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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月里的last flower(1 / 1)

【君代盯着那片空洞的蓝,几乎无法抑制从他脑袋里升起的那个荒谬的,诡异的想法。

即使他的眼睛已经先一步相信了。

她是一个,和世界脱轨的人。

他试探性的挥挥手,没有,没有变化,依旧是那样,通透无神。。

那是像夜晚一般的蓝色,是像风暴一样的蓝色,也可能是像外边路灯照耀下,从满大街脏污的油光里反射来的蓝。

是没有神韵的,平缓的,包容的蓝色。

简直像世界奇迹般的眼睛。

被白墙割半的,冷寂的白光打在那片汪蓝里。

平静又喧嚣,没有透着烈阳的暖意,也没有透着寒冬的涩意。

她只是站在阳光的交界处,不哭不笑,也不带着其他的什么同情或者贪婪。只是站在那里。

面朝着他,用那对宝石样的玻璃珠盯着他。

君代突然觉得,今天的太阳如此扎人眼。

他有点无措的笑了下,快速掠过那抹蓝色,四处望了下,转头又笑了下。

就好像他也看到了那丛莫虚有的月季了,他哭丧的笑着,我要尊重她!

——————————

君代拒绝再去看那个盲女了。

对,对,就是那个邪门的,瞎眼的神经病!

她每天都在看她的月季,坐在隔壁病房的病床上乖巧得像个洋娃娃。

不吵不闹不发疯,安静的就好像一切都只是君代的妄想。

甚至他还发现这个妄想症女孩拥有多得散逸出来的善心,及她古怪的诡异的行为。

比如给花打伞,给鸟筑巢,给渡水流的蚂蚁搭桥,还有和空无一人的墙壁说话,在无人的草地上一股脑扎进冰冷的湖水里,然后在湿淋淋的趴在岸上,如同一条溺死的鱼。

他开始享受这样的日子了,只是呆在病院,等记者来就哭丧几声,说些没甚内涵的酸文辞藻,金钱就哗啦啦的流进他的腰包里。

直到他又发现隔壁的女孩会在半夜轻悄悄的走出病房,朝植物挥手,向动物微笑,如鬼魅一般四处游荡。

湖蓝色的眼睛在此刻沉得如墨汁。

我居然忘记了这里是精神病院,这里是异端!

君代惊恐的想着,他现在觉得那个叫做优的女孩与中世纪的邪恶女巫别无二致。

她就像是童话里可怕的坏孩子,他亲眼看到那个女孩用充满导向性的言语引诱病人迈向死亡。

虽然被阻止了。

她怎么能如此轻贱生命呢?

她告诉509房的病人,世界生病了!

山在萎缩,水在游移,空气里铺天盖地炸着躁郁因子。

她肆无忌惮的描述着那个荒诞,不可思议,她妄想出来的世界。

或许她说的是有几分道理。

是的,君代不觉得她说错了,作为烂俗小说家,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人都是同一个德行!

越是混迹市井,越能明白蛆虫,腐尸,玫瑰,火焰,那就是人呀,是人的心脏。

人性有多么高尚啊。

高尚,高尚得引人发狂。

但要知道509的村田是个被害妄想症,可怜见的,村田差点因为拒绝呼吸而窒息身亡。

还有109的松本,他可能是认知障碍之类的什么病,反正,他坚信自己就是一条货真价实的鱼。

一条长满鳞片的,闭着眼睛的鱼。

————————

“对呀,跳下去,鱼怎么可以没有水呢?”我认真的聆听着松本先生的愿望。

他是一条鱼,身上鳞片被拔得七零八落的鱼,真可怜。

鱼是不可以离开水的,假设我不带他喝水的话,他就会死去吧?

好可怜。

大家都好可怜,包括自卑且傲慢的君代先生。

“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怎样做?”

“你在,教唆他去拥抱死亡。”君代先生的声音渐弱,近乎呢喃。

“原来在水里就会死亡吗?”我听到自己疑惑的问他,“可是大家明明,都在水里呀。”

“明明每个人都是闭着眼睛的鱼,每个人都,活生生,好端端的活着呀。”

“那是不一样的。”君代也闭上了他明亮的眼睛。

我看着他,突然又明白了,对呀,我们不是同一等人呀,我看到的只是瞎子的世界。

我突然又不是很想和他说话了,可能是因为他揭掉了我可怜的遮羞布。】

————————

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写我奇怪,乱七八糟,简直前言不搭后语的文章了。

是的,我想写一个被好好告诉世事道理,丢掉天真的优。

可那根本不可能,优是不会被世俗救赎的,她明明就是在,以自己的方式救赎其他人。

“我不想写了。”我坏脾气的丢下钢笔。

“刚才明明是伟大的佐久老师说要好好写文的吧?”小杰狐提出不满。

小悟喵蹭了蹭那只被丢远的钢笔,“烂尾的话是会被读者骂的哟,想想,坑文的佐久老师要被骂一百多年,呀,不愧是佐久老师。”

“完整的和未完成的有区别吗?”

“大概是活着和没活着的区别吧。”五条悟回答。

“没有爱的角色,就会死在笔墨里,没有呻.吟,没有哀嚎。”我看了眼稿纸,我想让他们活着。

【关于远藤优的我:

君代先生出院了,因为一月期到了,君代被院长评定为在健康不过的正常人。

于是我渡过了又几个月的,没有君代的日子,在从前的每一天,我都是如此。

但君代先生又回来了,他带我走出了精神病院。

为什么?

我还挺喜欢那里的,因为只有在那里,大家才都是睁着眼睛的倒吊人。

我见到了可能是我的亲人的人,据君代所说,是我的父母。

可是我不确定,因为他们既没有戴面具也没有拿巨大的羽毛扇。

我听着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向我道歉,并让我认识了他们新的孩子。

叫做悠斗,可是那不是远藤优的优。

“没关系,感谢你们让我遇见那样美的世界,即使我错过了。”我听到我那样说。

再后来,我死了。

因为脑袋里长了个巨大的肿瘤,它将脑神经挤得无处可去,医生说那就是妄想症的根源。

脑死亡——可是我明明还在这里。

我看到我的尸体被普通的裹起来,被普通的扔掉了。

院长没有钱来安置尸体。

所以我被扔掉了。不过没关系,我听到院长为我祈祷的圣歌了。

“我主保佑,愿君代先生在天堂一切安好。”

诶?君代先生也死亡了吗?

他的尸体肯定不会像我的一样被随处扔的,因为他是出名的大作家嘛。

啊,真可悲啊,与我同日共死的君代先生。】

【致远藤君代的一封信:

我是远藤君代。一名烂俗的,无所事事,整日如阴沟老鼠般苟活的大作家。

我厌恶自己,我早就知道,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败类!

我得去医院才行,绝不可以这样下去了,我不可能是个疯子。

院长藤崎劝我试试催眠疗法,好让我忘记不平。

我见到了那位名叫优的女孩。那对宝石般闪闪发光的眼睛通透得像是能一眼看破你所有的伪装。

如果催眠没让我彻底晕头转脑,那么我确切的说,我惧怕她。

没有理由也没有偏向的惧怕。

我的读者们日复一日的躺在温柔乡里,他们逃避战火,我也逃避硝烟,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积极的写着,描绘着温柔乡,描温香暖玉,描花魁道中,描纸醉金迷。

我醒不来,我不能醒。

我有像母亲说的那样,好好的,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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