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莉安静地飘在白宫的总统办公室里，像个幽灵一样见证着超人和卢瑟的对峙。
是往日的场景重现。
大都会的灾难发生半年后，卢瑟凭借着受害者和重建者的双重身份，高喊着打击犯罪和加强对超级英雄的管理的口号，坐上了总统的位置。
当上总统的卢瑟也并没有给这个世界带来多大的改变，罪犯就像野草，摧毁之后又很快卷土重来，永远不能断绝。
超人的一改往日的作风，变得更加强硬，但他仍旧坚持将罪犯交给法庭来审判，以至于大都会核爆灾难的受害者渐渐对他不满。
人们想要将那些该死的罪犯彻底消灭，而不是关进监狱。
他们看不到超人已经濒临崩溃。
卢瑟看到了。
亲眼目睹了大都会核爆瞬间的卢瑟，变得激进而且疯狂，在他发现他的种种政治手段并不能对打击犯罪起到很好的成效之后，他转变了思想。
卢瑟觉得只有超人才能拯救人类，但不是现在这个软弱善良的超人，他需要一个真正的人间之神。
他决定推超人一把。
作为总统的卢瑟轻易地设下陷阱，抓捕并判决闪电侠沃利死罪。
正义联盟的抗议没有效果，沃利认可了法庭的判决，接受了死刑。
那时候超人正在遥远的外太空抵御入侵地球的外星舰队。
等他赶回来，一切都迟了。
超人红着眼睛冲进白宫，抓着卢瑟的领子质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哈哈哈，超人，因为你拿我没有办法。瞧瞧你，氪星之子，拥有无上的伟力，而我，不过是一个有着小小权利的人类，可你就是拿我没有办法！你！还有那个愚蠢的闪电侠！明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阴谋，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计划得逞，因为你们遵守这所谓的法律，这所谓的程序正义！超人！你眼看着你的朋友去死！”
“住口！”超人的眼眶发出不详的红色光芒。
“杀了我啊！超人！你应该杀了我！没有你我早就死在大都会了！是你们这群所谓的英雄一次次放过小丑！是你一次次放过我！你以为你是在做对的事情，可是到头来，有什么用呢？！没用！”
卢瑟癫狂地笑了起来。
“没用啊！哈哈，超人，你没用！你眼睁睁地看着大都会毁掉！你的那个超级大脑是不是对那天记得特别清楚？！那你有听见那些人的悲鸣吗？！你和星球日报的那些人关系不是很好吗？！你看清了他们是怎么在一瞬间被毁灭的吗？！”
“你记得吗？大都会的人们多喜欢你啊，你还记得那些每天对你微笑对你挥手的人吗？！”
“你闭嘴！是你庇护了小丑女！我真想杀了你！”
“是我的错！但是最大的过错是你！是你啊！哈哈，大都会的光明之子，多么好笑的称呼啊...像我这样的坏蛋，你就不该让我活下来的。”
卢瑟放轻了声音：“瞧，你的第一次失误，也许算不上第一次，但，大都会，boom！”
“你的第二次失误，你的好朋友闪电侠，砰！多好的年轻人，就这么死去了。而我还好好地活着，看我，我还活着呢。你今天不杀我，要不了多久，你会有第三次失误的。你觉得，下次你会失去什么？”
“你就这么想死吗？”超人掐住了卢瑟的脖子，“我从以前就很想把你这个光头给拧下来。”
“那你动手啊，超人，你在犹豫什么呢？”
莉莉拼命赶来的时候就看见超人抓着卢瑟的脖子，手缓缓收紧。
“不！超人！”莉莉想也不想地出声阻止。
超人犹豫了。
“你还在犹豫！超人！你个软弱无能的家伙！该死！快杀了我！你这样能拯救什么？！”
卢瑟涨红了脸，嘶吼着。
稍后到达的神奇女侠拦住莉莉，严肃着脸对超人说：“卡尔，你想清楚了就可以，我支持你。”
“不！超人，这样你再也回不了头了！”莉莉泪流满面。
超人露出挣扎的神色，最终他叹息一声，眼神坚定了下来。
“一切都回不去了。”
卢瑟带着笑意被超人杀死。
超人静静地凝视着这个曾经的老对手，把他的尸体放在地上，为他合上眼睛。
“卡尔，你觉得怎么样。”神奇女侠问。
超人站起身，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I''m great.”
神奇女侠叹息：“你早该如此了。”
超人没应声，看向莉莉。
莉莉擦了擦眼泪：“我无论如何都支持你。”
“很好。”
莎莉叹息一声，让眼前的场景静止下来。
莉莉来得晚了，没看到超人是如何被卢瑟逼上绝路的，她却是一直目睹着的，只是没能做些什么。
“你又给我看一遍是想做什么？墨菲，是你推动了这一切。”
低沉又暗哑的笑声从四面八方响起，一个邪恶的声音缓缓说着话：“你知道我只是轻轻推了一下，一切都是这些凡人自己的选择。我只是好心让你重温一遍你的失败罢了。”
“我失败了，你又好到哪里去了呢？藏在凡人的心灵深处，比以前更让我恶心了。”
“能恶心到你，就是我的成功。谁能想到无心无情的你，居然有一天会重视起一个小小的低维度的凡人。如果不是你重视他，也不会让我想要去毁掉他。你说，如果这个凡人知道他的一切悲剧都源于你，他该有多恨你啊。”
“你以为这种垃圾话对我有用？”
“当然有用，不然你怎么会和我在这里废话？”
“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哈，你又能拿我怎么办？现在我们都是一体的，就算你恢复力量把我分离出来，我毁灭的同时这个凡人女孩也会和我一起消失。而只要这个女孩活着，我迟早会真正苏醒。”
“无论如何，先醒来的是我，至于你，还是继续沉睡吧，真是吵。”
莎莉把刚刚苏醒的恶魔关进意识深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莉莉。
“莉莉。”
“你醒了？”莉莉在意识里和莎莉对话。
“嗯，醒了。你还好吧？”
“不好，但也不算糟糕。做了个好梦，是你弄出来的？”
“算是吧，我真正的意识终于开始慢慢复苏，力量也恢复了一点。”
“你到底是什么？”
“很难和你解释，现在还不到时候，你应该能感应到一些。”
“...太复杂的东西我不想了解，我只想和你确定，你有没有伤害过我的超人。”
“没有，这个我能保证，但是你的世界发生的那些事情，我确实要负一部分责任。对不起，我搞砸了。”
“我没办法骗你说我不怪你...我知道是另外那个家伙搞的鬼，他是个高维度恶魔？”
“差不多，更多的信息你现在还是不知道比较好，在我恢复力量之前，不能让他完全醒过来。”
“那我就不问了，既然你醒了，我们就换回来吧，这个世界的卢瑟肯定已经出发来找你了，我看见他就生气。”
“好...”
莎莉接管了身体，眼睛也变回了蓝色。她眨巴下眼睛，感受了下现在的情况。
克拉克走得很快，现在已经快回到她的公寓了，莱克斯已经坐着车正在赶来的路上。
不同世界的同位体有时候差别真的还挺大。
她自己的变化也很大，天使的力量确实神奇，短短十几年居然真的让她有了全新的人格。
倒也不是说莎莉对自己的新人格有什么不满，曾经的那个她是对凡人的生活不屑一顾的，现在的她觉得在找回自己的力量解决一切之前，好好待在现在这个世界也挺好的。
“克拉克。”莎莉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我醒啦。”
“莎莉？！”克拉克惊喜地回头。
“嗯。”
“这真是太好啦！那...另一个你呢？”
“她暂时不想出来，放心，没事的。”
...
克拉克背着莎莉终于回到小公寓的时候，莱克斯已经打开了门进去在客厅里坐着了。
“你醒了！”
一见到他们，莱克斯惊喜地站起来，想把莎莉从克拉克背上抢下来。
克拉克直接挤开莱克斯，把莎莉放在沙发上。
莱克斯撇了撇嘴，凑过去坐在莎莉身边，抓着她的双手，一脸不高兴地说：“你醒了居然不第一时间通知我。”
莎莉瞥了一眼被莱克斯抓着的手：“松手，莱克斯，你哪来的我家钥匙？”
“我不需要钥匙。”莱克斯理不直气也壮，“而且你得先告诉我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莎莉的心情不是很好，她用力抽回双手，没好气地说：“得了吧，你早知道我和普通人有点不一样。”
莱克斯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那可不只是有点不一样。”
克拉克皱着眉插话道：“卢瑟，莎莉那天救了我们，而且她昏迷了这么久刚刚醒过来，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莱克斯斜了克拉克一眼：“大块头蠢货没资格指导我说话。”
“我不是...”
“唔，瞪着我做什么？凶巴巴的，你想揍我？”
莎莉没有耐心看他们俩拌嘴，挥了挥手打断他们。
“好了，不要吵，我现在需要休息。莱克斯，你可以问我一个具体的问题，我看心情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