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克拉克露出担心的神色。
莎莉点点头：“是的，但你不用担心，放轻松，担心也没用，她能挺过来的。”
“那你呢？你也没事吗？我能感觉得到，这几年你越来越消沉了。我本来以为是因为格蕾莎的离开，但现在看来好像还有别的原因。”
莎莉轻轻笑了一下：“你总是在我希望你糊涂一点的时候变得聪明起来。”
“我不傻。”克拉克板着脸，“你真觉得我看不出来你身上的变化？拜托，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就差把不高兴写在脸上了，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莎莉安抚地拍了拍克拉克的胳膊：“我知道你不傻，你有超级大脑的嘛。你不用太担心我，莉莉的情绪确实会影响到我，但我现在还受得了，没事的。”
“你真的没事？那天莉莉的表情看起来很吓人。”
“是你吓到她了，克拉克，那天我也吓坏了。在氪石的影响下，你的身体比普通人还弱，居然还敢帮别人挡子弹？你就没想过如果你出了事，玛莎和乔纳森会有多伤心吗？没想过我会伤心吗？如果你不想再刺激到她和我，不想再让我们情绪失控，就好好保护你自己吧，”
莎莉很无奈，她虽然这么说，却也知道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克拉克还是会想也不想地挡在别人身前。
克拉克低下头：“我当时真的没想太多，而且他们都是普通人，而我只要后来能晒到太阳，哪怕受伤了也能很快恢复...”
“所以你是在赌那几个子弹不会当场要了你的命。”
克拉克抿着嘴不说话。
莎莉觉得自己今天快把这辈子的气都叹完了：“唉，克拉克，你也还年轻呢，再怎么说你也只是个外星人，不是神，拯救别人不是你的义务。我只希望你记得你还有年迈的父母，还有不希望你出事的朋友。”
克拉克点点头。
......
莎莉接下来几天都没有出门，她的力量逐渐复苏，但在找回真名之前，她并不能真正恢复到曾经的那种状态。
这期间戴安娜来看望过她一次，见她精神不错就放心了。而莱克斯几乎每天都会带着莎莉爱吃的甜点来，看着莎莉吃下去就会离开，当然，没有克拉克的份。
“卢瑟该不会在他带来的食物里加了什么东西吧？”克拉克觉得很不对劲。
莎莉在家躺久了有点无聊，只能戳着电脑打发时间。听到克拉克的问题，她回忆了一下：“暂时还没有，都是正常的人类吃的东西，他自己也吃了。”
“但是他看着你吃下去的眼神很...很奇怪。”克拉克皱着眉，还是不放心。
莎莉呵呵一下：“有点恶心是吧，我也觉得。谁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只能感觉到他没什么恶意。”
克拉克被莎莉直白的用词噎了一下：“呃...但是我看你吃得挺开心的？”
“都是我爱吃的东西，他亲自给我送过来，里面又没下毒，我为什么不吃呢？”莎莉歪了歪头，“放心吧，克拉克，能伤到我的东西不多。”
克拉克心想你刚刚才昏迷了半个多月让我怎么放心，不过这话他也不打算说出来，直接转移话题：“说起来韦恩这几天都没什么动静，既没有联系你，也没有联系我，需不需要我去哥谭看看？”
听到克拉克的话，莎莉一下就坐直了。
不是吧，这么莽？
“克拉克，不要这么冲动，窃听器没了动静，他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估计这几天在拼命调查我们呢。蝙蝠侠这个人喜欢把人做成表...咳咳，不是，喜欢先收集对手的情报，再安排好应对的方案，他的智商和侦查能力可以说是人类里的顶尖水平，不要小看他。”
克拉克不是很服气：“他真的这么厉害？你说过他只是个普通人类对吧，而且如果他真的把我们调查清楚了，岂不是更危险？”
“先不要把他放在假想敌的位置，也不要小看人类。”莎莉神色认真。
“他已经把我们当做假想敌了。”
“这个...你习惯就好吧，蝙蝠侠怀疑一切，好消息是他一般不会对没做坏事的人做些什么，也不喜欢管哥谭之外的事情。同样的，他讨厌别人插手哥谭。”
“...你总是知道的很多。不管怎么说，在别人家里放窃听器总是不对的。”克拉克撇撇嘴。
莎莉轻叹一声：“克拉克，布鲁斯·韦恩八岁的时候亲眼看着父母死在眼前，你可以理解成他缺乏安全感。”
克拉克愣了一下，随即也跟着叹气：“唉，好吧，这次就算了。”
莎莉弯了弯眼角：“你果然还是心软。”
克拉克无奈地看着莎莉：“你就是知道我会心软所以才故意提起他的身世的吧。”
“是呀。”莎莉果断承认，“我不希望你和他成为敌人，他保卫哥谭，你守护大都会，你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
“朋友？和韦恩？哦，拜托，莎莉，我和那种阔佬可相处不好，你可能要失望了。”克拉克使劲摇头。
“我只是希望你有更多的朋友。”
“有你这么个好朋友就够啦，而且我也有其他朋友的，吉米你见过的吧，那天和我一起的摄影师，我们关系不错，他就是我的新朋友。还有露易丝，虽然她看起来有点风风火火的，但是对我挺好的，实习的时候教会我很多，我觉得我和她也能算是朋友吧。”
克拉克挠了挠卷发，有些苦恼。
他这个表情让莎莉提起了一点兴趣：“怎么了？你和露易丝有故事？不是说布鲁斯在追求她吗？”
“哦...是这样的，露易丝在搞到两个专访之后就把韦恩一脚踹开了，报社里最近的传闻是韦恩被露易丝狠狠拒绝，现在在哥谭寻找新欢呢。至于我...露易丝最近给我取了个外号叫‘斯莫维尔’，比起‘咖啡男孩’来说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你在苦恼你的新外号？”
“不全是...我...呃，是吉米跟我说的，说是大家都说露易丝对韦恩不屑一顾的原因是她看上了超人。”克拉克皱着眉头，语调里有点不可置信，“我以为她天天追踪超人只是想爆一个大料。就是...如果能有详细的独家报道，说不定能拿到普利策之类的，这还是她说给我听的。”
莎莉朝克拉克眨眨眼：“说不定两者皆有呢。”
克拉克没好气的轻推了莎莉一把：“你怎么看起来有点兴奋？你是真的不在意我和谁在一起是吧？”
“哎呀，我只是觉得露易丝还挺适合你的，嗯，不是现在这个蠢兮兮的克拉克，我是说，卡尔。”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区别。”克拉克不太高兴了，“好了，让这个话题过去吧，我还有个稿子没写完，我去加班了。”
莎莉看着克拉克离开公寓，如果克拉克不再把目光只专注在她身上，那真的是太好了。
......
蝙蝠侠这次格外沉得住气，一直没有主动出击。
莎莉在家待了十天，自觉恢复得差不多了，决定主动去撩拨一下这只蝙蝠。
每当夜幕降临，哥谭的地下世界就会热闹起来，企鹅人的冰山餐厅就是一处格外火爆的□□集会场所。
用小头目们的话来说，就是比当年法尔科内的地下酒吧还要更酷一点，里面的都是大人物。
当然，要底层的混混们来说的话，冰山餐厅的气氛比当初的“罗马人”的场子要差远了。毕竟企鹅人性格古怪，自诩为继任法尔科内的新“哥谭之王”的他希望自己的地盘里出现的都是体面的“绅士们”，普通的小混混想找个地儿爽一爽还得等老大他们谈完事情再去换个地方。
蝙蝠侠带着罗宾伪装成外地来的地下军火商，来冰山餐厅谈生意。
莎莉却没兴趣和他们一样玩伪装潜入的把戏，她直接扭曲了周围的时空，人类的感官和监控设备都无法感知到她的存在。
她就坐在他们旁边，端了杯甜味的气泡酒，一点点地喝着酒打发时间。
企鹅人的餐厅里居然没有可乐，差评。
蝙蝠侠正发挥他的高超演技，完美扮演着一个贪婪无耻的军火贩子，想办法从企鹅人身上套到最近流入哥谭的新型武器的情报。而企鹅人也不是那么轻易就上钩的家伙，两个人你来我往，十句话里起码埋着十二个坑。
这可比电视剧好看多了，莎莉觉得她回去后可以回放给克拉克看看，说不定能让他长长脑子。
几轮酒灌下来，企鹅人的嘴里终于冒出点有用的东西，蝙蝠侠准备见好就收，暂停今天的情报收集工作。
搅局的家伙出场了。
一个带着黑色骷髅面具的男人领着一群小弟强闯进了冰山餐厅。
企鹅人脸色阴沉地举起他的随身雨伞：“敢来我的地盘砸场子？你准备好怎么死了吗？”
随着他的动作，冰山餐厅内部的保卫人员也迅速围了上来，布鲁斯装作略有些惊慌的样子悄悄后退。
黑面具哈哈笑了两声：“奥兹瓦德，我不想跟你浪费时间！把你手上的那批新货卖给我！”
企鹅人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更加愤怒：“就凭你这种无名之辈和这几个废物？”
“无名之辈？很快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