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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1 / 1)

郑允疏心里一惊,小步走到房间门口,血腥味更加刺鼻。

“滴,滴,滴。”的声音让她看向房间内的冰箱。

只见冰箱门半开,里面的血慢慢流出来滴在地上,鲜血顺着留下,蔓延开来。

她想起昨天母亲在电话里说的事,背后一阵凉意。

转过头,就看见江临燃去而复返,面色阴鸷,一言不发地站在身后。

郑允疏心头发颤,今天晚上真是倒霉,先是遇到街头抢劫,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这是撞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江临燃见她望着他一直没有说话,朝她走过去。

郑允疏不自觉地往后退,脚踝的阵痛让她直接倒在了地上。

见人还在慢慢靠近,她呼吸都放轻了:“别,别过来。”

江临燃站住脚,眼里透出疑惑,再次开口:“你怎么了。”

郑允疏看见他垂落在身旁的手沾着血迹,不敢说话。

注意到她胆怵的视线,他低头瞥了一眼沾着血迹的手,举起来说:“这是马血。”

话落,她望向江临燃的目光由害怕变成呆滞。

江临燃蹙眉,郑允疏坐在地上,发丝落在额前,手臂上被擦破的伤口。

“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他上前扶起地上的人,郑允疏一瘸一拐地被人搀着进屋。

屋里开着窗,血腥味比刚才淡了不少。

江临燃拿着药蹲下身处理起脚踝的伤口,她有些不好意思,却仍假装镇定地挺直坐好。

望着地上的血迹,一阵疲惫感上来。

“我刚才去酒店后厨拿的马血,本来准备明天拿去实验室,不小心洒出来了。”

处理好脚踝,江临燃站起来,把手上的药膏递给她,让她处理手臂上的伤口。

接过药膏,郑允疏说了声谢谢。

叹了口气又说:“我在街上被人抢了包,后来被人推倒在地上了。”

他去端了一杯水给她,见她上好药,说:“先坐一会儿。”

江临燃刚才出门大概是去叫人来打扫房间的,只不过遇到了郑允疏。

他走后,郑允疏这才看清楚了冰箱里原本应该装着血的血包。

再回来的时候,他身后跟了两个阿姨,血腥味让进来的阿姨皱了眉头。

江临燃神色如常地走到她身边,问她:“吃饭了吗?”

她这才想起来忙到了大半夜,连饭都没吃。

摇了摇头说:“没有。”

便看见江临燃走到小厨台边拿了个三明治过来,说:“试试。”

她抬头看向他,莫名觉得他今天比之前善解人意多了。

那双眼狭长,每每凝视人,总带着漠然,可郑允疏第一次见时,便想,那该是一双见过的深情眼。

接过三明治,郑允疏咬了一口,味道独特,和以前吃的不一样。

她一边咬了一口一边问他:“这个三明治哪里买的?”

江临燃坐在她旁边的位置,说:“我做的。”

前面阿姨打扫的动作有声音在房间时不时响起,郑允疏吸了一口气,然后说:“好吃。”

她没有看到,江临燃勾起的唇角。

“谢谢。”

“江先生,我手机丢了,这几天有什么消息能不能麻烦你通知我。”

许是长久心理催眠师的工作,郑允疏和人说话时,总是轻柔,容易让人拉近关系。

“好。”

江临燃认真答,又说:“我送你回去。”

房间内的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还有一阵淡淡的血腥味。

晚风吹进来的时候,郑允疏站起身,江临燃上前扶住她。

那天晚上,郑允疏做梦了,那是一个很奇怪的梦。

沙发上,两人依偎在沙发上,画面逐渐清晰,女人侧躺在男人怀里,目光放在前面的电视上,却在和男人说话。

朦胧间,郑允疏一脸满足地躺在江临燃怀中,他甚少笑,此刻却一脸笑意地看着怀里的人。

一夜好眠,再睁眼时,她嘴角仍旧残留着未消的笑意。

郑楞了片刻,郑允疏的瞳孔渐渐放大,从床上坐起来丢掉手里抱得紧紧的抱枕。

她意识到不对。

她不仅做梦了还梦到了和江临燃........

有二十多年了,郑允疏记事以来从来没做过梦。

一开始她研究做梦相关的心理学是为了自己,后来时间久了,郑允疏在这方面成绩斐然,成了一名心理催眠师。

谁都不会相信,一个心理催眠师却从来没做过梦。

“江临燃。”

她呢喃得小声。

隔壁房间内,江临燃拿着记事本坐在沙发前快速翻阅。

整个房间内只有电视的声音。

“平行时空如果真的存在,就一定不止一个,那个空间或许是我们身处世界的折叠面.......”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关掉电视,房间恢复安静。

门一打开,郑允疏刚好也从房间内出来。

“一起下去吃饭?”

江临燃先开口问她。

他这人说不上绅士,却有独特的气质,让人不能拒绝。

郑允疏点头同意,又说:“江先生,昨天晚上麻烦你了。”

他眼神划过她的脚踝,她走路时还是一瘸一拐。

“注意休息。”

郑允疏想到早上的事,不经意地往他的方向瞥过。

两人一起来到酒店的餐厅,一起用过早餐,郑允疏打算再去一趟警察局。

江临燃放下手里的餐具,注视向她,关心却恰到好处:“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警察局。”

她回过神,江临燃知道她要去警察局?

“不用,昨天就已经够麻烦你了,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

“你行动不便,有个人在也好照应。”

郑允疏噤了声,想想也觉得有个人在身边好,以免再出昨天那样的事。

“那就多谢江先生了。”

在法国街头发生这样的事是很寻常的,即使报了案怕也是大海捞针。

他们在警察局问了一番没有收获,只能先回酒店。

“江先生,改天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

站在房间门口,郑允疏停住脚步,没有马上回房间。

“好。”

她突然笑了,江临燃看向她含着疑惑。

“江先生,你很多时候只说一个字,会让我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江临燃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淡笑道:“好。”

郑允疏心里想着,今天晚上也算是和江临燃有近距离接触了,晚上要是还会做梦,那就证明是江临燃的原因才会让她做梦。

“再见。”

“再见。”

她转身进了屋,抓紧时间像计划里一样上床睡了觉。

很多时候,计划是人为的,变化才是现实的。

郑允疏自从那天之后再也没有做过梦,就在她以为找到做梦的钥匙时,事情戛然而止。

中间她也找过机会和江临燃有过许多接触,都无济于事。

难道不是江临燃?

一个星期后,是和专家团见面的日子。

除了江临燃和郑允疏,这个团队都是法国的专家,大概十几个人左右。

法国实验基地的会议室里,郑允疏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外国专家。

她进去一一认识了只在资料上见过的人,落座后环视了一周,没有看见江临燃。

江临燃在法国还有其他工作,她也是这几天才发现的。

几分钟后,江临燃推开会议室的门姗姗来迟,开始了他们第一次的会议。

动物心理智能系统是一项目前在国内还不成熟的技术,这个系统主要是针对动物的心理活动,让人们更了解动物的心理情况,促进人和动物的交流。

Z&M看中了这个项目的前景,组合了国内国外各个领域的专家来投入心理智能系统的研究。

会议进行得不算顺利,之前不是没有人做过这方面的研究,效果却不显著。

前人留下的经验有限,他们在刚起步的阶段尤其困难。

在法国对于心理智能系统的初步讨论结束,下一次研究会议定在国内进行。

住在隔壁的好处就是工作方便了不少,以前要见江临燃得提前预约,现在郑允疏坐在酒店内的沙发上,还能时不时问一些问题。

郑允疏手上敲着键盘,面前突然多了一杯菊花茶。

“这几天工作多,喝点菊花茶,安神。”

郑允疏接过茶说了声:“谢谢。”

靠在沙发上喝茶时,动作很轻地转过去瞅了一眼正在翻阅资料的江临燃。

他鼻梁高挺,眼神深邃,看书时专注而认真,额上搭着几缕碎发,一件随意的T恤衬出慵懒。

他望过来,撞上她赤裸裸的目光,唇角露出淡笑。

郑允疏赶忙撇过眼,尴尬地拢了拢身上的外套。

清了清声道:“江教授,你是明天的飞机吗?”

“嗯。”

不远处的男人点了点头,手上仍旧在翻着书。

“回国后要是有时间的话,你可别忘记我们还有一顿饭。”

郑允疏端着的水杯还在往上冒着热气,菊花的香气四溢。

“不会忘记的。”

江临燃说话做事总是给人一种很认真的感觉,就像现在。

“一路顺风。”

“好。”

郑允疏站起身,收拾着桌上的电脑资料。

“不早了,好好休息。”

她声音柔柔的,在夜色中有几分安眠的意味。

“好。”

江临燃没有起身,一双眼睛状似无意地移过她的方向。

“你明天能去送我吗?”

郑允疏停顿了一瞬,说:“好啊。”

他眉间含笑,看向她,像是在说谢谢。

“江先生好好休息。”

“好。”

她抱着手上的东西出了房间,江临燃还坐在位置上,盖上了书。

两个月了,从来没忘记过郑允疏。

他靠在背后的椅子上,阖上眼,叹出一口气。

教堂里,一对穿着婚服的新人走上前,他们相互宣誓,交换戒指,眉眼含情,刻下一吻。

下面坐着的人不多,稀稀疏疏地坐着几排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这样的婚礼,不算盛大,不算豪华,却足够真挚,庄重。

梦醒的时候,郑允疏眼眶下仍含着一滴泪,她抬起手触摸到湿润。

随后由惺忪变成震惊。

又做梦了,又是江临燃。

...........

郑允疏坐在床上,久久没有回神,想不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昨天睡前,处理工作,江临燃,还有.......菊花茶?

她想到上次也是吃了江临燃做的三明治,所以才会做梦。

之前试了那么多次,原因竟然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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