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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1 / 1)

花下也学他的样子搓了搓手:“师弟不在此处待着,是要去哪?”

庆云道:“我去请宗主过来,师姐的人抓到了吗?”

“抓了,我把人提前扔屋子里了,就是我在后山外围转悠了七八天,到时候宗主问起来,师弟可要为我作证,我可不是自愿进去的!”

庆云点头答应,就听花下继续问:“说来,有几日不见慕闲师弟,说好了今日要审刘彦,他人呢?”

庆云答:“三师兄去请姚鹤师兄了。”

姚鹤的屋子就建在主峰上,这是蔚正卿特地安排过的。今日他门前的石阶上落了霜,姚鹤起得早,便将阶前的霜扫净了才又回屋中小坐。

他盯着手中的书本走神,突然传来敲门之声,他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虚言峰虚言长老座下的亲传三弟子慕闲。

慕闲已从他这处将账目拿去,那账目他是检查过的,绝不会出错,按理说慕闲不该来找他,于是他不解道:“慕闲师弟顶着秋霜浓雾来此,所为何事?”

慕闲行礼,道:“叨扰师兄了,庆云师弟说在主峰捉了名弟子偷屋里的东西,因事情出在主峰,又是休假,长老们都不在山中,大师兄不在,我们几人不敢贸然处置,特地请虽清师兄一起去以寂峰瞧瞧该如何处理。”

姚鹤心中起疑,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跳出个弟子偷东西?于是问:“好端端的怎么会偷东西?”

慕闲叹了口气,而后道:“说是家中传来书信,娘亲重病,和师兄弟们借的钱不够花,这才出此下策,赶在休息这日行窃。”

姚鹤听后了然的点了点头,此事他隐约听说过些,于是信了大半,他不免感叹了一句:“也是苦命的人。”

“师弟稍等,我这就来。”他说完后便回到屋中披了件衣服,两人一同顶着浓雾向以寂峰走去。

姚鹤问了慕闲那弟子所偷为何物,慕闲如实说了,且补充道:“哪有什么不起眼的物件,即便是休息了,主峰每日来往也有百来人,缺了什么东西,一眼便瞧见了。”

姚鹤点头应着,叹了口气。

又行了两步,慕闲同姚鹤搭话:“还没来得及谢过姚师兄,宗门账务的册子我已大体核对了一二,也与宗主汇报过,宗主也夸赞姚师兄乃是细致之人,账目记得极为详细,一丝不差,要我多同师兄学习。”

“嗐。”姚鹤摆了摆手,“只是分内之事,师弟你像我一般做上个十年,做的定然比我要好。”

“不敢,听宗主说姚师兄有请辞下山的准备,所以最近才会提前为宗门准备各项事务,属实辛苦,不知可有慕闲能帮得上的地方?”

姚鹤瞧了他一眼,笑眯眯的道:“核对丹药师弟你也核对的头痛了吧?我手里的事都有人接手,不需要你再帮什么。”

说到此处,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同慕闲道:“倒是师弟你,怎么不见进展?”

慕闲愣了愣,垂下了眸子没有说话,姚鹤以为他是失落,也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以寂峰内有两处房间,装了一对水镜,其中一块水镜可以观看到另一块水镜中所照射出来的情形,是属以寂长老的宝器。

慕闲将姚鹤请到其中的一个房间内,姚鹤在屋中见到了曲径和花下。

曲径微微颔首示意,花下则是笑嘻嘻的道:“虽清师兄来的巧,我们刚讨了茶,要不要来喝。”

姚鹤瞧了瞧她们手中的茶,委婉的推辞了。

慕闲去了另一间装有水镜的屋子,姚鹤在与曲径隔着一个椅子的位置上坐下,透过水镜观看另一间屋子里的情况。

被关在屋中的弟子心神慌乱,看到慕闲进来,便扑了上去,抱着他的胳膊,哀求道:“师兄!师兄你帮帮我!帮帮我,我也不想的,我也是没有办法!”

慕闲看着他,道:“若你将自己的难处同长老说了,或是将此事告知宗主,长老们和宗主定然不会置之不理,又何须你今日以身犯险,犯下盗窃的罪行,被当场捉住?”

那弟子听后神情愈发悲伤:“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求师兄救我。”

慕闲不答,那弟子‘咚’的一声跪在他脚边,扒着他的衣袍说道:“三师兄在众多亲传弟子中向来是对我们这些普通弟子最好的那一个,求师兄在长老和宗主面前替我说话,我……我家中还有老娘啊!我爹还在等我往家中送钱呢!”

另一处房间中的花下见了,扭头同曲径道:“我向来是瞧不得师弟们哭鼻子的,这世间的道理都在教男子顶天立地,不能将软弱表现于人前,他们被这些条条框框固着,若是还要哭,那定然是难受极了的。”

姚鹤在一旁听见,笑道:“没想到眠云师姐竟能体会我们身为男子的不易。”

只见水镜另一侧的慕闲伸手扶起了跪在自己身旁的师弟,然后道:“我能帮你什么?是不让宗主和长老们罚你,还是能帮你治愈你的娘亲,又或者我去哪里寻一笔钱财来叫你给你的爹?你心里也该晓得,这些我都做不来。”

姚鹤听了慕闲这话后,心里想:慕闲师弟为人确实是好,但到底不像陆影和曲径那样有真道法傍身,说是亲传弟子,其实说话做事都比别的亲传弟子弱了三分,求来确实无用。

他正想着,却见一旁的花下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万分气愤的道:“慕闲师弟这是什么话?不行,我们以寂峰的活还是得要我这个以寂峰的弟子来,我现在就去教教他到底应该怎么劝诫犯了错了弟子!”

说完便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临走时还甩上了门。

姚鹤看着被花下甩上的门愣了一会儿,有些反应不及,他转过头去瞧曲径,曲径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映,只是依旧喝着茶。

姚鹤干笑了两声,继续看向水镜。

慕闲还在同那弟子就借钱的问题纠缠,他问那弟子:“你欠了师兄弟们大笔的钱财,一次一次的借,却不肯开口同宗主帮忙,究竟是怕什么呢?”

姚鹤皱起眉,思索片刻,突然心中一紧,他吸了口气,眼神不自觉的瞥了一旁的曲径一眼。

水镜那面的慕闲继续说道:“你不过是怕宗主和长老们追问你此前为父母治病的钱财从何而来,若是被宗门知道你将门中下发的丹药换取了钱财,那便不止是偷盗的处罚,更可能会被逐出宗门。你借的钱越来越多,众师兄弟们都怕被你牵连,不敢将自己口袋里的钱再借予你,以防被牵连,你便只能偷窃。”

姚鹤原是安坐于座位之上的,听闻此话后腿一软,险些从位子上滑下去。他站起身来就要走,拉开门时身后传来了曲径的声音:“姚鹤师弟这是要去哪里?”

姚鹤咽了口口水,笑着道:“慕闲师弟方才所说之事可不是小事,我得去尽快禀报宗主才行。”

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迈步子,可还未等迈出这一步,肩膀上便搭上了一只纤细的手,曲径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她转过头来,用平淡的语气对他说道:“不用去了。”

姚鹤额上已经布满了汗,他满眼的震惊,脸上的横肉因着过于用力的面部表情呈现出又可怕又可笑的模样,他瞪大着眼睛,惊呼道:“曲孤云!你还会使用道法?你没有失忆?!”

水镜中传来慕闲的声音:“做错了事,总是要还的。”

曲径垂了垂眸,将自己的手从姚鹤肩膀上抽回。“我虽失忆,但依照慕闲师弟这几日所教予我的,你虽确实比我年长,但也不该如此无礼直呼我的姓名,应当随众师弟师妹们一同唤我一声‘大师姐’才是。”

“你胡说!你会使用定身术!你怎么可能失忆!”

曲径扭过头去看他:“什么术?我何时用了?”

她说的太真,以至于姚鹤以为,她是否只是因为想将自己留下,才不经意间使出了道法。

下一刻,他的身体便又恢复了自由,他没有余地多想,立马就要出门,在迈步的一瞬间迎面撞上了一人。

姚鹤被撞的两眼冒星,他因为惯性被撞的退后几步,再抬头时才看清自己撞上的是何许人,面前之人训他:“乱跑什么。”

庆云从蔚正卿的身后走了出来,同屋内的姚鹤和曲径行礼:“虽清师兄,大师姐。”

姚鹤心想,哪有这样巧的事,自己这些个师弟师姐们平日里不声不响,折腾起自己来,倒是手段了得,自己今日这个跟头是栽定了。

蔚正卿向来最喜欢姚鹤的识时务,今日依旧如此。只见姚鹤同他恭敬行礼,而后道:“弟子鲁莽,冲撞了宗主,回去便自行领罚。”

蔚正卿点了点头,走进屋中,坐在了主位上。

曲径同蔚正卿行礼,庆云同姚鹤道了一声:“外面天寒,姚师兄还是快进来吧。”说完便也进了屋,走上前几步为蔚正卿斟茶。

姚鹤瞧着屋中的三人,又回头瞧了瞧外面的天气,乌云遮蔽,确实不是个什么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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