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我去哪？”慕如殊扣住在她腰间乱动的狐狸尾巴，成功阻止了容途继续前进的脚步。
两人在一颗粗树枝上落下，慕如殊朝下面看了眼，深不见底，“你是怕我跑了吗？”
“你跑不掉。”容途的语气肯定，金瞳中更是多了一丝坚定。
慕如殊想要伸手扶住容途身后的树干上，却被容途强制地将她的手挪在他的肩头。
“你是吃醋了？”慕如殊开门见山，不然狐狸应该不会突然一下发癫似的把她带出来。
只是他们现在还没确定关系，她没必要事事顺着他吧。成功理顺后，慕如殊的态度透着一股漫不经心。
容途的脸色越来越沉，毛绒绒的狐狸尾巴缠在慕如殊的小腿上，钻入裙底不断地向上攀爬着。
慕如殊猛地激灵了一下，接连着往后退了几步，差点踩滑，跌落树下。
长臂一伸，扣住慕如殊的手腕，慕如殊整个人都扑入容途的怀中。淡淡的清香将她完全包围，慕如殊有些愣怔。
刚才她在快要滑落之际，竟然没有第一时间采取措施。
这是她的警惕性下降的太快，还是......
慕如殊抬眸看见的是容途的下巴，不得不说，这狐狸每一处都是完美的，很难让人不心动。
“你若想结契，我们可以现在......”容途还没有说完，慕如殊抬手，指尖按在他的薄唇上，打断了他的话。
她无奈地说道，“我知道你并不想当我的灵宠，我现在没有办法与你签订灵宠契约，若是让你当了灵仆，怕是更加委屈你了。”
其实，慕如殊早已明白，他们的道路不同。
狐狸的血脉并不是寻常种族所能拥有，加之他身上还隐藏着一些秘密。这和她所追寻的道路并不相同，即便是现在在了一起。若是日后狐狸飞升成神，他们终有一别。
而契约终生无解，若是他们成功结契，她必然也会阻碍他所追寻的道路。
“我并没有觉得委屈。”容途拿开慕如殊的指尖，薄唇微启，齿尖在她的指尖上轻咬了几下。
狐族向来有对自由的追求，而在遇到认定之人后，追求的便是可以随心所欲地和伴侣相处一生。
何况，他们已经合印在先，虽然现在还不是伴侣，但并不会受到这种契约的影响。灵宠还是灵仆，对他来说，并无差别。
慕如殊无力反驳，心中盘算着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这道坎迈过去。
“你不是想要研究我的血？可以随时取。”容途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脖颈处，指甲立刻将皮肉划开，顿时渗出血液。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慕如殊下意识地抬手想将他脖子上的血擦干净，鼻尖却隐隐闻到一股香甜的气息。
眼前的景象变得有些不太真实，好像身处梦境之中。
但是鼻间萦绕的香甜气息却是越发浓郁，慕如殊强撑着最后的一丝意识。
她感受到体内似乎有什么在躁动着，血液隐隐开始躁动起来。视线再次落在容途脖子上的血迹，慕如殊突然有个想法冒出，难道是因为她体内的血被容途的血吸引？
之前她用过容途的血，但那个时候蛇兽的魂体还没有被激发。
似乎是在验证她的这个想法，慕如殊本能地想要靠近容途的脖子。
血液的香甜逐渐让她的意识失去了方向，眼眸中泛着丝丝迷离的波光。慕如殊缓缓抬手，揪住容途身前的衣襟。
容途始终没有动弹，任由着慕如殊挣扎。只是金瞳越发深邃，眼底的波涛汹涌着，像是在等待着自己的猎物主动钻入自己布下的天罗地网。
“真的，好香......”慕如殊的鼻尖缓缓凑近容途的脖颈处，热气缓缓吐出，喷洒在渗血的伤口处。
“想要，尝一尝吗？”低沉悦耳的嗓音穿入慕如殊的耳中，就是最好的操控指令。
慕如殊还是先摇了摇头，眸中闪过一丝挣扎，却又很快沦陷，循着香甜的气息，不断地凑近容途。
“就一点，一点点就好了......”慕如殊像是在自我催眠，朱唇缓缓落在容途那修长的脖子上，唇瓣轻轻抿起，耳边传来一阵抽吸。
她的眸间多了些疑惑，抬首想要看容途的反应，却被温热的掌心按住后脑，唇瓣再次紧贴那片香甜处。
没多久，慕如殊似乎不满足这样的一点点。舌头将唇上的血迹卷入口中，接着想将更多的香甜的气息卷入腹中。
阵阵的麻意传遍两人的身体，牵动着双方的神经，从远处看，两人处在交颈之姿。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途开口，轻柔地摸了摸慕如殊的脑袋，声音染上了些暗哑，“好了，殊殊，再舔下去，我们就要结成道侣了。”
此话一出，慕如殊像是被人泼了盆凉水，意识瞬间清醒。
两人的呼吸交缠，周围的温度还在持续上升，慕如殊的大脑正在飞速地运转着，最终得到的是一片空白。
她伸手抵在容途的身前，想要将他退开，容途的声音先一步响起，“殊殊，尾巴有点难受......”
“什、什么？”慕如殊没反应过来，但她似乎从容途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委屈，还带着撒娇的意味。
容途的一只手摸上慕如殊的腰间，另一只手抬起擦去她嘴角残留的血迹，语气又多了几分乞求，“和平时一样，摸摸它，好不好？”
“你、你不要说得这么奇怪。”慕如殊有些打磕绊了，视线落在眼前时不时滚动的喉结上，她又感觉到体内的血液有种沸腾的迹象。
慕如殊忍不住唾弃自己，蛇性本淫，果然不假。
见慕如殊没有动作，容途便自己主动地牵起慕如殊的手，轻车熟路地放在自己的尾巴上。
薄唇贴在她的耳边，不断地吐露着温热的气息，侵袭着慕如殊的大脑，“殊殊不是很喜欢这里吗？”
指尖陷入蓬松柔软的毛发中，缓缓地下移着，慕如殊顿感掌心麻了一下。
静电，这一定是静电！
慕如殊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努力地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我们出来很久了，还是趁早回去吧。”慕如殊硬是将自己的手扯了出来，心道以后是不能随便撸狐狸了。
容途继续下去，只是嘴角的浅笑彰显着他的心情不错。
“殊殊看过人间的戏班子吗？”
原本慕如殊是想用飞毯，但还没来得及启动程序，便被容途拦腰飞至半空。
慕如殊感受着身侧的温度，回神应道，“没有。”
“我也没有。”容途小声地说了一句，慕如殊没听清，下意识地追问道，“你说什么？”
然而，慕如殊并没有得到回应。就在慕如殊以为容途不会再回答时，容途缓缓凑近她的耳边，轻声地说道，“我说，殊殊和我一样，我们都是第一次。”
话音未落，慕如殊感觉到耳尖多了一抹温热。
她的身体瞬间僵住，容途的嘴角勾起，并未及时放开。
一深一浅的呼吸后，在夜风的照拂下，耳尖的湿热逐渐变为清凉......
夜幕下的戏台前。
“姐，这边。”慕星渊眼尖地看到被容途揽在怀中的慕如殊，顿时招了招手。
慕如殊点头示意自己看到了，接着将容途推开走向众人。
先前的少年看到慕如殊顿时低下头，此刻的脸上已经干干净净，甚至还换了套衣服。
“如殊姐姐，怎么样？”水飞瑶和孔沐云趁着戏台搭建的时候，给少年好好收拾了一番。
“确实长得可口。”慕如殊突然俯身贴近少年，两人差点鼻尖相触。身后多了一道束缚，慕如殊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最终还是直起了腰身。
少年的头恨不得埋进前胸，牙根没有注意到站在身后的容途。
水飞瑶凑到慕如殊的身边，眸中带着些纠结，“如殊姐姐，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什么不太好？”
戏台上的戏就要开始了，慕如殊的注意力逐渐被吸引。
“就是，这个孩子不会太小了吗？而且我们之后还要去各地历练，带着他总归是有些不方便吧。”水飞瑶认真地给慕如殊分析着，语气还带着一丝担心。
慕如殊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口应道，“小吗？还好吧。”
看着慕如殊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水飞瑶叹了口气。算了，既然是如殊姐姐喜欢的，那日后带着也无妨。
台上戏曲开始，余漠从戒指中搬出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慕星渊想起前不久查账的时候收了一套上好的茶具。
孔沐云迟疑地拿出自己珍藏的茶叶，“你们可省着点泡，本公子这茶在哪都买不到，就剩这点了。”
水飞瑶一把抢过，操控着属性开始泡茶。
“小师妹，你变了。”
少年乖巧地跟在慕如殊身边，众人之间的气氛十分融洽。
容途没有再变回狐狸，坐下后下意识地就用尾巴缠在慕如殊的腰间，又把少年吓了一跳。
茶叶的清香散开，将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沐云师兄，你这茶叶倒还真是不一样，闻着清香，入口却是冽然，穿肠而过落下回甘。”水飞瑶的眸间一亮，陵水国依水，茶叶自是一方特色。
她从未喝过这种茶水，似乎还有增强灵力的功效，就连平日不碰人间入口之物的余漠师兄也破例浅尝了一盏。
孔沐云甩开折扇，脸上闪过傲娇神色，“那是自然，本公子可不是什么将就之人。”
说话间，孔沐云察觉到一抹视线。然后就对上了容途的金瞳，心下顿时漏了一拍，身后生起冷汗。
慕如殊打断了两人之间的电波，“怎么了？”
话问得是容途，他将自己的茶杯抵在慕如殊的唇上，手指微微抬起，慕如殊的唇上沾上了茶水。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二师弟倒是有几分趣味。”说完，容途又顺着慕如殊刚才的地方轻抿了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