?”眼神充满杀意的暗示。
“懂!”吞口重彦连声保证,满心以为组织会出手对付那个神秘人,毕竟他自认为对组织还是有用处的。
枡山宪三提醒他,“我先走了,你自己找个地方放松一下,不要让人看出来。”
交谈间两人准备出门,此时相隔三个房间外的待客室抢先闪出个身影,坦然自若地走在前头。
当他们言语中涉及组织,贴在隔壁阳台偷听的安室透确认想法后就果断返回了。
只要确定了这层关系,剩下更具体的情报倒是可以慢慢收集,在秘密逮捕枡山宪三之后。
安室透猜测枡山宪三多半是打算利用明美的警察身份,投资她帮助她最后将她拉入泥潭同流合污。正如组织一贯的拉拢手段,不管议员还是什么职业,敢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虽说他录到的对话足够证明两人有所牵扯,但涉及到组织的内容不方便公开,只能联系公安的人手,就以吞口重彦涉嫌受贿为由,连同枡山宪三一起带回去调查。
当然,能借警视厅的名义最好,这样更不会让狗急跳墙。
再次回到会场,他已效率极高地安排好行动。
之后混进人群中,看向舞池翩翩起舞的几对男女,欲随大流鼓掌助兴的手却僵硬在半空。
安室透:谁偷了我家!来将可留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