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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拿我的香辣鸡腿堡了(1 / 1)

李有粮心绞痛的同时,怒气翻涌。但更让他崩溃的还不止这一件事,很快他就听到外边传来儿子的哭喊声。

“爹——爹,你快出来,娘不让我进屋,她嫌我烦,爹——”

乔玫听着外面拍门的动静,不禁感叹:“他们没吃饭吗?力气这么小。”

说完低头夹了一筷子的面条,真香呀。

乔曼温回头看一眼,窗户上被糊了报纸,外面的人看不到里边:“快吃吧,等会外面又要唱大戏了。”

乔玫回想了一下记忆里的李家人,哆嗦一下,赶紧吃面,谁让那老太太可是个强悍人,李家爷爷死的时候,嚎了整整七天不带停的。

第八天照常滚地上骂人,愣是把想欺负孤儿寡母的后婆婆吓得,带着十来个娘家人来,走的时候从上到下,连钱带口粮,都被扒拉走了。最后那十多口人是饿着肚子走的。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就听到外边传来老太太的哭骂声,只可惜这个点天早就黑透了,先前因为看热闹,别家人都耽误了吃饭时间,这会儿不是在扒饭就是骂骂咧咧点起油灯做饭。

乔玫叹口气,这要怪就怪老太太三天两头都要闹一场吧,人家都看习惯了,谁还愿意空着肚子出门看她撒泼。

乔曼温和乔玫的身子都亏损太多,哪怕只是一碗放了点猪油的青菜面,多吃了一点也觉得肠胃难受起来。

乔玫的嘴巴虽然还想吃,但在乔曼温的阻拦下也放下了筷子,两人一起坐在炕边消食。

七六年的农村夜晚很无聊,因为天黑的快,但村子没有通电,自然也听不了广播,看不了电视。

好在外边有两个好心人免费唱戏给她们听,乔玫神情愉快的听了一会,就又嫌弃了,骂来骂去也就那几个词,老太太也太没新意了。

“睡觉吧。”,乔曼温拍了拍乔玫的背:“别忘了咱俩都是病号呢,可不能熬夜。”

她站起身,准备把还剩了一些面条的汤碗端到箱笼上去放着,她们好铺床睡觉。

只是才站起来,乔曼温就诶呦一声:“什么东西掉我脚背上了。””

“不会是蛇吧!”,乔玫连忙去找火柴盒。

“大冬天哪来的蛇。”

乔曼温站了一会,感觉脚背上的东西没有动,也不像是活的,干脆弯下腰捡了起来。

乔玫正好划亮了一根火柴:“巧克力?”

火柴熄灭的很快,母女俩在黑夜里面面相觑。

“这么穷的人家哪来的巧克力?”,乔玫奇怪地嘀咕,又划了一根火柴,总算看清楚了。

她张了张嘴,乔曼温摸着手上的东西,干脆替她把疑惑说了出来:“这是俄罗斯进口的巧克力,你读高中的时候经常买。”

乔玫摸了摸脖子:“高考完我就再也没吃过了。”

高中的时候乔玫总是肚子饿,因此口袋里总会放上几块巧克力。熬到高考完,她看到巧克力就压力大的想吐。

可在七十年代的农村哪里会有人买巧克力,更不要说是进口的巧克力了。

巧合之处就在于,刚刚,她脑中的确因为现在物资匮乏的处境,怀念起了那个牌子的巧克力。

乔玫咽了咽口水,在亲妈的注视下双手合十,双眼紧闭,一脸虔诚:“我想吃草莓雪糕,我想吃草莓雪糕,我想吃草莓……”

“乔玫。”,乔曼温推了一把女儿,在她恍惚的神情中抓起炕上的圆形小纸盒:“你的雪糕。”

乔玫张大嘴,哈、哈、哈了半天,才哈出一句哈根达斯。

她赶紧伸手摸了摸,真的是冰的。

“妈,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啊?”,乔玫捂着胸口,对于自己变成零食许愿机的震惊甚至大过能听到别人的心声。

“我恨惊讶啊。”,乔曼温把手搭在乔玫肩膀上:“我看起来不惊讶吗?”

乔玫正想说你冷静的吓人了,可立刻又察觉到不对,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正在哆嗦。

乔曼温吐了一口浊气,一把抢过乔玫手里的雪糕,掀开盖子,撕开塑料膜,一气呵成。

乔玫缩在炕上,看着自己亲妈大口吃雪糕的样子,还是没忍住弱弱道:“妈,给我留一口……”

“谁要吃你雪糕。”,乔曼温把盒子扔还给她,没好气道:“你等个十分钟,我没被毒死你就可以吃了。”

“有毒你还吃。”,乔玫抱怨:“而且万一它是慢性毒呢?”

“我看你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乔曼温撸袖子了。

乔玫连忙告饶,趴到她耳边把自己能听见别人心里话的事情说了。

乔曼温再次抖着手抓住乔玫的肩膀:“闺女,你这算不算是超能力?”

“妈,这是重点吗!”,乔玫无奈:“重点不是那个,是现在凭空出现的巧克力,你说我会不会变成随地爆零食的零食机。”

乔曼温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再变一个给我看看。”

乔玫拍拍手掌,各自在左右手掌上哈了一口气:“妈你可看好了,我给你变一个香辣鸡腿堡。”

她双手合十,嘀嘀咕咕一阵,随即猛地睁开眼,趴在炕上找起来。

“我的香辣鸡腿堡呢?我的香辣鸡腿堡呢?”,她爬到乔曼温身前:“妈,你是不是拿我的香辣鸡腿堡了?”

“没有。”,乔曼温拍了一下自己还在发抖的手掌:“这次没变出来。”

“怎么可能呢?”,乔玫不信邪:“是不是不能变快餐,我重新试试。”

又换了几种零食祈愿,乔曼温的手终于不抖了:“你的超能力好像消失了。”

“一定是我还没找到规律。”,乔玫抓着头发痛苦道。

“好了,别想了。”,乔曼温把她抓起来推到墙边,自己铺好床以后盯着她钻进被窝里:“赶紧把雪糕吃了,然后睡觉。”

她把巧克力塞进自己里兜的口袋里,替乔玫盖好被子,打算等到半夜没人的时候,把雪糕盒子扔进烧炕的炉子里毁尸灭迹。

乔玫巴巴地望着乔曼温:“妈,要是以后你又只能啃黑窝窝头,那可怎么办。”

“你可真能操心。”,乔曼温捏了捏她的脸,只可惜只捏起来一层皮,一点肉都没有,她叹口气。

“后面该怎么办我都打算好了,饿不到你的,放平心态。”

乔玫嗯了一声,闭上眼睛。本以为她是睡不着的,但或许是身体太累了,哪怕屋外的人正故意摔摔打打的做饭,也没能影响到她进入梦乡。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外面正在下雨,乔玫伸着懒腰下床,还以为自己起早了。

但一打开门就看到一张脏兮兮的脸,李天赐充满恶意的眼睛盯着她。

“你睡到大天亮,看奶回来不打死你。”

“哦。”,乔玫左右看看,没看出是几点。又看向堂屋里的李天赐:“其他人呢?”

“我才不告诉你。”,李天赐低头继续玩弹珠。

【敢不听我的话,还敢不让我进屋,哼,看我怎么教训你们】

乔玫淋着小雨溜达去了厨房,里面空空如也,昨天放在灶台上的猪油罐子都被李老太给锁进屋里了。

乔玫不会用灶台,但记忆里的李望弟是会的。她小跑回房间端出了昨夜剩下的面条,回到厨房按照记忆里的方法点火烧热了铁锅,随后加了点水,把冻住的面条倒进了锅里。

李天赐很快就闻到了香味,啪嗒啪嗒跑到厨房门口疯狂拍门:“你给我把门打开,是不是又背着我吃什么好吃的了,你快给我打开,我告诉你奶他们去干嘛了。”

乔玫捞面条的时候,厨房的门还在震,她无比庆幸自己提前把门给锁上了。

隔夜面条的味道虽然吃起来不如昨天劲道,但在这个家里当之无愧是个好东西,李天赐在门外馋的口水都快下来了。

【哼,等你给我吃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奶他们去接四叔了】

乔玫故意吧唧嘴吃给他听,还大声问他:“妈呢?”

“你先给我吃了我就告诉你。”

【等我吃完我也不告诉你妈去姥姥家打秋风了】

乔玫“哦”一声:“那我不听了呗。”

李天赐急了,彻底破防开始踹门,乔玫听着咚咚的声响心里都替那扇破门打鼓,照这样下去,这门得掉下来。

她还在想着要不要开了门把那个熊孩子教训一顿,外面的李天赐已经哭开了。

“奶!奶!你别打我!是李望弟在里面偷吃东西!”

“厨房里又没东西,她能偷吃什么。”,李老太盯着眼前被踹得摇摇欲坠的木门,心疼坏了:“要是门坏了,我就把你们屋里的门卸下来。”

“奶!她真的在里面吃东西!”,李天赐捂着屁股嗷嗷直哭,见李老太不信自己,都快急死了。

李老太刚才看到李天赐踹门心里发急,现在倒是真闻到了香味。她抬起手敲门,顾不上再骂李天赐:“李望弟,你个搅家精,又给老娘偷吃什么东西了,昨天吃了老娘那么多面粉还不够是不是?”

“奶,我真没偷东西。”,乔玫忽然把门打开,李老太一个踉跄。乔玫已经抹抹嘴从她胳肢窝底下钻了出去。

“哟,四叔,四婶,你们回来啦。”,乔玫哒哒哒跑到正从门外的拖拉机上往下卸东西的夫妻面前。

“要不要我帮忙啊?”,乔玫踮起脚看,这个年代好东西不多,但她四婶愣是能从娘家拿回腌肉、麦乳精,身上还穿着一套李家人没见过的新衣裳。

乔玫没见过,就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起开,没眼力见的东西。”,陈芬草白她一眼,不耐烦地催身后的丈夫女儿赶紧搬东西。

“大丫,二丫,赶紧把东西拿回房里去,要是被什么眼皮子浅的人顺走一件两件的,看我不打死你们。”

二丫下意识往她姐身后躲了一下,大丫拍了拍妹妹的后背,带着妹妹走到李有才身边,捡重的行李搬。

李老太早就进厨房查看了一番,舔了口碗底,又跑回自己房门口看了眼铜锁,就知道李望弟估计是把昨天没吃完的面给热了一下。

当下一拍大腿又骂起来,但随着李有才父女三个把拖拉机上的东西一件件都搬回了自己屋里,这才想起来正事。

“有才啊,”,李老太抹了把眼泪走到四儿子身边,添油加醋把昨天的事给说了,又是骂乔曼温又是骂老头子走得早,只可惜她不知道他儿子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什么,娘居然背着我给三哥一家吃面条!】

乔玫没忍住噗地笑了出来,李老太一把脱掉鞋子扔了过来。

“没眼力见的小蹄子。”,她恨恨地呸了一声,转过身又对着老四卖惨:“娘这辈子都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死之前能不能吃上一口火腿肉哟!”

陈芬草推了大丫一把,眼睛里好像没看到大丫险些摔倒,只是指着她骂槐:“看不见路啊,一天天嘴馋的跟缺二两肉似的,没长脑子是不是,赶紧拿回房里,要是让我知道你偷吃看我不抽死你。”

李老太眼皮子狠狠抽了一下,她这个四儿媳生了儿子后性格越来越泼辣,也是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偏生老四是个耙耳朵,事事都听媳妇的。不像没结婚前,样样都听自己这个老娘的,真是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孬货!

还真不如老三,起码他管得住媳妇。

也是这个时候,李有粮跟着乔曼温走了进来:“媳妇,我今天能不能回屋睡了啊?”

乔玫又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今天她奶真是干啥都打脸,太惨了。

李老太这次的拖鞋就准确无误地砸到了李有粮的脸上,他被打蒙了,等看到院子里站了这么多人,脸才后知后觉烧起来。

“老四,老四媳妇,你们回来了啊。”,他讪讪笑了一声。

乔曼温扫了一眼,看到陈芬草对她翻白眼也没理,挎着篮子拉过乔玫直接回了屋子里。

李老太还在纠缠李有才:“老四啊。你可不能不孝顺你娘,你小时候,是你娘我一口口嚼碎了窝窝头喂你,你才能长大的,现在你有了口吃的,就不认娘了是不是?”

李有粮站在边上当和事佬:“是啊,有才,不是三哥说你,你这实在是太不孝了。如果今天拿回来火腿的人是我,我肯定二话不说交给娘分配。”

李有才弯着腰一脸窝囊相:“诶,诶,三哥说的是,只是这火腿是芬草她娘给芬草养身子用的,芬草她娘省吃俭用才攒了这么一点给咱们,走的时候她嫂子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呢。”

陈芬草看不上婆家人的小气样,又被纠缠烦了,眼珠子一转,干脆来一招祸水东引。

“妈,我看见三嫂挎着个篮子回来,好像是鸡蛋啊。”

“鸡蛋?”,李天赐跳了起来:“我要吃鸡蛋!”

李老太果然炸了,站在院子里插着腰大骂乔曼温不孝,但她也还有点小聪明,没有就这么放过老四一家的火腿。

乔玫听着外面的动静,微微咂舌,回过头她娘正在把鸡蛋往樟木箱子里面藏,还专门找了旧衣服盖在篮子上,又用铜锁把箱子锁了起来。

“妈,这都是我姥姥给的?”,乔玫有点不敢置信,昨天晚上吃面的时候,她还特意问了自己昏迷的时候都有谁在,又推测了那人说的话,很肯定那个嘴甜心坏的老太太就是乔招娣的亲娘,自己的便宜姥姥。

“是啊,怎么了?”,乔曼温奇怪地看她一眼,手上拍了拍箱子:“这老太太挺疼孩子的,以前也没少给乔招娣送东西。”

她看一眼箱子,敛眸:“这箱子是老太太给乔招娣的陪嫁,不便宜,我小时候乔招娣可把这两个樟木箱子当宝贝,我碰一下都得打我手心。”

乔玫就把她那天听到的话大概复述了一遍,乔曼温不相信:“真不是你记错了?”

乔玫摇头:“我记得清清楚楚,李有粮和老太太的言行也对的上,没错的。”

乔曼温喃喃片刻:“可我小的时候,我爸妈不给我上学了,也是我偷偷跑去她家里,她……”

声音戛然而止,乔曼温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脸色难看起来:“后来她和乔招娣说了什么,我才能上学,没多久乔招娣夫妻就给我定下了和瘌痢头的亲事。”

若非瘌痢头十九岁那年出去惹事被人给打死了,她恐怕十五六岁就得嫁过去,熬不到十八岁的时候被乔家人找到。

那个瘌痢头可是整整比李望弟大了十岁啊,是什么样的人家才会在儿子十六岁的时候惦记上六岁的女娃娃啊。

乔玫拳头硬了:“他肯定有点不为人知的隐疾。”

乔曼温想到他就恶心,推了推乔玫:“别管那些了,你去把床上的棉被收拾一床出来,我去箱子里收拾衣服。”

“干啥呀?”,乔玫有点兴奋:“你要离婚了吗?”

“还不到时候,先把那对父子的东西收拾出来,让他们睡另一间屋子。”

乔曼温没说的是,李有粮这个人,看起来懦弱好说话,其实是个惯会装腔作势的小人。

如果她没有找到好时机就直接提离婚,李有粮恼羞成怒下能带着李老太满村子造谣,她不光离不了婚,还会被村里人排斥,以后李家人打骂她外人都不会再说什么。

如果现在已经改革开放了,她大可以求大队长开张介绍信,她带着女儿直接离开这个地方。可偏偏还要熬上两年,那她就只能见机行事。

对乔玫没有恶意的人她是听不到心声的,尽管乔玫还没弄清楚其中能听到心声和不能听到心声的两类人之间的区别。

但她信任亲妈,知道乔曼温是不可能坑自己的,二话不说就把炕上最破的一条被子挑了出来。

乔曼温把衣服丢到棉被中间,用被子包起来后。找了根绳子给它们捆好:“晚点再拿出去,现在被李桂芬看到又得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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