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去，和b班的练习生完全没有什么熟悉感。
这也是正常的，大家分了组，每组之间互为竞争对手，基本都申请了其他的练习室分开练习。
只有内永绘里，时间上临近月末考核才来公司，练习室早已被排满了时间。去找了工作人员姐姐，说是有空出来的练习室会通知她。
结果是能预见的，两三天过去也没有空余的练习室。
好在b班大练习室基本上没人，老练习生都有自己的小圈子，何况正是需要隐藏自己，努力胜过对手的时候。
准备的再顺利，练习的时间相比较其他人也有些短了。
内永绘里不知道其他人的水平，没有放下提起的心，每天都努力加练，用大量的时间完善自己的表演。
唱歌有点看状态，短时间不可能大跨越提高，舞蹈就不是这样。
时间的长短和认真程度的不同，结果也是截然不同的，造成的心态也不同。
舞台坚决不能露怯，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浅显道理。在不知道其他人底细的情况下，自信心大多还是由准备的程度产生。
月末考核这天的早晨，内永绘里早早就起了床。
点开手机，发现昨晚半夜收到了李凯灿的讯息。
“考核加油！”
内永绘里编辑了回信，“我会的，谢谢前辈。”
将略带毛躁的头发好好打理，抹上精油后还自己做了拉直处理。右边的头发梳向耳后，夹了一个闪闪的银灰色星星，大半张脸露了出来，将满满胶原的脸显得整体有些俏皮。
选择了一件深绿色收腰上衣，领口微垂的褶皱叠起，会随舞蹈的动作晃动。
下身是略带复古的黑色长喇叭裤，剪裁贴身。
内永绘里平时看着是比例好，这么一穿直接比例逆天。
没有故意显摆腿长的意思，这首歌的风格再适合这身不过。
为了表达歌曲意境，连黑眼圈都没有遮。皮肤状态很好不需要打厚底，浅浅压了一层粉饼，勾勒了眼线，轻轻点了复古色调的蓝绿色眼影。
看起来有着破碎又坚硬的水晶感。
来到考核的房间，非常大，有点像学校的报告厅。舞台下方，座位前两排坐了公司的老师及考核人，听说还有几个来凑热闹的公司高层。
后面的位置被练习生们坐满，压迫感对于未出道的初丁来说，还是很强的。
“这次的阵仗好大啊。\"有练习生感慨。
李社长也来了，坐在第一排的中间位置，已经在业内站稳脚跟的前辈也来了好些个。
也许和出道企划有关，大家都这么想着，已经有五年多没有出新女团了。
以往会抽选考核表演的序号，这次没有任何通知，内永绘里看到有个练习生在边上紧张地哭了。
内永绘里心里没有什么实感，直到考核陆续开始。
有几组的表演其实还不错，却被老师们批判的一文不值。
“没有任何新意的表演，你们难道以为跳了唱了就自满足够了？从这里出去，在大街上表演，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为了你们停留。”
“表情呢？摆出一副死人的表情是有谁会看，有粉丝的话，会被你们诅咒吧。”
这组是一首悲伤的情歌，组员们全都低着头。
其中一个嘴巴撅着眼眶红红的女生，被老师单独提出来评价，“你不服气，觉得委屈？出去吧，真的不服气可以选择退社。”
这就说的有点严重了，这个女生情绪崩溃跑了出去。
也有老师打圆场，“我们希望看到努力，做的好的孩子。严格是为了你们的未来，对你们负责，公司不会辜负任何一个有天分的好孩子。”
内永绘里垂下眼，练习生在公司高层和老师的眼里，就是这样的存在。既要有天分，还要是“好孩子”。而跑出去的女生，自然不是所谓的好孩子。
换个公司也是一样的，也许还会更遭，大公司至少不出现什么重大的恶劣事件。
内永绘里深吸一口气，随着没表演的人逐渐减少，她隐隐察觉到自己是被留在最后的“压轴”。
这组是宁亿卓所在的组，她们组人员相对较多，曲目是少女时代前辈的《再次重逢的世界》，是一首很经典的歌，想超越原曲很难。
表演完后，少女时代的成员金泰研前辈先开口点评，“舞蹈完成的还不错，可以看出来你们有认真对过角度。有几位的歌唱还需努力，亿卓唱的不错，气息很稳定。”
宁亿卓是为数不多被夸赞的人，她羞涩的对前辈笑了笑。
有位老师指出问题，“宁艺卓需要注意身材管理。”
其实宁亿卓完全不算胖，从腿上就可以看出来。对未成年的小孩有点太苛求了，内永绘里想着。
好歹没有说比较过分的话，前面的组里还有女练习生被说是在一群金针菇中的鸡腿菇，又胖又矮，当时底下还有一些练习生没憋住笑声。
说不紧张是假的，后面跟着的几组算是出道预备役，表演完后内永绘里连每组有几个人都没记住，更别说好好取经了。
这次的考核的重要程度不同以往，何况她是初亮相。
人都是慕强的，练习生里，实力和地位挂钩。机会没有把握住的话，再逆袭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下一位，内永绘里。考核曲目是《4 walls》。”
“大发。”有练习生惊讶，这首的难度比很多组的选曲要高。
“…眨眼瞬间已然蔓延至幽深处你这抹Bluw
无声无息悄然而至只为我呈现的海市蜃楼
…
越是推开这崭新大门越是扩大被你充斥的4 Walls
又是别样色彩的New walls 深深陷入的New world
…”
随着最后一句的结尾，内永绘里顺着手臂动作的延展蹲下，眼眸失焦到目视前方。
最后定格时，只要看着她的人，都能感受到内永绘里眼睛逐渐变得坚定而清澈的过程。
少女眼间深蕴着耀眼动人的光芒，歌曲已经结束，此刻在场的许多人，仍被这样的氛围镇住。
在内永绘里站起来鞠躬后，大家才从结束的安静中苏醒过来。
随着社长李满鼓了掌，现场小声嘈杂的声音又安静了下来。
“你让我觉得惊喜，继续努力。”社长笑眯眯的，相比较之前，是肉眼可见的心情变好。
内永绘里的声乐能力单独出来不是练习生最强的，舞蹈也不是，但是都过关。就这首歌而言，声乐舞蹈能达到目前a班的平均水准。
最重要的是，表现力太强了。
这首曲子气质完全合适，内永绘里撑住了，身上的星光在一众练习生中额外显眼。
外貌也是，练习生中不乏长得好看的。
脸美气质佳的也有，但带来的惊艳感远不如内永绘里。
这是表演有没有入戏的区别。
“选曲不错，动作也到位，歌唱部分也许通过系统练习可以开发地更好。”声乐老师评价。
“综合实力到位了，我认为内永绘里有可以进入a班的水准。”
内永绘里表情谦逊地感谢了老师们，下台时，内心却砰砰乱跳个不停。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