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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鸡火凤五(1 / 1)

作者有话要说:
2023-10-22:把繁体字转成了简体字。

2023-09-25:初发


  日朗青空,百啭千声。山野间,杜鹃、牡丹、月季等花儿开了一路。青阳宗的梧桐树全都含苞待放,有好几朵悄悄的开了起来。我正准备结契事宜。跟渡升谈过了,结契当晚,我们打算在青阳宗内宴请宾客。

渡升把他那边要请的都列了出来,现在往那些招待仙家的客店打听打听,打算请几个厨子准备结契酒宴菜肴。我还在想我那边要请些甚么人。有好几位长洛宗的长老我在犹豫该不该请,譬如赫长老——即甄师妹的师父。

正在想还是先问一下渡升的看法吧。忽然,善盈真人就把我喊到了议事堂。大概,她是要问问我结契事宜准备得怎么了,或就此提点、交代些事要我留心注意。

刚进到议事堂,门刚关上,还未来得及向善盈真人行礼问安。善盈真人即对我说:「付姑娘,你对渡升是真心吗?」把我问得当场懵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半晌,我才问出盘旋在脑袋里的问题。

「我见过你师兄,跟他谈过了。他从没收过你应允取消婚约的信。也到月老社问过,他们也是一样。」

「那不对哦!月老社回信我,说已收到我的来信。」话一说出口,我才想起月老社从没确认婚约已经取消。可那也不该说我从没写过信给他们!我还收着他们那封说已收到我来函的回信。

「月老社说你只是在确认你跟你师兄的婚约还有效不。」

「那不可能!」

「付姑娘!」善盈真人待人和气,无论遇到多糟心的事,从不扯高嗓门说话,更不随便对后辈用威压。可现在整个议事堂都是善盈真人的声音,如洪钟般在双耳作响。威压让我透不过气来,更挪不开半块唇瓣。

「渡。升。是。个。认。真。孩。子。」善盈真人一字一音缓缓地说。字字如千斤一般,我已站不太起来了,头也要弯下去了。我挽力地抬起头来,看到了善盈真人眼泛泪光,悲伤、愤怒、失望诸般情绪纠结一起,当中还夹杂着委屈与不甘!

我说什么也没用了。

我没能等来渡升就下山了,浑浑噩噩的下山了。浑浑噩噩的走进了山下一间客栈。好像有人叫了我声付姑娘,我没回应,看着店小二斟了杯茶,之后看着茶杯里的茶水,里面的倒影像是我。

周遭的光开始要暗下来,由白变黄。突然,一声凤鸣响彻天际!是青阳宗的方向传过来的。我跑出客栈,望向青阳宗的方向。一只凤凰正在拍打着双翼,在青阳宗中上空盘桓,火熖的凤尾优雅地打转。

凤师叔出关了!她成了凤凰!

我紧握着双拳,突然清明了起来。我都要向月老写讨回公道,再回来见渡升!

凤师叔成了凤凰这件事,震撼了整个修真界。走到那都能听到凤师叔的故事,以及于她危难中「收留」他的两位师姐的事迹。青阳宗从今以后不再是寂寂无闻的宗门。

在我赶往月老社总部的路上,我听到了善盈真人跟玄渡真人,还有雪言宗宗主的故事。善盈真人跟风师叔离开雪言宗并不单单是因为自身理念跟师门不同,这还有玄渡真人原故。

玄渡真人跟雪言宗宗主自小有婚约,由双方父母订下的。雪言宗宗主是闻名遐迩的冷傲美人,出生好、天资高。玄渡真人出生修真大世家,天资卓越。可模样长得不怎么样,放在凡世里挺周正,可在修真界里就太过普通。雪言宗宗主从少就不怎么待见他。

虽然婚约一事众所周知,但是追求当时还是雪言宗少宗主的人还是不少。大家都坐等着玄渡真人何时被悔婚。年轻的玄渡真人曾被自己未婚妻的美貌深深吸引,为了「挽回」未婚妻的心加入雪言宗,以为加入雪言宗能常和未婚妻待在一起好培养感情。

可加入雪言宗后,玄渡那有甚么机会见得着少宗主?他拜的那个师傅说他是未来宗主的的夫婿,修为万不能落下,给他排了密密麻麻的地狱修练课程。然而,课程虽密,教的只是有钱便能买的阵法符篆,雪言宗的所有秘法一字不提。师傅说来日他跟少宗主结契了,宗门自有安排。他本身出自着名的修仙世家,自有一套修练法门,倒也不急。他不满的只是,能见少宗主的机会比前更少了!

若是得空去找少宗主,听到的不是少宗主跟另一宗的少宗主讨论阵法不在宗门,就是听到少宗主跟某一宗的大师兄在探讨剑术不想被打扰!每次跟少宗主讨论修练事宜的,全都是年轻男子。玄渡这未婚夫如何不急?可急又有何用?这一众夫婚妻的追求者,打着探讨修练的旗号约会他未婚妻,而他未婚妻又应约。他能凭甚么去阻止?

他每每得空都往未婚妻那跑,每每都见不着他未婚妻,却总见着当时为少宗主跑腿的善盈真人。玄渡见不着未婚妻,就坐着等。善盈真人就为他泡泡茶,端上点果点,或为他拿来些修士书刊以供解闷。

善盈真人生长在普通凡人家里。七八岁时,偶然间,发现有修士天资入了雪言宗。当时宗主见她秉性中厚善良,把他安排到少宗主身边事奉、协助少宗主。封师叔则为宗主故人之女,年少父母双亡,也跟善盈真人及几位天资不错的雪言宗师妹安排到少宗主身边去。

后来宗门试练,玄渡想跟夫婚妻组队进秘境。夫婚妻却早跟人有约组队了,不想违反誓言,就让善盈真人及封师叔跟着玄渡组队进秘境。在秘境里,玄渡他们几次遇险,结为患难之交。

试练过后,玄渡还是一得空就往未婚妻那跑。见不着人,就坐下来,跟善盈讨茶讨果点聊聊天,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基乎无所不谈。有时聊的是课堂上的功课,有时聊的是裘长老养的母犬生了一窝可爱小狗等事,甚或是自身修练时遇到的瓶颈。玄渡甚至跟善盈诉说自己对少宗主相思之情及被冷待的伤心。

日复一日,玄渡一得空就往少宗主那跑,渐渐他察觉自己最想见的并非少宗主,而是善盈。他也察觉出善盈对他有意思。他向善盈表白。他说少宗主从不喜欢并且厌恶他,现下他已不爱少宗主了,若依家里安排跟少宗主结契并没什么意思。既然少宗主不敢反抗家里意思,那不如由他跟家里说解取婚约。

他跟家里说前,先跟少宗主说了此事。当时少宗主正跟万剑宗的三师兄论剑比试,不愿见玄渡,玄渡硬是闯了进来在那三师兄面前说要跟少宗主解取婚约。玄渡本打算私底下说的,可总递不着机会。每每不是少宗主约了这个,就是约了那个,又或向某长老请教课业。

玄渡原本以为少宗主听到后会相当高兴,以后她用不着见到自己这么个惹她烦厌的人,却不曾想少宗主即场发怒。这全在玄渡的算盘之外,他全然不明其所以。

玄渡也不管那三师兄还在场,打算以此事利弊力陈盛怒的少宗主,让她息怒:「妳又不喜欢我,何必受这婚约束缚呢?妳是个孝顺女儿,不愿忤逆父母。那不孝的名义就由我担着,我会向家里主动提出解取婚契。」他这么一说,少宗主更为怒恼。

少宗主一出生便众星拱月,哪个人不是围着她转?她为众多修士所爱慕,自然自家的未婚夫也必然如此,尽管她对他不管不顾。是的,她想跟他解取婚约,可她不敢忤逆父亲。但,尽如此,提出要解取婚约的人也只能是自己!

玄渡猜得出她对其父亲的顾忌,却看不穿她的高傲自私。

玄渡向家里提出要解取婚契,家里并不反对。他们也知道少宗主那德行,今天跟这个宗的约,明天跟那个宗的约,也暗搓搓的在想有甚么法子能在不破坏两家关系下取消婚契。结契是为了跟雪言宗搞好关系,可他们也并非甚么小家族,这顶青青草原戴在子侄头上,非但坏了关系,还让他们宗族无光被其他家族看轻。家里一众长辈甚至曾担心玄渡会因为要解契而不高兴,想着要不要先套他口风再找他商量。

雪言宗宗主也是个明理人,自己女儿不喜欢人家儿子,人家儿子百般讨好却从不卖帐。女儿的狂风浪蝶东一堆西一叠,劝女儿收敛一下,女儿又不听。他也头痛的很,听到玄渡说要解契,心里松了口气。可她女儿这边却不好了,她拒绝解契。

善盈见少宗主不跟玄渡解契,就没再跟他连联了,看着他也绕路走,这让玄渡感到相当难过。而这一切均看在少宗主眼里。有事没事,少宗主就在她一众师姐妹面前,说话带棘,说她跟未婚夫本来相亲相爱,却有人忘恩负义、浪荡不堪暗地里百盘勾引她未婚夫,并说她未婚夫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很快会对她回转心意,当众让善盈难过难堪。

少宗主天生高贵,认为她一家提携善盈,让其能在身边侍候自己是对善盈天大恩典,善盈该感恩戴德对她们恩惠没齿难忘。就算她不爱其未婚夫,善盈也不能也不该喜欢其未婚夫。因为夫婚夫变心,会影响其名望声誉。

后来善盈带着一众师弟妹围摷一女艳鬼,她解开女鬼心结,让其转世投胎去。回宗后却被少宗主责难:「女艳鬼浪荡□□,勾人杀人无数,为何放任此恶鬼转世?」善盈据理力争:「其所杀的均为奸淫掳掠、罪有应认得之人,跟女鬼一家被害有关。若就凭其曾杀人,而不问因由,将其绞灭,未免略欠公道。」

可少宗主全然不听,硬指这表善盈认同那女艳鬼浪荡□□行为。雪言宗为名门正宗,断不能容许这种□□想法、行径,称善盈□□,要废除她修为把她逐出宗门。玄渡及封师叔眼看这一切,还能不明白甚么吗?可玄渡说一句话,少宗主就往善盈身上乱拟一条罪。封师叔出言规劝,少宗主连封师叔都拉下去定罪了。

这是凤师叔把宗主带了来,善盈及封师叔逃过了被废修为逐出宗门一劫,可却也不能再留在雪言宗了。

玄渡也跟着离开雪言宗,并偷偷地跟在善盈她们身后。好事者就四出宣扬说善盈不知感恩,勾引少宗主未婚夫,因而少宗主被夫婚夫「抛弃」了。这些谣言令善盈相当困扰,也为她带来不少麻烦。真有不少人以为她天生浪荡,差点让她和跟着她一起的封师叔受大罪,可玄渡一直跟在身后,玄渡他家里也派了些侍卫跟着,恰逢凤师叔的近侍也在附近出手相助,最后没出甚么事。但这也让善盈不敢跟还有婚契在身的玄渡有任何接触。

少宗主听到后就更气了。善盈她算甚么?论家势、论资质、论才学、论相貌,哪有一样能跟她少宗主比?本来她打算答应跟玄渡解契,却下不了这口恶气,要玄渡多等些时日才应允。可这么一等,就让那些追求者以为她非其未婚夫不嫁,渐渐地追求她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这么一来,她就更不想跟玄渡解契。她自己不如意,就更不会叫玄渡、善盈如意。而契一天不解,善盈就绝不会理会玄渡。善盈她绝不会当小三。

后来玄渡升到渡劫,少宗主也成了宗主好一段日子,这么多年玄渡还怎么看不穿雪言宗宗主的德性?他强硬的要求解契,可这么一解,善盈还是不理他。

雪言宗宗主当年要废掉善盈及封师叔的,被凤师叔坏了事,一直记恨凤师叔。只是凤师叔父亲在妖族位高权重处处受尊敬,不好轻易对付。当等到凤师叔父亲亡故,夫家又遭变故,凤师叔身败名裂,就立马将她逐出宗门。

可现在凤师叔脱变成了凤凰,加入了由善盈真人创立的青阳宗,雪言宗真可谓得不偿失。

我正坐在家客栈,点了碟小菜,听着邻桌高谈阔论,说着凤师叔跟他两位师姐的故事。这时眼前却有封书信经符文传来。

与其说是书信,不如说是个小包裹。外有符文,确保只有收信者能拆开。封口处有个封蜡,封蜡上是个山鸡标记,这是凤师叔一族的标记。她这族不算旁支就只有她了。内有封信及一个凤凰发簪。是凤师叔给我的信。

凤师叔字体秀丽、文笔优美,妥妥的一位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小姐。

她相信我。我对渡升的感情不似作假。只是善盈真人曾爱上一有婚约的人,因此受过不少苦。所以看见徒儿陷入相似情况,有些激动。

她相信我会查明情况,然后回来。这个凤凰发簪是从婚服那凤冠上拿下的。她希望我回来后,把发簪插回去,戴着她制作的凤冠穿着她设计的婚服跟渡升结契,真心实意的唤她声师叔。

同时她向我道谢。她少时为父亲所宠,为家里为族人为宗门所疼,婚后曾尽得丈夫宠爱,早已忘了自己身负凤凰血脉,只会事事依赖他人。

那日她看见我粗衣麻布,头发在风中飞舞,跟众散修追打着她。众人倒下,我却还拿着柄剑屹立不倒。她才惊觉原来女孩还有另一种活法。想起自己祖宗为凤凰,可以活得更加潇洒。这才有了今日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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