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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1 / 1)

“阿芸,你除了在宴席上吃了东西,回来后还碰了什么吗?”

魏知芸摇摇头,“我当时觉得有些乏了,回来后便靠在榻上,直到药效发作。”

“今日宴席上的菜大家都是一样的,虽每座分食,但哪一碟会送到你手里无法预测。唯独这糕点,你的与众人不同。”魏知夏用中指推下了并不存在的眼镜。

正说着,莹莹拿药回来了。

“大小姐,今日的汤药已经炖下了。”

说罢,她警惕地看了眼魏知夏,靠近魏知芸小声说道:“还有一事,莹莹要禀告。”

“方才我从刘医师那里听来,老爷派人查了今日的膳食,你桌上的碗碟,还有屋子里的杯盏和茶水,并无异样。那个射杀蒙面男子之人也尚未追踪到。”

魏知夏早就趁着莹莹不注意凑过去听了一耳朵。

“我真他娘的是个天才!”魏知夏欣喜。

莹莹吓了一跳,“你这人怎么偷听啊?大小姐你看她一脸得逞的样子!别以为现在查不出来,就永远都查不出来!你总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魏知夏赞同地点点头,确实,凶手已经露出了破绽。

她将莹莹手腕一抓,拉到一旁圆桌边。

“干什么?你放开我!”

“把这盒糕点拿去检查一下。”

“啊?”

“啊什么啊?不是要查个水落石出吗?”

莹莹转头看向魏知芸,等来她微微颔首,便抱着糕饼盒子离开了。

莹莹前脚刚走,魏将军后脚便来了。

“知夏也在呢?阿芸可觉得好些了?”

魏知芸撑着想要起身,被魏忠明拦下。

“谢父亲。阿芸好多了,医师说注意休养就行。”

魏忠明点点头,“那就好。”

只要阿芸身体无大碍,便不是什么大事。

真正的大事是,到底是谁要对阿芸下手,又是为了什么?没有查出来前,他都不会心安。

“秋野走了?”

“是。阿芸身子略感不适,是夏夏替我送的陈公子。”

“今日之事还要多谢陈公子,若不是他出手相救,阿芸恐怕……”

“确实。方才太过混乱了,倒是没有好好给秋野道个谢。不过,我与他也不必如此客套。这样吧,等阿芸好些了,挑个日子出府走走,顺便替爹爹给秋野送些谢礼。”

“女儿知道了。”魏知芸轻声说道。

魏知夏心里想着,阿芸和师父的事儿似乎也不用自己瞎操心了。

听爹爹的意思,应当是有意撮合,给二人制造相处的机会。

这姜还得是老的辣。

“这谢礼挑些什么,阿芸尽管问知夏,她应当是知晓的。”

魏知夏“嗯?”了一声。

魏知芸疑惑道:“夏夏?”

“怎么?你没告诉阿芸你和秋野的关系?”魏忠明问道。

我的好爹爹,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

什么叫我和秋野的关系?听起来不清不白的 。

“阿芸你别误会啊,只是在莲舟村的时候,陈公子教过我一段时日的功夫。我这么顽劣,这师徒关系嘛还是不要说出来丢陈公子的脸了。”

魏忠明哈哈大笑,“不过,你今日倒是没给你师父丢人!若不是你制服了那贼人,认出是冰铺的大康,恐怕我们此时,还不知要从何查起。”

魏知夏讪笑道:“过奖过奖。”

魏忠明见魏知芸有些疲乏,嘱咐她好好休息后便离开了。

等莹莹回来时,魏知芸已经睡了个小觉醒了,她正好奇地拉着知夏问莲舟村拜师习武一事。

魏知夏张口就胡诌,“阿芸,真没什么好说的。习武这事儿本身就枯燥无味,苦心志劳筋骨的。师父他对我不近人情、严苛到变态的地步,我恨不得扒了他一层皮。也就是今日,我才知晓,原来师父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可惜可惜,那一面,只对你开放。”

魏知芸轻打了一下魏知夏,“净说胡话。我问你,陈公子喜欢些什么?到时我登门拜谢,该带些什么?”

“……他喜欢小白花。”

“你确定?”

“我确定。”

魏知夏见莹莹总是凑在边上,偷瞄着自己,手里也不知在忙活些什么。

“有事说事。”

莹莹支支吾吾道:“那盒糕饼中,真的有毒。老爷已经安排人去查经手之人了。”

她目光闪烁,“二小姐,真的不是你吗?”

现在纠结这个有什么用?

“是不是我,查出来就知晓了。”

*

陈秋野离开魏府后,并未回家。

如今大康刚死,魏府还有追兵在追查那射箭之人,此时晋王应该抽不出精力盯着自己。

陈秋野警惕着一路往南,闪身拐进一条无人的小巷。

巷子尽头的木屋门被叩了三下,陈秋野顺着打开的门缝隙便钻了进去。

“难得,今日这大白天的,怎么来了?可别被晋王的人盯上,白白拖累我。”

陈秋野乜了一眼文达,“放心,晋王现在分不出精力管我。”

“发生了何事?”文达察觉出不对劲,问道。

陈秋野将今日在魏府发生之事,和自己的推断,一一告知了文达。

“看来这个晋王还是挺看重你的,不惜舍掉大康。你小子,可莫要‘辜负’了晋王啊!”文达打趣道。

“魏家大小姐是个好人,我不想在感情上伤害她。可若不依计行事,恐这么久在晋王身上下的功夫要白费。”陈秋野叹了口气。

文达拍拍他的肩,“今日之事,我会替你禀报皇上的。至于对魏知芸的计划,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未尝不可试一试。皇上身边的得力干将配魏将军千金,何尝不是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

*

十月中旬的天气渐凉,银杏叶金黄。

金海在院落中百无聊赖地打扫着三两片落叶,府邸外传来叩门声。

他匆匆赶出去,又回来禀告。

“主子,求见的是魏府大小姐。”

“魏知芸?她来做什么?”

“小的不知,主子你去看看吧。那阵仗,像是来提亲的。”

陈秋野白了一眼金海,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他随金海快步往门外走去。

金海似乎说的也没有错,门廊处,魏知芸和她的奴婢莹莹,正落落大方地站着,她们身后,摆了八个大箱子。

箱子用朱砂染了色,金黄的镶边和锁扣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每个箱子旁各站着两名仆役。

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不远处的茶楼,二楼雅间里,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靠在窗台边,用手指圈成望远镜,眯着眼往陈府大门看去。

“二小姐,你小心些,别掉下去啊!”明珠提醒道。

魏知夏屈了屈膝,“知道了知道了。”

“阿芸真是干大事的,这阵仗,八抬大箱,还不得分分钟将师父拿下?”

“二小姐,你何苦窝在这偷看呢?方才大小姐让你一块儿去的时候,你怎么不跟去?”明珠苦不堪言,她跑了周围几家铺子,才终于找到了这视野最好的茶馆。

又花钱又赔笑脸,才将原本坐在这雅间里的客人给请走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爹爹醉翁之意不在酒,什么送谢礼,他自己不会派人去送,非要阿芸去?不过是想要撮合阿芸和师父罢了,我要跟去了,锃亮一电灯泡,阿芸如何与师父独处?”

“但我不放心啊,师父那人对待感情有点木讷,明明心里喜欢却又闷着不说,我在莲舟村是领教过的。万一阿芸今日出师不利,我得敲打敲打师父,让他开开窍。”

“诶诶,进去了进去了。”

魏知夏见魏知芸朝师父福了福身,嘴里不知说着什么。

师父做了个“请”的手势后,二人便前后入了府。

后头的八个木箱,也被一一抬进。

大门一关,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明珠明珠,看不见了。走,咱们躲到师父家门口去。”

*

陈秋野府邸中,八个大箱子齐整地摆放在院落中。

“知芸姑娘这是为何?”陈秋野问道。

“父亲嘱咐我寻个时间重谢陈公子。这不,阿芸近日觉得身体好多了,便惦记着这事儿,顺道出来走走。”

“魏将军和知芸姑娘太客气了,这谢礼太重,秋野受不起。”

魏知芸温婉一笑,命人将箱子打开。

“不过是些寻常玩意儿,陈公子便收下吧,否则知芸和父亲心中过意不去。”

陈秋野听见金海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忙快步上前。

有兵器,有布帛,有好酒,有文玩字画,还有……

陈秋野望着其中两个箱子里的东西,愣在了原地。

魏知芸心中一咯噔,“这……陈公子可是不喜欢?许是阿芸弄错了。莹莹,把这两箱东西拿走吧。”

“慢着。”陈秋野抬头,脸上是恍然大悟后的快意。

魏知芸好像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直达眼底的情绪。

“我很喜欢,留下吧。其余的谢礼太重,秋野改日送还回魏府。”

在场几人,全都感到讶异,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金海挪到陈秋野身边,“主子,你这是唱的哪出啊?这两箱里这么多盆白花,也太不吉利了吧?你怎么偏偏留了它们?”

“白色干净、纯粹,吉利与否,不过是人决定的。拿出来院子里、屋里都摆上吧。”

奴仆们忙碌之际,魏知芸上前,“陈公子,阿芸还有一事相求,可否借一步说话?其余这些东西,陈公子若是听完阿芸说的话还是坚持不要,再拒绝不迟。”

二人行至连廊下,魏知芸的脸红了红,斟酌许久方才缓缓开口。

“阿芸自知此事唐突,也是情急之下才想出来的法子。”

陈秋野见她支支吾吾,又面露难色,不知所为何事。

“知芸姑娘请讲。”

“前段时日的及笄礼,父亲邀请了许多世家大族之人来参加,我想陈公子心里也明白,其实父亲是想借此机会为我和知夏挑个如意郎君的。”

陈秋野隐约觉得有些不妙。

“那日你救我于危难之际,我很感激你,父亲也对你赞赏有加,我还听夏夏说你与她是师徒关系。所以,阿芸想,这也许就是你我二人之间的牵绊吧?”

陈秋野脑子里浮现了知夏说的“宿命”。

“陈公子,你是个好人,父亲虽有意撮合你我二人,可感情之事勉强不来。阿芸有喜欢的人了,此生怕是再不会喜欢上别人。我既不想父亲为了我的婚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张罗,又不想其他世家大族上门说媒。”

“所以,陈公子,你能帮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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