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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颗小雀斑(1 / 1)

体育器材室里凄黯逼仄,宛若一个方形的牢笼。空气流动之间,扬起的灰尘织成一层薄纱,眼前雾蒙蒙的。

这里四面墙被铁制置物架铺满,顶上吊着一根摇摇欲坠的灯管,灯光微乎其微。循着地上平行的橙黄光柱,抬头看向那扇仅有的小铁窗,窗外的世界只是茫茫一片,什么也没有。

咔哒——

宋天戈关上了门。

“需要把这些分类放,麻烦你了。”他指着摆在门边的蓝色胶筐。

白兔学着他的样,将胶筐中的各样球类和运动用品分门别类地放到铁架上。

她顺手从筐中拿最后一颗足球后,视线一转,正好落在靠着铁架的宋天戈身上。他背光斜倚,从窗外射进的暖黄光线勾勒着昏暗阴森的身躯。

“我今天来学校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你是转校生,年级第一。”他轻笑一声,笑得阴冷,“而且,开学那天就名声大噪,挺厉害嘛——你是用什么办法让年曈乖乖回学校的?”

哪怕不与他对视,白兔也能感受到他阴鸷的目光。她的喉咙好似被堵住了,只能扯出薄弱的声音:“他自己想回而已。”

“是吗?”

“嗯。”

余光中灰暗的身影逐渐放大,向她逼近,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宛若在医院闻到酒精味时,会觉得压抑,忐忑不安,甚至会臆想到未知的死亡。

她将球放在架子上后,打算赶紧离开这里:“我都弄好了,就先走了。”

“别急呀。”宋天戈手疾眼快,右手捏住了白兔的肩膀,嘴角随即勾起,“还有呢——”

他用左手将刘海往后撩起后,顺势指向被杂乱堆放在角落的海绵垫,脸上露出不达眼底的笑意:“我左手使不上劲,你看,还有点发抖,所以还是得麻烦你帮我一起抬。”

白兔心想他们之间无冤无仇,兴许是她过于敏感,于是她勉强应了:“好吧。”

宋天戈的身形虽不及年曈高大,看着单薄,但毕竟是体育生,不缺锻炼,所以整理垫子的过程中,几乎是靠他单手的力量将其摆放到位,而白兔只是用两手将另一边抬起,无需用太多力气。

只剩最后一块时,垫子刚刚被举高,他突然松手,假惺惺地哎呀一声,还说:“不好意思,手滑了。”

白兔失去平衡,完全来不及反应,整个人栽到了他怀中,被圈住了腰。她越挣扎,他圈得越紧,挣脱不开丝毫缝隙。

“你放开!”白兔扯着嗓子朝高处的铁窗焦急地呼喊,“救命,谁来帮帮我!”

宋天戈似乎不在意。他挑下眉,在她耳边轻吹气,指尖一下一下地搔过她的腰肢。不一会儿,怀中的玉骨很明显地软得像棉花一般。

他只用右手搂着她的腰,束紧,若无其事地说:“刚刚碰到你肩膀,就知道你身子纤细,没想到能细到这份儿上。”

敏感部位一下被他拿捏住,让白兔束手无策,不仅身子提不起劲,连说话的力气也消失殆尽。他们贴得太近,她能感觉到温热的鼻息绵延不断,从前额穿入发丝,止于头顶。她急促的呼吸,胸口浮动很明显,每一下都在撞击他的心脏。

心中激增的恐惧让她无法就此屈服,她将意志力集中在腿部,要向他的要害踢去,可惜动作迟钝,被他拦截。

恍惚间,白兔已被宋天戈横抱起,以致眼镜甩了出去。他把她放躺在地上的海绵垫上,右手抓住她的两个手腕,将其压制在她的头顶之上。

他随意把玩了下挂在她胸前的兔子对讲机,嗤笑一声后,将其甩到一边。他左手指尖从她的下巴向上滑动,沿着小雀斑的走向,从脸颊游走到鼻梁,又顺势往上。

此时,白兔的刘海向两侧岔开,额角的疤痕若隐若现,她感知到他即将触碰到那惨痛之地时,她用尽力气连声阻止、挣扎,可全身上下只有脚跟在不停摩擦地面:“不要看,不要看!不要——”

宋天戈谑笑,指尖挑开发丝看了一眼,又将其覆盖上,脸上的玩味戛然而止:“啧,真难看,糟蹋了一张好脸。”

仅仅几秒的戏弄,却再次掀起她用近十年还未完全忘却的,2006年那个夏天里的狂躁,仿佛就在昨日,就是此刻。

那会儿正是少女青春萌动、雨后春笋之时,她羞涩又满怀期待地开始穿上小背心。没有空调的夏天,人难免会穿得少些,那天又偶然停电,打开窗户透气,也只有热浪裹身。于是,白兔换上了透气的大背心和棉质短裤,里面的小背心若隐若现。

没过一会儿,她的生父白福永拎着酒瓶子,毫无征兆地进了家门。

那年白福永出狱,他很少着家,每每回来时,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向苏红要钱,苏红耳根子软且是个安守本分的妇道人家,极度害怕惹是非,于是每回都会迁就他。

那天苏红在外打工,白兔根本没钱给他,她连忙躲回房中。他瞧见她少女初长成的样貌,生了色胆,直接踹开了房间门,把她扑倒在床,手中的酒瓶躺在地上,碎得狼藉。

白福永没羞没臊地说着不入耳的骚话,手也是不安分到极致。白兔全身紧绷,不让他有机可乘。当他的手摩挲着她的脖颈,想要解开小背心的挂脖结扣时,白兔对着他的要害狠踢一脚,他怒吼一声,扛起逃跑的白兔,并再次扔到床上,然后抄起地上破裂的玻璃瓶头向她砸去,一边扇她耳光一边骂她是个小蹄子、小贱人。

她的额角顿时血流成河,淌向了床单,糟蹋了纯白。

白福永见她动弹不得后,揪起她的领口,撕裂她的衣服。白兔只能绝望地呐喊、尖叫。当她以为都是徒然时,年曈似疯狗一般闯了进来,对着白福永乱咬,举起椅子对着他一通狂砸。那时的年曈还小,力气完全比不上一个成年男子,白福永不需要太费力气就摆脱了他。接着,年曈闷头冲向厨房,拿了把菜刀来,不管不顾地对着白福永乱挥,吓得他腿软,他迅速逃离了白家。这是白福永最后一次进这个家,他消失了,之后传来的便是他亡故的消息。

这次,年曈不会再来救她了。

宋天戈的手拨弄她的校服拉链头时,她的眼中是揉碎了的光,从体内扯出的呐喊要将五脏六腑震碎:“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别这样!别这样啊——”

似乎她再低三下四也是徒然,唰的一下,拉链被拉开,刺耳的金属声在半空中割出一道痕迹。

宋天戈的左手隔着她的夏季校服,伸到了她的腰窝后,拽紧腰后多余的校服,霎时间放大的双眸凝视着少女曼妙的曲线:“哇哦~果然,真够有料的,藏的够深啊。我还在想,年曈为什么要为了你拒绝思甜宝贝,看来是从你这得到不少好处,也难怪他会跟着你回学校。”

“你这样对我,年曈会找你麻烦的。”她不得不违心。

“是,之前可能会,但现在应该不会了吧。”他眼底满是轻蔑,“你不会真以为他看上你了吧。听说,他这两天可是和你们班的小结巴走的很近,估摸着他是口味换了,另寻了猎物,他俩倒是挺配,都是有钱人。”

这话直戳白兔心窝,封住了她的喉咙。

若即若离的指尖在她的腹部摩挲、画圈,缓缓地向上移动,就好似一条蛊虫在身上攀爬,找寻最佳位置穿进体内,她禁不住身体发颤,时不时从鼻腔发出绵软的气声。

痒酥酥的感觉越过肋骨直达双峰山脚时,宋天戈在她耳边压低嗓音道:“跟我说说,你是不是让他摸了,所以他之前对你还不错。要是这样,你也让我摸摸,我会比他对你更好,而且我俩都贫寒之身,岂不是更合适。”

“你混蛋,他不是你说的那样!”她噙着泪,咬紧牙关,双手挣脱了他的束缚,“不准你这么说他!”

她向他挥巴掌时,他的头部闪躲及时,落空的手扯掉了他领口处脱线的扣子,手指接连勾住了敞开的领子。他胸口处没了束缚,藏在深处的嘎乌盒项链迅速坠落而出,心脏那的刺青“YZH”完全展露。

宋天戈仓皇扒开白兔的手,连忙抓紧领口,脸色晦暗道:“他都不要你了,你还维护他,真会犯贱。”

他似乎是没了兴趣,揪着领子转身离开。

白兔撑起身子,如一摊烂泥坐在海绵垫上。此时此刻,她身上半穿半脱的校服外套显得格外宽大。苍白的脸庞上,那双褐色的眸子被泛光的红晕侵凌,马尾散乱,发束松垮地挂在后脑勺,脖上的挂绳扭到了后背。

门被打开后,从门外传来宋天戈泰然自若的声音:“思甜宝贝你怎么在这儿呢?该不会是太想我,来找我的吧。”

“你想多了。”佘思甜的声音发紧,“我只是来还羽毛球拍的。”

话音一落,佘思甜就走进了器材室。

她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白兔,恍若稍一靠近,白兔就会碎掉一般。

“他对你……”佘思甜欲言又止,但心中更是心疼,“你还好吗?”

白兔擦掉眼泪,起身拾起眼镜。

她不能露怯,这事必须止步于次,要用力抬起嘴角,笑着说:“没事啊,是这里灰尘太多了,眼睛发涩而已。”

哪怕是一分一秒,她都不想呆着这里。

身在牢狱,心在无间,何处是安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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