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是风凌仙尊。”
“风凌仙尊竟然来了，往年的拜师大会从未见过风凌仙尊。”
“是啊，难道今年风凌仙尊要开收徒的先例了？”
“不知道，风凌仙尊可是宗门实力最强的，要是能拜他为师，岂不是祖上冒青烟了。”
“风凌仙尊脾气那么古怪，真成为他的弟子也不知是好是坏。”
......
慕如殊的视线流转在各位仙尊间，似乎除了汇丹仙尊对她有益处。
她现在无法修炼，在实战中，各类丹药必不可少。
那个叫余漠的少年，似乎就是这个汇丹仙尊的关门弟子。
就在慕如殊思考间，宁风凌的脸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女娃娃，好久不见。”宁风凌自来熟地打着招呼，引起了周围弟子的注意。
慕如殊顿时陷入一篇流言蜚语中，她皱紧眉头，随即硬着头皮朝着宁风凌行礼，“拜见风凌仙尊。”
“你这女娃娃，可比上次有礼貌多了。”慕如殊抬眸触及宁风凌的脸，还是忍不住地失神。
一想到自己那个不苟言笑的叔叔现在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慕如殊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上次是弟子失礼，还望仙尊勿怪。”慕如殊正想着该怎么向他开口，让他当自己的师尊。
宁风凌先一步说道，“女娃娃，你要不要当我徒弟？”
慕如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话锋一转，“仙尊能给我什么好处？”
“嗤——你这女娃娃倒是机灵，不过我没什么给你的，只是觉得你挺有趣的。我这么多年没收过徒，突然想收一个玩玩。”宁风凌漫不经心的态度不知怎么让慕如殊松了口气，“女娃娃，考虑考虑。”
就在这时，慕如殊看见了不远处，阶梯之上的其他仙尊，都选定好了自己的徒弟，授予对方信物，流程非常严密庄重。
再看看自己，似乎有些草率。
“仙尊总要给弟子一个信物。”慕如殊开口讨要，既然汇丹仙尊已经收了徒弟，今年估计就不会再收。
宁风凌似乎没想到这茬，动作稍稍停顿，在袖口摸出了一个蛋，鸡蛋大小。
“出来的急，身上没带别的。给你个小玩意，装回去养着吧。”宁风凌给完就要转身，却又瞧见了站在一旁的孔沐云。
孔沐云察觉到宁风凌的视线，迟疑地出声，“仙尊，我脸上有东西吗？”
“有。”
“什么，有什么？”孔沐云立马将自己的脸擦了个遍，然后对上了宁风凌调侃的眼神。
孔·第一次见这么不正经的仙尊·沐云：......
宁风凌有凑近孔沐云的脸蛋，仔细地瞧了瞧，“小兄弟，我看你骨骼清奇，是块跟着我的好苗子。”
“多谢仙尊抬爱，弟子方才已与道羽仙尊约定好。”孔沐云的扇子执于掌中，恭敬地行了礼。
“啧，道羽那家伙整天拿把破剑，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凡间卖艺的。”
宁风凌鼻间发出轻哼，然后走到孔沐云的身边，一副哥俩好的架势勾住他的脖子，“跟他不如跟我。”
“这......”孔沐云默默靠近慕如殊，发出求助的眼神。
慕如殊抬眼望天，有这样一个喜欢到处撩|骚的师尊，她能怎么办呢？
三人陷入僵持，一道洪厚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局面，“风凌仙尊好不容易想要收徒，本道自然也不会与你抢人。”
“道羽仙尊？”孔沐云诧异，随即便是心痛，“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虽然他不打算转为剑修，但跟着剑修仙尊学点近战的本事也是够用的。
“小子，我可比他强多了，长得还比他好看，你吃不了亏。”宁风凌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典籍，“这是为师给你的拜师礼。”
孔沐云脸上痛心，双手很实诚地将典籍接过。
“孔师弟，日后还请多多指教。”慕如殊掂量着手中的灵蛋，眉尖上挑。
话音落地，孔沐云的身体僵直。他差点把这茬忘记了，“慕师妹还没行拜师礼吧，现在称呼，为时过早。”
宁风凌插嘴出声，“为师没那么多规矩，拜师礼给你们，就算是礼成了。”
慕如殊特地在孔沐云面前轻抛手中的灵蛋，满脸可惜道，“孔师弟，日后可莫要再叫错了。”
“好了，为师要先走了，拜师大会结束后，你们便来后山找我。”
孔沐云疑惑，“师尊，不是去我们自己的峰邸吗？”
“为师没有告诉过你，为师没有单独的峰邸吗？主峰的后山就是咱的地盘。”宁风凌打了个哈切，对着两人摆了摆手，“没事就别叨扰为师了，为师要回去补个觉。”
宁风凌的话音刚落地，耳边又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风凌，且慢。”
“老家伙，你有事？”宁风凌眸中划过不爽，视线看向来人。
慕如殊心思微动，是汇丹仙尊，只是身后跟着那个满身杀气的少年。
汇丹仙尊长相和善，若不是满身灵力波动，就是一位凡间的普通老爷爷。
“老道有一事相求。”汇丹仙尊开口，将余漠推至身前，“这是我唯一的关门弟子，想求风凌将他收入门下。”
“不收。”
“风凌......”
余漠伸手拦在汇丹仙尊的身前，“师尊，他不愿意，我也不愿意。”
“阿漠，切莫无礼。”汇丹仙尊将他拉至身后，对他摇了摇头，“风凌，这事算老道欠你一个人情。”
宁风凌“啧”了一声，原地虚影闪过，余漠的喉咙便掌握在他的指间，“老家伙，这小子看着像是个麻烦。”
汇丹仙尊没有反驳，只是留下一句便转身离开，“希望你能好好待他。”
余漠还被宁风凌掐着脖子，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
慕如殊打了个哈切，将手中的灵蛋收好，“师尊，拜师大会没我什么事了，弟子先回去收拾东西。”
孔沐云扯住慕如殊的袖子，低声八卦道，“师尊和这兄弟有仇？我们这就回去了？”
“不然？你若还对他感兴趣，不如开口替他求情。”慕如殊神情淡然，眸中毫无波动。
少年满身杀气，没有彻底成长起来，却不知避其锋芒。
不过这一切与她无关，作何选择，也是师尊的选择。
“算了，没意思。”宁风凌松手，余漠跌落在地。
余漠大口地喘息，眸地阴冷浮现。
“小子，劝你的心思收收，十个你都不够我打的。”宁风凌嗤笑，往袖子里掏了半天，朝余漠的身前扔下一串佛珠手串。
“太多年了，差点没掏到。这个就归你了，每天挂在手上，要是拿了下来，我便剁掉你的手。”
说完，宁风凌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拜师大会也不需要我们留到最后，师尊为什么不把我们顺便带走？”孔沐云摇了摇自己的新扇子，视线忍不住去瞥不远处的余漠。
慕如殊单纯表示好奇，“你不回去收拾收拾？”
难不成仙尊收弟子还会统一准备新的用品？这新师尊看着着实不太像是贴心加靠谱的。
孔沐云单纯表示奇怪，“修仙者又不是凡人，哪里需要什么琐碎的东西，我也没拖家带口的来宗门。”
用不了任何灵术的慕如殊：是这样，她是个需要琐碎东西的凡人。
养了只狐狸和猫的慕如殊：是这样，她是个无法召回灵兽的御兽师，现在还有只狐狸在家养伤。
“师妹，你看着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
慕如殊皮笑肉不笑：“你看我应该高兴吗？”
“那他怎么办？”孔沐云耸了耸肩，眼神示意在一旁勾着脑袋的余漠。
“你现在也算是师兄了，那当然交给你了。”慕如殊说完，没再看孔沐云的反应，直接转身离开。
天灵宗主峰后山。
“师尊，弟子有一是想问。”慕如殊回到住处把容途捎上后，就马不停蹄地到后山找宁风凌。
“问吧。”
慕如殊的掌心微微沁出汗渍，“我的灵根，还能修复吗？”
“能。”
得到想要的答案，慕如殊松了口气，“那师尊可有办法。”
“有。”
“几时能治？”
这次，宁风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一阵，回道，“为师看不穿，难治。”
感觉自己被溜了一圈的慕如殊：......拜师第一天就想欺师灭祖怎么办？
宁风凌倚在温泉潭边的一块石头上，晃了晃手中的拂尘，“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慕如殊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鬼知道这老小子又要口出什么狂言。
果然不出所料，宁风凌慢悠悠地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没等慕如殊拳头硬起来，宁风凌再次说道，“说不定你身边的那只小狐狸知道。”
慕如殊身形一顿，精致的眸子微眯，想到那只还处在昏睡的狐狸。
“师尊认识容途？”
“容途？不认识。”
“那师尊如何得知他会知晓修复我灵根的办法？”
宁风凌听完，神情陷入沉思，不久后认真地开口说道，“或许是因为，他长得同为师一般好看的缘故吧。”
慕如殊回以死亡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