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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二合一】(1 / 1)

7月,盛京元的一个朋友生日,一群人飞去海岛上给他庆生。

陈卓18岁生日时收到他爷爷送的生日礼物是那座岛上的一栋别墅。

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大家就来这个小岛上狂欢,给陈卓过了成人礼,今年兴趣还盎然,又正好是炎热夏季,沙滩大海,来这里度假是最好不过了。

碧海蓝天,椰树金沙,白鸥展翅,热带风情。

白色的游艇在海面上乘风破浪,尾部不断卷起层层翻涌的海浪,盛京元脚踩冲浪板在海面上自由前行。

他像踏在浪尖的海神之子,自由驾驭着变幻无穷的海浪,那副自在的表情,格外性感。

快艇上身着比基尼,性感热辣的美女目光频频落在他身上,移不开眼,他裸露在外的胸膛上沾着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华彩。

肌肉紧实却不夸张,又蕴含着底层的野性力量,肢体舒展,海水浸透的的眼睛黑亮,随意地做着各种花样动作,那副不羁的表情足够引着女性想要去征服他。

因为晒所以始终蹙着眉心,又因为尾波冲浪省力自在,过滤出扑面清亮的海风解了暑,所以唇角很淡的上翘,他享受着驾驭海浪的悠闲得趣。

在他身上有着一种矛盾的不耐和悠闲,夹揉在一起形成了诡异却别样的成熟魅力。

他在浪尖急转,神龙摆尾,甩出大片浪花,引得快艇上的男男女女鼓掌叫好。

盛京元冲浪花样技巧颇多,很具观赏性,一个人在海上玩的不亦乐乎,快艇上坐着的人看着也赏心悦目。

直到放在桌子中央的手机铃声响起。陈卓拿起手机,瞥了一眼——天赐,朝盛京元喊道:“哥们儿,电话!”

盛京元这才上来,换人冲浪。

陈卓将手机递过去,语气好奇:“谁呀?这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盛京元一把抓过手机,越过他们走到快艇前部的座椅上坐下。

前面有些晒,没有遮阳顶,但胜在耳边没有他们鬼吼鬼叫的嘈杂声音。

这边现在和国内有这几个小时的时差。

林天赐趴在床上抱着史迪仔,听到他那边层层海浪声,好奇问:“你在干嘛呀?”

“刚才在冲浪。”

林天赐没有冲浪过:“好玩吗?”

“挺好玩的,就是有点晒。”盛京元低头瞥了自己一眼,“我好像晒黑了。”

阳光金灿灿的洒在身上,像在身上撒了一层金粉,金闪闪的。

盛京元看着自己腹部胸膛的肌肉线条,左手摸了摸,十分满意。

自己的身材还是不错的,等下回带林天赐来海边玩,可以秀一秀。

女孩不都喜欢肌肉吗?她男朋友身材这么棒,林天赐应该也喜欢。

这样想着盛京元对电话那头说:“有机会我教你冲浪,很好玩的。”

“好啊。”林天赐也有些期待,说话时忍不住晃了晃翘在空中的小腿。

暑假在家里,盛京元每天都很清闲,不是在家陪老太太晒太阳说说话,喂猫浇花,就是和朋友聚会出去玩。

林天赐可比他忙多了,也没他生活这么惬意。她在附近小镇上找了辅导初中生的暑假补习班做兼职,早上七点多骑车出门代课,教英语和数学两门。有时忙起来,盛京元白天发过去的消息一直到用餐时间才会收到回复。

但每天晚上两人会固定煲电话粥,林天赐躲在自己房间和他窃窃私语,手机贴在耳边,像两人讲悄悄话,亲密无间。

林天赐在床上和盛京元打着电话,突然听见西屋那边传来碗筷摔碎的声音和吵架声,接着两个弟弟大声哭了起来。

林天赐浑身一惊,坐起来时心猛的一抖,捂着话筒侧耳听了一声。

他爸他妈好像打起来了。

电话里盛京元还在和她讲潜水的事,林天赐囫囵地朝电话里说了声,“我先有事先挂了。”

说完急忙下床跑向西屋。

打开门走到院子里,吵闹打架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朝窗户里瞅半眼,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又碰到桌子,碗碟盘子哗啦啦全摔在地上,啪啪啪啪的碎裂听的林天赐像走进刀尖上。

林天赐冲进门,便看见丁芸头发凌乱,被他爸攥着衣襟顶在墙角,丁芸尖利着嗓子,双目通红,口水喷在林志德脸上,用看仇人一样的眼神瞪着林志德:“放开我!你放开我!”

“你再骂老子一句试试,你再骂!”

“我骂你怎么了?只许你骂我,我不能骂你是吗?我就骂你!傻屌的狗东西——你他妈有本事就打死我。”

屋子里飘着浓厚的酒味,林志德大着舌头,口齿不清但声音浑厚:“真以为老子不敢打你吗?!”

林天赐急忙上前扯着他胳膊把人往后拉。

“爸!爸!别打了。”

林天赐拽下他扬起的那一只胳膊,又去掰他攥着丁芸脖子的手:“松手!爸你松手!”

林志德扭头不耐烦地朝林天赐挥了一下:“滚一边去。”

林天赐被喷了满脸腥臭的酒味。

丁芸蓬头垢发地朝林天赐喊:“天赐,你进屋去,把弟弟也带进去。”

林天赐没走,依旧挡在两人中间,试着掰开林志德的胳膊,但他胳膊像铁烙一般,暴起可怖的青筋,肌肉鼓胀,林天赐撼动不失分毫。

耳边两个男孩儿尖利的嗓音还在哭喊,林天赐想要被撕裂一般大脑生疼,心下失力,林天赐挡在丁芸面前,耐心地劝着林志德,语气温柔。

“爸,有啥事好好说,别打架,弟弟们都哭了,明天再说,行吗?”

林志德那张脸就在她面前喘着粗气,脸色狰狞,从鼻孔里喷出两股气,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丁芸,但手上的劲儿倒还是松了一些。

林天赐见状,一直揪着的心也安定了一些。

直到两人稍稍分开,林天赐刚过去小声让两个弟弟回屋睡觉去,变故来的猝不及防,林天赐一从丁芸面前撤开,丁芸就挥着胳膊疯狂地扇丁芸的脸。

丁芸被他一手拽着衣襟挣脱不得,被迎面而来的巴掌抽地眼睛都狠闭起来,头晕目眩,她往后仰尽量躲避着劈头盖脸的力气,同时咬着牙呲牙咧嘴,面目狰狞地胡乱用手往林志德脸上抓。

指甲在林志德的脸留下血痕,脸上的刺痛更是激起了他的愤怒。

他像是受到了平生最大的屈辱,高高扬起铁扇一般的手掌,狠狠地扇下去,怒骂:“狗操的贱娘们儿,你tnd敢抓我,老子打死你。”

抽在丁芸脸上的巴掌,最后落在了林天赐右耳和后脑上。

在工地上卖力气的男人,身高虽然只有1米7出头,但抡圆了胳膊带着十足的气挥下去,一瞬间林天赐只觉得自己耳朵里被劈进了一道雷,在里面炸开接着耳道嗡鸣,眼冒金星,她有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眼睛都发黑。

林天赐扑到丁芸身上,整个人被打懵了三秒。

林志德恶劣的,单方面的暴力被林天赐打断节奏,三人之间有短暂的凝滞和暂停,但也只是一瞬间,丧失理智的林志德一把将护在丁芸身前的林天赐给拽开。

林天赐还是懵的,被人大力一甩,直接扑倒在地。

她趴在地面缓了两秒,晃了晃脑袋,直到身后辱骂夹着厮打的声音传来,以及手心上的传来的刺痛,意识才有些清醒过来。

她根本顾不上被满地渣碎陶瓷划破的掌心,爬起来又去拉架。

但不起作用,两人打得越来越凶,丁芸瘦弱低矮,却像是一头彻底被激怒的雌兽,她豁出去半条命,拿出要让林志德给自己陪葬的气势和他扭打在一起,竟然也不落下风。

林天赐劝架无果还挨了几下,看着疯狂的两人,就像暴风雨中飘摇的挂件,茫然绝望又无力。

她甚至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打吧,就这么打了,全打死算了,她不想管了,她根本管不了。

但好在二伯和二娘匆匆赶来。两人合力分开了林志德和丁芸。在被撕扯开时,两人还如同是仇敌一般眼睛里射出淬着毒的含光,尖牙利齿地辱骂诅咒着对方,像是恨不得要一口咬碎对方的喉咙。

奶奶也终于从里屋走了出来,看着满地狼藉和两人衣衫撕扯面目血红的样子摇头叹气:“作孽呀,作孽呀。”

闹剧被中止,林天赐脱力般的松了手,空落落地站在一旁,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无力感。

林志德和丁芸还在辱骂对方,二娘让两个弟弟回房间去,也让林天赐回去。

林天赐眼神虚焦地不知道盯着哪里,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掌心湿漉漉的,混着血和陶瓷渣,明明很疼,但林天赐却觉得畅快,她自虐般把手握的更紧。

没有这一点痛感,她觉得自己好像要死了一样。

她眨了眨眼,随后出了房间。

林天赐在家里翻找出了早就落了灰的镊子和酒精,拿着东西回自己房间去。

坐在书桌前开着灯,用镊子去夹手心里的碎渣时,外面还隐约传来林志德暴怒的声音。

“离婚就离婚!他妈的,现在就离,你以为我离了你过不了吗?”

然后是混乱的劝阻声。

林天赐眼神落在掌心上,酒精火辣烧灼的刺痛着伤口,她的眼神却没变一下,始终空空的。

在屋外的混乱声中,林天赐听到了床上手机消息送达的声音。

她这才想起来刚刚被她突然挂断了的电话,林天赐起身走到床边,拿起手机。

手机屏幕上是盛京元发来的好多条消息,和三个未接电话。

Little Prince:怎么了?

Little Prince:出事了吗?

Little Prince:事情解决了吗?看到的话给我回个消息。

Little Prince:?

林天赐低头盯着手机,突然一滴眼泪掉在屏幕上,她终于忍不住哭出来。

林天赐挂断电话后,盛京元回到快艇内部取了一瓶水。

陈卓正在教一个美女冲浪,美女手里握着抓绳,战战兢兢地踩在冲浪板上,没两秒钟就摔进海里。

陈卓叉着腰,望着头发湿黑粘在颊边,表情有些狼狈的美女。“你怎么这么笨啊?”

美女也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是你教的太差了。”

见盛京元打了电话回来,语气柔柔的捏着嗓子叫他:“盛京元,你冲浪那么厉害,你能教我吗?”

盛京元刚摆手拒绝她,陈卓“嘿”一嗓子,“明明是你自己笨胆小,还怪我?不教了。你自己玩吧。”

盛京元攥着手机,心神不宁地看着对话框。

挂断电话前,他隐约听到那边好像有哭声,但也可能是他听错了。

不过林天赐挂断电话前最后一句慌乱的语气,却还是让盛京元有些担心。

盛京元拿着手机等了会,发过去消息,没人回复,思量片刻后给林天赐打电话。

陈卓刚在他身边坐下,要和他讲话:“哎,你干嘛啊?怎么又打电话啊?还是打给天赐啊。”

盛京元不理会,又走到前面甲板,刚走,旁边的人都开始八卦。

“他女朋友?”

“应该吧。”

“啥女孩啊,能让他这么上心,以前可没见他这样过。”

电话响了十几秒才被接通。

话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

“刚才怎么了?”

“没事啊,就家里刚才有点小事儿,喊我过去。”

“什么事啊?”

盛京元不依不饶,他总觉得林天赐没给他说实话。

电话里叹了口气像是无可奈何,最后和他坦白。

“真没事,我弟和别的小孩打架了,对方家长寻过来说理,我爸妈刚才在训他们呢,男女混合双打,我弟就被打哭了,我听见动静就去看看。”

盛京元心下这才安定一些,他就说他好像听到了人哭的声音,哭的撕心裂肺的看来下手挺狠啊。

“你爸妈下手这么狠吗?那你小时候呢?有被你爸妈打过吗?”

“我没有啊,我一直都很懂事的。”

盛京元笑了笑,“也是,我要是有你这么乖的女儿,我肯定舍不得打,疼她还来不及呢。”

电话那头也传来一声低响,林天赐似乎心情稍好了一些。

盛京元:“所以你弟很不听话吗?”

“有点吧,皮的很,我爸我妈平时也不怎么管,出事了就揍一顿。”

知道没事儿了,盛京元低头小声嘟囔句:“天赐,我想你了。”

来这3天,他已经觉得没意思了。

电话里静了很久,久到盛京元以为俩人这么久没见,林天赐和他生分了,不好意思了。

“我也……想你了。”

林天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哽咽,停顿了一瞬,深呼吸才勉强压下了险些失控的情绪。

“那我明天回国去找你吧。我们俩好久都没见了,我想和你见面。”

“啊——”林天赐拖着声音,脑内疯狂转动,想着借口,“明天吗?你不是在和朋友过生日吗?”

“对啊,生日过完了,好没意思啊。我想去找你,你不是也想我了吗?我们见面吧。”

林天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都有些发紧,带着不易察觉的慌张。“那个,你给朋友过生日突然离开会不会不太好啊?”

“没事,我给他说一声就行,我们都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了。”

林天赐紧张地吞下口水,不自觉握紧手心,伤口又传来刺痛。

“但是你如果明天来的话,那七夕怎么办?再过10天就七夕了,你总不能在这边待上10天吧。”

“当然可以啊,我巴不得和你多待一会儿。”

可是她不行。

“我们这边其实没有那么多好玩的地方,你待上个三四天就没什么意思了,而且你现在过来的话我这边也请不下来假,还要临时找其他的老师代班,但你七夕来的话,我可以多请两天假,提前安排一下……所以,你要不还是等七夕再过来吧,就再等几天。”

“你看,这样行吗?”

林天赐说到后面几乎是请求的语气,

盛京元想了想:“好吧。那我七夕去找你。”

林天赐心里兀自松了口气。

陈卓在喊盛京元过去,林天赐听到了顺势开口:“你和你朋友玩吧,我就先挂了,拜拜。”

走进来,他们要打牌。盛京元不想玩,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陈卓坐在他对面,正抱着热辣美女在卿卿我我。

刚才还吵嘴生气呢,转眼又黏糊在一起了。

盛京元瞅了两眼,烦躁拧眉,望向海面。

正巧海面上有海豚跃出,大家都万分惊喜的尖叫。

“哇!海豚哎。”

“粉色的海豚!”

被陈卓搂在怀里亲吻的美女也推开继续索吻的陈卓扭头去看。

盛京元也看到了粉色的海豚,光波一闪而过,又潜入了海底消失不见了。

不知是不是刚刚被陈卓撒了一大把狗粮,正巧又目睹了如此美好的一瞬间,盛京元突然很想带林天赐来一次海边。

女生们在游艇里叽叽喳喳的互相拍照。

陈卓起开在盛京元身边坐下。

“你干嘛呢?出来玩愁眉苦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殡呢。”

盛京元白他一眼:“有这么咒自己的吗?”

陈卓反应了一下才笑着骂了一句,勾着他的肩膀:“想你女朋友呢。”

盛京元没应声,但是默认。

陈卓乐了:“啥时候谈的?”

盛京元没搭理,依旧望着海面出神。

陈卓依旧好奇的八卦:“长啥样啊?好看不?有照片吗?”

“仙女,好看,没有。”

有也不给你看。

陈卓切了一声,又凑到了盛京元耳边,突然问了一句:“哎,你俩做了没?”

盛京元像是屁股下被人塞了一个炮仗,炸的他浑身一弹,猛地回头看陈卓:“有病就去找你的女朋友去。”

光看盛京元这反应,陈卓心里就大致有了个答案。

“她不是我女朋友。”说完又瞟了一眼盛京元下面,想到盛京元从小懒散,对女人提不起兴趣的性子疑惑道:“你不会是不行吧。”

“滚!你才不行呢。”盛京元忍无可忍,怼了他一肘子。

陈卓哈哈大笑,“你行你最行了,19岁的小处男。”

随后起开了。

挂完电话后林天赐就一个人躺在床上,听到外面的声音渐渐消失,二伯二娘回家了,奶奶也回屋睡觉了。

林天赐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缓缓坐起来,起身出门去厨房洗漱。

宋德志已经去屋里躺下睡着了,他喝了酒睡得很沉,林天赐路过房间时,听到他像猪一样的呼噜声。

林天赐走进西屋时,丁芸正拿着扫把沉默地清扫地面上的碎碗和碎渣。

她后背佝偻,看起来很瘦弱,发丝依旧凌乱地垂在鬓边,听见身后进来的动静,扭头看了她一眼。

没说话又继续去扫垃圾,林天赐跟着帮忙整理一片混乱的房间。

等把屋里打扫的差不多了,林天赐去厨房里接水,准备刷牙洗脸,突然听见丁芸开口。

“你手没事吧?”

“没事。”

一时无言,过了丁芸轻声说:“我要和你爸离婚。”

林天赐愣住了,没说话,转头去看她。

丁芸走到沙发上坐下,双手整理她下凌乱的头发。

“你这么多年在外面上学,都没怎么在家待过,所以你估计也不知道,其实我和你爸经常吵架打架。”

“以前他骂我,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还口。他之前打我的时候我也不会还手,我从小到大没被人这么打过,我也没和人打过架。”

“但我忍不了他了,我受够他了!他就是个畜生,他连畜生都不如!”

林天赐初中时早出晚归,中午不回家,待在家里的时间短,回家也到了睡觉的时间,偶尔会碰上他爸喝多酒找事儿,丁芸和他在外面争吵,有时会发生肢体冲突,林天赐那会还小,也很怕。

每次看到她爸喝多,林天赐都希望他早点睡觉,他爸睡着了家里就不吵了。

上了高中,她见的就更少了,刚开始一星期还回来一次,到后来她一个月才回来一天,和家里人联络也不行,他们家好像就没有联络感情这方面的意识。

所以林天赐也不怎么能再碰上他们吵架和打架的事儿,没了这些烦心的事儿,说实话,林天赐心里轻快不少。

上了大学,她在家里待的时间更短了。丁芸也从不和她将这些,时间一久。

所以有时在家呆着,看他们夫妻俩也开玩笑打闹,林天赐还以为他爸改了,关系变好了,但谁曾想,争执吵闹,甚至打架从未停止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你妈,当时就是这么走的吧?她忍了他8年,我忍了他12年。”

虽然丁芸没见过徐招娣,但她佩服她。

一个女人,没有文化,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市里,在以前那个年代,能一腔孤勇背井离乡一走了之,去外面闯自己的世界。

不知如今,她过得怎么样。

丁芸侧头去看林天赐。

她站在厨房门口,面前是客厅昏黄的光,背后是一片黑暗,像是站在一处交界线。

坚韧而孤忍,像一座孤零零的高原。

林天赐已经不记得了,那时她还太小,之前的事情,现在只剩下了零星的碎片,隐约有些模糊的片段,是摔落在地上蹦裂开来的碗,只有桌子那么高的她扯着嗓子定在一旁,哇哇大哭,哭地喘不上气,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人,她像是世界大战里被遗弃的孤儿。

她又想起更多,想到母亲夜里抱着她哄她晚上睡觉不做噩梦,但眼泪却流进林天赐梦里。

林天赐突然说:“你离婚吧。”

丁芸猛然怔住,望向她,四目相对,突然眼热,急忙撇过头。

“离开他,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可能无处皈依,漂泊人间,但一定比今日好。

“你会过得更好。”

丁芸垂头,肩头不断抖动,哽咽的哭声憋碎在喉咙里。

林天赐没再说话。

片刻后,丁芸抹掉眼泪,撑着膝盖站起来,说了句“早点睡”后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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