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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1 / 1)

他俩结束约会还不到两小时,那张林朗月坐在白故天腿上喂他吃牛排的照片已经被挂在热搜上。

平板屏幕暗了下去,白故天站在阳台上,闭上眼睛,磨了磨后槽牙,才顺下一口气。资料上显示丁婉是个□□,只要是个男人就能岔开腿,今天他们的见面也正如他所料,可白故天心里却有些疑惑。

“白少爷,你刚才说我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还问我你是怎么样的人?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其实和我想象中一样。刚才你和我的交谈中虽然谦逊有礼照顾有加,可话带讥讽,刻薄无情,虽然你嘴角带笑,眼中却露鄙夷,即便现在我如此大胆地坐在你身上,你虽极其不情愿,也可能在心里问候过我祖宗十八代,但你面上依旧虚与委蛇。足见温柔只是你的表象,冰冷高傲才是你的内在。”

“你从哪得到的结论?单凭我调查过你?”

“刚才侍应生来这一桌倒水,只不小心洒了几滴出来,她不停道歉,你也并未责怪,但这并不代表你真的不在意,而是在无声地给她施加压力,这就是驭人之道。就像那些古代帝王口口声声地说君轻民贵,可心里却时刻想着如何用这样的口号巩固自己的皇权。你就如同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心里盘算让所有人都匍匐在你脚下。”

这是这个丁婉在离开他这个人肉坐垫之前说的一番话,“当你凝望深渊,深渊也在凝望你。不要以为只有你能看透别人,别人也能看透你。”

这个丁婉并不简单。

秋夜凉风阵阵凉,树叶未黄却已辗转飘落,铺在草坪上,像是给翠绿的草坪打了一张又一张的补丁,他却无心欣赏自己庄园的独特风景。

腾老站在书房门口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打断他的思绪。

“可有打听到什么?”

腾老摇摇了摇头,毕恭毕敬地答道,“只知道最近这位丁家长女诸事不顺,前两天去医院被花盆砸伤,过马路时又被不小心绊倒,接二连三出意外。今天出门时她原本已经坐在她的车上,可车还未驶出丁宅,她又大喊大叫让司机停车,独自打车来和您共进晚餐。”

“这位丁家长女好聪明,竟然拿我试毒药。”

“试毒药?”这回腾老不明白自家少爷的话,刚想发问。

叮~叮~白家的警报响了。

“少爷稍安勿躁。”

白故天眯起双眼,没有一丝的焦躁,反倒轻快地摆了摆手,“让安保告诉我触发了那一片区域的警报?不用安保带人过去查看,我自己去就可以。”

“看来少爷已经猜到来人是谁了。”

“都说青砖黛瓦,高墙深院,可这墙也未免太高了点吧。在墙外瞧时还觉得翻墙挺容易的,我还在纳闷该不会我之前真的是小偷吧,现如今倒好,卡在这墙上不上不下。”林郎月横坐在白家的高墙之上,一条腿在院墙外面,一条腿挂在院墙里面。她朝院里面的草坪觑了一眼,“这么厚的草坪,自己摔下去应该不会受伤的。”

“真是活久见,竟然有人胆敢挑战白家的安保系统?还挑战得……这么……低级?”

虽然天色已暗,林郎月还是立刻认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和她共进晚餐的白故天。

林郎月嘿嘿笑了一声,“白少,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你能不能先想办法让我下来?”

白故天站在院墙下,仰头见一轮弯弯明月之下一席白衣少女正对着他笑,心中一动。他双手抱胸,“这倒是不急,丁小姐您不妨先说明来意比较好,毕竟我还没有排除闯入者的嫌疑。”

“我怎么是闯入者呢?我刚才按门铃的,只是……”

“只是?”

“只是白家高门大户,门口的安保特别尽忠职守,连搭理都不愿意搭理我。“

腾老赶紧上前一步,“少爷……”

白故天抬起手制止他继续解释下去,“的确如此,进我府邸当然得提前报备,不然像丁小姐这样与我吃过一次晚餐就来翻墙,那我的安保经理岂不是要被烦死?”

“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来看看我即将生活的地方,这有什么错?”

“为什么晚上从餐厅出来时不提出来?”

“……”

白故天侧耳,“丁小姐说什么我听不清。”

丁婉超级小声地bb了一句,“我当时在餐厅这样对你,你还会答应我吗?”

白故天点了点头,“还算有自知之明。”

“白少爷能否先让我下来?找个梯子给我就行。”

“请问我为什么要帮助一个翻我家院墙的人?”

“也对,”林郎月点了点头,双手叉腰坐在围墙上,“那我可就顺势摔下去。”

“丁小姐请便。”白故天转身刚迈出去一步。

“这样一来,我岂不是就可以长此以往地住在白家?”林郎月从餐厅出来时打算回丁家,可是漫漫长夜,想杀她的人藏在暗处,她实在无法独自面对这样的情况,只能半路折返,想着索性找一所酒店对付一晚,可如果刷卡就会留下痕迹,那个杀手也有可能会追踪到自己。她还是不安全,思来想去现在也只有白家是最安全的地方。

“何出此言?”

“你想啊白故天,这墙我粗略估计得有五米,从这么高的墙上摔下来我怎么也得骨裂。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说我人在你的地界受了伤,你总不好意思赶我回家调养吧?让那些八卦狗仔知道你白故天是这样的人,会不会不太好?“

白故天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原本遮住月亮的云朵慢慢散开,月光洒落在草坪上,照亮白故天的脸,那张过分漂亮的脸在月光下并没有任何表情,长长的睫毛闪了几下,丹凤眼饶有兴趣地瞧着丁婉,悠悠地说道,“没想到丁家大小姐还会这样耍无懒。”

“嘿嘿,多谢夸奖。”林郎月自在惬意地晃动几下脚丫子,”如此只能麻烦白少爷了。“

白故天目光一凛,冷峻地说道,“我想丁小姐搞错一件事,我从不受人威胁。”

?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这个白故天丝毫没有犹豫,头也不回地大踏步……

“诶!白故天!好了,好了,我认怂。”

白故天的脚步还没有停下。事到如今,她只有使出杀手锏!

“我爱慕你!白少爷,你的一举一动都让我深陷其中!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我就难以入眠……”

呕~林郎月按压住自己的胸口,停顿了一下,吞咽了一口唾沫,强压住在胃里翻滚的牛排,“我求求你,先放我下来。”

白故□□站在一旁的腾老使了一个眼色,腾老立刻让人搬来梯子,扶着林郎月从围墙上下来。

“谢谢白少救命之恩。”坐在客厅欧式沙发上的林郎月在最后四个字上故意咬了重音,见白故天的目光落在自己大腿上,赶紧往长裙里一缩。

腾老端上来一杯热腾腾的牛奶给她。在高墙上吹了好一阵冷风的林朗月在握住杯子的那刻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她毫不客气地咕咚咕咚喝下大半杯,喝完舔了舔嘴唇,毫无戒备和心机地冲着腾老笑。

“腾老,备车。等丁小姐喝完,送她回丁府。”白故天站起身来打算送客。

不行!

“白故天!”虽说坐也坐了,抱也抱了,表白也表白了,但林郎月也只敢拉住他身后的衣襟,“我……你就让我留一晚吧。”

白故天回头,那双丹凤眼居高临下地沉默着,林郎月犹如一只乖巧的白兔似地对他眨眼睛,在听见一声若有似无地冷哼之后,小白兔以为自己奸计得逞,十分确定站在面前的这头猎豹改变主意。

可惜她错了。

丁婉眼前一黑,一阵风似地已经被摔在沙发上,白故天单手握住她两手手腕高举过她的头顶,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沿着她的脖子滑过她每一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直到她白裙的领口处,林郎月嘴唇紧闭,止不住地颤抖,发现刚才还站在一旁的腾老早就没了踪迹。

一口白牙阴森森寒凄凄地说道,“你知道留下来的后果吗?也是,像丁小姐这样的□□能轻易说出爱慕的话,恐怕是很习惯爬上男人床的,对吗?”

林郎月咬着牙强忍住自己的胆怯,心中不停告诫自己,即便眼前这个男人是魔鬼,待在这里也比今天晚上回丁家送命来得好!

白故天那双眸子死死盯着林郎月,大概是刚喝了热牛奶的缘故,她身上散发着一股奶香味,一圈白色的牛奶渍浅浅地覆在唇纹上,一时间竟也让他有些醉翁之意。

他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的!林郎月心里笃定地想。

似乎白故天也料到她心中猜测,一只大手撩起白裙,刚才顺着梯子爬下高墙时长裙勾住铁钩,撕开一长条口子,倒是方便此刻白故天的放肆,那只大手朝深处摸去。

林郎月浑身肌肉紧绷,屏息凝神,她刻意忽略那只在身上游走的大手,硬是逼自己看向他,直视他的目光,双唇颤抖地说道,“白家独子,天之骄子,常年深居简出,可行事作风却不如生活作风那样低调,不知何原因大学还未毕业已在白氏任职,现担任集团总裁。上任第一年力挽狂澜,拯救已经落后同行很多年的白氏药业于危困之中,上任第三年,白氏已经成为医疗行业和安保行业的个中翘楚,掌握许多先进高科技产品的垄断技术。”

“你想要告诉我什么?”那个声音完全不像林郎月那般的语速,依旧没有一丝波动,一字一字地仿佛在谈论明天的天气。

“这样的人,眼高于顶,是不屑碰一个流连花丛的□□的。”

大手停下动作。林郎月闭上眼睛大气不敢喘,依旧保持僵硬的姿势不敢动。

“丁小姐不是说不相信背景资料吗?怎么对我的背调背得这么滚瓜烂熟呢?”

林郎月又挣脱了几下,双手还是被牢牢地钳住,坦然道,“关于你的资料少之又少,我只能从简单的几句话中猜测一二。虽然眼下看起来丁氏的实体产业比白氏更庞大,但白氏的安保系统被很多先进国家的政要部门采用,你掌握更多的是肉眼无法看见的实权,能坐稳这样的江山,你肯定不是普通人。你怎么会看上一个像我这样的女人呢?”

“猜得不错,可惜你猜错了。”

林郎月几乎叫出来,“白故天,你到底想要什么!”

面对林郎月歇斯底里,白故天的声线毫无波动,还是一字一句地说道,“实话。我要听你说实话。”

“……”

大手继续动作ing

“有人要杀我!你满意了吗!”

时光安静了一个世纪一般,头顶的大手松开一条缝,林郎月立刻推开压在身上的人,挣扎地爬了起来,抱着双膝蜷缩在沙发一角。

即便是这样,她还是不敢看白故天,双手按住自己的眼睛,势要把眼泪按回眼眶里,又强行克制住自己的呼吸,倔强地不想让白故天听出自己的啜泣,双唇颤抖地用极其小声的声音说道,“我发现自从我醒过来之后丁家有人要杀我。”

林郎月将这几天自己遭遇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白故天,只是刻意隐去今早在梳妆台上发现的八个字。白故天安静地听着,没有发表任何评论。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失忆之后第一个吐露心声的人竟然是这么个危险又高不可攀的陌生人。她在丁婉的世界里一个人也不认识,没有亲人朋友,也没有依靠,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人甚至还会取她性命。从她说出口的那一刻,忽然隐约地感觉或许这个男人会是她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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