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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的控制欲(1 / 1)

“你想要什么?”矗立在门口的青年一手扶着门,那双孤寂黯淡的眸子看着你问道。

“你想要什么?”你反问他。

他尖尖的耳朵抖了一下,回答得毫不犹豫。“要你。”

他的眼中燃烧着烈火,名为渴望的火舌烧遍每寸目光所及之处,带着苦求无果的欲念,一步步的蚕食你的身体。

你闻言痴痴笑起来,似是听到啼笑众人的笑话般颤抖肩膀,笑声肆意的贯彻房间,随意的靠在枕头上,铁链拉动的声音哗啦啦作响。

要就要吧,反抗都是徒劳,不是吗?

——

洛斐尔是塔林学院最出名的精灵导师,拥有极为强大的森系亲和力,受光明神所眷顾,被光元素接纳的程度远超所有圣殿的祭司。

“喂!博特!怎么还没走啊你!”抱怨不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把还在打瞌睡的学生惊醒。

他慌乱地收拾自己的书本,一头跑出去,由于自己是初来乍到的学生,对学院地形并不熟悉,在广大的学院迷了路,他看着迷宫般的道,汗水慌乱滴落。

完了……估计又要被维尔骂了……

“你是?”一声带着疑惑的喊声叫住了他。

博特抬眼看去,首先看到的是穿着青白色法师长袍的青年,他抱着几本书伫立在原地,正侧对着他,只有头转了过来,似乎对冒出来的他感到惊讶。

青年尖尖的右耳斜挂着一款白色流苏耳坠,隽秀的脸庞表情淡漠,那双碧色的眼眸紧紧盯着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双眼睛透着若有若无的探究和敌意。

猜测自己是闯进了别人的私人领域,博特有些慌乱和尴尬,“我是新入学的学生,只是刚刚迷路了,不知道这里是您的地方,很抱歉给你带来了困扰,请问您知道怎么出去吗?”

面前的精灵听他讲完,点点头,伸出手指了指丛林的方向。

“你可以从那里出去。”

博特赶紧道谢,刚要起步眼睛就瞟到阁楼上的女人。

那是个拥有黑色头发的女性,她靠在阁楼的窗子边缘,头微微低垂,盖住她大部分的的面部,只是那皮肤过于苍白,属于许久不见天日的病态色彩。

博特晃神,原本站在几步外始终保持着距离的精灵猛然凑近他,近的可以衡量彼此睫毛的长度,也完完全全遮挡住了博特的视线。

“你在看什么?”精灵的声音微不可见的变冷,耳朵也在抖动着,偏偏博特还未察觉到临的危险,继续傻傻地说道。

“那个阁楼……”

话说到一半,青年的拳头猛地打上他的脸,将他打出几米远,接着是地上窜出来的藤蔓死死的拉住博特的四肢,他挣扎几次,发现无法挣脱开那四面八方带来的剧烈拉扯力,他的眼球暴突,面色由通红慢慢转变为死灰,痛不欲生。

这时,博特突然想起维尔说过的一句话。“看到有精灵特征的人一定要远离,他们性情都很古怪,会被杀的。”

“博特!”维尔的声音远远地传递过来。

精灵眼皮一抬,那些藤蔓顿时原地消失,他来到博特面前蹲下,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抓住博特的头发,上眼睑下垂,瞳孔看向他。

“你很幸运。”精灵的声音无波澜起伏,面无表情的看着身下痛苦得脸拧成一团的少年,扯起他的头发让他扬起头来。

博特看向精灵的眼睛,眩晕感从内心深处传来,他的眼睛变得无神,连挣扎都忘记了,最后撑不住昏倒过去。

“博特!”

跑来的维尔惊呼,连忙把昏倒在地的博特叫醒,见他的侧脸被打得高高肿起,有些心骇。

博特醒来,迷茫的看着维尔。“我在哪……嘶,我的脸怎么了?全身都好痛……”

维尔头皮发麻,连忙把博特搀扶起来,“快走快走,这里是洛斐尔导师的地盘。”

能在洛斐尔导师地盘动手的,恐怕只有洛斐尔导师了,他为什么要对博特动手?

维尔心中有疑,但他不敢再次逗留,拉着受伤的博特匆匆离开。

洛斐尔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长弯的睫毛下带着不能缓解的遗憾,转头看了眼还在窗台前的女性,面容少见的阴沉下来,他抱着书,终于朝楼阁的方向走。

你靠在楼阁的窗台上,根本没注意到那些发生事情,享受着微风轻轻拂过脸颊的感觉。

啪嗒的开门声,你睁开眼睛看向来人,还没看清便被洛斐尔一把拉扯到床上,彩色的窗棂被他关得实紧,他神经质地拉上窗帘,厚重的窗帘让整个房间陷入昏暗。

你刚刚撑起身,又被他推回去,抓住你的手放在头顶两边,你奋力挣扎不过,把脸侧向另一边。

这种控制欲满满的姿势让你格外膈应,你的身体被他完全掌控,脸上的表情任他观看,以及挣扎带来的无力感。

他的几许银色头发落到你的身上,和你的黑发相交织,流苏坠耳轻轻扫过你的脸,他凑近你,面容不复平静,带着深深的忌妒和占有。

“我说过好好待在床上等我回来。”

“为什么你总是要做些忤逆我的行为?”

“陪着我不好吗?”

“下次别再这样了!!”

只要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会被别人用肮脏的眼神觊觎,他的暴戾因子就忍不住乱窜,真想把自己的内脏掏空,然后把她全部塞进自己的身体,完完全全的融为一体,再没有任何人能看见他的女人。

你无奈又厌烦的听着他念了四百年的话,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你又在乱发什么疯?”

空气一度的沉默,但沉默已经成为囚禁你后的常态,他只好起身把灯珠打开,伸手捞过放在一边的书递给你,被你厌烦地一掌拍落在地。

“我说了不看!你真想让我消遣消遣,也可以让我在这幢楼里活动活动,而不是困在这房间里!”

他没有回话,定定的看着你,眼眶红红的,那副可怜的作态让你窝火,以前他就总是这样,总是用那副面孔让你心软,然后达到他想要的结果。

你冷漠的侧头,这次绝不给他一丝一毫的眼神。

你的漠视让他的呼吸明显加重,良久他伸出手死死地掐住你的下颚,低头虔诚地吻上你的唇,一双眼眸明亮地看着你,没有掺杂任何的情.欲,但他的手已经在试图挑起你身体的反应。

他俯身熟练地咬上你的肩膀,你吃痛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一直到他留下比以前那个更深的牙印才放开你,你疼得身体发抖,他便着迷的抚着那口牙印。

疯子。

精灵轻轻在你身上起伏着,你红着脸闭眸,死死的咬住下唇,不肯放声。

你觉得好悲哀,为什么当初那么乖巧的孩子会长成如今这番病态模样,难道真的是因为你的原因吗?

——

你是停留在黑之森的异世亡魂,你没有记忆,浑浑噩噩地跟着周围的亡魂一起漂泊在森林各个地方,直到你看见几只精灵偷偷摸摸地把昏迷的小精灵丢到这里。

你好奇的上前去触碰他温热的皮肤,是活的!你吓了一跳,跑得老远地继续观察他,他趴在地上,银色的头发沾了不少灰,露出的肌肤带着触目惊心的鞭痕。

有亡魂接近他,要吃掉他,你慌乱上前和它打了一架,等你把它咕噜噜地赶走后,发现小精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看着你。

你试图跟他说说话,他也爱答不理的,然而能回复你一声嗯哦已经让你格外高兴了,毕竟黑之森的亡魂都是没意识的,你这是有意识以来第一次和别人对上话。

你开始围着他走,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私心,也是因为保护他,把他送到黑之森的边缘,你恋恋不舍的跟他告别,他歪头看了你很久。

“要跟我一起走吗?”他询问着你,那双手死死揪住你的衣服不放。

你高兴点头答应了,依附在他衣服的纽扣上,他的光明元素完全盖住你死魂的气息,被他带去各地,也见证了他无数次的成长。

起初还好,你忍不住偶尔出去玩一趟回来他也没说什么,后来他就问你去了哪里,干了什么,要你出去玩的时候跟他说一声,再后来限制你出去的次数,强制地把你留在纽扣里。

你很气,那是你第一次跟他吵架,直到他红着眼眶,低头在你面前哭泣,跟你说你对他的重要性,你便心软同意了。

可是他的控制欲越来越强烈,他只允许你去没人的地方玩,在有人的地方绝对不许你出现,刚开始说是为了你好,但后来你发现有亡魂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上,你才发现不是这样的。

有次你遇见一个背影,那个背影让你心神晃荡,你几乎是立刻就冲了出去,追上拉住那道背影,当他转过身来时,你心底落空了。

不是他,虽然你也不知道是谁。你想可能跟你生前的记忆有关,但即使你没有记忆,你也觉得能找到他的概率很小,因为你生前不是处于这个世界。

所以你放弃了,洛斐尔试探地询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你笑了笑,想起自己刚才的奇妙感觉就全部告诉他了,他之前没说什么,然而回去后一直平静的洛斐尔却对你发了疯。

带着伪装不成的疯狂,他丢掉淡漠平静的外壳,在客栈房间里大声和你哭诉,不停地摇晃着你的肩,你受不了他言语间对你的控制,不停地挣脱,被他按在桌子上使劲亲,你哭了。

那一晚上你都没有理他,单方面和他冷战,他又在你面前摆出孱弱可怜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讨好你,你的心又软了,再次原谅他。

估计就是仗着你的心太软,他有恃无恐,企图把你牢牢控制在身边的线一步步的拉紧,有人的地方你绝对不能出现,不能接受别人给你的任何东西,更不能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跑出去。

这种畸形的关系让你越来越喘不过气来,想要回黑之森的念头日益渐深,黑之森你还能到处走动,不像现在这样只能在他的纽扣里活动。

于是你在他作为导师参加会议的时候偷偷跑了,然而他立马察觉到你元素的波动,连会议都没开了直接把你逮回楼阁里关了起来。

他问你想要什么,你反问他,他说要你,你压住内心的恐惧像疯了般的笑起来,果然跟疯子待在一起也会变疯的吧?

后来的四百年,他变得越来越强大,你的房间被他设了无数道法阵,每次你触碰法阵试探破阵时都被他第一时间知晓。

你想到当初趴在地上那柔弱的小精灵,再看如今压在你身上起伏的精灵导师,眼泪痛得流下来。

重来一次你依旧会选择救他,但你不会再选择跟着他游历四海了,这种痛只经历一次就可以了。

————

和亡魂打架的她拥有罕见的黑发,轻盈半透的身体蕴含着柔韧的力道,把亡魂赶跑了,她回过头,漂亮的脸没有半分黑暗阴冷,见他醒后的怔愣很快化成明媚的笑容。

“你醒了?小精灵?”

她好漂亮,他怔怔地看着她唇角勾起的弧度,心跳加速。

每个精灵都崇拜狩猎神,但看见她的那一刻他便在内心认定,她是他崇拜的女神,他的信仰是她。

她是他最大的意外狂喜,然而女神很好奇外面的东西,经常在他没有注意到的缝隙偷溜出去玩,这让他苦恼又沮丧。

女神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吗?还是他已经被她厌烦,她渴望新的事物?

他想要女神的注意力时刻放在他的上面,他想要她永远陪在他的身边,这样是不对的,他很清楚的明白,这不是信仰啊,他只是在企图占有控制她找的借口!

只有把她放在自己心口处才能得到真正心灵上的平静,她对他总是很宽容的,每次他犯下错,在祈求她的原谅后他总会在心里再次道歉,因为这也是一张让她陷进去再也出不来的网。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暴露着对女神赤裸裸的欲望,他爱她灵动的眼眸,温柔的微笑,纤长的身子。

他从看到她认定她的第一眼就在亵渎她,然而真正得到她是在囚禁她的百年之后,如此大胆怯弱,只因为他爱她一举一动,一眉一眼。

他经常对她说对不起,然而他内心毫无抱歉之意,那只是挽留她的手段,苦苦哀求她的停留。

只有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才会真实让他觉得,面前的女人是属于他的,是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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