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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1 / 1)

在见到詹姆斯·波特之前,明娜从不觉得自己能这样讨厌一个人,不懂礼貌的,不优雅的,甚至可以说莽撞的人嫌狗憎。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她却能说出一大堆讨厌的理由了。不过,他要比明娜高一级,还是个格兰芬多,他们能见着面的次数少之又少,因此她觉得共同呼吸着一样的空气还不算太困难。

相比之下,雷古勒斯要显得冷静的多,从小到大他和西里斯有过太多争吵了,几乎没用多少时间他就平复好了心情,但对待詹姆波特,他还是讨厌的。很难想象,他居然能说出口不介意自己是斯莱特林,并要把自己当弟弟这种话,简直令人发笑,借用卢修斯的形容就是,“无礼又无耻”。

但他不会把这种明晃晃的讨厌挂在脸上太久,那样不值得,不美妙的情绪不应该在脑子里盘旋太久,还有其他要做的事情。雷古勒斯几乎片刻就恢复了往常神态自若的模样。

明娜还是气冲冲的,她感觉血冲上了脑门,撞的耳膜轰轰响,詹姆斯波特的每一句话都有让人怒气直升的能力,雷古勒斯松开手,改为按着她的肩膀,两人对视着,雷古勒斯看着那双让他目眩神迷的绿色眸子,它此时此刻因为生气正而变得水汪汪的。

雷古勒斯想说些什么,难得的顿了顿,他当然能理解明娜的生气,柔声安慰道,“别太生气了,下午有飞行课,想想那个吧,嗯?怎么样。”

“这太难了!我怎么才能不生气…”明娜也注视着他,她绿色的瞳孔因为激动而收缩着,对于雷古勒斯没事儿人一样的状态感到些许不满,“雷古勒斯!那是你哥哥吧?他居然那样对你说话,太过分了!难道你就不会觉得到生气吗?他还放任波特羞辱你!”

“会。”雷古勒斯回答,他不带什么个人情感的说,“但明娜,这些并不会占据太多,不论是西里斯,还是詹姆波特,虽然让人讨厌,但如果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那就不值得了。”

雷古勒斯的话让她冷静了下来,她感觉自己像是吞了一大碗凉水,是的……她知道为这个闹别扭没必要了。

但他没法回答更多了,关于西里斯的问题他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沉默片刻,他抿了抿唇,垂着眼看她,雷古勒斯要比明娜高上半个头,身高上似乎他们一家都被眷待了一样,在同龄人里永远是佼佼者。明娜的胸脯起伏着,呼吸间,她嗅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香味。

思绪一旦被错开就有点难以拨回正路了。她想,雷古勒斯沮丧着低头的样子看着像一只落水的小狗,模样很是可怜。

明娜转过头去,小声的说,“对不起。”

她明知道西里斯对他而言或许是个痛处,却还是因为生气而忍不住责问了,雷古勒斯和自己并不一样,他需要经常在长桌上面应付着其他人见缝插针的讥讽,他不能失态,因为他不仅仅只是他。说起来好笑,西里斯大概不知道,他已经变成了刺向布莱克家的一把利剑了,不过这件事大概也没有人会让他知晓了。她懊恼的想,自己总是这样冲动,如果不是雷古勒斯抱着她,她大概会立刻掏出魔杖给那个詹姆波特一个恶咒,让他好好尝尝出言不逊的下场!她才不在意会不会树敌,也不在意会不会讨人厌,但被霍格沃茨辞退呢?她没想过那么多。

雷古勒斯和她不一样,他常年面对着这样的高压环境,因此修炼出一副钢铁似的伪装,轻易不会拆卸。他看着总是沉稳冷静的,考虑的也更周到,就像他所说的那样,这样讨厌的人光是在脑袋里多呆一分钟都让人讨厌,也不值得。

后知后觉,她可能伤害了唯一一个和自己算得上知心好友的雷古勒斯,对方对自己是实心实意的好,这种好并没有什么企图,他总会在自己迷路的时候,如救世主般降临,挽救即将面临迟到的她,又或者是贴心绅士的帮自己夹菜,纠正她口语上的小错误,却并不嘲笑她,甚至还会请教自己法语。她在法兰西时从没有这样的朋友,从没有这种愿意在事情上替自己多考虑点儿的人。

明娜羞愧的几乎不敢看对方,她轻轻撇开了雷古勒斯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后退了半步。

“不……明娜,别道歉。说实在的,也是头一次有人这样问我西里斯,我感觉很新奇。”雷古勒斯摇了摇头,他的语气很轻,目光却很专注。“反而是你,你差点置身危险之中了……”

明娜打断他,她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的转开了目光,“那都怪詹姆斯波特,这和你没关系,你甚至还救了我。我只是觉得,他不应该那样说你……”

他知道她说的是西里斯,她在给自己打抱不平,雷古勒斯舔了舔干涩的唇瓣,“那没什么,明娜……我不能在多说些什么了,那些事情会让人不愉快,还好你并没有出什么事情。”

正如明娜觉得的,最应该生气的不是她,应该是雷古勒斯,他的血亲站在了和自己的对立面,甚至疏离了自己,带着学院间的敌意和歧视。但雷古勒斯已经对西里斯的态度早已习以为常,布莱克家族的温情时刻,从头到尾都是少之又少的。原来,沃尔布加对西里斯是颇有容忍之心的,她的大儿子生下来就要叛逆许多,甚至还为此做过很多出格的事情,比起雷古勒斯,他要费神很多,那时候沃尔布加虽然被气的够呛却也不会多么亏待他,毕竟在她眼里,西里斯大概只是个不服管教的孩子。

但分院过后,两人的母子关系却逐渐转向了敌对,她看儿子活像是在看什么仇人似的,这种阶级转变并不是一天两天的突然,反而是细水流长的,雷古勒斯甚至不会觉得到突兀…西里斯在家的每一天都热闹极了,他总是惹沃尔布加生气。雷古勒斯能明白西里斯的道理,他也赞同他,但他不认可他为自己的道理所做下的,伤害家人的事。

西里斯和母亲渐行渐远,也和弟弟分道扬镳了起来,雷古勒斯想解释,但往往会被他暴躁的态度给劝退,他不明白纯血统巫师社会有什么不好的,他们更早的接触魔法,也更能适应法则,纯血比其他家族的人有更远的历史,也累积了更多的财富。

哪怕诸多人不愿意承认,但纯血家族依旧出过许多精英和人才,这些人的地位又或者资源都远超其混血或者麻瓜一大截,他们理应被重视到,雷古勒斯认为这些人提出的意见往往是有建设意义的——当然,他抬眼看了坐在长桌的帕金森和高尔那种蠢且没能力的人除外!

“谢谢你,雷古勒斯。”明娜小声说着,“你说得对,或许我们还是把精力放在飞行课上比较好,我一直期待这个。”

雷古勒斯微微笑了笑,点点头,嗯了一声。两人并肩走向桌子前,明哪的瞌睡早就不翼而飞了,空中满是食物的鲜甜香气,她嘟囔着喊饿,夸张的说如果现在面前有一头牛她都能吃得下,雷古勒斯失笑,附和道,那等会他会多多给她夹炖牛肉的。

这不愉快的一章就此翻篇,俩人的话题转变到魁地奇上,雷古勒斯说,他也想要加入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伍,想做找球手,他倒是在家里经常玩飞天扫帚之类的,二年级会和明娜一起交出申请,明娜深知他的谦虚,猜出来他经验绝对算得上丰富,而且说不准飞的很好。

“看来我们要在训练赛上做敌人了。”明娜挑眉说着,雷古勒斯笑而不语。

这时候埃文和赛尔温也来到了长桌上,几人坐的很近,一时间很热闹,虽然都七嘴八舌的,明娜咬着雷古勒斯替她舀来的炖菜,心情莫名变好了很多。

后来,明娜才知道詹姆波特和西里斯那几人有个响亮的称呼——劫道者。

——

下午大概两点半的时候,明娜、伯斯德和斯莱特林的其他学生一起,去上他们的第一堂飞行课,一排人匆匆走下台阶,门前的场地上已经摆好了飞天扫帚。

明娜绑了个高马尾,她喜欢自由自在的飞行,并不想飞起来的时候发丝挡住脸颊,这太碍事了,几人结伴向前走着,微风吹动脚底下的小草,掀起一阵绿色的波浪,草坪的另一边就是禁林,黝黑的高耸树木连绵不绝,看着就让人很有探索欲。

此时到场地上的学生已经有很多了,明娜看了过去,注意到了个十分熟悉的脑袋,茶色的发色,苍白又带着雀斑的脸颊,是韦恩·琼斯,拉文克劳的学生,她想,还好不是和格兰芬多的学生一起上课,那太不美好了,他们的面前摆了一排飞天扫帚,整整齐齐的。

明娜在雷古勒斯身边站定,两人互道下午好后,霍琦女士就来了,她的眼神很明亮,也很锐利,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学生,像一只在巡视的老鹰。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的上方。”霍琦女士大声的喊着,“然后说:‘起来!’”

埃文曾经抱怨过,霍格沃茨的扫帚和霍格沃茨的岁数估计差不多大了,飞的太高会瑟瑟发抖,有的甚至准头有问题,你让它朝左飞,它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歪上那么一点儿。明娜低头看着躺在草地上的扫帚,它的尾巴毛非常的干枯,不羁的戳出来了许多,活像炸了毛。

“起来!”明娜的扫帚立马飞了起来,跳进了她的手里,她有点得意,因为像这样听话的扫帚是很少见的。

接着,霍琦女士又示范起了如何正确的骑上扫帚并且不会从上头滑下来,明娜学的很快,雷古勒斯也坐上了扫帚,霍琦女士在队里走来走去,不停纠正着学生们错误的地方,看见他们俩后露出了个赞赏的笑容。

“现在!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霍琦女士强调着,“一定要用力!”

“飞起来后在空中上升几英尺,要把扫帚拿稳,然后垂直落回地面,我可不想看到你们摔断胳膊什么的!”

雷古勒斯很轻松的就飞了起来,甚至还可以骑着扫帚翻跟头,他平稳的上升着,大概到了一颗松树半截的高度,底下有着不少人的吸气声和惊叹。明娜也不甘示弱,紧跟着也飞了起来,她看着像是要和雷古勒斯比较似的。

他围着她转了圈,露出了个发自内心的笑,“很不错,明娜,我现在已经开始期待二年级加入魁地奇队伍后了。”

“你可不要忘了,选拔赛的时候我们会是竞争对手。”明娜狡黠的笑着,控制着扫帚猛地蹿了回去,两人又远了一大截。

飞行课上充满了轻松和愉悦,拉文克劳队伍里那个琼斯表现也非常不错,明娜想,或许以后搞不准会在球场上相见,但前提是他参加院队。

虽然有插曲,但依旧算是还不错的一天,星期三的飞行课结束后是难得的空闲,夕阳洒在草坪上。雷古勒斯和明娜在飞行课上大出风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甚至还被其他学院高年级的球队成员给盯上了,并且两人都有明确的表示过自己想参加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伍,这并不稀奇,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小蛇们也看着他们的背影开始猜起来谁会做找球手,谁会做追球手,击球手嘛——他俩的体型看起来都不大合适。

雷古勒斯和明娜在城堡门口分别,他要去图书馆,明娜则被埃文带着一起玩儿去了,他的身边跟着拉巴斯坦和赛尔温,他们三个都三年级了,站在明娜面前像一堵墙,把她围得严严实实,嘴里自称着大哥哥,明娜一时觉得好笑。

“今年的魁地奇杯有点儿悬了。”他们走向球场,赛尔温说,“波特确实有点太难缠了,我们的找球手有点力不从心。”

“别还没开始训练就说丧气话!”埃文打断他,他倒是很诚实,“不过我们的找球手确实要比不上波特敏捷,他要毕业了,也没心思。”

“波特?”明娜皱皱眉,她夹在埃文和拉巴斯坦的中间,身高差完美的形成了个“凹”字,对此她毫无自觉。

“是詹姆斯·波特,”拉巴斯坦回答的,他阴沉着脸冷嘲,“怎么,你已经遇上他了?他还真是不管斯莱特林的老小都不放过呢。”

得知妹妹已经遇上了这名声不大好听的劫道者后,埃文的表情有点担心,他低着脑袋,关切的问,“明娜,你没有被他们欺负吧?”

明娜只得轻描淡写的复述了今天发生的事儿,赛尔温表情却很凝重,他沉声说,“哎,你肯定被他盯上了,明娜小妹妹,他睚眦必报,哪怕是女孩子也会对着用恶咒…你们挡着他欺负斯内普,他肯定怀恨在心了。”

他十分夸张的说着,还即兴模仿了一段波特喊斯内普鼻涕精的样子。

埃文一巴掌拍在他的脑后,“不许吓我妹妹。”又看向明娜,“以后他胆敢找你的麻烦,你就来告诉我,我和拉巴斯坦会给他好看的。”

明娜闻言看向莱斯特兰奇,他高高大大,明娜的身高直到他胸口,此时此刻那双黑色的眼睛正盯着自己,见明娜瞧过来后也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表示你如果被欺负了,确实可以来找自己。

赛尔温嗷了一声,打趣道,“赛尔温哥哥也会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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