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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花开年复年(1 / 1)

林初静和文馨走出檐亭没多久,天边又下起了小雨。

后山的小路崎岖不平,稍有不甚便会打滑。

脚下没站稳,林初静的右脚不小心扭了一下。

听见林初静的轻呼声,文馨关切地看了她一眼,“小姐!你还好吗?”

脚踝处传来隐隐的阵痛感,林初静咬紧牙关将疼痛忍下,只道:“没事。”

听见这话,文馨才心安了一点。她将装有金银花的布袋拢好,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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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是王妃!”

瞧见不远处行来的两个人影,尚羽激动地喊了声。

闻此,北堂墨染握紧手中的油纸伞,朝林初静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

林初静刚抬头,一个高大的人影便扑面而来。“阿染…”

见林初静浑身上下被雨水淋遍,发丝还凌乱地拢在脸上,北堂墨染当下就变了脸,他迅速脱下身上的外衫,将她牢牢地裹进怀里。

油纸伞早已被文馨接过,她执紧伞柄,目光一直落在北堂墨染脸上。

看到北堂墨染紧蹙的眉头,文馨便猜到他已经动怒了。

她家小姐的身子本就孱弱,根本淋不得雨。

握住林初静双手的那一刻,北堂墨染被那股凉意刺得心惊。他强忍着要爆发的情绪,俯下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阿染…你快放我下来!”林初静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胸膛。

北堂墨染根本没将她微弱的抵抗放在眼里,他忍下情绪,一双平日里很是温柔的眼,此时却带着几许不可察的冷意。“你别乱动!”

看见小楼下聚集了一群百姓,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尽是人。林初静没由来地一阵心慌。她把头埋进北堂墨染怀里,羞涩地抓紧他的衣襟,咬牙才鼓起勇气道了一句,“阿染,你放我下来好不好?那边好多人看着呢…”

这话一落,北堂墨染脚下的步子非但没停下来,反而越走越快。他的嘴角向上扬着,低下头来应她的话,“我抱自己的夫人,哪里碍着别人的路了?”

林初静垂下眼去,没敢抬起头,她羞羞答答地勾住男人的脖子,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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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看见北堂墨染将林初静抱进小楼,殷晨的心才安定了些。

方才他尾随着林初静和文馨,跟了她们一路,生怕她们二人在路上出了事。

北堂墨染脱下外衫将林初静裹进怀里的画面,全被殷晨收入眼底。

此时此刻,他心中原本不确定的事,终于尘埃落定。

北堂墨染待她,一定是真心实意的。

想到这,殷晨心安地叹了一口气。

“少爷,我们也该走了,赶紧去避雨吧!”张简眼神焦惶道,“你身上的伤还是刚好,真的不能再淋雨了!”

常年在军营生活,殷晨觉得,在枪林弹雨中九死一生也不过是小事一桩,他倒是不在意自己身上的那点伤。他甚至觉得,万箭穿心的痛楚都敌不过与夏晚儿分别的苦楚。

见北堂墨染和林初静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殷晨才转身出了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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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进包厢,北堂墨染就吩咐尚羽差人备好热水和姜汤。

知道林初静来马场没带换洗的衣服过来,北堂墨染抱着林初静一跨进里间,就急声吩咐尚羽,“尚羽,去把我备用的那套衣服拿过来。”

“阿染,你的衣服我穿不了的…”林初静的手一直紧紧攥住北堂墨染的衣摆,见他漆黑的眸色中存着异样的情绪,她便知道他此时应该生着气。

“那也总好过穿这身湿衣服。”北堂墨染顿了一会儿,他没细看林初静的神色,自然也没察觉到她小心翼翼讨好的小动作。她揪住他的衣摆,就是想和他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淋雨的事。

回想起不久前,在包厢门口听到的事。北堂墨染的眉宇紧紧地皱了起来,浸了一层深深的寒意。

这时,沐浴的热水已经备好了。

林初静稍稍抬眼,观察着北堂墨染的脸色。

这一路,他的眉头一直紧蹙着,她能深刻感觉到他不一样的情绪。然而她此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去问他,为什么会生气?

“你先去沐浴。”北堂墨染不自禁地撇开头去,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的拳头都僵硬了。

其实将林初静抱进包厢后,北堂墨染才注意到她腰间挂着的青色荷包。

只一眼,他便认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这个青色荷包和殷晨腰间挂着的粉色荷包明显就是一对,连荷包上的花纹都一模一样。

击鞠赛最后一轮比赛,殷晨也参与其中,他在场内比试时,北堂墨染一直在记录得分情况。

殷晨入场比赛后,北堂墨染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腰间的粉色荷包。

一般男子,绝对不会配带粉色的荷包。那个荷包的样式也让北堂墨染莫明感到熟悉。

平日里,常人配带的荷包,一般只有一串流苏穗子,但殷晨腰间挂着的荷包,却有三串。

直到比赛进行到最后,北堂墨染才想起一事。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看见那个粉色荷包时,自己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因为他想起,林初静随身携带的荷包,也有三串流苏穗子。

然而,直到此时此刻,北堂墨染才将这些事串连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些,北堂墨染的心里忽的就有些酸涩的痛意。

“阿染…”林初静攥住北堂墨染的手,想问他为什么生气。

见林初静身上的锦裙湿得彻底,她的小脸还有些泛白,北堂墨染没由来地心疼,他心底原本还留有的疑虑尽数散去,他低低地叹了声,“你先去沐浴。”

“阿染…”林初静目不转睛地看着北堂墨染,“我去后山其实是为了…”

提起去后山的事,北堂墨染的心里顿时就很不是滋味。

想到她浑身被雨水淋遍,就是为了见殷晨一面,他的眼眶微微发红,对她真的是既心疼又无奈。

他眉间微蹙,嗓音都压低了好些,“你自己的身体状况你还不清楚吗?先去沐浴,有事沐浴完了再说。”

林初静微怔,这是她第一次见北堂墨染用这么冷的声音对她说话。不知为何,她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他不一样的情绪。

她失落地垂下头,小步跨进了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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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完后,林初静从净室走出来,却没看见北堂墨染的身影。

屏风外,隐隐约约现着两个人影。

文馨的声音从屏风外传来,“怎么可能?小姐去后山是为了采金银花!怎么可能是为了见他?!”

尚羽挠了挠头,十分无奈,“小楼里的女眷都在议论,我也是偶然听到,所以才来问。”尚羽顿了顿,继续道:“王爷…好像也听到了…”

联想到北堂墨染不久前的反应,文馨料定他一定是误会了。思及此,文馨忍不住开口,“王爷也真是的,我和小姐在后山采了一下午的金银花,那些金银花都是为王爷采的…”

闻声,跨入包厢的北堂墨染脚步一顿。

只听文馨继续道:“回来的途中小姐还崴了脚呢!王爷怎么能问都不问就平白无故生气呢?”

文馨越说越激动,她嘴里抱怨的话刚想说出来,就见北堂墨染已跨入包厢,她顿时噤了声。

**

北堂墨染明明平日里那么平易近人,但此时他的身上却突然散发着沉重又迫人的气息。那冷绵绵的压力,似乎都能传递到文馨身前。

林初静刚在案几旁坐好,就见北堂墨染走了过来。

她心里乱如麻,想着怎么开口和他解释。

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身子就被男人搂进怀里,直接抱坐在他腿上。

“阿染!”她伸手攥住他的衣襟,抬起头来看他。

旋即,他便拧开手中的瓷瓶,将药油抹到掌心,一边寻到她的右脚踝,一边说道:“这药敷上去会有点疼,你且忍着点。”

“阿染…”林初静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药油上,她目光不移地看着他,小声道:“你还生气吗?”

北堂墨染气极反笑,他的眼眶微微泛红,是真的心疼死她了。

刚刚文馨已经把事情解释清楚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误会她了,他现在还生什么气?

林初静抬头,在男人的薄唇上落下一吻。

见他始终低着头,她又仰头,重重亲了他一口。

这两个温柔的吻,仿佛一股春风,席卷了北堂墨染的脸颊,也将他的心搅得一塌糊涂。

他被她撩得呼吸都有些重了。

在不知不觉中,他的心间有了不一样的情绪。

林初静自然是不知的,她任由着他揉捏脚踝,打算慢慢退开身。哪知她还是刚有一个后退的动作,腰间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搂住,而后,男人滚烫的呼吸接踵而至。

“唔…”

趁着林初静还没反应过来,北堂墨染便急急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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