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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1 / 1)

尘歌壶内

袁安看着将她送到屋内,又自行推门而出的钟离,几乎没有半点犹豫,立马追了上去。

她刚走到门外,就见钟离已经推开了另外一间房门。

袁安稍微等待了一会,才紧随其后推门而入。

书房内布满许多字画和藏品,这也是她第一次进来,哪怕之前找不到钟离,袁安也只是站在门口,朝内张望了几眼。

书案后,长身玉立的男人早已布好棋盘,他左右手各执一棋,似是在与自己对弈。

袁安在案几前停下,期间钟离并未抬头看她。

反倒是等她拿起桌边茶壶时,袁安感觉到身边的动静,她起身对上钟离的目光,不假思索道:“我去泡壶茶。”

钟离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女孩已经风风火火地跑出了门。

袁安再回来时,手上提着茶壶,走到桌案边后,她直接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到钟离的手边,随后便静静地在钟离旁边坐下,她两手捧起另一杯茶,正小口小口地喝着。

隐约听到一声悠悠的长叹,袁安刚側过脑袋,就见钟离刚放下茶杯。

“是茶没泡好吗?”她问。

想起什么,袁安懊恼地立马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哎呀!忘了问先生茶水比例,和水温了。”

钟离向来讲究,而她比较将就。

“水温确实高了一些,茶叶也放的太早。”

“嗯,我都记下了。”袁安点头。

女孩很乖巧,可越是如此,钟离总会想起今晚枫丹庭街道上的那一幕。

袁安有些不明所以,她看着钟离朝她递出一只手。

虽有疑惑,但她并不曾犹豫。

几乎是钟离伸手的那瞬间,她就已经将自己的手,放到钟离的掌心中。

手臂间向下带动的力道,袁安重心不稳劲直朝前摔了下去。

印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她就已被一双宽厚有力的手稳稳接住。

袁安扶着钟离的手臂,在他身前双膝半跪着直起了身。

她抬手捧起身下坐着的男人的脸,又低头在他拢紧的眉心上,落下一吻。

一吻后,她贴着钟离的额头,与那双金色瞳眸静静对视。

她说,“先生这双丹凤眼,要是皱眉的话,尤其低头俯看众生时,看着特别威严,嗯……还很凶。”

鎏金的瞳眸因女孩的话,掀起丝丝涟漪,男人似有些委屈。

但是,先生啊!其实你想说的话,我都知道,袁安再次低头堵住了钟离想解释的话。

而这个方法,几乎立马见效。

护在她腰间的手臂,往内收紧了几分力道。

袁安笑眯着眼,她吻后并无撤离,却是使坏般偏过头,两唇相擦而过,她贴着男人唇角轻喃道:“先生很多时候总是事无巨细,刚刚我去泡茶时,你应该想说茶水醒神,天色已经很晚了,你明天还有事,但我还是想喝,因为我知道先生一定会陪着我的,对吗?”

钟离感受着女孩带着凉意的指尖,轻抚过他难耐时滑动的喉结,完全是不自觉间又加重呼吸。

他抬头仰视着怀中半支起身体的女孩。

那双金色眸子里尽是无奈,但又诚如袁安所说,他会一直站在女孩身后,陪着她。

不论何时,也不论何事。

他曾亲口许诺女孩,在他面前,可以活得更自由一些。

这何尝,没有他特意纵容过呢!

所以无需多说什么,在钟离望向她时,袁安便已经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而她有许多话,想对他说。

袁安抬手拨弄着钟离左耳耳坠上的银白耳穗,语调显得有些漫不经心道:“那先生又在纠结什么呢?我也会一直陪着你,茶水不合先生的口味,只要你教我,总会有合心意的时候。”

“我的学识眼界,在那种快节奏的时代里,最后只能是将就,但没人喜欢将就,而那些关心照拂,先生远远比我自己更爱我,更清楚我的身体状况,我好像没什么理由拒绝你呢!钟离!”

钟离抬手将女孩拨弄他耳饰的手,包裹在他自己的掌心内。

说者的漫不经心,却在他这个听众的耳朵里,却是四两拨千斤,搅弄了一池的平静。

“我只是希望在你的身后,你能有所倚仗,也能有所依靠,而那个女孩有着极其的自尊心,她很聪明也很独立,我给她契约,给她与我同样操纵岩元素的能力,教她踢枪,相信她能自己解决所有的问题。”

“我明明希望她能更自由一些,但在一些小事上,我总会念叨许多,就像今晚街边的一幕,荧也说,我是为她好,但我们是恋人,我亦不清楚那个女孩又是什么想法。”

“先生原来是纠结这个吗?”袁安朝钟离眨了眨眼,随后俯身靠近。

她凑到钟离右耳耳畔,“因为我是为你好,真的很像一位父亲对孩子说的话,但我们是恋人,还是说钟离先生原来只是想当我……”

“爹!”

爹字有些含糊不清,却是听得钟离浑身一僵。

黏湿的触感包裹着他的耳垂,女孩的声音混在她唇齿一张一合的咬合中,哪怕字句支离破碎,但在钟离的耳畔,却是那么掷地有声。

“呼——”钟离嘴边溢出的闷哼叹息声,一时断断续续。

袁安只觉覆在她腰上的手掌,掐地实在有些用力,“好痛。”

而她手中抱着的人,身体极度的维持着一个动作,整个人似是绷成一张被拉满箭弦,只待蓄势待发的弓。

原本处于上位的袁安,突然被提起腰身,接着整个人朝后仰倒而下。

一时“噼里啪啦——”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静谧。

此时袁安身下是钟离刚执棋对弈的书案,她刚欲寻声去看,许是桌上棋子散了一地。

袁安还未侧身,她的腰侧,还有她放在头顶的手掌心,被覆上来人影的两手,狠狠限制在桌面上不得半点动弹。

而当耳垂被人吮住,她便明白这场报复已经开始了。

只是钟离似乎很清楚她是真的受不了,舌尖分叉的信子,刮蹭过皮肤的那种触感,他们好像都暴露着自己脆弱的部位,但这种脆弱往往又极度危险。

这种互动不仅仅只是显得极度暧昧,还有更难说清的是另袁安总觉得自己,是钟离覆上个人气味后,圈定起来进行敲打的猎物。

只是敲打,并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动作。

女孩眼眶微红,水色瞳眸里蒙着薄薄的雾气似泣未泣,钟离别开视线,随后又咽下嘴边喘出的急促呼吸声。

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他想起初创璃月,给这个国度的子民,立下礼法时,不少人曾说岩王帝君不懂情爱,爱与恨是复杂的,它使人情难自禁,也让人是哭是笑是欲是贪,皆牵系于一人之身。

袁安能感觉到钟离将脑袋搁在她头顶,两人急促的心跳声,在无言之中被慢慢平复下来。

所以当她顶着你是不是不行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眼钟离后,当场被戳了戳好几下脑门。

“下次会让你满意的。”钟离到底是没忍心,他抬手在女孩头顶摸了摸。

袁安没怎么理会,她好不容易设计的一场戏啊!就等钟离失控。

所以,为什么还要等以后。

“睡不着的话,我教你怎么给别人套盾,此次枫丹的预言危机,可能要靠你和荧自己帮忙解决了,若是出现极端危险的情况,我只会保住你跟荧和派蒙安全,枫丹毕竟是水神的国度。”

虽然说回正事,袁安的心情依旧糟糕,但她还是向钟离问道:“所以你是觉得这次那位审判官找我,可能短时间内我们不会再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是吗?”

“我们之间有契约,你依旧能在梦中找到我,你应该已经发现那些岩元素的痕迹,如今还剩最后一次,也是最难熬的一次。”

“嗯,我……”袁安没有多问钟离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她只是伸手抓紧了钟离的衣袖,那种仿佛要被空虚淹没的感觉,有时回想起来,还是会让人不安。

钟离反手将女孩不安的手握住,他说,“等塑形完成,我再告诉你这件事情的全部。”

袁安摇摇头,“我相信你,但先生既然也知道很难熬,你就没什么要补偿我的吗?”

“下次会让你满意的。”

“怎么又是……”下次,袁安刚要反驳就见钟离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下次,竟然是这个意思吗?真有下次!

她感觉额角掉落的碎发,被钟离抬手拨到耳后,戴着皮质手套的指节,期间甚至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尖。

而她是被他标记的猎物,龙蛇性本淫,哪怕是有礼法的约束,但江山易改终究本性难移。

只要透过那双眼睛,袁安便能清楚的看到。

“我们是恋人,有些东西既然是因我而起,我当然会帮你。”钟离着重强调了一下恋人两字,毕竟烧得心慌的又何止袁安一人。

共感,共的是所有悲喜,哪怕是那些难言的情绪和戛然而止的欲望。

他并没太多遮掩眼底翻涌的情动,只是缓缓朝女孩伸出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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