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
莎莉清晰地说出一个哥谭人及其熟悉的单词。
杰森眼睛里的宁静一下就碎了。
他当场给莎莉表演了一个瞳孔地震。
“谁？！等会，不是，你...”
莎莉对杰森的震惊表示满意：“你没听错，是蝙蝠侠，我需要你去撬蝙蝠车的轮胎。”
杰森张嘴又闭上，张嘴又闭上，阿巴阿巴了好几下，才高声回应：“你XX的让我去撬蝙蝠车？！”
莎莉抬手赏他一个脑门重击。
“不许对我说脏话。”
“那可是蝙蝠车！”
“所以我才找你来，其他随便什么人的车我才不会搞得这么麻烦。”
“蝙蝠侠！他XX的会——哎哟！”
莎莉又敲了他一下：“我说过了，不许对我说脏话。放心，蝙蝠侠不会打小孩，起码，不会用力打。”
杰森捂着脑门，努力从震惊与混乱中捡回自己的脑子：“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
莎莉只是说：“哥谭人都认识他。”
杰森皱眉：“你不像哥谭人，不对，有时候还是有点像的，大部分时候不像。”
莎莉抬手做出敲击的动作，杰森立刻后退一步。
“别管那么多，我会给你找个蝙蝠侠不在的时候，你去卸了他的轮胎，如果被他发现，就帮我给他带句话。”
...
杰森紧张地看着蝙蝠侠壮硕的身影，咽了咽口水。
是，他知道蝙蝠侠不杀人，好像确实也没听说过他会打小孩。
而且，其实他是有些崇拜蝙蝠侠的，也非常喜欢罗宾，捡垃圾捡到的报纸上如果有蝙蝠侠相关的报道，他还会剪下来收藏。
但...
蝙蝠侠也是真的很吓人。
大半夜的，直面一个身高一米九，体重两百多磅的蒙面大汉的压力是没亲身体会过的人所无法想象的。
瞧，那些紧身衣勾勒出的肌肉，它们中的随便哪一块发力的时候都能把普通人揍得怀疑人生。
蝙蝠侠仅仅是站在不远处，投下的阴影都足够把杰森覆盖了个彻底。
杰森这时候格外理解那些仅仅是见过蝙蝠侠都能留下心理阴影的人。
他也快要吓出心理阴影了，尤其是，他才刚刚撬完蝙蝠车的轮胎。
那个女人会来救他吗？
他顺利地把蝙蝠车的四个轮胎都卸了下来，很好地完成了她交给他的任务。只要再有一分钟，他都能带着轮胎撤离了。
他是不是...没用了？
杰森胡思乱想着，蝙蝠侠也终于开了口。
“你...”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动你的车的！”
“你卸掉了我的车轮，还避开了防御系统。”
蝙蝠侠又沉默了一下，似乎也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啊，那个其实还挺简单的，不是！我不是说你的车不好！蝙蝠车超酷的！我只是...”
杰森尽力组织着语言，希望蝙蝠侠不要太生气，同时也想起来，莎莉还让他给蝙蝠侠带句话。
“只是有人让我这么做，还让我给你带句话。”
听到杰森这么说，蝙蝠侠绷紧了神经，发许多糟糕的回忆涌现，出暗号让便士一检查蝙蝠车是否被安装了炸弹，附近是否有人埋伏。
“什么？”
“呃...不要让布鲁斯·韦恩再来烦我，老蝙蝠。”
蝙蝠侠眉头紧皱：“说完了？”
杰森点点头。
“指使你的人是谁？”
杰森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没说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便士一也发出回应：“蝙蝠车除了缺少车轮之外一切正常，没有检测到多余的小玩具，您的附近的监控也没有拍到武装人员。”
蝙蝠侠略微思考了一下，他心里已经有个可能的人选了，只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妄下定论。
他打量着杰森，在把他吓得准备逃走的之前下了决定。
他决定把杰森带走。
杰森被指使着把蝙蝠车轮好好地都装回去，带着一脸我在做梦的表情，坐上了蝙蝠车。
然后蝙蝠侠开车带他去了一家快餐店，问他饿不饿。
...？
这个展开方式怎么有点眼熟？
杰森摸了摸肚子，他是吃饱了才出发的，根本还不饿。
但...蝙蝠侠要请他吃饭诶！
杰森勇敢地要了一根辣热狗，努力地把它塞进肚子。
蝙蝠侠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孩子其实并不饿。
杰森的体型十分瘦弱，关节处的骨骼格外突出，应该是长期营养不良带来的，身上裸露的皮肤上也有一些不太明显的伤疤，刚刚对峙的时候又显得十分警惕，应该是长期在哥谭底层混迹的孩子。
但他的脸色并不是那种缺乏营养的枯黄色，头发和身体打理得很干净，衣服也是崭新的。这说明他起码最近的一段时间是衣食无忧的状态。
而且这孩子能完美的避开蝙蝠车的防御系统，也没有触发警报，在蝙蝠侠离开车的短时间内就拆掉了蝙蝠车的四个车轮，看他装回去的动作也十分熟练，哪怕是这段时间接受过专门的训练，考虑到他的年龄的话，也是十分难得的了。
这个孩子...十分有天赋。
蝙蝠侠思考着如何对待杰森。
杰森吃完了热狗，自以为隐蔽地暗中观察着蝙蝠侠。
完全把他的亮晶晶的眼神看在眼里的蝙蝠侠：“...”
“蝙蝠侠，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蝙蝠侠再一次在心里确定，这孩子的胆子真的很大。
杰森看他不说话，有那么一瞬间的气馁，但想到莎莉说过的，蝙蝠侠不反对其实很多时候就是默认，他还是鼓起了勇气。
“我想问...罗宾呢？他今天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
杰森有些贪心地想要见到另一位偶像。
被戳中痛点的蝙蝠侠：“...他最近都不会参与夜巡。”
杰森失落地低下头：“啊，好吧。那我可以回去了吗？”
“回去哪里？”
有那么一瞬间，杰森想要报出那间公寓的地址，却在开口的一瞬间反应了过来，任务完成了，他自由了。
他应该高兴的。
不愿意承认自己有些沮丧的杰森改口道：“犯罪巷，我一直呆在那边。”
蝙蝠侠不是没注意到杰森刚才隐藏了一个地址，但犯罪巷这个名字给了他更大的触动。
布鲁斯·韦恩的一部分已经永远地留在了那条小巷里。
蝙蝠侠也从来没能从那个夜晚走出来。
他想，眼前的这个孩子不应该再回去那里了。
“让你来找我的人，已经离开了？”
“应该是吧，她神神秘秘的，连名字都没有告诉过我，我应该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她？蝙蝠侠心中的那个怀疑对象再次清晰了一点。
“金发，二十多岁的女性。”
杰森震惊地看着蝙蝠侠。
不是吧，他什么时候说漏了嘴吗？蝙蝠侠真的是世界第一侦探！这也太厉害了！等会，他们真的是本来就认识的人对吧！不然怎么可能一下就猜到了！
杰森的反应被蝙蝠侠看在眼里。
想到杰森刚刚难掩失落地说以后再也不会见到她了，蝙蝠侠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未必。”
...
What the f**k！
莎莉在心里尖叫，然后疯狂辱骂蝙蝠侠。
为什么呢？当然不是因为她突然疯了。
而是因为，不务正业的韦恩老爷，又突然上门打扰她了，而且还带着他新收养的儿子。
一大一小两个黑发蓝眼的男人站在门口，像是来要债的。
What the f**k！
杰森也在心中怒骂，他不针对任何人，只是在发泄情绪。
天知道他这些天都经历了什么！
杰森本以为，撬蝙蝠车的轮胎并被蝙蝠侠现场抓了个人赃并获，就已经是他人生中最刺激的经历了。
结果他被蝙蝠侠带去吃了快餐，还被带回去了蝙蝠洞。
他还搁那惊叹蝙蝠洞居然是这么高科技的地方呢，蝙蝠侠就十分自然地摘了头盔，露出一张和布鲁斯·韦恩一模一样的脸。
布鲁斯·韦恩！
上帝啊！耶稣·F***·基督啊！
为什么蝙蝠侠会长得和韦恩家那个不学无术没有脑子的阔佬长得一样啊？！
杰森拒绝相信他们是同一个人，他不能接受！
哪怕布鲁斯·韦恩说要收养他也不行！
等会？！
收养他？为什么收养他？！蝙蝠侠是有什么捡小孩的爱好吗？！
韦恩阔佬看他都要怀疑人生了，只是看着他叹了口气，就让和蔼可亲的管家带着他先去休息了。
房间很舒适，食物很美味。
杰森本以为任务结束就要回犯罪巷继续流浪的，再也住不到那样宽敞的公寓。
然后他住进了豪华的韦恩家别墅。
这栋湖边别墅虽然建筑面积比不上旁边那座古老的庄园，却也是足够让杰森惊叹的豪宅了。
杰森在韦恩阔佬的家里过了一段虽然并不温馨，但十分平静的生活，逐渐接受了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的现实。
在日常的相处中，他感觉到了布鲁斯的善意，也最终接受了他收养他的提议。
他说要送我去上学诶！
渴望上学的杰森期待了起来未来的生活。
然后他还没等到去办理入学手续的那一天，就被他难得白天会起床的养父带出门了，神神秘秘地说要去见一个朋友。
他发誓，布鲁斯嘴里出来的那句朋友听起来十分不对劲。
他被带到大都会，布鲁斯站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寓的门口，敲了敲门。
门开了。
是那个女人！
F***！他们果然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