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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臣(二十七)(1 / 1)

面对顾白月气呼呼的控诉,孟宴臣没有任何反驳,老老实实地将饭菜一一拿出来摆好:“哥哥错了,哥哥现在就吃饭。”

见他摆了两副碗筷,顾白月道:“哥,我吃过了。”

孟宴臣:“我知道,陪我再吃一点。”

顾白月:“好。”她走过去帮忙,孟宴臣没让顾白月沾手,抽了消毒湿纸巾,动作温柔地将顾白月手指擦拭一遍。

受付闻樱女士影响,孟家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洁癖,孟宴臣擦得认真仔细,顾白月却有点分心。

孟宴臣的手带着淡淡凉意,修长柔韧,骨节分明,同他这个人一般矜贵优雅。顾白月的手却是另一种极端,白里透粉,像淡红蜷曲的芙蓉花瓣,指甲修剪成干净可爱的弧度,行动之间,纤柔惑人。

许是两只手交握在一起的画面太过绮艳,莫名让人觉出几分暧昧,顾白月有点不自在,害羞地将手抽了出来:“哥,我自己来吧……”

孟宴臣眼神克制地看向女孩,没有说什么。

两人在沙发边坐好,安安静静地用餐,期间并未交谈,最多相互看一眼,用公筷为对方夹菜,然后默契地相视而笑。

即便脱离孟家,脱离付女士的掌控,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礼仪也早已成为习惯。

饭后姚助理送来点好的外卖奶茶,顾白月抱着最爱的芋泥啵啵,嘬着嘴巴喝了个痛快,笑盈盈地跟孟宴臣道谢:“哥,还是你最好了,老师和妈妈都不允许我喝奶茶,我都好久没喝了。”

孟宴臣笑:“只能偶尔喝一次。”

姚助理:“孟小姐想吃什么餐后水果?我去洗。”

顾白月拍着小肚皮:“我已经吃饱了,不用麻烦了。”

等到姚助理离开,顾白月敏锐地察觉到孟宴臣的心情有些低落,尽管他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变化,但就像孟宴臣对顾白月的一切了如指掌一样,顾白月也十分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脾气秉性。

方才姚助理称呼她为“孟小姐”时,孟宴臣的眸色一瞬间就黯淡下来了。

顾白月挠了挠脸颊,略带踌躇地说:“哥,其实我一直都想问问你,你当年为什么那么抵触我做孟家养女呢?我知道你不是为了家产。”

曾经,孟宴臣那般掏心掏肺地对她好,不是兄妹却胜似兄妹,为何后来又不愿意让她成为真正的妹妹了呢你?

“你,你不知道吗?”

孟宴臣沉默了许久,叹息着开口:“我以为你已经猜到了。”

顾白月疑惑:“猜到什么?”

孟宴臣抬头看她,宽阔明亮的办公室里,阳光金灿灿地笼罩着靡颜腻理的姑娘,却没有一丝一毫落在他身上。

在浅淡阴影里,孟宴臣无奈地认清一个现实,顾白月神色天真懵懂,眉眼稚气纯澈,完全是不识爱恋的模样。

我的遮掩漏洞百出,世人都知道我爱你,唯有你不知道。

其实从很小很小时候开始,孟宴臣就隐约发现顾白月的脑回路有点异于常人,尤其是在男欢女爱方面,分明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飞蛾扑火般喜欢皎皎,追求皎皎,皎皎兀自岿然不动。

就比如幼儿园时期,其他小朋友都喜欢看童话故事,顾白月却兴致缺缺,甚至格外讨厌《美人鱼》那一篇,骂王子是不守承诺的大坏蛋。

再比如,初中时期学习神话传说,同学们为后羿与嫦娥的悲剧潸然泪下,怜悯他们爱而不得,顾白月却说:“嫦娥真傻真的,她自己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天天以泪洗面,顿顿都吃乌鸦肉的炸酱面,有什么好羡慕的,要是重来一次,你看她选不选后羿……”注1

同学们不服气:“你怎么知道嫦娥不愿意?”

顾白月无辜:“她自己说的啊。”

总之,顾白月可能是天生在情爱方面比较懵懂,迟迟不开窍,当然也可能是这些年孟家将她保护得太好了。

认识到这一点后,孟宴臣为顾白月的迟钝沮丧气恼,一边又忍不住暗暗庆幸,庆幸在他缺席的这些年里,不曾有人趁虚而入,引|诱明月沉沦。

孟宴臣没有解释,他只是浅浅苦笑,仿佛在说服自己一般:“不懂也好……”

身为国坤集团的未来继承人,孟宴臣忙到分|身乏术,刚吃完饭就有人拿了文件过来请示,与顾白月的对话不得不被迫中止。

孟宴臣颇觉遗憾,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同顾白月说话,手上翻着文件,嘴里还在挽留:“皎皎下午要是没事的话,可以等哥哥下班吗?听说月海居又推出了新菜,哥哥带你去尝尝。”

餐具已经被姚助理收好了,顾白月提着保温桶,想了想说:“那我下去让司机张叔先回家,我在附近逛一逛。”

“好。”

司机张叔将饭盒带回家清洗,顾白月到不远处的商业街玩了一会儿,走累了就随意寻了一家咖啡馆,点了草莓蛋糕和卡布奇诺,窝在卡座玩手机。

恰好助理花姐发来消息,说是顾白月托她打听的事已经问好了,对方负责人看了一段顾白月的跳舞视频,很感兴趣,约顾白月尽快见面详谈。

顾白月闲着也是闲着,就把自己的定位发了过去。

没想到过了大半个小时,有一个打扮新潮,浑身奢侈品的年轻男人走过来,摘了墨镜冲顾白月呲牙一笑:“孟三小姐?”

顾白月:“你是?”

年轻男人友好地伸出手:“蒋云舟。”

谁能想到新晋导演蒋云舟,从一众古偶剧里厮杀出来的黄金档黑马,看起来竟然才二十出头,一副清爽干净的大学生模样,而且他也是从京大艺术学校毕业的,算起来还是顾白月的学弟。

蒋云舟同顾白月经常见到的大多数人都不一样,他活力满满,幽默风趣,喜欢开玩笑,但又不会让人感受到冒犯,言行举止间能感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背景,显然并非泛泛之辈。

两人的交谈很顺畅,顾白月甚至隐隐察觉到对方在投其所好,似有若无地向自己示好,顾白月没有多想,以为又是孟家的威慑力。

直到时间一点一滴推移,顾白月不经意间抬头,透过玻璃窗,看到街对面站着一个清瘦高俊的男人,宽肩窄腰长腿,身上是熨帖的黑色西装,雪白衬衣,深蓝色领带——顾白月昨天刚送出去的那一条。

正是下班时段的晚高峰,马路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孟宴臣安安静静地站在光影交汇处,犹如处于深山幽谷,遗世独立。

顾白月一怔,她模糊产生一种错觉,天空好像下了一场雨,一场只针对孟宴臣一个人的雨,将他淋得浑身湿漉漉,格外狼狈。

四目相对。

薄薄的金丝眼镜遮掩不住锋芒,浓郁的哀伤几乎化作利刃,将孟宴臣切割得遍体鳞伤。

顾白月坐不住了,脚步轻快地奔向孟宴臣,想要驱散那围绕在他四周,几乎将人溺毙的孤单落寞。

“哥。”

随着顾白月靠近,孟宴臣从枯萎恢复鲜活,他握住顾白月纤细手腕,眸色幽幽,蕴藏着不为人知的偏执,失神般呓语:“皎皎不乖,是你不乖……”

“哥,你怎么了?”顾白月有些无措地看向孟宴臣。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这眼神可不该是一个兄长看妹妹时应有的。

蒋云舟的目光别有深意地望了过来,半真半假地玩笑:“孟小姐,他是你哥吗?哎呀,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需要哥哥管?”

顾白月有点不好意思,自己确实太过依赖哥哥了,想要退开一步,却被孟宴臣制止,他将人护在身后,冷冷看向蒋云舟:“我们自家人的事,好像轮不到外人置喙。”

“好吧。”蒋云舟耸了耸肩膀,笑嘻嘻地说:“大叔上了年纪,疑神疑鬼很正常,其实我们年轻人不喜欢被人指手画脚。”

顾白月懵逼:大、大叔?

孟宴臣还不到三十岁,即便蒋云舟天生一张娃娃脸,显得格外青春,也不能这么夸张地称呼孟宴臣为大叔吧。

顾白月有点不高兴,抱着孟宴臣胳膊,特别认真地跟蒋云舟说:“不可以这样,蒋学弟,如果你想要跟我做朋友,就要对我哥哥有最起码的礼貌,否则,我只能对你说抱歉。”

看出顾白月有意维护孟宴臣,蒋云舟举手做投降状,“OK,OK,学姐别生气嘛,我说着玩的,你们是一家人,我以后当然会尊敬孟先生。”

“一家人”三个字咬得格外重,略带试探地睨着孟宴臣,隐含挑衅姿态。

同为男人,孟宴臣太知道蒋云舟在想些什么了,“她不是孟三小姐,她是顾白月。”

蒋云舟告辞离开后,顾白月坐在孟宴臣那辆豪华的黑色商务车,孟宴臣试着起步,落在方向盘上的手却控制不住地颤抖,显示出主人并不平静的情绪。

顾白月注意到了,惊异地问:“哥,你……”

“抱歉。”孟宴臣熄火刹车,“哥哥现在心情不稳,安全起见,暂时不能开车。”

顾白月善解人意地说:“没关系啊,我也不急着走。”她怕孟宴臣是哪里不舒服,一时情急顾不得避讳,直接握住孟宴臣的手揉了揉,“这样好点没有?”

孟宴臣垂眸看着她忙碌,闭目收敛所有咄咄逼人的强势,努力让自己用平淡的语气询问:“刚才那人是谁?皎皎为什么要背着哥哥偷偷同他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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