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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运(1 / 1)

从南渝回来后林天赐又投身到了紧张的学习中。她又找了一个兼职,校外补习班辅导英语。

每天都很忙碌,学习、考试、家教、上课,还有——谈恋爱。

林天赐和盛京元每天都见面,有时一起吃饭,上课,自习。

晚上从教学楼回寝室的路上,两人会黏在一起,聊着一天的见闻趣事,分享彼此的生活日常点滴。

然后亲一亲,抱一抱,一天的疲累都化为乌有。

除了亲亲抱抱,盛京元也多了一项手癖,一定要摸一下珍珠,甚至有时忙碌起来亲亲可以没有,但珍珠一定要摸。

林天赐有时会产生一种珍珠才是她本体的错觉。

对于盛京元养成的这个习惯或者说癖好林天赐表示不理解但尊重。

一直到天气渐渐降温变冷,两人都换上冬装,盛京元摸珠子的每日习惯才被迫中断。

但林天赐依旧能感觉到挂在自己腰间的手指不安分的搓动,她心里觉得好笑又可爱,怎么还真上瘾了。

12月9日,盛京元生日这天是周三。

第二天两人都有早八专业课要上,所以几人商量,决定晚上就在学校外面的火锅店给盛京元庆生。

东漓市已入冬,吃火锅红红火火,热热闹闹,寓意也好。

放学后在教学楼里碰了面,几人便朝校外走去,寒风过境,林天赐缩了缩脖子。盛京元握着她的手放进自己口袋里,一路贴着过去。

包厢里暖气开的很足,大家也都是老熟人了,进到房间里将外套脱掉搭在椅背上,拿过菜单就开始点菜。

盛京元室友全来了,雷治拿起笔,将袖子捋到小臂,那架势像是要吃到盛京元破产。

宋雅坐在林天赐身侧,也探身过去勾选自己要吃的东西。

一群人聚在一堆大点特点,完全忘记了,今天是来给盛京元过生日的,不是来给他们过生日的。

但盛京元非常开心。

因为这是林天赐第一次陪他过生日,要知道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只收到了林天赐的礼物。

盛京元整个人乐得像是中了状元一样,颧骨在天上飞了一天都没下来,吃火锅时也要和林天赐拉着手。

林天赐失笑,想要把手抽出来,未遂:“你拉着我,我怎么吃?”

盛京元:“我喂你。”

周围几人见惯了两人秀恩爱,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

等吃的差不多时,雷治出去一趟,再进来时手上托着一个蛋糕,蜡烛火光摇曳,大家一起唱生日祝福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林天赐也打着节拍,左右摇晃,跟唱着,眼睛温柔地望着盛京元。

雷治手托蛋糕走到盛京元面前时,最后一声“生日快乐”落下,宋雅兴奋地嚷嚷:“许愿许愿!快许愿。”

盛京元闭着眼睛。

希望以后的每年生日你都在我身边。

盛京元许完愿后睁眼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奥!”

米柯怪叫:“这不得亲一个。”

雷治和宋雅王新语陈琪也瞬间起哄,连平时都不怎么说话一向沉默寡言的张鸣峰也跟着语调平直地附和:“亲一个亲一个。”

两人谈了也这么久,身边都是关系最好的朋友,一路见证着他们从陌生到相识,相知再到现在的相爱依旧。

盛京元和林天赐大大方方地轻轻贴了下嘴唇。

旁边几人都捂着心脏:“妈呀,磕死我了,磕死我了。”

张鸣峰当场低头,脸色有点发红。

明明就是单纯的亲了一下,雷治却像是被戳到了泪腺,当场表演猛男落泪:“你们俩给老子一辈子锁死。”

众人分了蛋糕,又在包厢里聊了会儿天,等盛京元结账才离开。

从火锅店里一出来,大家都不由自主纷纷打了个哆嗦,裹紧了衣服,勾肩搭背地往学校走。

宋雅落在后面打电话,语气烦躁像是吵架,速度慢慢降下来,不一会儿就和前面的人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雷治朝后瞥了她一眼,表情闷闷的。

夜晚气温低,说这么几分钟话的时间,宋雅手都已经冻僵了,左手换右手,来回搓了搓,指尖冰凉,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更是彻骨。

宋雅:“你什么意思?你说这么多就是打算分手对吗?”过了会对着电话里说了句,“我先挂了,等我回寝室再给你打。”

挂断电话后一抬头看见站在章路灯下的雷治,像是在等她。

宋雅走上前,雷治看向她,她经过他面前时拍了一下他:“等我?走吧。”

走了两步,雷治突然问:“你和你男朋友吵架了?”

宋雅:“……差不多吧。”

雷治沉默片刻:“他对你好吗?”

这话问的像他娘家人,宋雅心里乐了一下:“就那样吧,感情已经淡了。”

身旁的人似乎低低的嗯了一声。很轻,像是错觉。

宋雅想到这里愈加烦躁,这人前阵子就莫名其妙不怎么理他,说学业忙,宋雅考虑到他的专业心里体谅,那阵子减少了和他的聊天频率,现在这人竟然又说这恋爱谈跟谈也没区别。

气死她的。

她气愤地走着,没注意脚下地面结冰湿滑,一个趔趄险些滑到。

好在雷治一把拽住了她。

明明这人刚离她一臂远,手还揣在裤兜里。

“小心。”

宋雅心口一跳,抬头刚要说谢谢,撞上雷治眼睛,也终于看清了这一路过来雷治的表情。

他脸上有一闪而过的落寞和不加掩饰的紧张,但对上她的眼睛,深切担忧,别开视线,松开了手。

“地上结冰,走路小心。”

“奥。”

盛京元把林天赐送到女寝楼下。现在室外气温低,夜里气温已经低至零下,天寒地冻。

盛京元不打算让林天赐在外面多呆,两人贴在一起抱了一会儿就让人进去。

林天赐下意识和他挥手,又猛然想起来:“我礼物还没给你呢。”

“啊,对。”

盛京元被自己蠢到了,他今晚实在是太开心了,林天赐待在他身边就已经乐得像做梦一样,哪里还想得到别的。

但被林天赐提醒又满怀期待地望着他,迫不及待。

“是什么呀?”

去年林天赐送给他一个平安福,他很喜欢。

现在穿着冬装,他会习惯性地将平安符塞在外套内侧的口袋里,贴近心脏的位置。

今年的礼物他也很期待。

林天赐的手一直揣在口袋里,没拿出来,面带神秘说道:“伸手,”

盛京元嘴角简直要飞到天上去,怎么拽都拽不下来伸出手:“戒指吗?你不会是要和我求婚吧?”

林天赐笑,去年就猜戒指,对戒指到底有多少执念。

“求婚这件事情不应该是你来做的吗?”林天赐笑。

盛京元:“也是。”

林天赐从口袋里拿出手链,套在了他手上,又捏着两边一拽,黑色编织的绳结中穿着一颗圆润的朱砂球,带在男生腕骨分明的手腕上。

盛京元语气惊喜:“手链?”

林天赐点头:“嗯,你不是喜欢转珠子吗?我就给你编了一个。”林天赐手指点了一下那颗红色的珠子,“这个是转运珠,想转的时候你就转它吧,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好运。”

林天赐说完牵起他右手,低头在手背上落下一吻,仰头看着他:“盛京元,生日快乐。”

希望你永远快乐。

这一年的春节来的有些早,等年后返校,林天赐和盛京元还一起过了一个情人节。

他们从去年春天恋爱,夏天,秋天,冬天,两人一起走过四季,新的春天悄然而至,但两人却还陷在未曾消退的热恋中。

有时走在校园里,盛京元抬眼望去,总觉得目之所及处全都是两人相爱的影子。

寝室楼下的樱花已经悄悄开了。

盛京元站在林天赐寝室楼下等她一起去上课。

透过寝室的玻璃门看到她缓步从楼梯上下来,在对上盛京元眼睛那一瞬间,她脸上跃出一个灿烂的笑,眼前春光都不及她的明眸皓齿灿然一笑。

林天赐一跃而下,手里拿着卡,跑到门前“滴”一声刷下门禁,拉开门,便朝盛京元扑了过去。

春风吹来,摇下片片花瓣,阳春三月,樱笋年光。

盛京元猛然想起去年,也是在春天,在一天中最明亮的时光中,这个女孩怀抱鲜花,发丝飞舞,花瓣飞零,在众人的目光中,拥住他,热吻他,一遍遍的告诉他,喜欢你,全世界最喜欢你。

盛京元张开手臂,将春光抱了满怀。

林天赐大二体育选修课选的是篮球,经过上学期的基础学习和盛京元的私人教练,林天赐现在也打得有模有样。

体育课上自由活动,盛京元便脱离班级来找林天赐。

林天赐正在运球,突然被人截断,一只骨节分明的再熟悉不过的手,五指掌控着篮球。

盛京元弯着腰和他平视,眼睛黑沉沉的:“来抢,抢到就给你。”

林天赐白了一眼,嘀咕一句“幼不幼稚”,作势转头就走。

盛京元还在悠哉悠哉地运球眼睛,盯着林天赐。

果然——下一秒林天赐猛的杀回头,动作迅猛,如果不是盛京元早有防备,估计还真会被她偷袭个措手不及。

盛京元低头笑了声,把球在身后绕了一下,转到了左手上,又嚣张地在胯下运球,抬眼朝林天赐挑了一下眉。

配上那双一直盯着林天赐的漆黑眼眸,是盛京元身上少见的气质,悍厉匪气的挑衅。

盛京元要绕过林天赐上篮,她挡在盛京元面前张开双臂上前防守,盛京元嘴角咧出一抹笑,猛然凑近低声说:“等会儿抱紧我。”

林天赐:“什么?!”

下一秒,盛京元不顾林天赐防守直冲向前,林天赐刚要撤步闪开,就被拦在腰间的手臂整个抱起,双脚离地,盛京元单手抱着她三步上篮,球稳稳落在筐内。

旁边传来围观群众的惊呼声。

“校草好骚啊。”

“校草我也想学。”

林天赐:……

体育课下课,林天赐背着书包和盛京元去隔壁球场拿他的外套,吃完饭等会儿准备去教学楼自习。

雷治也正收拾东西准备走,见盛京元过来问:“哎,去宾大的表你交了没?”

“没,我不去。”

雷治愣了一下:“真不去啊?”

前段时间在寝室里,还听盛京元和家里人打电话说起宾大交换生的事情,他就听了几嘴,感觉像是盛京元家里人想让他过去,但盛京元不想去,双方在僵持。

那几天盛京元一天能接好几个电话,每次挂了电话气压低沉,坐在那里不说话。

雷治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问道:“你真不考虑啊?”

“不去。”盛京元头也没抬,捞着衣服挥了挥手,“走了。”

雷治还想着如果盛京元去的话,他们俩人到那边也能做个伴。

但见盛京元态度如此坚决也没再提。

林天赐一直跟着盛京元走出球场才问:“你为什么不想去宾大呀?我听他们说宾大的商学院是全球第一。”

林天赐是从雷治的动态里了解到的这些信息。

“就是不想去。”

盛京元语气非常随意,但他也从林天赐的话中品出来了其他意思:“你想让我去吗?”

林天赐点了下头。

盛京元却皱起眉头:“我不去,那么远,去那边我就见不到你了。”

林天赐愣了一下,可又抓到了机会:“我们可以打电话呀,你只是去那里交换两个学期,中间节假日我们也可以再见面。”

盛京元语气不容置疑:“但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也不想出去。”

林天赐顿了一下,语气歆羡憧憬的说道:“可那是全球第一哎。”

虽然她也很舍不得和盛京元分开,但林天赐觉得爱不是困住彼此,更不是阻碍,爱是让我们都能成为更好的人。

盛京元面色沉下来:“它是很好,但我不需要。如果我想去的话,高中我就过去了,不会等到现在。”

林天赐听到这句话当场梗住了。

她突然意识到她刚才的所有想法只是一贯以自己的思维方式和价值观来替盛京元思考做决定。

或许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时间太久,盛京元又过于平易近人,和他相处中林天赐没有感觉到太大的阶级间的差异,所以在此刻也下意识地忽视了彼此的身份。

以至于在某些时刻,她忘乎所以,自己都忘记了,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

出国交换学习对她来说的确是一个非常宝贵的机会,但也只是对她自己来说而已,对盛京元,他可以有无数个这样的机会,只要他想有。

林天赐喉头像是哽了一块冰,咽也不是,吞也不是,四肢有些发凉,最后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转念释然,林天赐觉得不去交换也蛮好的。

这样她就不用承受两人分开的相思之苦,也可以拥有再多和盛京元待在一起的时间。

林天赐握着盛京元的手晃了晃:“那就不去了,正好我也不想和你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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