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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1 / 1)

婉儿端着首饰盒子不敢撒手,耳边传动的热气惹得一阵痒,轻轻扭动试图挣开:“大白天的你别……”

身后男人不松手:“你这身子,月事快完了吧?”

她脑子一下嗡嗡的,迟疑了会儿:“还……还有三日呢。”

等这三日过去,她都在回京的路上了,卓昱心里急痒痒的:“要不你再多留些日子?”

王婉儿忍不住偷乐:“不行!我都跟母妃说好了。”

清净的院落,房中不时隐约传出银铃般的轻笑声。

魏妈妈来到院子,在房门前轻咳一声:“少将军,军营有人来传话,让您回营一趟。”

房里的笑声突然停止。

“行,我知道了。”

床榻上交叠的两人,王婉儿一下把卓昱推开:“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你快去吧。”

中午抹的桂花口脂,色透晶莹,蜜如糖饴,已经被他尝得干干净净。

卓昱起身前不忘再亲上一口,迅速理了理凌乱的衣衫出门去。

王婉儿躺床上打了个哈欠,这几日身子不适,就算不能圆房,卓昱每晚也把她折腾的够呛。

上午母妃还问她嘴唇怎么回事。

今早她还在睡梦中,突然感觉呼吸困难,睁开惺忪的眼睛,这家伙一大早又吻上来了。

卓昱看她醒了越发用力,结果婉儿唇内磕了点,起来一看都有些肿了。

面对陈眉的疑问,婉儿只好说是上火。

以前在书院上课时,感觉卓昱这个人冷冰冰的,对外不苟言笑,只在她面前多说几句话。

亲事定下后发现他挺粘人的,不过现在看来跟成亲后相比那根本不值一提。

缓了缓气坐起身来,发髻都散了,冲着外头吼一嗓子:“魏妈妈,备水!”

发髻重新梳起来,换了身衣裳出院,府上人都不在,陈眉也不在。

一问下人都在军营里,心里暗想,难道出什么事了?随即匆匆赶往城外军营。

-

雁门关豫国公发来军令,全营人跪接军令,只陈眉在一旁立着。

“忠显校尉卓昱,因守城不力致嘉平失守,罚五十军杖,李阔、卓天曜各十杖。”

陈眉满脸疑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传军令的人:“谢将军,这是我爹写的吗?”

谢昀是豫国公的副将,威严的面孔转头对陈眉谦恭低声回道:“小姐,这确实是国公爷亲笔写下的,这事已经传到宫里陛下面前去了,若是等圣上来罚,那可不是军杖就能解决的。”

这成亲才几日就要受军杖,而且五十军杖打下去多半要躺几日才能好的,而且不是嘉平军里的人打,是跟着谢昀一起从雁门过来的几个,个个魁梧有力,执杖一点不含糊。

陈眉替卓昱捏了把冷汗,小声对谢昀道:“谢将军,我也不为难你,五十杖就五十杖,你能不能让手下的轻点,这孩子头两日刚成亲。”

“小姐也应当清楚,国公爷一向治军严谨,这营里弟兄们都看着,不好过于含糊。卑职奉命行事,今日破了例,打得可是国公爷的面子,我回去不好交代啊。”

陈眉闷不做声,养父的性子她也知道,向来是铁面无私。

下面说完就开始执行,李阔和卓天曜身子硬朗,区区十杖不成问题。

看着儿子趴那儿额头都冒汗了,卓天曜心里也是干着急。

王婉儿还没进大营,营门口站岗的士兵就告诉她卓昱因失城一事正在受杖刑。

拔腿冲向擂台前,陈眉将她拦住:“你还是别看了,免得伤心。”

“不行啊母妃,嘉平丢了不是又夺回来了吗?昱哥哥打了那么多场胜仗,怎么就因为这个要打他?”

“这里是军营,军令如山,没人救得了他!”

那两只手才握得住的木棍打在卓昱身上,疼在婉儿心里。

一旁的士兵报着数: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

婉儿被陈眉剑心拉着,看见卓昱臀上已经渗出血红色,仍然一声不吭低头皱眉忍着,每打一下发出低沉的闷声,她眼泪唰一下流出来。

打完众人离开,卓天曜和李阔看了眼卓昱后,跟着谢昀进帐。

婉儿泪奔跑到卓昱面前,看他一动不动哭喊道:“昱哥哥,是我害了你……”

卓昱扬起微白的面庞,抬手轻轻的为她擦泪:“傻丫头,我这条命的都是你的,别说挨几棍子,为了救你哪怕要我死都在所不惜。”

“说什么呢?我不准你死!你说了不忍心让我守寡的……”

卓昱已经动不了,武棣带人抬着担架把他送回李府养伤,婉儿跟在一旁,一路走着一路看着血红的一片悄悄抹泪。

回府也只能趴在榻上,就连汤药和饭食也是婉儿亲手喂的。

他还微笑着跟婉儿说不疼,过几日就能大好,实际一个人的时候疼得皱眉、捏拳头、叹粗气。

婉儿本来就担心他,在屏风后看了他难受的样子,这下更舍不得离开了。

作为妻子,丈夫受伤卧床,她怎么还能安心回京城自己逍遥?

傍晚她找上陈眉,说想在嘉平多留几天。

陈眉早料到她有这打算:“但是西威那边,不管姬瑶还是殷承元,都想抓你。嘉平地方偏远,又临近边界,周边几国人进进出出的,治安管制方面肯定不如京城,母妃不放心你啊。”

“母妃安心回去,干爹在府邸周围设了重重守卫,我只要不出门就没事,出门我跟昱哥哥一块儿,要么叫上武叔,绝不会再让人掳去。我等昱哥哥伤好了就回京,不会再耽搁。”

“那就依你吧,快快回来啊,敏柔还要找你写字呢!你走后她就来找我,也不去找她二哥三姐,你知道我那一手字写得跟鬼画符一样,我可不想她今后像我。你也在王府待不了多长日子了,这边战事结束,卓昱要来迎你进门的。”

母女二人畅谈许久,婉儿回到卧房时,卓昱已经趴着睡着了。

陈眉临走头一晚,行囊走准备齐全了,也没什么要带走的,只是秦家那三人的骨灰坛子尤为重要。

秦扶谊和秦筝的是要送回临安入祖坟,姐姐朱燕乔也要早日入土为安。

姐姐的坛子在李阔那里,她来到军营,都说李将军在河边。

她借着月色一步一步寻去。

河岸边李阔盘坐在大石块上,望着湍急的河流,手里抱着亡妻的骨灰坛子。

“姐夫。”

他回头看了一眼,摸了摸手中光滑的白瓷坛子,他知道陈眉回来把她带走的。

“明日就回去了,王妃一路上当心。”

说完依依不舍的递上坛子。

陈眉接过姐姐的骨灰,小心捧在怀间,愣了片刻一个蹬腿跳上旁边的石台,也盘腿坐下。

“姐夫,你真的打算一直在这里?”

李阔沉吟了会儿:“以前守在这里,盼着有朝一日灭了西威,接你姐姐回家。现在她回来了,我也不知除了留在这里我能去哪。”

“回京啊,说句僭越的话,你还是该娶妻生子,延续烟火。你这么做,我想姐姐也不愿看到你这样。”

“她走后,我再无娶妻的念头,只想留在这里攻打西威,其他的什么都不想。”

陈眉心中千丝万缕,姐姐已经走了多少个年头,李阔就在这里驻守了多少年。

这男人咋就这么死脑筋?跟江浔一个倔脾气。

想起江浔,这人从那天婉儿和卓昱拜堂时就不见了。

卓天曜说他不喜欢这种热闹场面,几天了也不见人影,一天到晚神出鬼没的。

侧脸看李阔默默观河,只能叹气作罢,移开话题。

“姐夫,我和姐姐真的很像吗?”

李阔又看了她一眼,缓缓道:“不能说像,是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这样,当初我怎么会在临安把你误当成乔儿救下来,她也不会因此被王爷阴差阳错带回京城,而后又让王铮误当做你送到西威。”

这件事也是陈眉一生的心结,从小打到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世上再没有血亲。意外得知自己还有个孪生姐姐,一打听人在临安,即刻孤身南下寻亲。

结果还没能见上姐姐一面,姐姐就已经葬身异国他乡了。

说到底姐姐的死有她的原因,王铮要对付的人是她,正因为两姐妹长得一模一样这才让姐姐送了命。

这么多年她恨王铮,恨整个广林王府,主要原因有两个。

一是姐姐的死。

二是那年回京他们夫妇俩被王铮参了一本,说他们欲意起兵谋反,就是那回夫妇俩差点死在他手里。案子澄清后,陈眉第一件事就是提着剑冲进广林王府,唰唰几剑吓得他扑倒求饶。

之前还对他恭恭敬敬,好歹是养父的亲哥哥,尊称一声大伯。

就是那次被诬陷后,看清了这人真面目,表面侄女长侄女短的,背地里暗捅刀子。

对于姐姐的死,这老家伙矢口否认,还硬说姐姐杀了他的王妃。

她曾在沈贵妃口中了解姐姐几分,姐姐是个乖巧豁达之人,杀鸡都不敢,别说杀人了。

李阔也不相信朱燕乔能杀人。

可整个广林王府人都说是姐姐杀了袁王妃,两边各执一词,这让陈南王府和广林王府关系更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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